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死而后生
刘若水还在河边躺着，气息微弱的很，嘴唇也白的不像样子，一点血色都没有
如果还是没人施以援手，只怕她是凶多吉少
静谧的森林里，除了偶尔的小鸟，根本就看不到其他活物的迹象，难道她今日真的要葬身于此了吗？
“若水！若水！快醒醒”
一个模糊的声音传入了刘若水的耳畔，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耳朵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
“若水！别睡了，都中午了，赶紧起来”
说话的人见她依然沉睡，便双手轻轻推了几下
恍恍惚惚的刘若水，也感受到了这几下推动，紧闭的眼睛竟略微的睁开了个小缝
也许是因为睡了太久，又也许是因为阳光比较刺眼，她缓了好一阵，才慢慢看清眼前的一切
“若水，你醒了……”
这个声音再次传来，刘若水定了定神，居然发现父亲刘穆之就在自己身边，一遍遍的轻声呼唤，才将自己唤醒的
“父……父亲……”
虚弱的她说话都说不利索，更别提已经混沌的脑子了，她甚至都想不明白自己在哪，以及刘穆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穆之微笑着，将女儿扶坐了起来
“若水，饿不饿啊，你母亲在琅琊老家炖了你最爱吃的小鸡，走，跟我回去”
刘若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母……母亲？”
刘穆之依然笑着
“对啊，她在老家等了你好久，也不见你回去，便让我出来寻你，你怎么还睡在这了呢”
刘若水坐在地上，面无表情，此刻的她，意识仍很薄弱，甚至都没有体会到自己母亲还活着的那种喜悦
“哦……我……我……们回……回家”
刘若水自顾自的说着，可眼皮还是沉的很，不争气的又闭了起来，可她心里清楚，母亲在家等着自己，所以不能再睡下去了
又一睁眼，周围的一切也逐渐变得更加真实
自己坐在一条小河的旁边，周围全是参天的大树，而刚才说话的刘穆之……已经不见了
她努力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一些，原来刚才不过是自己濒死产生的幻觉罢了
虽然是假的，可就在那一瞬间，她似乎相信了刘穆之的话，自己母亲还在琅琊老家炖着小鸡，等自己回去吃
“琅琊……母亲……”
刘若水默默的嘟囔着，一股莫名的悲伤顿时涌上了心头
因为地上还是有些凉的，她长叹了一口气，也慢慢的接受了刚才是幻觉的现实，母亲已经死了，父亲还在京口，而自己……自己……
想到这里，一下子急了起来，忙朝着衣服摸去，直到摸出了皇后娘娘交给自己的纸条，才算稳下心来，纸条被自己包裹在香囊里，虽然有些湿了，可晾干之后还是不受影响的
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将纸条交给刘裕才行，可眼下自己究竟身处何方呢……
她缓缓起身，因为从小到大经常陪着父亲上山采药，所以深山老林之中的生存经验还是有的，她按着河流以及阳光的方位，很快就确定了京口的方向
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总之时间不会短，所以此时的刘裕，很有可能已经到了京口，她手握着纸条，瞄准了京口的位置，有气无力的走了起来。
………………………………
经过数日的奔波，何牢之的兵马终于回到了京口，大军也收归到京口的北府兵营中
何牢之虽然回来了，可他心里却十分的不解，仗打得好好的，为什么皇后如此急迫命自己班师，而且他刚一进城，就发现原来驻军京口的部下，居然都换了人
他此刻并不知道自己被扣上了“谋反”的帽子，当然也不知道洛阳何无忌发生的变故，只想着先安顿好士兵，然后赶紧进宫探明情况
京口城内迎接自己的人很多，百姓们纷纷表示感谢，感谢朝廷拯救了他们在江州的亲朋好友，也希望何牢之能尽快继续南下，将更多失地收复回来
刘裕浑身的战伤，经过这些天的修整，也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他跟在何牢之的身侧，也能感受到百姓们的热情
一个国家，要想长治久安，就必须得到百姓的拥戴，这可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刘裕此刻也领悟的十分透彻，自己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换来了满城百姓的欢呼雀跃，嘴角也难免笑了起来
