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清修之地
清晨时分，刘裕仍在城墙上死守
爬上来一个杀一个，爬上来两个杀一双
桓谦这两个回合的攻城，纵然死伤同样惨重，但仍有近三十万的大军源源不断的朝下面袭来
刘裕毕竟是血肉之躯，就算这三十万人站在他面前让他砍，只怕这体力也是不够的
就在刘裕认为京口即将告破的时候，渐渐的却发现攻城的人越来越少了
他抬眼望去，好像是桓谦的中军出现了骚乱，难道……
………………………………
没错，正是陈藩的军队赶到了
陈藩率领大军星夜驰援，还好在京口即将破城之际，挽救了晋朝的命运
大军从荆州军营的后方冲入，左劈右砍，面对已经攻了两天城的荆州军，在体力上，就已经是绝对的碾压了
桓谦一直以为庐江失守，只是刘裕招降的计两，可他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可还没等他想到如何应对，这军营的前方也出现了问题
原来是刘裕，他看到桓谦这边出现了骚乱，马上就意识到是庐江的军队到了，顿时大喜过望，然后便召集了京口城里一切还能够使用的兵力，人虽没有太多，但每一个，都是这几天被攻城攻的满肚子恶气，在心气上，这些人，都是势不可挡的
如今两军汇合，将荆州军围在了营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桓谦得大势已经去了
有很多没有投降的荆州兵，并不是他们不愿降，而是陷入了一种矛盾，希望形势再明朗一些的时候，再考虑到底要支持哪边
随着晋兵的合围，这些人也已经看清了，于是纷纷的放下了手中兵器，求晋军放他们一条生路
桓谦面对此景，苦笑了一声，到头来，还是没有将楚国救下
兵士们可以投降，但自己……是绝对没有这个待遇的，投降了，就等于死
荆州军已经作鸟兽散，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降的降，正如刘穆之说过的一样，大军一到，必然是军心涣散，不战自败！
桓谦心里感叹了命运的不公，可身体上还是实际的，如今之计，只有赶紧走才行
趁着军中骚乱，桓谦便偷偷摸摸的，人不知鬼不觉的逃走了
最终，这场战事以拿下建康和庐江，守住京口，并且招降全部剩余荆州军的结果以告终
………………………………
桓谦领着几个将领，骑着马逃脱了晋人的视线
虽然逃了出来，但现在能去哪呢……
这几个将领还算忠心，如此时刻都没有放弃桓谦，这也让他颇为感动
几人走了很久，甚至现在身在哪里都不知道，但没有关系，只要还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路上，一位将领突然毫无征兆的苦笑了起来
桓谦纳闷的看着他，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发笑
将领也意识到有些失态，便解释到
“大人，我只是想起了皇上当初联姻公主的时候，大人到处的散播联姻消息，建康和京口都跑遍了，那时伴在大人身边的，好像也正是我们几人……”
桓谦听他这么一说，仔细看了看身边的诸位，发现还真的是
虽然相隔时间不算太久，但如今得形势已经是天翻地覆了，没想到最后陪伴自己的，还是他们几个，桓谦想到这里，也不禁无奈了笑了一下
另一位将领也想到了此事，说到
“是啊，大人，我现在还记得那日在京口，我们殴打那个杂种姜毅时的情景，那时的大人是何等意气风发，如果……如果我们后来没有反晋，现在可能……依旧在建康当大官呢”
话虽如此，但毕竟时光无法倒流，就算后悔也是没有意义的
顺着这个人的回忆，桓谦得思绪也一下子回到了那日殴打姜毅的时刻
当时的姜毅正在街上走着，就被自己发现了，然后就去抓了过来，把他一顿胖揍
桓谦知道再想这些也是无用，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桓谦身后直冒冷汗
因为他看到，就在前方的不远处，出现了一大队人马，而领头的人……正是姜毅
冤家是真的路窄……现在的桓谦，与那日的姜毅又有何区别……
姜毅带着数百人从庐江偷跑了出来，想要在战场上分一杯羹，可他没有想到，半路上竟发现了桓谦这么大的一块肥肉
没什么好说的了，姜毅看到桓谦，心里不知乐成了什么样，驾着马就朝这边冲来
“桓谦狗贼，速速拿命来”
这把桓谦吓得，什么意气风发，什么建康大官，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双脚狠踹了一下马肚子，头也不回的就向附近的山上跑去
姜毅哪里肯放过他，在后面紧追不舍
可是山路毕竟崎岖，而且小路众多，片刻之后，还是失去了桓谦的踪影
为自己雪耻，为晋朝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就算是搜山，也要把他搜出来
