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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陪着养胎

    春风吹绿了大半天下,大齐京城郊外的长公主别庄,水池边一名孕妇在慢慢散着步。此时她的肚子已快五个月,孕吐现象完全消失,饭量见长。

    “公主,驸马爷又来了,在前院侯着。”别庄官家前来通报,一如两个月前问:“今天也不见吗?”

    长公主看着粗了一圈的手,以及有些浮肿的脚,虽然比之从前真的狼狈很多,终究不会再呕吐。

    “见吧!”长公主叹息一声。

    被贴身大宫女扶去了前院,入眼先看到一身月白长衫的男子背对着她站在树荫下。

    挺拔如松的身形,肩膀仿佛是木片锔出来的板正,虽单薄却很可靠。玉冠束于头顶,乌发垂至腰间,有那么一刻长公主以为回到了红岩寺,回到了他们初见时。

    “长公主驾到!”身边跟着的内侍高声场合。

    将长公主吓了一跳,也将萧峥唤的回转身。

    “微臣萧峥拜见长公主殿下。”男人撩衣下拜。

    这样规矩尊重她的大臣,长公主没有理由苛责,她只是心里不是滋味。好似一腔深情错付,就在她怔怔出身至极,身边的大宫女提醒了一下。

    “平身。”长公主道。

    萧峥站起身,衣衫瞧着有些过于单薄了,她不由得关心了一句:“三月尚有倒春寒,驸马还是多加件衣服的好。”

    “多谢殿下关心,微臣不觉得冷。”

    既然不觉得冷,那她就不多嘴好了。长公主侧身往正房走,萧峥紧随其后。稀疏得树影,点点光华洒在她的裙摆上,华美、繁复,好似神话中的凤凰女。

    虽然衣裳已简化了许多,终究金枝玉叶的衣服不是以轻便为主,因此这裙摆在萧峥看来多少影响长公主的行动,他想提醒或者说告诫一下。最终他做了一件事,弯腰为长公主提裙摆。

    从没想到会有男人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程度,长公主吃惊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驸马这些日子过得如何?”长公主嘴角带笑的问。

    萧峥眼中划过一丝遗憾,道:“没日没夜担心长公主,担心孩子,微臣着实过得辛苦了些。府邸太大了,一个人住着冷清。想回国公府,又怕长公主回来不见了我会伤心难过,因此只能孤孤单单的守着。”

    说得这样可怜,让长公主原本心疼的情绪一下子吹散了。如果萧峥是在卖惨,那么他已经失败了。

    “殿下如今肯见我是知道了徐静娴没了孩子,还是想念我?”萧峥问。

    这话里的怨气如有实质,让长公主措手不及。她的印象里,萧峥待人温和,从没这样刻薄过。

    因惊讶于萧峥的态度,而忽略了他话里的内容。长公主一脸无辜的看向萧峥,她本意是想探究这态度背后的原因,谁知萧峥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脸宠溺的挨上来,将她抱进了怀里。

    “殿下的心莫不是石头做得?微臣每日来见你,你都决绝的不允相见。微臣给你写了那样多的情诗你却一个字不回?”

    长公主自从住进了这里,根本没收到过驸马发出的信。

    她眼神凌厉地看向身边的人,此时她身边除了裘姑姑,还有两个贴身大宫女,正是栖梧和听风。裘姑姑的表情一如往常,冰冷地犹如蜡像;栖梧一脸疑惑;倒是听风,很心虚。

    长公主明白了,但是不清楚听风为何如此。此时萧峥在眼前也不方便细问,便暗示了裘姑姑一下。

    她说:“驸马难得来我这别庄,我陪你逛逛?”

