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天牢论酒
刘若水在京口街边买菜，正巧被司马英等人看到
徐总管心里纳闷的很，对其余三人说
“奴才没记错的话，当初皇后娘娘曾给过她一纸密信，让她交给建武将军刘裕的，以便在朝局危难之时行事，可眼下看来……这个建武将军似乎并没有做过什么举措……”
徐总管当然知道纸条的事情，但他不知道这张纸条，如今已被桓玄搜走了
将军府发生的变故就是与纸条有关，可这场变故的内情，这些人根本无从得知，只是听说何牢之犯了事而已，所以徐总管此刻仍然认为，纸条还在刘若水或者刘裕身上。
提到刘裕，姜毅顿时两眼放光
“建武将军……刘裕……徐总管说的可是那位北府兵的参军吗？”
姜毅有些不能相信，生怕这个建武将军与自己认识的兄弟刘裕不是同一人，便确认了一遍
徐总管思索片刻
“是啊，刘裕，何牢之身边的参军，怎么……姜公子认识他？”
原来真的是他，姜毅傻眼了，自己的好兄弟，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了将军，真没想到，一段时日没见，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我当然认识了，他可是我的结拜兄弟”
丫鬟听到这，对姜毅翻了个白眼
“你的兄弟……皇后娘娘的密信也敢不遵，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司马英看到丫鬟又在这里胡说，急忙拦了一下
“不要胡说，这位刘裕将军，上巳节那日还替母后挡过刀子，难道你忘了吗”
这些事情，姜毅都是没有听说过的，原来自己的兄弟还做过这种大事，一下就自豪了起来
“我这个兄弟，义薄云天、忠勇无双，如果真的收到了密信，一定会照办的，如今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这个刘若水，并没有将密信交给他！！我这就去找她问问是也不是！！”
姜毅的脾气一上来，就想犯浑，他可不希望别人怀疑自己的兄弟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姜毅已经起身了，朝着刘若水就跑了过去
他很快就来到刘若水身边，一把抓起她的袖口，问到
“小丫头，你就是刘若水吗？”
刘若水被这突然的一抓，吓了一跳，光天化日的，怎么会有如此无赖，马上回声呛到
“叫谁小丫头呢，赶紧把手松开”
说着就紧忙将手一缩，后退了半步
刘若水也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她很害怕此人是官府派来的，毕竟家中医馆还有许多人等着吃饭呢，如果自己被抓，后果不堪设想，于是转身就要跑
姜毅见状，连忙跟上，说什么也得抓到她问个清楚
刘若水也顾不上买到的菜食了，边跑边朝姜毅的身上砸去
姜毅生长在宫里，后来又去豫州任职，闲来无事就会练练拳脚，功夫也算不错的了，很轻松就躲掉了刘若水的攻势
刘若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说什么也不能被他抓住，可几个回合下来，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姜毅的对手，没办法，能跑多远算多远吧
没一会，两人就跑到一个巷子里，这是个死胡同，刘若水左右一望，顿时没了心气，上次也是在这种地方，是刘裕救了自己，可现在……好像是逃不掉了
姜毅见她无路可逃，就准备一举拿下，刚抬起拳头，就听到司马英等人赶了过来
“住手！！！”
司马英冲着姜毅喊到
听到英儿喊话，姜毅也就停了下来
司马英有些气愤的推开姜毅，来到了刘若水面前
“刘姑娘，你没事吧，都怪他太鲁莽了，有没有弄伤你啊”
刘若水刚才还以为自己没了退路，没想到一转眼竟被一个女人救下，这个女人……还挺眼熟
“你是……你是……公主殿下！！！！”
刘若水在上巳节那日是见过公主的，认得她也不算奇怪
没一会徐总管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刘若水与公主不算熟络，但这个徐总管，她可是见过很多次的，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刘若水就差点乐开了花
都是熟人，自己看来没什么危险了，反正至少不是官兵就好
………………………………
王谧在牢里，算是彻底明白了何牢之的想法
虽也气愤，但人各有志，无法强求
何牢之也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便对王谧下了逐客令
王谧却并没有走，看着牢里阴暗潮湿的环境，反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并从怀中取出一壶酒，将酒帽拔掉，顿时散出阵阵酒香，然后递给了何牢之
