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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在开玩笑?”

    “没,我是真的搞不定两个人。”布里孜无奈地说。

    “……你没学过战斗吗?”

    “学是学了……但……”布里孜欲言又止,似乎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

    “所以要引开一个人对吧?”伊奇抬手示意布里孜不用说了。

    布里孜点了点头,“但我想不到什么办法……”

    “啊啊啊啊!好痛啊!”伊奇突然大声地叫嚷起来,吓了布里孜一跳。

    门口的士兵很快被惊动,一人骂骂咧咧地来到牢房的外面,隔着一扇木制门板说道:“怎么?生了么?几包胎啊?叫的这么响?”

    布里孜终于明白过来,连忙回道:“他……他感觉很难受,可能是要不行了!”

    “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里斯蒂族长肯定是要留他一口气的……之前不是听说特别厉害?也不像是谣言啊。”士兵推开门板,走了进来。

    他径直来到伊奇面前,而布里孜借机走到他的身侧。士兵突然感到了一丝反常:“你说什么……”

    布里孜迅速伸出双手,在士兵反应过来之前,双臂环绕,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士兵脸憋得涨红,他很快抓住了布里孜的双臂,拼尽全力地挣扎,想让自己呼吸到新鲜空气。

    他的力气显然比布里孜大,看着被缓缓拉开的双手,布里孜用惊恐的眼神看向伊奇。

    “下次知道该怎么做了?”

    伊奇深吸一口气,猛然从床上翻下,接着从士兵的腰间抽出剑来,抬手一剑刺穿了士兵的下颌,让剑尖从头顶冒出。

    士兵和伊奇同时倒地,布里孜连忙将他的尸体拖进了角落。士兵的鲜血在地面上散开流淌,而伊奇因为强烈的恶心感开始呕吐起来。

    种种不正常的声音让另一个士兵感到了不安,他铿的一声拔出剑来,小心翼翼地靠近:“喂……里面怎么回事?喂!到底怎么了?!”

    伊奇用左手颤颤巍巍地指向那把剑。布里孜会意,连忙将剑拔出,闪身躲在被推开的门板后面。

    士兵慢慢地靠近,他的脚步声很轻微。而伊奇粗重的喘息声遮盖了一切,布里孜什么也听不到。

    气氛开始紧张起来,布里孜的气息也不自觉的加重了些许。右手似乎出汗了,在发现这点后,布里孜右手用力地攥住剑柄,“这次,我不能出任何差错。”

    突然,布里孜感觉到了什么,从门后猛然冲出,闭着眼睛对着门口就是一剑。

    “噗呲!”剑刃入体的声音传来,布里孜连忙睁开眼睛看向面前。

    “额啊啊啊!”剑刃刺穿了士兵的胸膛,他睁大眼睛,双手在眼前徒劳的挥舞着。他似乎想抓住什么,但终究他什么也没得到。

    布里孜收起剑,转身扶起伊奇。

    “我就去拿回你的项链了,现在不是换班的时间,所以你很安全。”

    “你赶紧去,不要被发现了。”伊奇喘了口气,回道。

    布里孜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地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许久,伊奇起身,缓缓挪到自己的牢房外面,发现地下室内还有五间牢房。

    “我可带不了这么多的人,”伊奇自嘲道,又或许是自我安慰道,“太容易被发现了。”

    时间缓缓流逝,靠在门上的伊奇听到地牢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只有一个人,但不能确定就是布里孜。伊奇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士兵掉落的剑,躲在门后。

    脚步声逐渐清晰,布里孜的脑袋冒了进来,一转头,和躲在门后的伊奇对视了。

    “伊奇?!你躲在门后干什么?!”布里孜顿时浑身一震,感觉自己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

    “以防万一。”伊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布里孜,接着从门后走出,来到面前,伸出一只手来。

    “干嘛?”布里孜没好气地说。

    “我项链呢?”伊奇眼神不善地盯着布里孜,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啊,啊啊……你不会以为我拿不到吧?虽然在里斯蒂的房子里,但也不是什么难事……”说罢,布里孜拿出了一串项链。

    伊奇看着那条项链,呼吸一滞——这他妈的是里斯蒂的项链!