姜毅一行人顺着小路追了没一会，就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座寺庙
牛牡寺，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挂在庙门上
姜毅心想，怪不得这个桓谦老贼消失的那么快，一定的躲到了里面，然后便带着兵士走了进去，定要把桓谦找出来不可
寺庙里还有一些和尚，他们见姜毅拎着刀，又穿着兵家的衣服，一幅惹不起的样子
一个和尚走了出来，双手合十，对姜毅淡定的问到
“贫僧法号梵昌，是本寺住持，不知将军来我寺，有何贵干？”
姜毅也不废话，直说到
“我是来抓犯人的，刚才可曾有几个浑身脏乱的人进来吗？”
住持听完，还是不紧不慢的说到
“佛门是清修之地，容不得孽缘，更容不得杀生，将军……还是去别处寻人吧”
姜毅也不信他这套鬼话，冷笑了一声
“清修之地，现在外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这群和尚还有心思清修，我要找的人，可是谋反窜政的逆贼，找不到他，我是不可能走的”
说完就刀一指，示意兵士一定要仔细搜索，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随后兵士们便各自散到了寺庙各处，也不顾和尚的阻拦，强行搜查
住持见状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弥陀佛，将军如此做派，难道就不曾想过天道有轮回，若有一日你也沦落至此，不知将军那时会不会后悔今日所为”
姜毅根本就瞧不上这些出家的人，放着大好功名不去争，居然来当庙吃糠咽菜，真是无法理解
“你也不用跟我废话，什么天道有轮回，我只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梵昌住持无奈了摇了摇头
没一会，兵士就真的在寺里，发现了桓谦几人
桓谦见他们最终还是被他们找到，便也没有心气再挣扎了，若是这佛门福地都救不了自己，那只能说明自己的命，已经到头了
兵士随后将桓谦等人带到了姜毅面前
姜毅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种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自己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桓谦！！你个逆贼，没有想到今日会落到我的手里吧，哈哈哈”
桓谦等人双手被困，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姜毅小儿，尽管得意吧，只恨那日京口，我没有把你打死，但你可别忘了，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野杂种……”
说别的倒还好，可是野杂种这三字一出，姜毅是如何都接受不了
顿时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破口怒吼到
“竖子匹夫！！我……我……”
他被气的一时失了措，忙提起手中的大刀
“……我……看我不砍了你”
接下来，手起刀落，桓谦得人头就在这寺庙的石阶上，滚落的数丈之远
这种杀人举动，一旁的住持都看呆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啊，将军你……你……怎能……”
话还没说完，仍在气头上的姜毅，一个眼神就瞄准了梵昌
姜毅的眼睛已经红了，不知是杀人的缘故，还是被骂野杂种的缘故，总之看起来恐怖的很
如果桓谦不骂他，那姜毅也许还能冷静些，可现在的他根本静不下来了，这没撒完的怨气，也一下转移到了住持身上
“你这个老秃驴，我等追捕朝廷犯人，你竟也敢私藏，我看你也活腻歪了”
话刚说完，对着住持又是一刀
牛牡寺……一炷香之前还是静谧安详，山林鸟语的神仙所
可姜毅这两刀砍完，不光是地上，仿佛就连天空都被鲜血……染红了
………………………………
桓谦死了，桓玄那边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他早早就逃出了皇宫，坐上了船，还想着回荆州收拾旧山河呢
这一路上，锦衣玉食没有了，奴仆丫鬟没有了，走了许多天，他也渐渐获悉了京口发生的一切
他认为自己为了楚国，已经付出了一切，而之所以会出现如今一败涂地的局面，都是下属们能力不够导致的
每想到此，都不免唉声叹气一番
其实现在的桓玄，已经是疯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天，他也终于抵达了荆州的江陵城
