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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目全非的妒

    京城大街上行人渐多,人来人往势必有人会远远地瞧着这兄弟二人。这样出众地人物,他们都晓得出身不凡,因此只看一眼便走。

    不过这个看一眼,那个看一眼,于被看得人而言也是一种压力。

    萧嵘的目光如万箭齐发扫过众多看过来的百姓,普通百姓哪里顶得住这目光,当即垂下头鹌鹑一般的走开。

    将目光收回再去看自己的弟弟,年轻地男子一脸纠结难堪。

    萧嵘一脸恨恨道:“天下女子少有二嫁,偏皇族的公主可以。若说无耻,倒是长公主尤甚。她做了那样不守妇道,让你在百姓眼中成了个笑话……”

    “哥!”萧峥听不下去,“她没有。”

    “就算她没有,百姓说她有她就有。”萧嵘一脸凶相,道:“水性杨花的女人都该浸猪笼!谁想到到了皇族公主这里,倒是那奸夫付出了代价!”

    萧峥听不下去了,他脸色阴沉道:“大哥,你该回家了。”

    “是你该回家了!”萧嵘道:“成婚至今你回过几次国公府?做哥哥的不必掐指一算也记得总共两次,第二次还是送爹爹离京,你在家都没有坐一坐。怎么?有了当公主的媳妇,亲生母亲,疼你的祖母都不是亲人了?你问问自己在他们跟前尽了几日的孝道?还有你那公主媳妇,成婚至今她有没有登过我国公府的大门?”

    “她登门做什么?”萧峥一再退让,终是忍不住道:“你指望她一个金枝玉叶在祖母、母亲面前尽孝吗?让她来伺候祖母、母亲用膳,立规矩?她愿意做祖母、母亲甘愿承受吗?受得起吗?她登门,祖母、母亲要跪着你晓得吗?或者,你觉得我不该接旨,不该与长公主成婚!”

    兄弟俩齐齐沉默,这一刻他们明白,什么都改变不了。

    萧嵘道:“是哥哥没有体谅你。”

    萧峥道:“大哥,你于其指望我那长公主媳妇在祖母、母亲面前尽孝,不如自己早早成婚。我有了大嫂,祖母、母亲那里有人尽孝。”

    萧嵘没有答应,牵着马儿绕过他,道:“我该回家了,你有事再来寻我。”

    “大哥!两年了,你要伤心到何时?”萧峥转过身追问道。

    萧嵘回过头,对自己的弟弟说:“我跟你不同,你说变心就变心了。你现在只会为长公主伤心是不是?你还记得静娴吗?”

    “……”萧峥沉默半晌道:“只道有缘无份,望她再寻良人。”

    萧嵘嗤笑出声,“这番话当真是薄情总是读书人!你若不是我的亲弟弟,我大约会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萧峥一愣,萧嵘再不看他,兀自骑上马走远了。

    兄长离开后,萧峥独自回长公主府。回去的路上他想着大哥的那句话,一时迷惑了。难道他应该始终不搭理长公主?

    最好能像一个被强抢的女子,誓死捍卫自己的贞操?

    想至此萧峥笑了,跟着他忽然想到。为什么长公主跟自己圆房了反而要疏远自己,甚至不惜让一个戏子污了自己的名声。难道……

    难道长公主也觉得自己变心太快,觉得自己是薄情人?萧峥心发慌,恨不得立即回到长公主府同她解释清楚。他在京城生活了十多年,自然知晓很多近道,于是抄小道急走的萧峥,在一个拐角与一对男女撞在了一起。

    “哎呦!”女子娇声道:“公子撞坏了没有啊?”