    二傻子依旧叙说着他的完美行动:“我看到还有另一条特别好看的项链。里斯蒂肯定喜欢的不得了,都没舍得戴。所以我就把它扔了。嘿嘿,先恶心恶心他……”

    伊奇一把拽住布里孜的领子,冲他大吼着:“你长了眼睛吗?没见过里斯蒂戴这条项链吗?!”

    “没有那条项链,我们都得死!”

    布里孜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那条项链……”他一把甩开伊奇的手,“快!跟我来!我把它顺手丢在路上了,我们赶紧回去找!”

    “想跑?晚了!”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猖狂至极的笑声,“你以为里斯蒂族长没有发现项链被偷了了吗?”

    “马上,你们就会死在我庇特莱蒙的手里!”

    伊奇寻声看去,发现一个高瘦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柄青铜剑,另一只手握着青铜匕首,脸上露出残忍嗜血的狰狞笑容。

    庇特莱蒙的身后,呈半圆形环绕着二十几名士兵,手中的兵器朝向伊奇二人。

    布里孜二话不说大吼一声,拔出剑来,对着庇特莱蒙冲了过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布里孜,庇特莱蒙做好了防御的姿态,准备格挡布里孜的攻击。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庇特莱蒙眼中的杀意不断攀升。

    就在两人即将接近的一刹那,布里孜闪身从庇特莱蒙的身侧跑过,冲向了那些士兵。

    庇特莱蒙:“?”

    士兵们正打算看一场刺激无比的战斗,万万没想到其中一个竟然会突然杀气腾腾地向自己冲来,顿时惊慌失措,被布里孜连砍带撞,硬生生杀出了包围。

    士兵们正准备分兵追去,庇特莱蒙却一摆手。

    “不必了,左右都是在部落里,他能跑哪去?”他缓缓转身,乱糟糟的头发下,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着伊奇:“更何况,巡逻的士兵们也不是吃素的。”

    在他眼神的持续盯着下,伊奇逐渐开始不爽:“我会把你的眼珠抠出来捏碎。”

    庇特莱蒙则满不在乎地回应道:“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后来他被我生吃了。”说罢,他露出了满嘴的尖牙,上面仿佛还有被搅碎的肉丝,诉说着庇特莱蒙的嗜血与残忍。

    “你那扭曲的灵魂可真是恶心。”伊奇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伏低,手中的剑正对着庇特莱蒙,整个人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孤狼,似乎随时会暴起将面前的敌人撕碎。

    但伊奇知道,自己重伤的躯体不足以支撑他再次战斗。

    场面剑拔弩张了起来,死亡的气息开始逐渐弥漫。

    庇特莱蒙缓缓向伊奇走去,他知道,面前的这个敌人已是强弩之末。虽然战胜伊奇很容易,但是他想用更残忍的方式来结束这次战斗,让伊奇感受到他的怒火。

    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伊奇!接着!”

    包围圈的外围突然飞来一串项链,伊奇伸手接住。

    “哼!竟然还敢回来。”庇特莱蒙自信回头,看向士兵身后。布里孜正气喘吁吁地双手撑腿,向着庇特莱蒙笑道:“这下总没问题了吧?”

    “你说什么……?”

    “噗呲!”一柄闪着银白色光芒的剑洞穿了庇特莱蒙的胸膛。他的口中冒出鲜血,剧痛让他开始浑身颤抖,感觉自己仿佛逐渐坠入黑暗,他的生命正在流逝。他开始恐惧。

    伊奇凑近了庇特莱蒙,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说过要把你的眼珠扣出来,但不是现在……所以,带着胸膛上的伤疤和对我无限的恐惧苟活下去吧!”

