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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战斗

    次日某时,醒来时月亮早已消失得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窗外一片呈暗白的天空。

    我的睡姿并不怎么离谱,几乎是可以一个姿势保持到第二天醒来,然而鸳鸯这两人可以说是横七竖八。

    顾鸳身上的被子,全给顾鸯撤走了,只盖着了一点,她现在的姿态,就像树袋熊一样抱着我的手臂蜷缩着,压在我的肩膀上。

    至于顾鸯,她则显得……嗯,十分豪放吧,叉出一只脚伸出被子,另一只叫则压在我的膝盖那,嘴角流着哈喇子,很难想象她这样的美人,也能打着鼾,还挺大声的。

    至于手,也是没有放开。

    我看着她们的姿态,有些难忍笑意。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笑着的抖动,把睡梦中的她们整烦了,于是她们各自松手,让出了位置,好使我离开。

    我也[恭敬不如从命]的接受了这份好意,起身离开了床,进行着一天的起始。

    我翻开昨天刚关闭上的记事簿,记录下了今天一早呈现的光景。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写东西的才能,平日里我几乎是对某一件事,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但一遇到自己最难忘的记忆时,便写得十分起劲,文笔方面也很优美……嗯,至少是对我自己而言。

    以前设立这个记录簿,是为了不要忘记某些事情,某些细节,毕竟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我的记忆力开始严重衰退,找出最初的第一本记录簿,上面写着的,在一半纸过后,便是各种工作细节,各种工作中突发的事件,以防范二次发生。

    合上记录簿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全白了,太阳已经升起了,现在时间是刚刚7点。

    我仰了仰身子,伸展了下腰,在脑海中整理下今天的日程安排。

    首先涌上来的,是华文卿昨天说的话。

    原本放松的心情,瞬间就紧了起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卡片,凝视一阵后便决定出发,前去古城区看看。

    我做好了早餐,给鸳鸯留下了便条后,出门离开了。

    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人群还是一如既往的掺杂着忙碌与闲暇。

    在出了地铁以后,时间跳到了8点半。

    我深呼吸一口气。

    虽说华文卿让我来古城区逛逛,但这古城区虽然比起外围的新旧城区小得多,但还是很大,兜一圈多少也得三个多小时,算上一些小巷子,或许还要一天。

    毕竟,古城区这边确实如其名,复古且充满历史的味道,整座城市除了地铁与公交以外的交通工具,基本上是见不了多少车辆,因为这里可以说是夏商的文化大城之一。

    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自言道:

    “好,继续我那未完成的生日旅行吧。”

    …………

    “砰!”华文卿连连退开十几步,站定之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失策了,他原本以为,这帮人的境界比自己低些,就算全都上,也就吃力些罢了。

    然而,在他只面对一个作为BHE受试者与灵能修炼者的双重身份的敌人时,或许对方在法术上确确实实是比不上自己,但对方在肉体的抗压与力量上,却比自己大个好几倍。

    虽然还没有到落败的程度,但如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华文卿虽然与那些人一样拥有灵能,并且在灵能评定等级上比他们更强,但面对BHE试剂与灵能二者结合起来的力量,实在是难以招架。

    就算自己现在能落个不分上下,但他的灵能也是有限的。

    当使用灵能超出一定负荷后,自己将会出现遇上次差不多的情况。

    虽然可以选择超负荷使用,但这会消耗他本身的活力,即生命力,活不久的。

    因此,他没法久战。

    虽然很想呼唤别人来帮忙,但别人都自身难保,何况自己呢。

    至于身后的席念,虽然已经站起,但也在跟敌人二号核心风常交手,陈敬阳等人则是面对着风余的狂暴进攻,不少他亲自带出来的队员已经受伤了,自己也无法幸免。

    “该死,风流他,他还没察觉到吗?”华文卿心中暗道。

    华文卿在见到老友时,便已经知道了风流是BHE受试者的身份,在北康的[护国委]总部任情报处的一个组长时,他也了解过关于BHE试剂的情况,也知道如何测定一个人的型号是什么。

    BHE试剂的型号分四种,速度S、力量P、洞察O以及原始I;前两者增加的能力如其名,而洞察则对这两项能力小幅度增强,但对于五官感知与思考运转增强性很大。

    至于原始I型号,则为席念和陈敬阳那种忽然提升对上述三种概括起来的能力的增强。

    席念是最0号受试者,能永久的获得这些强化,并且随己身所愿而逐步加强,但伴随的是永久的,增强过的痛苦,虽然不致命,但足矣折磨一个人的精神到崩溃,而不是像陈敬阳那样会因时间流逝,或同型号受试者的鼓励与接触而消退。

    而风流,华文卿看不懂,尽管自己取走了他一点血液交到研究这方面的朋友观察,也看不懂他到底是什么型号。

    在最开始送过来是,血液中20%都是BHE试剂的药物成分,这意味着风流激发了它50%的能力。

    然而过去一个多小时,血液尽管严加保存,没有什么蒸发、氧化、粘稠化的迹象,但其中的20%药物成分却神奇的退散了,血液里头几乎找不到一丝试剂的药物成分,这不仅让研究者吃惊,也让华文卿感到费解。