“祖父！”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一听就是何牢之的孙儿何欢
何牢之一边感谢着百姓的热情，一边翻身下马，将扑到身前的何欢抱起，脸上别提多高兴了
“欢儿，你怎么来了，为何不在建康府中等我，而是来京口了呢？”
何欢看到祖父，并没有多么的开心，反倒是满肚子的委屈
“祖父！你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就……就往家里闯，我说什么都不走，气死我了……”
何欢年纪还小，说起话来不是很利索，弄得何牢之没大听懂，忙看向了随何欢一起来的管家，想要知道自己不在建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管家也是眉头紧锁，对着何牢之解释到
“将军啊，前些日子，皇后派人来了，把将军府查了一遍，也不知道查什么，小公子他……他还和那帮人打了一架……”
何牢之一听，立马有些不高兴，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查自己做什么，尤其是听到何欢与人打架，怒气瞬间提了上来，照着何欢左右瞄着
“欢儿，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何欢也不是那种懦弱怕疼的孩子，要强的品质可是流淌在血脉里的
“祖父，我没事，差一点就打赢了呢”
既然没事，何牢之也就放下了心，如果这块心头肉被人给动了，何牢之断然不会答应的
他将何欢递给了刘裕，自己继续向管家问到
“我进城就看见，城门口的驻军换了人，到底怎么回事？”
管家提到这个，也是闹心的很
“哎，将军啊，可不止城门的驻军，这京口的衙门、建康的城防，但凡是您的门生部下，全都被换掉了，都是……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又是皇后娘娘，何牢之就想不明白了，大胜之际命自己班师，将军府被查，部下又被换岗，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呢，想必其中定有隐情才是
这当中的千头万绪，何牢之一时也理不清楚，事以至此，还是要当面找皇后说明白才好
管家也知道何牢之此刻的焦虑，可相比之下，这些毕竟还算小事，他停驻了片刻，接着说到
“何将军，您……这个……皇后娘娘……”
管家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何牢之更急了，变得有些不耐烦
“哎呀，有什么话赶紧说”
管家也知道这些话必须要说，瞒是不可能的，由于旁边人还不少，便贴近了何牢之的耳朵，小声说到
“将军啊，皇后娘娘召回的可不止您的北府兵，还有洛阳守军……”
话刚说到这里，何牢之立马就意识到事情不对，皇后并不是简单的针对自己，甚至把何无忌都拉扯进来了
“洛阳？怎么？无忌也回来了？”
管家急的剁起了脚
“本来他是要回来的，可他前脚刚走，秦人后脚就进攻了洛阳，何无忌将军不得已又返回防守，可……可为时已晚，洛阳丢了，何无忌将军他……他……不知所踪……生死不明啊”
生死不明，这四个字一出，何牢之顿感一阵天旋地转
管家见状，忙将何牢之稳稳的扶住，这几日管家也是没了主意，只有等何牢之回来定夺，此刻他可不能出现什么闪失。
何牢之紧闭着双眼，在管家的搀扶下好歹没有跌倒，思量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派人去寻了吗？”
管家点了点头
“我得到失踪的消息就派人去了，现在……都没有音讯……”
何牢之仰天长叹，实在想不通，自己南下的这段时间，竟会发生如此巨变
不管怎么说，这一连串的事情，查府、换岗、撤军，都是有着皇后的授意，何牢之本还打算安顿一番再进宫复命，可眼下根本等不了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皇后这般的针对何家
“备马，我要即刻进宫！”
刘裕在一旁，也并没有听清楚他们的谈话，但看到何牢之如此急切，就知道事情不会小了，忙将马匹牵了过来
何牢之正要翻身上马，就听到后面走来一人，叫住了自己
回头一看，居然是桓谦
桓谦来京口，是有正事要办，看样子这个正事，就是何牢之了
他收拾完姜毅之后，就来到城门口等待，直到此刻才现身
“何将军，您这是要进宫吗？”
何牢之哪有心思同他寒暄，随意应付了一声
“哦，原来是桓谦大人，本将还有要事，恕不奉陪了”
桓谦也能理解他的态度，不急不慢的说了一句
“何将军，您若此刻进宫……怕是……怕是就出不来了！”