“也罢，我不再劝你了便是，不聊国事，那我们就聊聊那张纸条吧”
何牢之见他收口，才将刚才拉起的脸色放下
在牢中几天都没喝过酒，一闻到这种味道，简直被馋坏了
接过王谧递来的酒壶问到
“纸条？难道王大人也知道那张纸条？”
都这个时候了，何牢之还是没有将纸条与王谧联系到一起
与其说他没有想到，不如说他压根就没有朝王谧身上联想过，毕竟两人关系不错，就算有人会害自己，也不应该是王谧
王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何牢之
何牢之也没多想，提起酒壶就足足喝了一大口
“好酒……哈哈，真是好酒……”
说到这酒，王谧一下有了兴趣
“当然是好酒，原本……我是想……我是想留着自己喝的，没想到今天便宜了将军你”
不知为何，说这句话的时候，王谧竟有些失魂落魄
何牢之总算暂时解了馋，心满意足的说到
“王大人为何如此神色，不就一壶酒嘛，等本将出去了，定会赔你一壶更好的”
王谧心疼的可不是酒，可惜何牢之并不明白
何牢之见他许久不曾说话了，追问到
“王大人，不是说聊纸条吗？您还没回答我呢”
“哦哦，纸条，对，纸条”
王谧刚才就想魔怔了一样，随着何牢之的提醒，才缓过神来
“那张纸条……正是我放到将军书房里的……”
………………………………
御花园里，桓玄正独自坐在池边垂钓
他最近头疼的事还真不少，姚泓算一个、何牢之算一个、司马英算一个、还有皇后与晋兵的下落至今没有找到……
整个人都有些蔫了，钓了半天，连个鱼的影子都没看到
一气之下，扔了鱼竿就要走
此时桓谦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臣弟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
桓玄也没有好气
“万岁个屁，你要是没带来好消息的话，就不要烦朕”
桓谦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生气，但还是赔着笑脸说到
“皇兄，臣弟确实有个消息，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话说的桓玄更窝火了，你这不明显给我添堵吗
“有屁就放”
桓谦可能是挨骂习惯了，也没有放在心上，说到
“皇兄，臣弟陆陆续续派出很多人，四处搜捕晋兵的下落，如今回来了大半，都说没有找到，唯独……唯独去往覆舟山方向的人马，至今未归……您说这晋兵会不会就藏在……覆舟山啊”
“哦？”
桓玄对这个消息，还是挺感兴趣的
“那就再多派人，去覆舟山查啊，一旦确定的话，你即刻就率荆州军前往，务必一举歼灭”
看来对他来讲，这算一个好消息，毕竟晋皇上、皇后不死，晋州旧部就还有复国的希望，可自己如果能尽快找到他们的话，这楚国的帝王位就能坐的更稳了。
桓谦得了令，正准备去办，却又被桓玄叫住
“等会……正好你来了，朕有事问你”
桓谦站住了脚，疑惑到
“皇兄还有何吩咐？”
桓玄边走边用手挤压着额头，看着他要问的事情也不算小
“这个何牢之……你觉得怎么办他好？”
原来是这个，桓谦早有准备，立马回复
“哦，将军府的人我也都查了，他们一个比一个嘴硬，死活就说不知道，还有他儿子何无忌，直到现在都找不到人影……”
“停”
桓玄想听的可能不是这些，便将其打断
“这还有什么好查的，朕想要北府兵的兵权，现在不是一个好机会吗？至于那纸条是真是假，管他呢，只要朕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这个解释够清楚，也很符合桓玄的性格，桓谦听完恍然大悟，问到
“那皇兄的意思是？”
桓玄想了想，没有说话，而是做了一个用手抹脖子的动作
这就很简单了，桓玄是想杀人夺权
桓谦看到后，立刻惊呼
“皇兄！！！不可啊，此人万万杀不得……”
桓玄不解的问到
“哦，为何杀不得”
看来他是杀人杀惯了，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杀，可桓谦不一样，他是混官场的，所以看事情也更通透些
“皇兄你想啊，北府兵跟随何牢之数十年，表面上看他们是国家的兵，可实际上，何牢之的党羽门徒早就渗透到北府兵里面去了，一旦皇兄杀了何牢之，这北府兵还不得反了天，找我们报仇么”
桓玄其实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可他就是太希望尽快夺权了，才显的一时有些急迫
“那你说，该怎么办”
桓谦想了想，说到
“皇兄可以撤他的职，免他的官，然后再把他软禁于建康，只要何牢之是活的，并且还握在您的手心里，这北府兵就不敢反，至于夺权嘛，只能循序渐进，慢慢来，皇兄切记，欲速则不达啊”
没想到，处置一个何牢之竟会这般麻烦，听得桓玄都不想睁眼了
“你是说，我不能杀他，还得好吃好喝的养着他？”
桓谦就是这个意思，点了点头
桓玄有些无语了，苦笑了几声