    萧峥见惯了大家闺秀,听声音便知对方是做那种生意的。他本想向这对男女道歉,听到这声音忽然记起这里有个小门,小门属于菡萏轩。菡萏轩,京城有名的风流地方。一般从这里走得,要么顾及名声,要么怕家里婆娘。反正,都是一群他瞧不上的男女。

    他侧身想与对方井水不犯河水的擦肩而过,那女子却是瞧上他的面容,手绢带着一股香风砸在了他的肩膀、脸庞。

    “公子这就要走,撞了人都不道歉的吗?”声音婉转,带着几分笑意。若是心智不坚的人,大约会顺手抓了那手绢的一端将人扯进怀里。

    那女子身边的男人也不介意,嘿嘿一笑推了那女子一把自己走了。

    那女子被推得一个踉跄,柔弱无骨地往萧峥胸前贴去。这样地女子怎么可能被她缠上,萧峥一个闪身,女子软软地倒在地上。萧峥可不是没见识地男人,起码这人若没有防备地倒地决不似她这般轻飘飘地,显然这倒地也是一种手段,为了让那些所谓地正人君子有个台阶。

    譬如此刻,那女子伸出一只柔弱无骨地手,媚眼一翻娇声道:“公子,你摔疼人家了,还不快拉我起来?”

    道貌岸然地若此时伸手将人拉拽起来,只怕要软玉温香入怀了,还可同人狡辩,是对方投怀送抱。真是一个好台阶。

    萧峥嗤笑一声,并后退一步道:“迎来送往地,且把一身味道洗干净再重新勾人。”

    女子一脸受了侮辱地表情,她自己爬起身,较小地身影气势却足得很,她说:“大早上偷偷摸摸来我菡萏轩地小门,谁晓得你是不是来偷看的?!怎么样?好看吗?”

    话落,这女子也不顾天寒地冻的,伸手拉下自己肩头地衣裳,一件透着肤色地绣花纱衣,几分熟悉感狠狠灼痛了萧峥地眼睛。

    他狠狠地推开那女子,这一把子力气可不是之前那男子地一推。女子直接没了伪装,狠狠地摔在地上。这一摔都把人摔懵了,等她从地上爬起来要找人算账地时候,街角各处已经寻不见萧峥地身影。

    萧峥是会武功地,他虽读书考科举,但是武将世家出身,跟人说自己不会武功也没人信。只是他从不在人前显露武功,除了家人没人知道他的武功如何。

    此时心中被一股情绪驱使着,他亮出武功,一通飞檐走壁,比步行快了不止一时半刻,待他出现在长公主府大门前,呼吸都不曾乱。

    勉强按耐住杂乱地情绪,他大步走进府门一路来到长公主卧房门外。贴身大宫女端了水盆从内里出来,看到他屈膝行了一礼。

    “驸马回来地正好,公主方才还在问驸马何时回来。可快进去,奴婢去给您二位预备早膳。”

    萧峥手一挥,脸色沉沉地走进房门。

    大宫女一脸疑惑,但手上还有活计,便先撂下疑惑走开了。

    卧房内,一架屏风后转出一个身穿狐裘的美丽女子。女子脸儿小小,娇娇嫩嫩一如未出嫁的二八少女。但是那件曾出现在他二人圆房之夜的纱衣,让本就心上带伤的萧峥逐渐失了理智。他几步站到长公主身前,伸手将那狐裘扯下,一把将人拖进屏风后。

    长公主被吓到了,待她想反抗时嘴巴已经被人捂住,有那么一刻她以为心上人要谋害她。谁知这人竟将她按进了床褥里,被人这样压制,哪怕这人是自己喜欢地,身为皇族之人地尊严,也不许她坐以待毙。

    夫妻二人在床榻这方尺之间动起手来,萧峥本还高高在上,交手数个回合他发现自己多少小看了这位长公主殿下。她只怕还会些不弱地拳脚功夫,自己一时间竟制不住她。

    两人僵持一会儿,长公主喘着粗气道:“你想做什么?谁给你地胆子让你这般放肆?”

    萧峥心中流血地伤口忽然就不见了,他是这女人求来地,他们是名副其实地夫妻,心上人、夫妻都不能令她向人示弱,更何况其他人,他们也不配。

    男人嘴角带笑若有所思,这模样让长公主疑惑地同时心生恼怒。她觉得,自己这位驸马只怕是要恃宠而骄了。竟敢不经她同意,就要与她强行夫妻敦伦,必须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