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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徐想面无表情:“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去依据推论。”

    像电视剧里演的,什么某年某月,什么磁场,什么被雷劈诸此之类的。

    哪怕她如此说,桑犹情绪依旧高涨:

    “就算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那也可以尝试着去深入了解......”

    “拜托,这可是比鬼神之说更让人震惊的意识转移啊,如果有足够多的理论支撑......徐想,不,顾叙,你会成为整个人类历史的前无古人,你的存在,会轰动全球,会引发人类科学进入一个新的......”

    “等等——”

    徐想连忙打住,“很抱歉,我根本没想过给人类进步做什么贡献,这件事我只告诉过你,希望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千万别大肆宣扬,我不想惹什么麻烦。”

    她没有想到,这事会让情绪一向极其稳定的桑犹激动兴奋,甚至见了些疯狂的苗头。

    徐想认真强调的态度,无疑是给桑犹泼了一盆冷水。

    这不单单是人类科学绞尽脑汁寻求的方向,对人体这个生物的探索以及研发,也是一个极其重大的设想突破。

    桑犹知道自己兴奋的情绪已经给顾叙带来困扰了,他几个呼吸调整,也认真地向徐想保证以及请求:

    “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也绝对不会给你带来被关注议论的麻烦,但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为这个天大的秘密去做点什么,所以,能不能请求你,至少配合我?”

    徐想皱眉,“你不会是想要解剖我吧?”

    被当成实验研究对象什么的,她才不要呢!

    桑犹连忙否认并保证:“不会,只是想给你做一些身体检查,我绝对不会伤害到你!”

    徐想:“......”

    她倒不是害怕桑犹会对她做出什么。

    她是怕到时候人性,人心,会由不得桑犹自己控制......

    徐想犹豫纠结,不知该如何回答桑犹时,她一个扭头,突然看到不远处站在墙边的陆焉臣——

    他就在那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哪了。

    见徐想看到他,他也不躲闪,透过着节节竹林细叶,跟竹林里的她视线以对。

    身前的桑犹注意到她的视线,转头一看,也同样瞧见了陆焉臣。

    他眉头顿时一皱。

    “这件事等我以后有空了再说吧!”

    徐想敷衍一声,抬步作势要离开。

    桑犹叫住:“徐...顾叙,陆焉臣确实有点不对劲,你要小心点。”

    他太了解陆焉臣了。

    占有欲强烈得像只发狂的野兽。

    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那样冷静地看着他跟徐想这样避人的接触。

    桑犹的话无疑给徐想的心头又压下了一块石头。

    但接下来的一个月,陆焉臣挑不出任何错处。

    他接受徐想在娱乐圈的工作,不干涉不约束,反而早送晚接,昨天只是听她抱怨了广告商两句,今天品牌老总就亲自拿着赔礼追着道歉......

    有钱,有权,有颜,自好,宠她。

    陆焉臣完全变成了一个好好先生。

    他真的有好好正视自己的问题,并加以改正且落实。

    如果说硬要挑什么毛病的话......

    晚上。

    徐想泡好澡,卷了长发,画了纯欲淡妆,涂了裸色口红,甚至在半空中喷了一点淡香水——

    她看着镜子里一副小女人姿态的自己,不由想起在婚礼的森林里,陆焉臣有多么疯狂......

    薄薄的粉底盖不住燥热的绯红。

    她单手覆上胸口,感受胸膛之下那不受控而狂跳的心脏。

    忠于身体,遵循精神,都无法否认,她喜欢陆焉臣。

    至少这段时间以来,她有感受到陆焉臣带给她的甜蜜和幸福。

    而且陆焉臣也跟她说,比起之前那个冷冰怨恨,浑身是刺的徐想,他更喜欢现在的她......

    所以哪怕她现在依然顶着徐想的名字,但陆焉臣很明确,她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喜欢她。

    喜欢的是现在的徐想,是顾叙。

    所以,这次,她想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重新接受她是他的妻子这一身份。

    今夜,是属于顾叙跟陆焉臣的晚上。

    徐想外面套了件白色的外袍,正准备去书房找陆焉臣时,迎面大步走来了桑犹——

    徐想下意识拉了一下身上的外袍,还没开口问,只见桑犹有些气喘:

    “顾叙...顾抒不见了。”

    徐想脸色瞬间凝重,“什么叫不见了?”