他想着荆州还是自己的地盘，自己还是荆州刺史，这下可算是回家了
天色以黑，桓玄走到城门下，还用着皇上的语气朝城上喊到
“你们这群奴才，还不下来给朕开门！！”
正常来讲，这样的话，应该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喊才是，可现在，桓玄孤家寡人一个，身边哪还有人了……
江陵的官员听到有人在城下叫嚷，纷纷探头看了下去，他们也没有想到，下面这个人……居然是桓玄
没过一会，城门大开，一队江陵的兵马走了出来
桓玄见状，心里是高兴的不得了，看来这帮奴才并没有忘了自己啊
“来人啊，赶紧给朕弄些吃的来，再送朕回家”
兵士们很奇怪，都这个时候，桓玄还一口一个朕叫着，难道他是痴傻了么
江陵兵士的领头人，笑么呵的看着桓玄
这个人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体型健硕，下颚布满了络腮胡子，开口说到
“我还以为谁呢，这……这不是我们的桓刺史吗”
桓玄听到此人说话，抬头望去
“什么刺史，朕现在是楚国的皇帝，你……哦，原来是曲别驾，看到朕在此，为何不下跪啊”
这个人正是荆州别驾曲临江，那日刘若水在驿站中遇到的荆州姑娘，刘裕在接何无忌回建康时，半路救下的女子曲未霜，就是他的女儿
曲临江听罢，哈哈大笑
“哦哦，原来是楚国的皇帝陛下，不过皇上，我记得你当初去建康，好像是为了联姻啊，为何……为何会落的今日这般场景，难道是被娘家人踢出来了不成？哈哈”
旁边的一众兵士，听到这句话，也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桓玄见他们这般的不严肃，顿时生了气
“都笑什么，一帮狗奴才，等朕回了家，看不把你们一个个都关起来，让你们再笑！！”
疯成这样，曲临江多少也是想不到的
手下一个兵士问到
“曲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处置他啊？”
曲临江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笑着说到
“他不是说要回家吗，那就……送他回家吧”
很明显，这个“回家”的意思，就是送他投胎去喽
爬上来一个杀一个，爬上来两个杀一双
桓谦这两个回合的攻城，纵然死伤同样惨重，但仍有近三十万的大军源源不断的朝下面袭来
刘裕毕竟是血肉之躯，就算这三十万人站在他面前让他砍，只怕这体力也是不够的
就在刘裕认为京口即将告破的时候，渐渐的却发现攻城的人越来越少了
他抬眼望去，好像是桓谦的中军出现了骚乱，难道……
………………………………
没错，正是陈藩的军队赶到了
陈藩率领大军星夜驰援，还好在京口即将破城之际，挽救了晋朝的命运
大军从荆州军营的后方冲入，左劈右砍，面对已经攻了两天城的荆州军，在体力上，就已经是绝对的碾压了
桓谦一直以为庐江失守，只是刘裕招降的计两，可他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可还没等他想到如何应对，这军营的前方也出现了问题
原来是刘裕，他看到桓谦这边出现了骚乱，马上就意识到是庐江的军队到了，顿时大喜过望，然后便召集了京口城里一切还能够使用的兵力，人虽没有太多，但每一个，都是这几天被攻城攻的满肚子恶气，在心气上，这些人，都是势不可挡的
如今两军汇合，将荆州军围在了营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桓谦得大势已经去了
有很多没有投降的荆州兵，并不是他们不愿降，而是陷入了一种矛盾，希望形势再明朗一些的时候，再考虑到底要支持哪边
随着晋兵的合围，这些人也已经看清了，于是纷纷的放下了手中兵器，求晋军放他们一条生路
桓谦面对此景，苦笑了一声，到头来，还是没有将楚国救下
兵士们可以投降，但自己……是绝对没有这个待遇的，投降了，就等于死
荆州军已经作鸟兽散，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降的降，正如刘穆之说过的一样，大军一到，必然是军心涣散，不战自败！
桓谦心里感叹了命运的不公，可身体上还是实际的，如今之计，只有赶紧走才行
趁着军中骚乱，桓谦便偷偷摸摸的，人不知鬼不觉的逃走了
最终，这场战事以拿下建康和庐江，守住京口，并且招降全部剩余荆州军的结果以告终
………………………………
桓谦领着几个将领，骑着马逃脱了晋人的视线
虽然逃了出来，但现在能去哪呢……
这几个将领还算忠心，如此时刻都没有放弃桓谦，这也让他颇为感动
