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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还是你懂我

    他暗暗叹了一气,回头看着眼睛都气眯起来的苏赋赋,道:“陈直是随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猛将,排兵布阵自然比你这个纯靠抖机灵的小姑娘家要强上许多。我作为主将,为了百姓着想,我也断不能放着他不用让你去带兵。”

    苏赋赋被堵的没了话。

    眨巴眨巴眼睛,又跟上去道:“也是,方才是我思虑不周,那我跟着陈将军,我听他的,扁扁他们听我的。这总行了吧?”

    赵与歌没有回话,径自走到金麟重甲架子前,取下裙甲递给她道:“帮我穿上。”

    苏赋赋接过来就问道:“今晚就要开战?”

    赵与歌点了点头,“嗯,白烛教这些暴徒连战了几日,如今已是人困马乏,眼下自要乘势而上,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苏赋赋手下帮他系着衣结,跟着忧心问:“但他们不是以两万多百姓为人质吗?打急了他们会不会对百姓下手?”

    这些赵与歌在部署之时自然已经规划周全。

    垂目看着给他整理衣衫的苏赋赋,目色浓浓道:“他们之前杀了那几十个百姓后,见对我方毫无震慑之力便就不用此法了。那大规模的杀戮,他们除非是走投无路才会为之。而且,他们也不会自己动手,他们靠的就是炸药……他们定是想趁着硝烟四起,百姓哀嚎之时趁机逃窜。”

    重甲裹身,赵与歌拿起凤翅盔,苏赋赋突然眼中一闪一闪地问:“那陈将军他们何时出发?”

    她的这点小心思,赵与歌怎会看不穿?

    他系着盔结,那双凌厉星目在烛光悠悠中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道:“苏赋赋,你是想逼着本王将你捆起来,再派几人守着你吗?”

    苏赋赋赶紧摆头,紧抿双唇一时乖巧下来,过了片刻安静随他出了主账。

    账外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为了打敌人个措手不及,他们要在夜色下缄默而行十里去跟隅吉坊驻守的将士汇合。

    赵与歌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后,便带着众人喊起了号子,摇山振岳的号声轰然而起,“灭白烛,救黎民,唯有我,蜀朝军。”

    众将士喊的热血沸腾,苏赋赋却双目炯炯的死盯着那边的陈直。

    就连赵承延在队伍前看她,她都没敢分神。

    众人整装待发,他们牵来了赵与歌的战马,周身髹漆象皮马铠,威风凛凛。赵与歌却在一旁跟陈德合说着什么迟迟不走,她看一眼已经出了军营的陈直等人,心里焦灼的真想一脚将赵与歌踹飞了才好。

    片刻后,赵与歌回身踱步走到她跟前,目中柔情道:“我走了,你早些歇着。”

    苏赋赋看着他怪怪的眼神,怔色点了点头。

    队伍一挪动,苏赋赋就等不及想开溜,结果一转身同样一身重甲英气勃勃的赵承延就跟堵高墙一样挡在了她眼前。

    她心虚的看着他喃喃道:“赵承延。”

    赵承延看着她一脸傻气,声音轻柔地埋怨道:“真是一点也不叫人省心。”

    苏赋赋听不明白他的话,只看他没有要出发的急迫,问道:“伱不上阵吗?”

    “三哥要彻夜连攻,一個时辰后我带人过去接应他们。”

    若是没有炸药之事她一定是要陪着他的,可眼下炸药之事为重,她便想着跟他解释一番,刚启口,目中就见有位小卒牵着她的马来了。

    “这不是我的马吗?”

    怔愣间苏赋赋就听他在耳旁温柔道:“知道你想跟着陈将军,也知道无论我怎么劝你都会去。于是思来想去,既然拦不住,不如就好好送送你。”

    苏赋赋心里顿时炸了。

    对他的喜欢一下子冲出了眼底,不藏掖的说道:“还是你懂我。”

    话完苏赋赋纵身上马,赵承延却一下子没了方才的洒脱,一旁啰嗦道:“不要擅作主张,不要冒进,要听从陈将军的调配。”

    苏赋赋并未回话,只朝他俏皮的挤了下眼睛便扭头急敲马腹奔出了军营。

    清凉的夜风咻咻刮过耳畔,苏赋赋控着马左绕右绕,总算看到了贴着队伍右侧缓缓而行的陈直一行人。她悄悄跟随其后,有几人看见了她,刚要说话就听她如耗子般“嘘”了一声,众人便会意敛声,任其藏到了队伍中间。

    踢踏的马蹄声和重甲蹡蹡的金属声在月光里更像是催眠的调子。

    苏赋赋也不知为何,她听到这个声音就很是安心。

    想来应是她去年受伤昏迷的半年中时常听到的缘故吧!

    她有些无聊又迷糊地向前看去,从人群摆荡的缝隙中看见了赵与歌那笔直如松、正气凌然的背影。

    他就是蜀朝以后的太子,皇上。

    苏赋赋想着想着突然蹙起了眉间,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对他好一点?毕竟他可是未来掌握天下人生杀大权的皇上,跟他搞好关系,这万一以后自己再惹了事,也好找他解围。

    对对对,等这次回来以后,定要积极表现。

    好好巩固双方关系。

    这一路上,苏赋赋都在懊悔,自己怎么现在才开窍?

    大军再过一里地就要抵达隅吉坊时赵与歌下令急行,苏赋赋身下的马一时加快了脚步,她耳中听着身侧持彭排握刀的士卒们开始呼吸急促,汗毛一竖,不自觉地跟着紧张了起来。

    她目中望着不远处亮着点着一排火把的坊门,一会儿大军就要冲破那坊门,刀光血影,白骨成滩。想到这里她只觉耳间一阵嗡鸣,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光点,额间生生挤出了一层汗珠。

    行到相隔三十丈,大军停摆整肃,因坊里有炸药,不能火攻,只能改为投石。而因暴徒擅长弓箭,赵与歌便命持彭排的士卒行成方阵,前排弓弩手隐在彭排后。

    此时坊上的火把也如聚堆的萤火虫般越来越多。

    苏赋赋隐约间听到了坊中乱作一团的脚步声,抱怨声,然后她听到赵与歌一声极其威严的喊声:“攻坊。”

    脑袋大小的石头顿时如流星般划过茫茫黑夜“咻咻”冲着不远处的坊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