    “好。”萧峥很惊喜,这是数月来,长公主第一次给他好脸色。

    夫妻两个在园中闲逛,长公主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过得好。原来她是这样思念这个男人,侧目去看男人的脸,发现他脸带笑意。

    “驸马在笑什么?”长公主被他引得也带了笑意。

    “许久未见妻儿如今见着了,自然心中欢喜。”萧峥面上开怀,一双眼睛望着她仿佛望着稀世珍宝。

    这让长公主红了脸,她垂下头想着来别庄前两人因徐静娴,因纳妾之事闹了别扭。脸色不禁沉了沉,她的情绪不好肚子里的胎儿也会受到影响,竟忽然闷痛起来。

    手下意识地摸上肚子去安抚,心中正委屈,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长公主抬起头看到萧峥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尽是心疼,她有些疑惑。不等她说什么,掌心轻微地浮动了一下,隔着衣裳地两只手都感觉到了。

    “是孩子在动吗?”萧峥满脸惊喜,与往日的他完全不同。他说:“我听祖母说孩子在母亲肚子里翻滚是在告诉父母,他很健康让父母放心。我们的孩子真是贴心!”

    长公主从未听过这种说法,宫里的嬷嬷只说胎动是正常现象,让她不要慌。原来,孩子在告诉她他很健康,不要担心。

    感受着掌心下几无动静的孩子,长公主的心骤然柔软下来。这是在萧峥来之前从未有过的,她感动于这孩子的贴心,感动于他同自己的血脉相连。

    这一刻,她原谅了所有,也决心与孩子的父亲和解。

    她说:“是我不够信任你,驸马,我错了。”

    萧峥愣住,他从没想过,这金枝玉叶会向自己认错。他一直觉得该自己认错,看着长公主偷眼瞧他的样子,心中一软,他上前一步将人搂进了自己怀里。

    “殿下信我吗?”萧峥将人抱紧。

    长公主说:“信。”

    “除你以外,我没有别得女人。”

    “我也是。除你以外没有别得男人。”长公主说:“你也要相信我。”

    萧峥笑了,“我晓得你是不肯委屈自己的。”

    长公主想到自己向菡萏轩的连翘学习如何讨好男人,心中别扭的厉害,险些将消失的孕吐引出来。

    好在她掩饰的极好,没让萧峥看到。

    此后,夫妻两个就在别庄住下。萧峥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习如何照顾孕妇,按腰、揉腿处处亲历亲为。

    长公主被喜欢的人照顾着,因怀孕吃得好全没了往日的限制,很快丰腴起来。当然,这种丰腴并不影响美观,她仍旧如仙鹤一般,白嫩而高贵。

    这日别庄里来了个不速之客,他看长公主地眼神犹如看着一个障碍物。但因着这人身份特殊,她大度地给他和萧峥腾出空间,让二人单独说说话。

    自从萧峥那日出现在别庄并留下,转眼已过去三日。三日而已,他只是稍稍离开了自己一下,长公主便觉这别庄陌生起来。

    心里憋闷便往更远处走了走,偏听到了栖梧教训听风的声音。

    “我说了,让你离公主、驸马远些,你是不是听不懂?”

    “我不过是藏了驸马写给公主的信,公主不曾计较,你何必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栖梧嗤笑,“不要以为别人不知你的心思,你想给驸马做妾,谁给你的脸?”

    “公主如今身子重,我给驸马做妾也是为公主分忧。”听风理直气壮道:“我是忠婢!”

    “为公主分忧?”栖梧冷哼一声,“你去同别人说,看谁信你的鬼话!”

    “你不过是嫉妒我比你美,更有可能做驸马地妾。”听风恨恨地说。

    一个耳光打过去,听风地脸立刻红肿起来。可想而知栖梧用了多大力气,她说:“你自甘下贱便觉得别人同你一样。你想做妾要看公主、驸马愿不愿意,他们没有说你做这些小动作就是背叛,有什么脸说自己是忠婢?”

    长公主听到这里转身走了,她没有打扰她们。其实她心理早有准备,人长大了心也大了,往日的主仆情分便都不作数了。

    好在,失了一个听风还有栖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