几人走了很久，甚至现在身在哪里都不知道，但没有关系，只要还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路上，一位将领突然毫无征兆的苦笑了起来
桓谦纳闷的看着他，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发笑
将领也意识到有些失态，便解释到
“大人，我只是想起了皇上当初联姻公主的时候，大人到处的散播联姻消息，建康和京口都跑遍了，那时伴在大人身边的，好像也正是我们几人……”
桓谦听他这么一说，仔细看了看身边的诸位，发现还真的是
虽然相隔时间不算太久，但如今得形势已经是天翻地覆了，没想到最后陪伴自己的，还是他们几个，桓谦想到这里，也不禁无奈了笑了一下
另一位将领也想到了此事，说到
“是啊，大人，我现在还记得那日在京口，我们殴打那个杂种姜毅时的情景，那时的大人是何等意气风发，如果……如果我们后来没有反晋，现在可能……依旧在建康当大官呢”
话虽如此，但毕竟时光无法倒流，就算后悔也是没有意义的
顺着这个人的回忆，桓谦得思绪也一下子回到了那日殴打姜毅的时刻
当时的姜毅正在街上走着，就被自己发现了，然后就去抓了过来，把他一顿胖揍
桓谦知道再想这些也是无用，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桓谦身后直冒冷汗
因为他看到，就在前方的不远处，出现了一大队人马，而领头的人……正是姜毅
冤家是真的路窄……现在的桓谦，与那日的姜毅又有何区别……
姜毅带着数百人从庐江偷跑了出来，想要在战场上分一杯羹，可他没有想到，半路上竟发现了桓谦这么大的一块肥肉
没什么好说的了，姜毅看到桓谦，心里不知乐成了什么样，驾着马就朝这边冲来
“桓谦狗贼，速速拿命来”
这把桓谦吓得，什么意气风发，什么建康大官，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双脚狠踹了一下马肚子，头也不回的就向附近的山上跑去
姜毅哪里肯放过他，在后面紧追不舍
可是山路毕竟崎岖，而且小路众多，片刻之后，还是失去了桓谦的踪影
为自己雪耻，为晋朝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就算是搜山，也要把他搜出来
姜毅一行人顺着小路追了没一会，就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座寺庙
牛牡寺，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挂在庙门上
姜毅心想，怪不得这个桓谦老贼消失的那么快，一定的躲到了里面，然后便带着兵士走了进去，定要把桓谦找出来不可
寺庙里还有一些和尚，他们见姜毅拎着刀，又穿着兵家的衣服，一幅惹不起的样子
一个和尚走了出来，双手合十，对姜毅淡定的问到
“贫僧法号梵昌，是本寺住持，不知将军来我寺，有何贵干？”
姜毅也不废话，直说到
“我是来抓犯人的，刚才可曾有几个浑身脏乱的人进来吗？”
住持听完，还是不紧不慢的说到
“佛门是清修之地，容不得孽缘，更容不得杀生，将军……还是去别处寻人吧”
姜毅也不信他这套鬼话，冷笑了一声
“清修之地，现在外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这群和尚还有心思清修，我要找的人，可是谋反窜政的逆贼，找不到他，我是不可能走的”
说完就刀一指，示意兵士一定要仔细搜索，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随后兵士们便各自散到了寺庙各处，也不顾和尚的阻拦，强行搜查
住持见状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弥陀佛，将军如此做派，难道就不曾想过天道有轮回，若有一日你也沦落至此，不知将军那时会不会后悔今日所为”
姜毅根本就瞧不上这些出家的人，放着大好功名不去争，居然来当庙吃糠咽菜，真是无法理解
“你也不用跟我废话，什么天道有轮回，我只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梵昌住持无奈了摇了摇头
没一会，兵士就真的在寺里，发现了桓谦几人
桓谦见他们最终还是被他们找到，便也没有心气再挣扎了，若是这佛门福地都救不了自己，那只能说明自己的命，已经到头了
兵士随后将桓谦等人带到了姜毅面前
姜毅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种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自己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桓谦！！你个逆贼，没有想到今日会落到我的手里吧，哈哈哈”