“行啊，这个何牢之行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皇帝呢……既然杀不得，那就养着呗，照你说的去办吧”
………………………………
王谧在天牢里，将纸条的真相告诉了何牢之
亏得他想了数日，都没想出来诬陷自己的人是谁，凭自己与王谧的交情……这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何牢之满脸震惊，瞪着眼睛问到
“那纸条……原来是王大人你！！！！可你这是为何啊，我何某几时得罪了你吗！！”
面对何牢之的质问，王谧倒是从容的很
“何将军，我王谧身为晋臣，如今国破家危，我又岂能坐视不理，你我并无私怨，但为了复国，我也只能行这等无奈之举了”
“复国？？就算你要复国，那又与陷害本将军有何关系……”
何牢之怒气依旧未消，刚想继续发问，却好像突然想明白了
“哦，王大人，难道你是要用这张纸条，挑拨本将与皇上的关系吗？”
这么半天，何牢之终于想通了
王谧见状依旧平静，并没有反驳，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日刘若水找到他，说的就这件事，王谧虽也觉不妥，但若想复晋，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何牢之顿时仰天大笑
“王大人啊王大人，难道你当真认为，这么做就会令北府兵与楚国反目吗？那张纸条是假的，皇上一定会查出来，到时我还是大将军，退一万步说，即便皇上认为纸条是真的，他也不敢杀我，只要我不死，我就能保证北府兵不会造反，你的如意算盘啊，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这个何牢之，对于此事的认知还是很清楚的
他以为这样就能挫败王谧的计划，可王谧的表情却仍然未见波澜，反而思绪更惆怅了几分
“是啊，只要将军不死，北府兵就不会反……”
王谧重复着这句话，然后伸出手，将刚才何牢之喝下的那壶酒取回到手上
他认真抚摸着酒壶，就像是老朋友一样，谈谈的说到
“这壶酒，真的是我……真的是我打算在复国无望之时……留着自己喝的，如果天下彻底落入桓玄之手，喝了它，也算是解脱了吧……”
何牢之仔细品味着这句话，突然悟到了话里那……致命的滋味
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人都傻住了
“你是说……这酒……这酒里……有毒……”
徐总管心里纳闷的很，对其余三人说
“奴才没记错的话，当初皇后娘娘曾给过她一纸密信，让她交给建武将军刘裕的，以便在朝局危难之时行事，可眼下看来……这个建武将军似乎并没有做过什么举措……”
徐总管当然知道纸条的事情，但他不知道这张纸条，如今已被桓玄搜走了
将军府发生的变故就是与纸条有关，可这场变故的内情，这些人根本无从得知，只是听说何牢之犯了事而已，所以徐总管此刻仍然认为，纸条还在刘若水或者刘裕身上。
提到刘裕，姜毅顿时两眼放光
“建武将军……刘裕……徐总管说的可是那位北府兵的参军吗？”
姜毅有些不能相信，生怕这个建武将军与自己认识的兄弟刘裕不是同一人，便确认了一遍
徐总管思索片刻
“是啊，刘裕，何牢之身边的参军，怎么……姜公子认识他？”
原来真的是他，姜毅傻眼了，自己的好兄弟，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了将军，真没想到，一段时日没见，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我当然认识了，他可是我的结拜兄弟”
丫鬟听到这，对姜毅翻了个白眼
“你的兄弟……皇后娘娘的密信也敢不遵，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司马英看到丫鬟又在这里胡说，急忙拦了一下
“不要胡说，这位刘裕将军，上巳节那日还替母后挡过刀子，难道你忘了吗”
这些事情，姜毅都是没有听说过的，原来自己的兄弟还做过这种大事，一下就自豪了起来
“我这个兄弟，义薄云天、忠勇无双，如果真的收到了密信，一定会照办的，如今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这个刘若水，并没有将密信交给他！！我这就去找她问问是也不是！！”
姜毅的脾气一上来，就想犯浑，他可不希望别人怀疑自己的兄弟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姜毅已经起身了，朝着刘若水就跑了过去
他很快就来到刘若水身边，一把抓起她的袖口，问到
“小丫头，你就是刘若水吗？”
刘若水被这突然的一抓，吓了一跳，光天化日的，怎么会有如此无赖，马上回声呛到
“叫谁小丫头呢，赶紧把手松开”
说着就紧忙将手一缩，后退了半步