出不来了？这话说的何牢之一头雾水，原本蹬上马鞍的脚也略微迟疑了一下，转身问到
“桓大人这话何意？”
这地方人多耳杂，桓谦左右看了看，向着旁边一摆手
“不知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何牢之这才发觉，桓谦可不是来找自己寒暄的，他一定知道更多的内幕，不然也不会说出进宫就出不来了这样的话
犹豫的一会，他还是从马鞍上跃了下来
然后随着桓谦一起找了个人没人的地方
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可以放心大胆的交谈
“桓大人，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还请直言”
桓谦这些日子，因为联姻的需要，经常进出宫中，对于朝廷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当然了，就算他不进宫，也一样会暗中调查，所以他知道的，一定是比何牢之多
“何将军，下官的堂兄桓玄，与公主司马英联姻之事，您可知道？”
何牢之等了半天，竟等到这么一句不痛不痒、跟自己进宫毫无关系的话，也不知桓谦什么意思
“略有耳闻，恭喜桓刺史了”
何牢之在江州也听闻这件事，可毕竟跟自己无关，就简单的应付了一下
桓谦也明白他的心情，然后就进入了正题
“堂兄桓玄的迎亲队伍，眼下已到庐江，他命下官我务必……务必请将军您赴庐江一叙！”
何牢之听完，脸色立马就垂了下来，毕竟他的心思全都在失踪的何无忌身上
“庐江？你们迎亲与我何干，我儿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去庐江做什么，你要没别的事情，我就走了，没功夫跟你絮叨！”
桓谦也能预料到何牢之定会有这番反应，忙拽起了他
“哎呀，我说将军，您怎么还不明白呢，调查将军府，把您的门生部下全部调走，给北府兵断粮，命您与何无忌将军回撤，这些都说明什么啊？”
这些话才是何牢之真正想听的，他也正是不知道这些事情说明了什么，才会在此同桓谦交谈的
“是啊，你倒是说说，皇后娘娘为何要这般对我？”
桓谦看着何牢之，深吸了一口气
“何将军……若不是皇后娘娘认定你会谋反，她又为什么要如此做呢！！！”
如果还是没人施以援手，只怕她是凶多吉少
静谧的森林里，除了偶尔的小鸟，根本就看不到其他活物的迹象，难道她今日真的要葬身于此了吗？
“若水！若水！快醒醒”
一个模糊的声音传入了刘若水的耳畔，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耳朵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
“若水！别睡了，都中午了，赶紧起来”
说话的人见她依然沉睡，便双手轻轻推了几下
恍恍惚惚的刘若水，也感受到了这几下推动，紧闭的眼睛竟略微的睁开了个小缝
也许是因为睡了太久，又也许是因为阳光比较刺眼，她缓了好一阵，才慢慢看清眼前的一切
“若水，你醒了……”
这个声音再次传来，刘若水定了定神，居然发现父亲刘穆之就在自己身边，一遍遍的轻声呼唤，才将自己唤醒的
“父……父亲……”
虚弱的她说话都说不利索，更别提已经混沌的脑子了，她甚至都想不明白自己在哪，以及刘穆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穆之微笑着，将女儿扶坐了起来
“若水，饿不饿啊，你母亲在琅琊老家炖了你最爱吃的小鸡，走，跟我回去”
刘若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母……母亲？”
刘穆之依然笑着
“对啊，她在老家等了你好久，也不见你回去，便让我出来寻你，你怎么还睡在这了呢”
刘若水坐在地上，面无表情，此刻的她，意识仍很薄弱，甚至都没有体会到自己母亲还活着的那种喜悦
“哦……我……我……们回……回家”
刘若水自顾自的说着，可眼皮还是沉的很，不争气的又闭了起来，可她心里清楚，母亲在家等着自己，所以不能再睡下去了
又一睁眼，周围的一切也逐渐变得更加真实
自己坐在一条小河的旁边，周围全是参天的大树，而刚才说话的刘穆之……已经不见了
她努力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一些，原来刚才不过是自己濒死产生的幻觉罢了
虽然是假的，可就在那一瞬间，她似乎相信了刘穆之的话，自己母亲还在琅琊老家炖着小鸡，等自己回去吃
“琅琊……母亲……”
刘若水默默的嘟囔着，一股莫名的悲伤顿时涌上了心头
