第七章 四十五亿年的轮回
之后的一次次轮回中，赵玉衡有时是山间的清风，有时是林间的野兽，有时是悬崖边上的一颗顽石。
时间在一次次的轮回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万年之久。
当赵玉衡再次于那个小房间中重生时，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燃烧自身，而是颓废地躺在地面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万年啊，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也是一百八十二次轮回，而一万年就是一百八十二万次轮回，可是为什么...”
当我们把视线移向赵玉衡每次重生时正对着的那面墙壁，就可以在上面看到一个只有半个指头深的拳印。
一万年的轮回，一百八十二万次在极度的轻松与愉悦，和极度的紧张与痛苦之间挣扎，赵玉衡的精神，就像是一根铁丝，每次轮回结束，都会被上下弯折一次，而在达到某个极限后，便会被彻底折断，但是即使精神崩溃了，轮回也还会继续，反正进入幻境以后他的记忆就会被覆盖掉，所以他也习惯了在一次次的崩溃中，继续燃烧旧我，创造新我。
都说万变不离其宗，但是说这话的人，一定没有真的感受过一万年是多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不用一万年，在如此轮回了一百年之后，世间的花鸟虫鱼、飞禽走兽，赵玉衡都当了一个遍之后，他的内心渐渐产生了动摇，真的有必要为了回家，而遭受如此的折磨吗？
但是那时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再坚持一下，就再坚持一下！每次轮回之后，自己的精神强度都会更加强大，燃烧自我所能对墙壁造成的伤害也就更加明显。
他至今还记得在轮回到第五百年的时候，他第一次在墙壁上留下一道微不可见的痕迹时，他有多么的欣喜若狂。
可是再多的借口，再多的鼓励，也抵不住漫长的岁月，和一万年的坚持却只是在墙上留下了一个连拳头都没法完全塞进去的小洞。
而且更令人绝望的是，赵玉衡并不知道这面叹息之壁究竟有多厚，或许是一米，那还有希望，十米也还好，一百万年，大不了五百万年，也一定出去了，可是，如果这面墙有一百米、一千米呢？自己真的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往往打败我们的不是绝望，而是看不到希望。
很多时候，我们之所以喜欢玩游戏，是因为我们能在游戏的过程中，随时知道自己的每个行为获得了多少经验，完成一个任务，经验提高10%，打倒一个强大的怪物，经验提高15%，然后还差2%的经验就可以升级了。
明确地知晓自己每一步取得的收获，便会让我们有无穷的动力去做到任何事情。
但是当我们的所做作为，完全得不到反馈时，比如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去学习一件乐器，结果学了很久之后，还是感受不到一点进步，那我们便会产生极大的挫败感，从而想着放弃算了。
赵玉衡此刻便是在做着一项，不但需要花费所有心力，还需要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并且已经努力了一万年，却还是远远看不到头的事情。
“这实在是太久…太久了，妈妈，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吧？”赵玉衡这次没有燃烧自身，而是静静地看着头顶的那个蓝色旋涡，等待着下一次轮回的开启。
旋涡沸腾，轮回再启。
这一世的赵玉衡就是他自己，与第一次轮回时极为相似，但他知晓自己是穿越者，所以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美好的一天总是如此相似，简单而又幸福地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就是赵玉衡所能想到的最幸福的事情了。
如果说一万个人里，有一千个人都可以因为同一件事情而感到幸福，那一万个人里，却可能每个人的痛苦都各不相同。
在这糟糕的一天里，赵玉衡刚起床没多久，便突然晕倒，幸好被蓝蝶急时送到了医院，另一边，收到消息的赵父赵母便立刻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拼了命地往医院赶。
可这是糟糕的一天，所以，不出意外地出现了意外，他们被堵在了高速路上，因为前方突然发生了超大连环车祸，并且预计恢复畅通至少需要八个小时，而赵玉衡的身体情况，也在这时，急转直下。
“咳咳…能听到吗老爸老妈？”赵玉衡那故作轻松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除此之外，还能隐约听到蓝蝶那难以抑制的哭声。
接到蓝蝶的电话，但说话的却是赵玉衡，这让一个他们完全无法接受的想法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个想法便应验了。
“医生跟我说不要放弃，但是我真的好累啊，我现在好想再见你们一面啊，还有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们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孝顺你们，就要先你们一步离开了，真的真的...对不起...”
