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用心良苦
“姐你在说什么啊？”补石一脸迷茫。
华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回来早了，这一场戏还没演完你就回来了…”
半个月前。
“安宁王府最近异动频频，赫连门那边也有所行动，我怕他们近来要有些…”
江弋拿着短剑，在大殿最角落的柱子上刻痕，一，二…
已经有十三道了。
“这两年赵雱自己笼络了十三位重臣，其中还有那位深入简出的玔王，七皇叔。”
江弋手下顿了顿，皱眉愈深。
“哥，你说他们想干嘛？”
扭头看着皇帝，却发现他神色平淡，一点儿都不像担忧的样子。
“你还笑得出来？这都谁，一个皇叔，一个国公，三个候爷，两个将军，这还是探听到的，未知的还指不定有多少呢，哥，你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管？”
江弋越想越来气，随手拿了个果子就开始吃。
“没洗…”皇帝一愣，看他吃的正欢就没在说话，接着递给他一份名单，“阿弋你太心急了，我哪里说不管他们，你看看吧。”
江弋一看脸色大变，还含着果子就含糊不清地说道：“这，这都从哪儿来的，这也太全了…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皇帝哑然失笑，“你当这是什么，能有这么多就不错了，怎么来的你不用担心，你就照着上面的先去探探底，看他们具体掌握多少兵力财力权力，让暗卫一一记下来，切勿让他们察觉。”
“这倒是好说…不过这些人…你看这个，邵立超，不过是个管农时的小官，为何他也要查？那些大人…”
江弋看向了角落里的柱子，“可一个都没在上面。”
“农令所虽小，但民以食为天，农令所出了乱子，百姓是首先遭殃的，赵雱笼络的这些人看似没有赫连门做的庞大显赫，却用心良苦。”
“话说也奇怪，明明有赫连门这么大个靠山，赵雱偏偏自己行动，似乎…”皇帝冥想。
“似乎赫连门不管他了？”江弋恍然大悟。
“我觉得不太可能，都到这个份上了，赫连门已经和赵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赵雱成，赫连门成，赵雱败，赫连门败，总之，要小心这个江湖势力，不到必要时不必有过大的冲突。”
“嗯。”江弋若有所思，赫连邕这个人，确实难以捉摸…
十天前，深夜。
“哒哒哒…”长公主门前伫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此时显得有些着急，反复左右踱步。
畴言慌忙出门，只看见弓子拿着一卷羊皮纸，脸色涨红，似有急事。
看见畴言出来了，弓子连忙上前，“长公主，大事不好了，有人谋逆，我见那人进出城门神色不对，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此时事关重大，目前还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今都已经宫禁了，十万火急，只有殿下能进宫禀告陛下了。”
跟着补石来长公主府的时候，弓子曾经见过畴言，还算认识的，如今有急事相求，想到的只有畴言一个人。
“放心吧，本宫现在就进宫。”
三月绵绵细雨，温润如油，畴言坐在安稳的马车里，小脸上满是焦急。
索性赶到的时候，长德殿还是亮着的，畴言心里一酸，顿感高位不易。
“皇兄。”推开门一瞬发现江弋也在，话语吞吐，“畴言有事禀报”。
皇帝拍拍江弋的肩膀，“尽管说吧，阿弋怎么算是外人。”
得了许可，畴言连忙把羊皮纸送上，“皇兄，城门守卫深夜来访，搜出有人谋逆之事。”
“城门一处也有，他们才是着急。”江弋看着皇帝，桌子上铺开的羊皮纸和刚才看见的那份密保相差无几。
“江统领这是何意，难道…你们已经知晓？”
畴言还不过刚刚从一个城门守卫长那里得知，他们就已经掌握全局，这种感觉真是…很挫败。
她身为皇室子孙，堂堂长公主，却不能为大燕子民做些什么。
“畴言，你可知谋逆之人是谁？”
皇帝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薄薄一层羊皮纸，畴言抬头看去，万千烛光照在皇帝脸上，晦暗不明。