因为地上还是有些凉的，她长叹了一口气，也慢慢的接受了刚才是幻觉的现实，母亲已经死了，父亲还在京口，而自己……自己……
想到这里，一下子急了起来，忙朝着衣服摸去，直到摸出了皇后娘娘交给自己的纸条，才算稳下心来，纸条被自己包裹在香囊里，虽然有些湿了，可晾干之后还是不受影响的
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将纸条交给刘裕才行，可眼下自己究竟身处何方呢……
她缓缓起身，因为从小到大经常陪着父亲上山采药，所以深山老林之中的生存经验还是有的，她按着河流以及阳光的方位，很快就确定了京口的方向
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总之时间不会短，所以此时的刘裕，很有可能已经到了京口，她手握着纸条，瞄准了京口的位置，有气无力的走了起来。
………………………………
经过数日的奔波，何牢之的兵马终于回到了京口，大军也收归到京口的北府兵营中
何牢之虽然回来了，可他心里却十分的不解，仗打得好好的，为什么皇后如此急迫命自己班师，而且他刚一进城，就发现原来驻军京口的部下，居然都换了人
他此刻并不知道自己被扣上了“谋反”的帽子，当然也不知道洛阳何无忌发生的变故，只想着先安顿好士兵，然后赶紧进宫探明情况
京口城内迎接自己的人很多，百姓们纷纷表示感谢，感谢朝廷拯救了他们在江州的亲朋好友，也希望何牢之能尽快继续南下，将更多失地收复回来
刘裕浑身的战伤，经过这些天的修整，也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他跟在何牢之的身侧，也能感受到百姓们的热情
一个国家，要想长治久安，就必须得到百姓的拥戴，这可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刘裕此刻也领悟的十分透彻，自己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换来了满城百姓的欢呼雀跃，嘴角也难免笑了起来
“祖父！”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一听就是何牢之的孙儿何欢
何牢之一边感谢着百姓的热情，一边翻身下马，将扑到身前的何欢抱起，脸上别提多高兴了
“欢儿，你怎么来了，为何不在建康府中等我，而是来京口了呢？”
何欢看到祖父，并没有多么的开心，反倒是满肚子的委屈
“祖父！你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就……就往家里闯，我说什么都不走，气死我了……”
何欢年纪还小，说起话来不是很利索，弄得何牢之没大听懂，忙看向了随何欢一起来的管家，想要知道自己不在建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管家也是眉头紧锁，对着何牢之解释到
“将军啊，前些日子，皇后派人来了，把将军府查了一遍，也不知道查什么，小公子他……他还和那帮人打了一架……”
何牢之一听，立马有些不高兴，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查自己做什么，尤其是听到何欢与人打架，怒气瞬间提了上来，照着何欢左右瞄着
“欢儿，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何欢也不是那种懦弱怕疼的孩子，要强的品质可是流淌在血脉里的
“祖父，我没事，差一点就打赢了呢”
既然没事，何牢之也就放下了心，如果这块心头肉被人给动了，何牢之断然不会答应的
他将何欢递给了刘裕，自己继续向管家问到
“我进城就看见，城门口的驻军换了人，到底怎么回事？”
管家提到这个，也是闹心的很
“哎，将军啊，可不止城门的驻军，这京口的衙门、建康的城防，但凡是您的门生部下，全都被换掉了，都是……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又是皇后娘娘，何牢之就想不明白了，大胜之际命自己班师，将军府被查，部下又被换岗，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呢，想必其中定有隐情才是
这当中的千头万绪，何牢之一时也理不清楚，事以至此，还是要当面找皇后说明白才好
管家也知道何牢之此刻的焦虑，可相比之下，这些毕竟还算小事，他停驻了片刻，接着说到
“何将军，您……这个……皇后娘娘……”