刘若水也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她很害怕此人是官府派来的，毕竟家中医馆还有许多人等着吃饭呢，如果自己被抓，后果不堪设想，于是转身就要跑
姜毅见状，连忙跟上，说什么也得抓到她问个清楚
刘若水也顾不上买到的菜食了，边跑边朝姜毅的身上砸去
姜毅生长在宫里，后来又去豫州任职，闲来无事就会练练拳脚，功夫也算不错的了，很轻松就躲掉了刘若水的攻势
刘若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说什么也不能被他抓住，可几个回合下来，她发现自己并不是姜毅的对手，没办法，能跑多远算多远吧
没一会，两人就跑到一个巷子里，这是个死胡同，刘若水左右一望，顿时没了心气，上次也是在这种地方，是刘裕救了自己，可现在……好像是逃不掉了
姜毅见她无路可逃，就准备一举拿下，刚抬起拳头，就听到司马英等人赶了过来
“住手！！！”
司马英冲着姜毅喊到
听到英儿喊话，姜毅也就停了下来
司马英有些气愤的推开姜毅，来到了刘若水面前
“刘姑娘，你没事吧，都怪他太鲁莽了，有没有弄伤你啊”
刘若水刚才还以为自己没了退路，没想到一转眼竟被一个女人救下，这个女人……还挺眼熟
“你是……你是……公主殿下！！！！”
刘若水在上巳节那日是见过公主的，认得她也不算奇怪
没一会徐总管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刘若水与公主不算熟络，但这个徐总管，她可是见过很多次的，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刘若水就差点乐开了花
都是熟人，自己看来没什么危险了，反正至少不是官兵就好
………………………………
王谧在牢里，算是彻底明白了何牢之的想法
虽也气愤，但人各有志，无法强求
何牢之也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便对王谧下了逐客令
王谧却并没有走，看着牢里阴暗潮湿的环境，反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并从怀中取出一壶酒，将酒帽拔掉，顿时散出阵阵酒香，然后递给了何牢之
“也罢，我不再劝你了便是，不聊国事，那我们就聊聊那张纸条吧”
何牢之见他收口，才将刚才拉起的脸色放下
在牢中几天都没喝过酒，一闻到这种味道，简直被馋坏了
接过王谧递来的酒壶问到
“纸条？难道王大人也知道那张纸条？”
都这个时候了，何牢之还是没有将纸条与王谧联系到一起
与其说他没有想到，不如说他压根就没有朝王谧身上联想过，毕竟两人关系不错，就算有人会害自己，也不应该是王谧
王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何牢之
何牢之也没多想，提起酒壶就足足喝了一大口
“好酒……哈哈，真是好酒……”
说到这酒，王谧一下有了兴趣
“当然是好酒，原本……我是想……我是想留着自己喝的，没想到今天便宜了将军你”
不知为何，说这句话的时候，王谧竟有些失魂落魄
何牢之总算暂时解了馋，心满意足的说到
“王大人为何如此神色，不就一壶酒嘛，等本将出去了，定会赔你一壶更好的”
王谧心疼的可不是酒，可惜何牢之并不明白
何牢之见他许久不曾说话了，追问到
“王大人，不是说聊纸条吗？您还没回答我呢”
“哦哦，纸条，对，纸条”
王谧刚才就想魔怔了一样，随着何牢之的提醒，才缓过神来
“那张纸条……正是我放到将军书房里的……”
………………………………
御花园里，桓玄正独自坐在池边垂钓
他最近头疼的事还真不少，姚泓算一个、何牢之算一个、司马英算一个、还有皇后与晋兵的下落至今没有找到……
整个人都有些蔫了，钓了半天，连个鱼的影子都没看到
一气之下，扔了鱼竿就要走
此时桓谦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臣弟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
桓玄也没有好气
“万岁个屁，你要是没带来好消息的话，就不要烦朕”
桓谦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生气，但还是赔着笑脸说到
“皇兄，臣弟确实有个消息，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话说的桓玄更窝火了，你这不明显给我添堵吗
“有屁就放”
桓谦可能是挨骂习惯了，也没有放在心上，说到
“皇兄，臣弟陆陆续续派出很多人，四处搜捕晋兵的下落，如今回来了大半，都说没有找到，唯独……唯独去往覆舟山方向的人马，至今未归……您说这晋兵会不会就藏在……覆舟山啊”
“哦？”
桓玄对这个消息，还是挺感兴趣的
“那就再多派人，去覆舟山查啊，一旦确定的话，你即刻就率荆州军前往，务必一举歼灭”