桓谦等人双手被困，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姜毅小儿，尽管得意吧，只恨那日京口，我没有把你打死，但你可别忘了，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野杂种……”
说别的倒还好，可是野杂种这三字一出，姜毅是如何都接受不了
顿时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破口怒吼到
“竖子匹夫！！我……我……”
他被气的一时失了措，忙提起手中的大刀
“……我……看我不砍了你”
接下来，手起刀落，桓谦得人头就在这寺庙的石阶上，滚落的数丈之远
这种杀人举动，一旁的住持都看呆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啊，将军你……你……怎能……”
话还没说完，仍在气头上的姜毅，一个眼神就瞄准了梵昌
姜毅的眼睛已经红了，不知是杀人的缘故，还是被骂野杂种的缘故，总之看起来恐怖的很
如果桓谦不骂他，那姜毅也许还能冷静些，可现在的他根本静不下来了，这没撒完的怨气，也一下转移到了住持身上
“你这个老秃驴，我等追捕朝廷犯人，你竟也敢私藏，我看你也活腻歪了”
话刚说完，对着住持又是一刀
牛牡寺……一炷香之前还是静谧安详，山林鸟语的神仙所
可姜毅这两刀砍完，不光是地上，仿佛就连天空都被鲜血……染红了
………………………………
桓谦死了，桓玄那边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他早早就逃出了皇宫，坐上了船，还想着回荆州收拾旧山河呢
这一路上，锦衣玉食没有了，奴仆丫鬟没有了，走了许多天，他也渐渐获悉了京口发生的一切
他认为自己为了楚国，已经付出了一切，而之所以会出现如今一败涂地的局面，都是下属们能力不够导致的
每想到此，都不免唉声叹气一番
其实现在的桓玄，已经是疯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天，他也终于抵达了荆州的江陵城
他想着荆州还是自己的地盘，自己还是荆州刺史，这下可算是回家了
天色以黑，桓玄走到城门下，还用着皇上的语气朝城上喊到
“你们这群奴才，还不下来给朕开门！！”
正常来讲，这样的话，应该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喊才是，可现在，桓玄孤家寡人一个，身边哪还有人了……
江陵的官员听到有人在城下叫嚷，纷纷探头看了下去，他们也没有想到，下面这个人……居然是桓玄
没过一会，城门大开，一队江陵的兵马走了出来
桓玄见状，心里是高兴的不得了，看来这帮奴才并没有忘了自己啊
“来人啊，赶紧给朕弄些吃的来，再送朕回家”
兵士们很奇怪，都这个时候，桓玄还一口一个朕叫着，难道他是痴傻了么
江陵兵士的领头人，笑么呵的看着桓玄
这个人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体型健硕，下颚布满了络腮胡子，开口说到
“我还以为谁呢，这……这不是我们的桓刺史吗”
桓玄听到此人说话，抬头望去
“什么刺史，朕现在是楚国的皇帝，你……哦，原来是曲别驾，看到朕在此，为何不下跪啊”
这个人正是荆州别驾曲临江，那日刘若水在驿站中遇到的荆州姑娘，刘裕在接何无忌回建康时，半路救下的女子曲未霜，就是他的女儿
曲临江听罢，哈哈大笑
“哦哦，原来是楚国的皇帝陛下，不过皇上，我记得你当初去建康，好像是为了联姻啊，为何……为何会落的今日这般场景，难道是被娘家人踢出来了不成？哈哈”
旁边的一众兵士，听到这句话，也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桓玄见他们这般的不严肃，顿时生了气
“都笑什么，一帮狗奴才，等朕回了家，看不把你们一个个都关起来，让你们再笑！！”
疯成这样，曲临江多少也是想不到的
手下一个兵士问到
“曲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处置他啊？”
曲临江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笑着说到
“他不是说要回家吗，那就……送他回家吧”
很明显，这个“回家”的意思，就是送他投胎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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