电话这边的赵父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坐得笔直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而一旁的赵母却早已泪流满面，她对着手机一遍一遍地呼唤着“乖宝，不怕，不怕，妈妈就在这里”，她也知道这样并不能减轻赵玉衡的痛苦，可是此刻她只是一位心疼自己的孩子，心疼到无法思考的母亲。
电话的另一边久久没有再传来赵玉衡的声音，只能在一片嘈杂声中听到医生的大喊，“患者多器官衰竭，心脏停止跳动，准备电击！”
随着几道微弱的电流击穿空气的声响，赵玉衡的声音再次出现在电话中，不过这一次他已经完全无法再故作轻松了，每说一句话，都会发出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就像是被拖到岸上的鱼儿一般，拼命地想要再活一会儿。
“哈，真是有点儿疼啊，老爸老妈，你们不要太伤心啦，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想当一只快乐的小狗，能吃能睡，还不会有烦恼，这样，你们还会爱我吗？”赵玉衡说到这里，像是被自己逗笑了，毫无血色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微弱的弧度。
“就算你变成了一只爱吃爱睡的快乐小狗，我们也依然会爱你！”原本应该是温柔的、充满爱意的话语，却被说的像是一个斩钉截铁的承诺，因为这句话赫然是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说出来的。
“真好啊...那下辈子，我还当你们的孩子，这样...”赵玉衡的话未说完，但已经再也说不完了。
赵母盯着手机，期望着像上一次一样，等待一会儿，赵玉衡的声音便会再次传来，她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盯着。
过了良久，直到赵父把手机从她的手里近乎是掰下来，然后紧紧地抱着她，无比悲痛地说道，“衡儿，他走了…”
赵母神情恍惚地被赵父拥进怀里，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流下，孩子的离去似乎也带走了她的声音，直到泪水也干涸，好似她已经流光了这一生的泪水，她用平静的语气，像是陈述一个事实一样地说道：“我会复活我的孩子，你来和我一起。”
赵父没有言语，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论多么疯狂，我都会和你一起。”
这边，赵玉衡回到重生空间之后，他站在原地，虽然是面朝着那面水晶墙，但是他的视线却仿佛在看着水晶墙之后的地方，那是，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他没有燃烧自己，因为他要先想清楚一些事情，他感觉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了，他静静地感受着，聆听着。
是了，他听到了，那正是他内心所发出的呼声，来自这一万年里，每一次轮回时，从父母，从蓝蝶那里得到的感动与爱意，也有与父母和蓝蝶不得不生死两别时的愤怒与不甘。
“吾心即是宇宙，宇宙即是吾心。”赵玉衡闭着眼，缓缓吐出这句话，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仿佛整个宇宙都与他联通了起来，在这一刻，他好像成为了宇宙里一段代表着美好与希望的时光，又好像成为了一片欣欣向荣的世界，再一个眨眼，他又变成了一颗熊熊燃烧着的恒星，散发着无尽的光与热，最后，他变成了一道光，从宇宙的起点，一直射向宇宙的终点。
随后，他走向那面绝壁，一边走一边燃起精神之火，“我心何如？本自具足！我心何如？本无生灭！我心何如？本自清净！我心何如？本不动摇！我心何如？能生万法！”
“你，已经挡不住我了。”一拳挥出，那原本足足一万年才打出半个拳头深的小洞，在这一击之下，轰然炸开，留下一个深约一掌，大若车轮的坑洞。
虽然不知道距离打破这面墙还差多远，但是赵玉衡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即使再过一万个一万年，一万万个一万年，他也不会再产生动摇，因为他的心将为他永远指明“家”的方向。
轮回再启，极乐与极苦，循环往复，赵玉衡不再害怕，不再迷茫，并且他还发现，随着轮回的次数越来越多，这片空间每次覆盖他的记忆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于是，他能停留在此的时间也就越来越久，每次停留能对水晶墙造成的伤害也就越来越大。
就这样，时间仿佛被按了快进键，五十万年过去了，“国王问牧童，永恒有多少秒，牧童说，在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座钻石山...”
五百万年过去了，“那座钻石山，爬要一个小时，绕要一个小时...”
一亿年过去了，“然后每过一百年，便会飞来一只时间鸟...”
十亿年过去了，“在钻石山的山顶磨它的喙，直到时间鸟磨平了这座山...”
二十五亿年过去了，“永恒的第一秒才刚刚结束...”
四十五亿年过去了，“而我会说，真是一只好鸟啊！”
四十五亿年，这是地球存在至今的时间，也是赵玉衡轮回八千一百九十亿次所用的时间，这是一场堪称永恒的战役，现在，赵玉衡要实现他轮回至第一万年时，说出的那句话，“你已经，挡不住我了。”
但在这之前，他还需要再进行最后一次轮回，这次轮回的幻境将不再是由这片空间决定赵玉衡以何种身份重生，也不会再让这片空间对自己的记忆做任何手脚。
赵玉衡看向头顶的蓝色旋涡，飞身一跃，轮回再启。
时间在一次次的轮回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万年之久。
当赵玉衡再次于那个小房间中重生时，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燃烧自身，而是颓废地躺在地面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万年啊，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也是一百八十二次轮回，而一万年就是一百八十二万次轮回，可是为什么...”