    说罢,伊奇一把拔出剑,将庇特莱蒙甩在地上,他的鲜血慢慢浸湿土壤,却没有人在乎。士兵们大喊着向伊奇冲来,却被愤怒的伊奇轻松解决。

    五分钟后,“你还留一个活口?”布里孜感到不解。

    “我要知道我的其它装备都到哪去了。”伊奇像是在回答布里孜,又像是在审问那名幸存的士兵。在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伊奇将那位孤独的士兵打晕。

    “我们走。”

    “干啥?现在不跑吗?”

    “先拿到我的短剑。”

    “这对你很重要?……好吧。”

    谈话间,一座茅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伊奇一脚踹开房门,里面全是里斯蒂部落的武器,满满当当的。

    两人废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伊奇的短剑。一阵光芒过后,短剑也闪烁着银白色的光泽。

    “哇哦……真酷,”布里孜羡慕的说:“这是什么神灵的能力吗?你是祂的祭司?通过项链和祂建立联系?”

    伊奇顺手将短剑挂在腰间:“或许吧……我们该走了。走侧门。”

    “虽然侧面比大门人少,但是也有数十个人,绝对比地牢那时的人多,你搞得定吗?”

    尽管伊奇觉得很困难,但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部落周围的石墙少说也有四米高。伊奇不能想象这么高的石墙究竟耗废了多少人力。

    里斯蒂部落侧门附近的植被非常茂盛,正好方便此刻里面的二人鬼鬼祟祟地盯着值守的士兵们。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个士兵欸,伊奇你能搞定吗?”

    “不能。”不等布里孜说话,伊奇迅速地说道:“你不用担心,现在门是半开着的,也就是说我们只用跑出去就好。这些士兵虽然多,但是真正在大门附近且能够阻挡我们的,只有十个不到。”

    “先说好,如果你受伤了或者其它原因导致你跟不上我,我是不会回头来救你的。”伊奇转过头对着布里孜说道。

    “好。”布里孜伸出手来,和伊奇碰了碰拳:“我也不会救你的。”

    接着他们一起向门口冲去。

    士兵们听到跑步声后迅速回头,但是晚了,伊奇二人已经冲到了士兵们身边。

    布里孜用尽全力,刺穿了一名士兵的胸膛,然后就地一个驴打滚,和士兵们拉开了距离。伊奇猛地撞倒一个士兵,接着一剑砍翻从侧面冲来的敌人,去势不减地向着厚重的木制大门一脚踹去。

    “咚”,随着一声闷响,大门被彻底的打开了。

    夕阳从大开的门框中照进部落,橘红色的光芒洒落在天地之间,斑驳的阳光显得无比柔和,门外的世界像梦一样笼罩在面纱中,显得绚烂无比。

    伊奇和布里孜向外冲去,几个呼吸之间就不见了踪影。负责看守侧门的小队长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下令:“给我追!”

    但是谁都知道不可能追上了。

    有的鸟儿是注定无法被困住的,它们的羽毛太鲜艳了,每一根都闪耀着名为“决心”的光辉。

    两天后,一座茂密的森林边缘。

    “伊奇,你不是说一天半的路程吗?我都在树叶里躺过两个晚上了,幸好你杀了一头鹿,不然我们还要饿死。”

    “我怎么知道你体力这么差,根本就跑不了多远。”

    “我差?是你变态吧,‘唰’地一下就跑了不知道多远,跟风一样。”

    伊奇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布里孜。

    “怎么啦?不会生气了吧?我也没说什么呀……”在伊奇的视线下,布里孜感觉有点慌。

    “看看周围……已经到了。”伊奇叹了口气,说罢转身走出森林。

    “啊?哦哦哦!”布里孜后知后觉地跑出森林,跟在伊奇身后。

    一会儿后,二人走到了部落外。部落本身就是用木篱笆围了一圈,上次被摧毁后也没时间修。幸好部落也不大,所以干脆让族人们围着部落工作,一边重建部落一边观察四周也不是很难的样子。

    族人们很快就发现了伊奇二人,惊喜地大声喊到:“族长回来了!”