“畴言不知，我不过才刚刚拿来，不敢窥探。”
皇帝叹了口气，江弋倒是开口，“是赵雱。”
“他？安宁王府？他怎敢…”畴言疑惑。
“不臣之心早有。”皇帝低头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细节之处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畴言愧然，她处在长公主府，从不操心这些事，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皇兄…打算如何…”
“你来了也正好，本来打算明天跟你商量的，畴言你…”皇帝欲言又止，骨节有节奏地敲在桌子上，发出钝音。
“算了，天色晚了，你早点儿回去吧。”皇帝终究还是下不定决心。
江弋若有深意地看着皇帝。
“畴言若能为皇兄分忧，也不枉长公主之位。”
畴言如今十九岁，少女长成，皇帝有些恍惚，当年初遇华雒，她也是十九岁的风华，也许，畴言真的能独当一面，出色地完成任务。
“赵雱心悦你，你知道吗？”
畴言一愣，“知道。”
“你，你可愿…”皇帝别开脸，深深叹了口气，“哎，你回去吧。”
“皇兄可是想要畴言嫁给赵雱？”畴言眼眶有些红了。
“不不，是假装赐婚，拖延时间…”皇帝连忙解释。
“畴言愿意。”畴言打断了他的话，端正跪下向他行了一个大礼。
“皇兄日夜操劳，畴言看在眼里，我是大燕长公主，身处高位，不该只有享乐，如今大燕有难，畴言不能袖手旁观。”
皇帝又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扶她起来。
“畴言，日后补石归来，皇兄亲自为你们操持大婚。畴言，辛苦你了，你放心，赵雱碰不见你一根手指头，他大婚之日，就是暴露之时。”
按照赵雱的心性，在娶畴言之前绝对不会发难，若是赐婚，他有很大机会会在大婚当日趁着守卫松弛向宫里发难，就算没有，十天，也足够他们找出来赵雱的罪证了…
怪只怪赵雱太会挑时候了，也太会隐藏了…
华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回来早了，这一场戏还没演完你就回来了…”
半个月前。
“安宁王府最近异动频频，赫连门那边也有所行动，我怕他们近来要有些…”
江弋拿着短剑，在大殿最角落的柱子上刻痕，一，二…
已经有十三道了。
“这两年赵雱自己笼络了十三位重臣，其中还有那位深入简出的玔王，七皇叔。”
江弋手下顿了顿，皱眉愈深。
“哥，你说他们想干嘛？”
扭头看着皇帝，却发现他神色平淡，一点儿都不像担忧的样子。
“你还笑得出来？这都谁，一个皇叔，一个国公，三个候爷，两个将军，这还是探听到的，未知的还指不定有多少呢，哥，你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管？”
江弋越想越来气，随手拿了个果子就开始吃。
“没洗…”皇帝一愣，看他吃的正欢就没在说话，接着递给他一份名单，“阿弋你太心急了，我哪里说不管他们，你看看吧。”
江弋一看脸色大变，还含着果子就含糊不清地说道：“这，这都从哪儿来的，这也太全了…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皇帝哑然失笑，“你当这是什么，能有这么多就不错了，怎么来的你不用担心，你就照着上面的先去探探底，看他们具体掌握多少兵力财力权力，让暗卫一一记下来，切勿让他们察觉。”
“这倒是好说…不过这些人…你看这个，邵立超，不过是个管农时的小官，为何他也要查？那些大人…”
江弋看向了角落里的柱子，“可一个都没在上面。”
“农令所虽小，但民以食为天，农令所出了乱子，百姓是首先遭殃的，赵雱笼络的这些人看似没有赫连门做的庞大显赫，却用心良苦。”
“话说也奇怪，明明有赫连门这么大个靠山，赵雱偏偏自己行动，似乎…”皇帝冥想。
“似乎赫连门不管他了？”江弋恍然大悟。
“我觉得不太可能，都到这个份上了，赫连门已经和赵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赵雱成，赫连门成，赵雱败，赫连门败，总之，要小心这个江湖势力，不到必要时不必有过大的冲突。”