当我们把视线移向赵玉衡每次重生时正对着的那面墙壁，就可以在上面看到一个只有半个指头深的拳印。
一万年的轮回，一百八十二万次在极度的轻松与愉悦，和极度的紧张与痛苦之间挣扎，赵玉衡的精神，就像是一根铁丝，每次轮回结束，都会被上下弯折一次，而在达到某个极限后，便会被彻底折断，但是即使精神崩溃了，轮回也还会继续，反正进入幻境以后他的记忆就会被覆盖掉，所以他也习惯了在一次次的崩溃中，继续燃烧旧我，创造新我。
都说万变不离其宗，但是说这话的人，一定没有真的感受过一万年是多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不用一万年，在如此轮回了一百年之后，世间的花鸟虫鱼、飞禽走兽，赵玉衡都当了一个遍之后，他的内心渐渐产生了动摇，真的有必要为了回家，而遭受如此的折磨吗？
但是那时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再坚持一下，就再坚持一下！每次轮回之后，自己的精神强度都会更加强大，燃烧自我所能对墙壁造成的伤害也就更加明显。
他至今还记得在轮回到第五百年的时候，他第一次在墙壁上留下一道微不可见的痕迹时，他有多么的欣喜若狂。
可是再多的借口，再多的鼓励，也抵不住漫长的岁月，和一万年的坚持却只是在墙上留下了一个连拳头都没法完全塞进去的小洞。
而且更令人绝望的是，赵玉衡并不知道这面叹息之壁究竟有多厚，或许是一米，那还有希望，十米也还好，一百万年，大不了五百万年，也一定出去了，可是，如果这面墙有一百米、一千米呢？自己真的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往往打败我们的不是绝望，而是看不到希望。
很多时候，我们之所以喜欢玩游戏，是因为我们能在游戏的过程中，随时知道自己的每个行为获得了多少经验，完成一个任务，经验提高10%，打倒一个强大的怪物，经验提高15%，然后还差2%的经验就可以升级了。
明确地知晓自己每一步取得的收获，便会让我们有无穷的动力去做到任何事情。
但是当我们的所做作为，完全得不到反馈时，比如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去学习一件乐器，结果学了很久之后，还是感受不到一点进步，那我们便会产生极大的挫败感，从而想着放弃算了。
赵玉衡此刻便是在做着一项，不但需要花费所有心力，还需要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并且已经努力了一万年，却还是远远看不到头的事情。
“这实在是太久…太久了，妈妈，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吧？”赵玉衡这次没有燃烧自身，而是静静地看着头顶的那个蓝色旋涡，等待着下一次轮回的开启。
旋涡沸腾，轮回再启。
这一世的赵玉衡就是他自己，与第一次轮回时极为相似，但他知晓自己是穿越者，所以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美好的一天总是如此相似，简单而又幸福地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就是赵玉衡所能想到的最幸福的事情了。
如果说一万个人里，有一千个人都可以因为同一件事情而感到幸福，那一万个人里，却可能每个人的痛苦都各不相同。
在这糟糕的一天里，赵玉衡刚起床没多久，便突然晕倒，幸好被蓝蝶急时送到了医院，另一边，收到消息的赵父赵母便立刻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拼了命地往医院赶。
可这是糟糕的一天，所以，不出意外地出现了意外，他们被堵在了高速路上，因为前方突然发生了超大连环车祸，并且预计恢复畅通至少需要八个小时，而赵玉衡的身体情况，也在这时，急转直下。
“咳咳…能听到吗老爸老妈？”赵玉衡那故作轻松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除此之外，还能隐约听到蓝蝶那难以抑制的哭声。
接到蓝蝶的电话，但说话的却是赵玉衡，这让一个他们完全无法接受的想法出现在他们的脑海里，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个想法便应验了。
“医生跟我说不要放弃，但是我真的好累啊，我现在好想再见你们一面啊，还有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们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孝顺你们，就要先你们一步离开了，真的真的...对不起...”