    “我昨天就给她发了消息,一直没回,当时以为是学业忙,今天我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觉得不对劲,去她学校一问,才知道她已经失踪一个月了......”

    徐想不安地颤了颤眼睫,“是赫连莫?”

    桑犹:“不太清楚,人是在那天傍晚我送她回学校之后不见的,监控也没查到什么,我已经让人去查景城各大车站信息......”

    徐想肉眼可见的慌了,她不安地喃喃:“如果人真被赫连莫带走了,查什么都没用。”

    赫连莫为人谨慎,尤其是这个节点,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的!

    “那怎么办?”桑犹也不免有些担忧。

    他有些自责,早知道当时应该把人送进学校大门的......

    而且他明知道赫连莫现在在逃,可能会对顾抒不利,却没有上心......

    徐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赫连莫应该不会对她下死手......”

    但可想而知,顾抒免不了要受一些屈辱了。

    他把人掳走,是单单为了占有泄欲,还是有其他?

    要是有别的目的,这都失踪一个月了,为什么没有其他动作?

    “现在也不能肯定就是赫连莫,麻烦你继续帮我继续查一下。我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赫连莫......”

    桑犹应下。

    徐想回房后,第一时间联系上了白鸟——

    ...

    另一边,桑犹想找陆焉臣,问他禾丰去哪里了?

    一个月前,他拜托禾丰查了一些有关徐想和宋希君的事后,就联系不上他,也找不到他了。

    他不担心禾丰会遭遇什么意外,毕竟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胆小自闭,又是个哑巴,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存在,更别提他会跟人树敌,有人会盯上他......

    最大的可能就是陆焉臣把他给打发走了。

    但现在顾抒不见了,他需要禾丰帮忙。

    但别墅上下转遍了,都没有见到陆焉臣。

    问佣人,也都说不知道。

    但陆焉臣就在别墅里的。

    桑犹想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初建是为了防灾,怕地震,怕暴洪泥流,火灾等等自然及非自然的意外灾害。

    所以地下二层的构造防御性特别强。

    但陆焉臣偶尔会用来作别的用途。

    比如之前用来关押高佳丽,关押艾拉。

    厚重的门身可以隔绝外界的所有声音,被关进去,就算叫破嗓子,也不会传出半分。

    他顺着楼梯往负二楼去,却见负一至负二楼的楼梯拐角处,有三个保镖正在抽烟——

    见桑犹,三人立马把手里燃着的香烟扔在地上踩灭。

    “桑医生。”

    桑犹眉心微微一蹙,神色有些严肃。

    一般,是不会在这插安保的。

    除非,底下有东西要守。

    “陆先生在下面吗?”桑犹问。

    保镖答:“在。”

    桑犹抬步,作势就要下楼去找陆焉臣。

    却被其中一个保镖侧身,挡了他半个身子,明显就是要阻止他。

    “抱歉桑医生,我们没有接到陆先生要见您的吩咐。”

    其实是,陆先生下达了命令,不许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下到负二层。

    桑犹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我有事找他,还需要你们通报吗?”

    保镖依旧恭敬客气:“很抱歉,您可以先等一下,我联系让人跟陆先生说一声。”

    说完作势就要跟下面的人对讲报备。

    桑犹连忙止住:“不用说了,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换了些新药,我明天再给他也一样。”

    说完看了一眼楼梯下那道银色防火门,随即转身上楼离开——

    不对劲。

    陆焉臣变得太奇怪了。

    他一定有事瞒着,不但瞒着顾叙,连他也一并防着了。

    楼梯下不去,那他得找找那个通往负二层的逃生通道在哪里了......

    ...

    晚上一点多。

    陆焉臣回到卧室,本以为徐想已经睡了——

    床头坐着的徐想一看到他回来,立马把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合上。

    陆焉臣眼里多了几分凌厉。

    但很快消失掩去。

    他关上门,边解领口纽扣一边淡淡问起: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徐想嘴角牵强扯出一个弧度:“嗯,经纪人发来了几个剧本,我看看接哪个。”

    陆焉臣温柔关心:“那也不用这么晚了还在看,快睡吧!”