看来对他来讲，这算一个好消息，毕竟晋皇上、皇后不死，晋州旧部就还有复国的希望，可自己如果能尽快找到他们的话，这楚国的帝王位就能坐的更稳了。
桓谦得了令，正准备去办，却又被桓玄叫住
“等会……正好你来了，朕有事问你”
桓谦站住了脚，疑惑到
“皇兄还有何吩咐？”
桓玄边走边用手挤压着额头，看着他要问的事情也不算小
“这个何牢之……你觉得怎么办他好？”
原来是这个，桓谦早有准备，立马回复
“哦，将军府的人我也都查了，他们一个比一个嘴硬，死活就说不知道，还有他儿子何无忌，直到现在都找不到人影……”
“停”
桓玄想听的可能不是这些，便将其打断
“这还有什么好查的，朕想要北府兵的兵权，现在不是一个好机会吗？至于那纸条是真是假，管他呢，只要朕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这个解释够清楚，也很符合桓玄的性格，桓谦听完恍然大悟，问到
“那皇兄的意思是？”
桓玄想了想，没有说话，而是做了一个用手抹脖子的动作
这就很简单了，桓玄是想杀人夺权
桓谦看到后，立刻惊呼
“皇兄！！！不可啊，此人万万杀不得……”
桓玄不解的问到
“哦，为何杀不得”
看来他是杀人杀惯了，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杀，可桓谦不一样，他是混官场的，所以看事情也更通透些
“皇兄你想啊，北府兵跟随何牢之数十年，表面上看他们是国家的兵，可实际上，何牢之的党羽门徒早就渗透到北府兵里面去了，一旦皇兄杀了何牢之，这北府兵还不得反了天，找我们报仇么”
桓玄其实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可他就是太希望尽快夺权了，才显的一时有些急迫
“那你说，该怎么办”
桓谦想了想，说到
“皇兄可以撤他的职，免他的官，然后再把他软禁于建康，只要何牢之是活的，并且还握在您的手心里，这北府兵就不敢反，至于夺权嘛，只能循序渐进，慢慢来，皇兄切记，欲速则不达啊”
没想到，处置一个何牢之竟会这般麻烦，听得桓玄都不想睁眼了
“你是说，我不能杀他，还得好吃好喝的养着他？”
桓谦就是这个意思，点了点头
桓玄有些无语了，苦笑了几声
“行啊，这个何牢之行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皇帝呢……既然杀不得，那就养着呗，照你说的去办吧”
………………………………
王谧在天牢里，将纸条的真相告诉了何牢之
亏得他想了数日，都没想出来诬陷自己的人是谁，凭自己与王谧的交情……这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何牢之满脸震惊，瞪着眼睛问到
“那纸条……原来是王大人你！！！！可你这是为何啊，我何某几时得罪了你吗！！”
面对何牢之的质问，王谧倒是从容的很
“何将军，我王谧身为晋臣，如今国破家危，我又岂能坐视不理，你我并无私怨，但为了复国，我也只能行这等无奈之举了”
“复国？？就算你要复国，那又与陷害本将军有何关系……”
何牢之怒气依旧未消，刚想继续发问，却好像突然想明白了
“哦，王大人，难道你是要用这张纸条，挑拨本将与皇上的关系吗？”
这么半天，何牢之终于想通了
王谧见状依旧平静，并没有反驳，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日刘若水找到他，说的就这件事，王谧虽也觉不妥，但若想复晋，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何牢之顿时仰天大笑
“王大人啊王大人，难道你当真认为，这么做就会令北府兵与楚国反目吗？那张纸条是假的，皇上一定会查出来，到时我还是大将军，退一万步说，即便皇上认为纸条是真的，他也不敢杀我，只要我不死，我就能保证北府兵不会造反，你的如意算盘啊，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这个何牢之，对于此事的认知还是很清楚的
他以为这样就能挫败王谧的计划，可王谧的表情却仍然未见波澜，反而思绪更惆怅了几分
“是啊，只要将军不死，北府兵就不会反……”
王谧重复着这句话，然后伸出手，将刚才何牢之喝下的那壶酒取回到手上
他认真抚摸着酒壶，就像是老朋友一样，谈谈的说到
“这壶酒，真的是我……真的是我打算在复国无望之时……留着自己喝的，如果天下彻底落入桓玄之手，喝了它，也算是解脱了吧……”
何牢之仔细品味着这句话，突然悟到了话里那……致命的滋味
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人都傻住了
“你是说……这酒……这酒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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