电话这边的赵父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坐得笔直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而一旁的赵母却早已泪流满面，她对着手机一遍一遍地呼唤着“乖宝，不怕，不怕，妈妈就在这里”，她也知道这样并不能减轻赵玉衡的痛苦，可是此刻她只是一位心疼自己的孩子，心疼到无法思考的母亲。
电话的另一边久久没有再传来赵玉衡的声音，只能在一片嘈杂声中听到医生的大喊，“患者多器官衰竭，心脏停止跳动，准备电击！”
随着几道微弱的电流击穿空气的声响，赵玉衡的声音再次出现在电话中，不过这一次他已经完全无法再故作轻松了，每说一句话，都会发出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就像是被拖到岸上的鱼儿一般，拼命地想要再活一会儿。
“哈，真是有点儿疼啊，老爸老妈，你们不要太伤心啦，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想当一只快乐的小狗，能吃能睡，还不会有烦恼，这样，你们还会爱我吗？”赵玉衡说到这里，像是被自己逗笑了，毫无血色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微弱的弧度。
“就算你变成了一只爱吃爱睡的快乐小狗，我们也依然会爱你！”原本应该是温柔的、充满爱意的话语，却被说的像是一个斩钉截铁的承诺，因为这句话赫然是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说出来的。
“真好啊...那下辈子，我还当你们的孩子，这样...”赵玉衡的话未说完，但已经再也说不完了。
赵母盯着手机，期望着像上一次一样，等待一会儿，赵玉衡的声音便会再次传来，她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盯着。
过了良久，直到赵父把手机从她的手里近乎是掰下来，然后紧紧地抱着她，无比悲痛地说道，“衡儿，他走了…”
赵母神情恍惚地被赵父拥进怀里，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流下，孩子的离去似乎也带走了她的声音，直到泪水也干涸，好似她已经流光了这一生的泪水，她用平静的语气，像是陈述一个事实一样地说道：“我会复活我的孩子，你来和我一起。”
赵父没有言语，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论多么疯狂，我都会和你一起。”
这边，赵玉衡回到重生空间之后，他站在原地，虽然是面朝着那面水晶墙，但是他的视线却仿佛在看着水晶墙之后的地方，那是，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他没有燃烧自己，因为他要先想清楚一些事情，他感觉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了，他静静地感受着，聆听着。
是了，他听到了，那正是他内心所发出的呼声，来自这一万年里，每一次轮回时，从父母，从蓝蝶那里得到的感动与爱意，也有与父母和蓝蝶不得不生死两别时的愤怒与不甘。
“吾心即是宇宙，宇宙即是吾心。”赵玉衡闭着眼，缓缓吐出这句话，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仿佛整个宇宙都与他联通了起来，在这一刻，他好像成为了宇宙里一段代表着美好与希望的时光，又好像成为了一片欣欣向荣的世界，再一个眨眼，他又变成了一颗熊熊燃烧着的恒星，散发着无尽的光与热，最后，他变成了一道光，从宇宙的起点，一直射向宇宙的终点。
随后，他走向那面绝壁，一边走一边燃起精神之火，“我心何如？本自具足！我心何如？本无生灭！我心何如？本自清净！我心何如？本不动摇！我心何如？能生万法！”
“你，已经挡不住我了。”一拳挥出，那原本足足一万年才打出半个拳头深的小洞，在这一击之下，轰然炸开，留下一个深约一掌，大若车轮的坑洞。
虽然不知道距离打破这面墙还差多远，但是赵玉衡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即使再过一万个一万年，一万万个一万年，他也不会再产生动摇，因为他的心将为他永远指明“家”的方向。
轮回再启，极乐与极苦，循环往复，赵玉衡不再害怕，不再迷茫，并且他还发现，随着轮回的次数越来越多，这片空间每次覆盖他的记忆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于是，他能停留在此的时间也就越来越久，每次停留能对水晶墙造成的伤害也就越来越大。
就这样，时间仿佛被按了快进键，五十万年过去了，“国王问牧童，永恒有多少秒，牧童说，在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座钻石山...”
五百万年过去了，“那座钻石山，爬要一个小时，绕要一个小时...”
一亿年过去了，“然后每过一百年，便会飞来一只时间鸟...”
十亿年过去了，“在钻石山的山顶磨它的喙，直到时间鸟磨平了这座山...”
二十五亿年过去了，“永恒的第一秒才刚刚结束...”
四十五亿年过去了，“而我会说，真是一只好鸟啊！”
四十五亿年，这是地球存在至今的时间，也是赵玉衡轮回八千一百九十亿次所用的时间，这是一场堪称永恒的战役，现在，赵玉衡要实现他轮回至第一万年时，说出的那句话，“你已经，挡不住我了。”
但在这之前，他还需要再进行最后一次轮回，这次轮回的幻境将不再是由这片空间决定赵玉衡以何种身份重生，也不会再让这片空间对自己的记忆做任何手脚。
赵玉衡看向头顶的蓝色旋涡，飞身一跃，轮回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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