“嗯。”江弋若有所思，赫连邕这个人，确实难以捉摸…
十天前，深夜。
“哒哒哒…”长公主门前伫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此时显得有些着急，反复左右踱步。
畴言慌忙出门，只看见弓子拿着一卷羊皮纸，脸色涨红，似有急事。
看见畴言出来了，弓子连忙上前，“长公主，大事不好了，有人谋逆，我见那人进出城门神色不对，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此时事关重大，目前还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如今都已经宫禁了，十万火急，只有殿下能进宫禀告陛下了。”
跟着补石来长公主府的时候，弓子曾经见过畴言，还算认识的，如今有急事相求，想到的只有畴言一个人。
“放心吧，本宫现在就进宫。”
三月绵绵细雨，温润如油，畴言坐在安稳的马车里，小脸上满是焦急。
索性赶到的时候，长德殿还是亮着的，畴言心里一酸，顿感高位不易。
“皇兄。”推开门一瞬发现江弋也在，话语吞吐，“畴言有事禀报”。
皇帝拍拍江弋的肩膀，“尽管说吧，阿弋怎么算是外人。”
得了许可，畴言连忙把羊皮纸送上，“皇兄，城门守卫深夜来访，搜出有人谋逆之事。”
“城门一处也有，他们才是着急。”江弋看着皇帝，桌子上铺开的羊皮纸和刚才看见的那份密保相差无几。
“江统领这是何意，难道…你们已经知晓？”
畴言还不过刚刚从一个城门守卫长那里得知，他们就已经掌握全局，这种感觉真是…很挫败。
她身为皇室子孙，堂堂长公主，却不能为大燕子民做些什么。
“畴言，你可知谋逆之人是谁？”
皇帝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薄薄一层羊皮纸，畴言抬头看去，万千烛光照在皇帝脸上，晦暗不明。
“畴言不知，我不过才刚刚拿来，不敢窥探。”
皇帝叹了口气，江弋倒是开口，“是赵雱。”
“他？安宁王府？他怎敢…”畴言疑惑。
“不臣之心早有。”皇帝低头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细节之处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畴言愧然，她处在长公主府，从不操心这些事，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皇兄…打算如何…”
“你来了也正好，本来打算明天跟你商量的，畴言你…”皇帝欲言又止，骨节有节奏地敲在桌子上，发出钝音。
“算了，天色晚了，你早点儿回去吧。”皇帝终究还是下不定决心。
江弋若有深意地看着皇帝。
“畴言若能为皇兄分忧，也不枉长公主之位。”
畴言如今十九岁，少女长成，皇帝有些恍惚，当年初遇华雒，她也是十九岁的风华，也许，畴言真的能独当一面，出色地完成任务。
“赵雱心悦你，你知道吗？”
畴言一愣，“知道。”
“你，你可愿…”皇帝别开脸，深深叹了口气，“哎，你回去吧。”
“皇兄可是想要畴言嫁给赵雱？”畴言眼眶有些红了。
“不不，是假装赐婚，拖延时间…”皇帝连忙解释。
“畴言愿意。”畴言打断了他的话，端正跪下向他行了一个大礼。
“皇兄日夜操劳，畴言看在眼里，我是大燕长公主，身处高位，不该只有享乐，如今大燕有难，畴言不能袖手旁观。”
皇帝又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扶她起来。
“畴言，日后补石归来，皇兄亲自为你们操持大婚。畴言，辛苦你了，你放心，赵雱碰不见你一根手指头，他大婚之日，就是暴露之时。”
按照赵雱的心性，在娶畴言之前绝对不会发难，若是赐婚，他有很大机会会在大婚当日趁着守卫松弛向宫里发难，就算没有，十天，也足够他们找出来赵雱的罪证了…
怪只怪赵雱太会挑时候了，也太会隐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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