    在席念决定下捕杀命令时,他便先去找了风流,可没想到他醒了,于是想着多来个帮忙的,于是乎便引导他到这边来。

    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自己这边死伤十多个,而对方四个人,只受到了轻伤。

    在华文卿眼前的敌人忽然一个闪身在他面前出现,华文卿毫不犹豫的挥刀,接着往已经跳到他身后的敌人挥去,最后朝天空斩出一道剑气,然而那人又回归到了原来的位置。

    被连续闪躲了三次的华文卿此时无惊无喜,唯有愤怒。

    “他妈的,打游戏也没有一直游而不击的混蛋吧!”华文卿破口大骂道。

    那人似乎听见了他的破口大骂,于是乎便再次闪身到华文卿面前,而这次不是闪躲,而是主动的去进攻。

    只见那人凭空化出一杆长枪,猛地冲华文卿扫去,华文卿马上抬刀抵住。

    然而华文卿没能继续与他相冲,在抵住后不一会儿,便被扫飞了出去。

    撞到墙壁的华文卿哇的一口吐出鲜血,这是他第一次碰到这么离谱的对手。

    正当那人准备掷枪而去时,陈敬阳从其背后突袭,那人没能察觉,刀刃刺入了他的腰眼,使他不得不停下。

    华文卿趁着他争取的宝贵时间调息,并且开始默念着灵能术式。

    就在他完成了术式后,他睁眼在不远处,看见了呆滞在原地的风流……

    …………

    我游荡了约莫半小时,在我进入临江街时,周围没有一人,中途有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在巡逻,见到我之后马上跑过来规劝我离开。

    我询问发生了什么,然而那名警察刚想开口,忽然附近传出数十道枪声,我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华文卿的目的。

    我想向着源头出发,但被警察以执行公务为由拦住,我马上掏出了那张读书卡,递给了警察,那位警察仔细的打量一阵后,便立刻挺腰敬礼。

    “原来是执行组的同志,请继续吧,一定要将那群混蛋彻底打掉!”那队警察类似是组长的说道。

    我听到执行组这个名词时有些疑惑,但没时间让我继续困惑了,先过去再说。

    给他们回了个礼后,便进去向着声音源头摸索。

    大概二十分钟,我终于到了枪声的源头,此时我看到了数十人正与四个人对峙着。

    枪声继续响着,那四个人其中一人忽然从手中凭空造出了一柄剑,接着冲一个九人组成的群体丢去。

    那群人马上散开,那剑落地后爆炸溅起的碎片没有伤到谁,但刚刚那一幕,足矣让我震撼不已。

    扫视一圈,我很快发现了华文卿,在他面前不远的对手,正被一人带着队伍纠缠着。

    那人很熟悉,很快我便认出来,那是那天在学校里嘻嘻哈哈的陈敬阳!

    此刻的他,动作敏捷而迅速,紧绷着的脸,给人一种根本不会笑的感觉。

    变化也太大了。

    当我把目光放到别处后,映入我眼帘的,是已经嘴角流着鲜血,并且正在苦战着的席念等人。

    我瞪圆了眼,盯着眼前的席念,一步步走近。

    “风流!躲!快躲!”这时,我听见了华文卿的声音。

    我反应过来看向声音源头,只见一个高大壮硕的人冲着我跑来,在我看到他手里的刀即将抬起时,心脏慢了一拍。

    随着心脏慢一拍的,是我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变慢了,我甚至能看到枪口火舌喷射后所迸射出的子弹。

    我把视线投回自己这边时,那人的刀已经抬起,一副要刺过来的样子。

    心脏在看到这一幕以后愈发加快,我逐渐有些喘不过气。

    没过多久,在脑海里出现了一些画面,那是我没能看见的,在那消失的十年里所没看见的画面。

    我手持着一把小刀,从一个与眼前这人差不多体型的,也同样用着一把大砍刀的大汉钻过去,接着猛地从他的下颚刺穿过去。

    然而这次我并没有刀,我巡视了几眼,看见了大汉另一处口袋里的刀袋,身体和意识想都没想,直接从他的刀袋中抽出小刀来。

    在取出小刀后,一切恢复了原因,大汉的速度也恢复了,变得很快。

    然而我的速度更快,如同肌肉记忆一般将刀尖突入他的下颚。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力气,在穿透下颚时虽然卡了一下,但很快又推了进去。

    刀子只进去了一半,但这足矣让那大汉停下动作来抽出身来防备我。

    为了自保,我哪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依靠着在觉醒记忆中所经受的训练,马上舍弃小刀,抓住他身上的衣服,如同藤蔓一样缠绕上爬,直至大腿夹死他的脖子时,我迅速做出下一步,往下倒去使其倒下时再猛地一扭。

    “喝呃啊啊啊啊!”

    “咔嚓!”

    我的大腿感受到了那名大汉脊椎被扭断的声音。

    落地以后,那个大汉没了力气,只是躺在我大腿间,身子颤了一阵,没了生机。

    当我站起来盯着眼前已经失去生机的尸骸时,本来对死物和鲜血产生严重排斥反应的我,竟然没有出现任何不良症状。

    但是不知为何,身体如同被火烧着一样滚烫,大脑里的脑浆像是被蒸开了似的,使得我满脑子热。

    不多时,我猛地呕吐起来,头痛接踵而至,趴在地上痛苦着打滚,挣扎着,与在梦中时所感受到的那样痛苦。

    “风流!坚持住!”就在我痛苦难忍的挣扎时,这一声令我身上的烧痛缓和了一些,接着便是被抬起,后背不再是滚烫而是温暖,像是被人拥抱着。

    我看向缠绕于我身前的双手,接着往后看去,看到了搭在我左肩上的席念。

    在她的鼻子中呼出的气息,逐渐使我身上的痛苦缓和下来。

    然而,战斗尚未结束,我和席念的身子同步的感到危险而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