    伊奇示意他们接着做手里的活,秋天马上就要过去了,部落不重建,冬天就很容易冻死人。

    看着眼前一半废墟一半全新的部落,布里孜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他非常自觉地加入了重建的工作。

    伊奇则去找部落的长老们,他们总是能给族长许多建议,所以应当受到优待,他们的房子是最先建好的。

    “但是,”伊奇想了想,“好像他们也没有给父亲什么建议,总是和父亲争执。似乎他们总能精准地踩中让父亲不高兴的点。”

    一把将房门推开,伊奇缓步走了进来。

    “是伊奇呀,那个部落……情况怎么样?”看到来人是伊奇,一个长老眯起了眼睛,开口问道。

    “那个部落比我想象中强大的多,光靠我们部落不行。”伊奇非常直白地回答道。

    “你有对策吗?”另一个长老问道。

    “所以我才来问你们……”

    第三位长老粗暴地打断道:“你这什么态度?一点尊敬也没有!”

    “我就是来向你们寻求建议,这是你们的职责,你们理应为部落做贡献。”

    “是吗?那要是我不给建议呢?别忘了我是长老,不是你呼之即来的奴隶!”

    “是吗?”伊奇平铺直叙道:“既然你不想当长老了,我就取消长老这个职位。”

    “你敢?!”两位长老齐声说道,看着伊奇闪烁的眼神,气势不由得一顿。

    “好了,伊奇你肯定已经有计划了,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吧。”剩下的一位长老出来打圆场。

    “现在,唯一的对策只有联合其他部落。”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劳烦你再跑一趟了。”长老说罢,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冥想着什么。伊奇便转头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伊奇踏上了奔赴其他部落的旅程,而布里孜留在了部落。

    他首先来到了离部落最近的一个部落,他向守卫说明了来历,便被带到会议厅会见族长。

    一见面,伊奇还没来得及问好,族长就说话了:“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你是为什么而来?”

    “为了生存,击败里斯蒂。”伊奇答到,一谈到里斯蒂这个名字,族长的脸色就变了,“里斯蒂?你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我想集合所有的部落,向里斯蒂的部落进攻。”

    “击败里斯蒂?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你根本不知道他的部落有多么强大。”族长脸上显露出胆怯与抗拒。

    “我知道,我从他的部落里逃出来过。与其等着他歼灭所有的部落,为什么我们不能主动出击呢?”

    族长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缓缓说道:“即使你说的有理,但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只是一个孩子。”

    “我已经成年了。”

    “行了,你的想法我会考虑的,你回去吧。”族长说罢,摆手示意伊奇赶紧离开。

    伊奇又去了周围不同的部落,得到的结果都一样。

    “我去了周围四个部落。”站在波的坟前,伊奇沉声说道,“但是没有一个部落想要反抗,想要复仇,他们只是沉迷于现在暴风雨前的平静。但我不会放弃的,我要里斯蒂血债血偿!”

    “对了,马上就是三年一次的集市开启了,你可以去那里试试。”布里孜斜靠在侧边树林里的一颗树上,手里拈着一朵花:“我听说他是一位勇士……他没有不喜欢菊花吧?”

    “他喜欢玫瑰花。”伊奇转身向部落走去。

    “好吧……我再去摘……等等,秋天有玫瑰花吗?”布里孜抬头,发现伊奇已经走进了树林。

    “当然没有。”枝丫间传来伊奇的声音。

    布里孜来到波的坟前蹲下,将花轻轻地放在树下:“我想……你会喜欢菊花的对吧?好啦好啦,下次一定,下次一定。玫瑰花……好像是春天的?”

    此时,里斯蒂在部落的空地上大发雷霆,呵斥着士兵们连两个人都抓不到,但过了一会儿,里斯蒂静下心来。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就是三年一次的集市开启的时候了,我交给你的任务你还记得吗?”里斯蒂问道。

    “记得记得……”庇特莱蒙连忙点头。

    “那就好,别让我再对你失望一次,你知道后果的。”里斯蒂说罢,抬头看向碧蓝的天空,闪烁的眼神仿佛跳动的火焰。

    “这次,就由我亲自上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