    见陆焉臣已经脱了上衣,往浴室走,徐想才稍稍松懈,笑着应道:

    “嗯好,我看完这一段就关电脑睡觉。”

    “嗯。”

    陆焉臣应着,去浴室关上门。

    门还有一道缝时,他停顿下来,眼见床上的徐想脸色恢复凝重地看着笔记本电脑,十指飞快地键盘上哒哒跳跃着,不是看剧本,倒更像是紧急加快地在处理什么——

    他敛去眼底的阴冷,把门关上,打开淋浴蓬头,没有淋浴冲洗,而是站在一边,用手机给禾丰发了一条信息......

    几分钟后,陆焉臣顶着一头半湿的碎发出来,见床头坐着的徐想还没有躺下,他去到一旁斗柜前的直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热的水,转而递给床上的徐想——

    “在想什么?怎么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徐想接过水杯,看着陆焉臣关心询问的眼神,她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跟陆焉臣说起:

    “顾抒你还记得吗?给我当伴娘的那个女孩子,刚刚听说,她失踪了......”

    “失踪?报警了吗?”陆焉臣语气中有点意外,但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徐想点头:“报警了,但没有一丁点的线索,我怀疑她是不是又被赫连莫抓去了?”

    提及到赫连莫这三个字的那一瞬,陆焉臣身上的气息明显骇冷了几分。

    “赫连莫抓她干什么?”

    徐想愤愤:“赫连莫那种畜生人渣,估计是想折磨她......”

    “她挺可怜的,我跟她也算朋友,你不是一直在追查赫连莫的下落?如果有消息了,能不能帮我注意一下顾抒......”

    陆焉臣眼眸微垂,滞楞了片刻,迟迟没有回复她。

    徐想只当陆焉臣天性冷漠,尤其是对她之外的他人。

    她伸出那只手背已经愈合,但留有粉色疤痕的左手,轻轻拽着他的睡衣衣摆,小小撒娇:

    “拜托,好歹是你婚礼的伴娘,再说了,她也是受害者,你说句话的事,当帮我的忙好不好......”

    “...嗯,我尽量保她的命,别的,我不敢保证。”

    陆焉臣应下了。

    但徐想却没有什么开心。

    陆焉臣看她的眼神,太过平静了。

    像是藏匿于幽冷溶洞里的湖水,阴冷,又安静。

    细想她跟陆焉臣和好的这一个月来,陆焉臣一如既往地对发腻的温柔和偏宠,什么鲜花礼物,隔三差五地就送,对她事业上的投资和关照也不少,如果不是她拦着,他怕是要买下大半个娱乐圈供她任意玩乐......

    温柔和照顾是一回事,但陆焉臣这一个月来都没有跟她做过,让她不得不入心在意。

    身体的瘾是不受自主意识控制,说能戒掉就戒掉的。

    尤其是男人,本就是被下半身牵着鼻子走的生物。

    一个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自己有名有份的妻子,没有正当理由,怎么可能会忍着不碰他的妻子?

    不对,为什么要忍?

    徐想不免多想。

    等陆焉臣上床后,她主动投入他的怀抱,睡裙之下的长腿伸进陆焉臣的腿间......

    她的反应和目的再是明确不过了。

    可好长一会,她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

    陆焉臣抱紧了她,低声冷沉:

    “之前服用了太多的抑制药,现在后遗症来了,有点障碍......”

    “嗯?”

    徐想有点意外。

    她是知道陆焉臣之前因为有瘾太强,所以有服用药物克制。

    陆焉臣的大手轻抚徐想的背:“如果你想的话……”

    徐想连忙按住:“并不想,我只是想亲近你一下......”

    她只是想试一下他而已。

    顾抒失踪的事她已经很烦愁了,哪里还有心情想别的。

    说完,她仰头,在陆焉臣脸上留下轻轻一吻,安抚道:

    “你也千万别有压力,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嗯,睡吧!”

    陆焉臣抱着怀里的人儿,放在徐想腰上的手轻轻的拍着,低垂的眼眸看着,满是深邃的阴暗。

    他很难克制自己对这样一张跟徐想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产生的身体冲动。

    所以,他服用了大量的抑制药物,才完全压制住那头叫嚣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