管家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何牢之更急了，变得有些不耐烦
“哎呀，有什么话赶紧说”
管家也知道这些话必须要说，瞒是不可能的，由于旁边人还不少，便贴近了何牢之的耳朵，小声说到
“将军啊，皇后娘娘召回的可不止您的北府兵，还有洛阳守军……”
话刚说到这里，何牢之立马就意识到事情不对，皇后并不是简单的针对自己，甚至把何无忌都拉扯进来了
“洛阳？怎么？无忌也回来了？”
管家急的剁起了脚
“本来他是要回来的，可他前脚刚走，秦人后脚就进攻了洛阳，何无忌将军不得已又返回防守，可……可为时已晚，洛阳丢了，何无忌将军他……他……不知所踪……生死不明啊”
生死不明，这四个字一出，何牢之顿感一阵天旋地转
管家见状，忙将何牢之稳稳的扶住，这几日管家也是没了主意，只有等何牢之回来定夺，此刻他可不能出现什么闪失。
何牢之紧闭着双眼，在管家的搀扶下好歹没有跌倒，思量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派人去寻了吗？”
管家点了点头
“我得到失踪的消息就派人去了，现在……都没有音讯……”
何牢之仰天长叹，实在想不通，自己南下的这段时间，竟会发生如此巨变
不管怎么说，这一连串的事情，查府、换岗、撤军，都是有着皇后的授意，何牢之本还打算安顿一番再进宫复命，可眼下根本等不了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皇后这般的针对何家
“备马，我要即刻进宫！”
刘裕在一旁，也并没有听清楚他们的谈话，但看到何牢之如此急切，就知道事情不会小了，忙将马匹牵了过来
何牢之正要翻身上马，就听到后面走来一人，叫住了自己
回头一看，居然是桓谦
桓谦来京口，是有正事要办，看样子这个正事，就是何牢之了
他收拾完姜毅之后，就来到城门口等待，直到此刻才现身
“何将军，您这是要进宫吗？”
何牢之哪有心思同他寒暄，随意应付了一声
“哦，原来是桓谦大人，本将还有要事，恕不奉陪了”
桓谦也能理解他的态度，不急不慢的说了一句
“何将军，您若此刻进宫……怕是……怕是就出不来了！”
出不来了？这话说的何牢之一头雾水，原本蹬上马鞍的脚也略微迟疑了一下，转身问到
“桓大人这话何意？”
这地方人多耳杂，桓谦左右看了看，向着旁边一摆手
“不知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何牢之这才发觉，桓谦可不是来找自己寒暄的，他一定知道更多的内幕，不然也不会说出进宫就出不来了这样的话
犹豫的一会，他还是从马鞍上跃了下来
然后随着桓谦一起找了个人没人的地方
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可以放心大胆的交谈
“桓大人，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还请直言”
桓谦这些日子，因为联姻的需要，经常进出宫中，对于朝廷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当然了，就算他不进宫，也一样会暗中调查，所以他知道的，一定是比何牢之多
“何将军，下官的堂兄桓玄，与公主司马英联姻之事，您可知道？”
何牢之等了半天，竟等到这么一句不痛不痒、跟自己进宫毫无关系的话，也不知桓谦什么意思
“略有耳闻，恭喜桓刺史了”
何牢之在江州也听闻这件事，可毕竟跟自己无关，就简单的应付了一下
桓谦也明白他的心情，然后就进入了正题
“堂兄桓玄的迎亲队伍，眼下已到庐江，他命下官我务必……务必请将军您赴庐江一叙！”
何牢之听完，脸色立马就垂了下来，毕竟他的心思全都在失踪的何无忌身上
“庐江？你们迎亲与我何干，我儿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去庐江做什么，你要没别的事情，我就走了，没功夫跟你絮叨！”
桓谦也能预料到何牢之定会有这番反应，忙拽起了他
“哎呀，我说将军，您怎么还不明白呢，调查将军府，把您的门生部下全部调走，给北府兵断粮，命您与何无忌将军回撤，这些都说明什么啊？”
这些话才是何牢之真正想听的，他也正是不知道这些事情说明了什么，才会在此同桓谦交谈的
“是啊，你倒是说说，皇后娘娘为何要这般对我？”
桓谦看着何牢之，深吸了一口气
“何将军……若不是皇后娘娘认定你会谋反，她又为什么要如此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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