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卷中真相
“要见你可真不容易！”王三娘带着铃铛步入了徐恕的办公房中。
徐恕见是她来了，不禁开了笑颜，“怎么溜出来的，你阿娘不禁你足了？”
“唉，做女子难啊，出趟门那是真不容易！”王三娘假模假式的自怜道，“这不，刚从严嬷嬷的魔掌下逃出来，就马不停蹄的来看你了，有没有很感动？”
“是，我感动极了！”徐恕笑应。
“啧啧啧，听听这敷衍的口气！”王三娘忍不住埋怨，“你这人啊，真是越长大越无趣！”
“执掌法曹，自然要端肃稳重一些。”见王三娘嘟嘴不悦，徐恕哄道，“要不要尝尝我们州府厨子做的新鲜桃浆？”
王三娘瞪眼，“在你眼里，我就只会蹭吃蹭喝？”
徐恕认真的思考了下，而后摇头道：“还会玩儿！”
“你……”王三娘没好气道，“我找你不能是为了正经事？！”
“说说看！”徐恕漫不经心道。
提起正事，王三娘也严肃了几分，先吩咐铃铛守在门外，而后蹭到徐恕身边，轻声问道：“郑瑞现在是不是在你这？”
徐恕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僵着脸回道：“他在牢里。”
“是你带人抓他的？”
徐恕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见此，王三娘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为什么？好端端地你干嘛抓他？！你知不知道他耶娘有多担心？！”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责备。
徐恕沉下脸，侧目看她，“你可知他做了何事？！”王三娘看他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才是做错了事的人，他觉得很讽刺，语气生硬的一字一句道：“他昨天夜里，私闯州府，难道我不该抓他吗？！”
“怎么会！”王三娘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一把抓住徐恕的衣袖道，“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私闯州府……这，这其中一定有误会！阿恕，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郑瑞是无辜的，一定是有误会！”
“你就这么相信他？”徐恕看着王三娘紧张的样子，心里好像扎了根刺一般难受。
“我……我视他为友，自然信他。”王三娘道，“何况，他才得了陛下的恩赏进了国子监读书，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不是自毁前程么？”
“是啊，他不是应该在家里安心等着入学么，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做？我也很想知道！”徐恕道，“所以我得关他几天，等他自己乖乖交代清楚！”
徐恕是不会骗她的，王三娘知道，那么郑瑞就真的私闯了州府，但她也相信郑瑞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阿恕，你让我见见他成么？”
王三娘的请求，听在徐恕的耳中，就像乱了节奏的鼓点，让他忍不住心烦意乱起来，他烦躁的站起身来，道：“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办，你先回家吧，你阿娘见不到你，该担心了！”
“阿恕，你就让我见见他吧！”王三娘拦在徐恕面前乞求道，“就算是犯人，还能见见家人呢！”
“你算他哪门子家人！”徐恕怒道，“那个地方不是你该去的！”
见徐恕动怒，王三娘不敢再开口，她太了解徐恕的脾气了，他若真不同意便是求一百次也没用。王三娘只得作罢，怏怏道：“你别生气嘛，我不去就是了！”
王三娘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让徐恕心有不忍，他终于还是说了一句，“你且给郑家人带个信，郑瑞私闯州府，必须关他几日以示惩戒！”
王三娘闻言心中有了底，又高兴起来，一把抱住徐恕的胳膊道：“就知道阿恕最通情达理了！我代郑家谢谢你！”
徐恕将胳膊从王三娘手里抽了回来，转过身背对着王三娘道：“走吧，我还有事！”
王三娘欢欢喜喜的走了，徐恕却实在高兴不起来，他没想到王三娘这么在乎郑瑞，在乎的让他都有些嫉妒了！徐恕叹了口气，重又坐回书案前，拿起那张案卷，心想这郑瑞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若是他的秘密会伤害锦儿的话，他不介意让他坐一辈子牢！
徐恕将那纸卷仔细摸索了一番，终于发现了一个缺口，他抽出匕首，小心翼翼的割开粘连一体的发黄纸卷。为了不破坏纸张的完整度，他一点点的做着分离的工作，整整一个下午，他才终于将两张纸完好无损的分离了开来。被分离出来的这张纸与案卷同等大小，但比案卷要轻薄很多，一个不好就会扯破。
能想出将秘密藏在此处的人，也不知道作何想，若不是郑瑞碰了这卷纸，他也不会注意到，若不是机缘巧合，他更不可能发现这张与案卷重叠的如此巧妙的纸张，难道那个隐藏秘密的人，其实是不想让人发现么，可若是不想让人发现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徐判司，街鼓响了，您看您是回家，还是留夜？”州府下职有好一会儿了，如今坊门开始陆续关闭，若是要出门却要抓紧时间了，陆仨见徐恕仍老神在在的坐在职房内，忍不住上前提醒了一声。
徐恕闻言瞅了陆仨一眼道：“今日留夜吧，你遣个人去择善坊徐府递个信！”他随手扔给陆仨一个钱袋子，道：“拿这个赏人吧，剩下的归你！”
陆仨接过钱袋子，只觉得沉甸甸的压手，没想到他不过随意提醒一句，能得到这么多钱，可抵得上他一个月的饷银了吧！陆仨有些不安道：“徐判司，遣个人不需要这么多！”
“少罗嗦，赶紧去吧！”徐恕头也不抬的吩咐了一句。虽然他态度依旧冷漠，但陆仨觉得这个徐判司也不似阿兄陆仁说得那般不近人情。
屋中燃起了烛火，徐恕就着火光仔细阅览了一遍这张隐藏了七年之久的‘秘密’。时间随着屋中的滴漏之音滴滴答答的流逝着，徐恕看罢这纸卷中所言，不禁拍案而起。
“这简直是草菅人命、目无王法！这知府也真是糊涂的可以！”他在屋中转了几圈，忽然高声唤道：“来人，掌灯，我要去大牢！”
陆仨听到招呼，从外边跑进来，问道：“您说什么，要去哪儿？”
“不……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徐恕摆了摆手，他改了主意，他心想这是元家的案子，和这个从扬州来得郑瑞似乎八竿子打不着吧，莫非只是巧合？还是明日派人先查查元家事件的真伪再说。
陆仨莫名其妙的被唤了来，又莫名其妙的让他走，很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打算转身离开，又听徐恕问道：“知道七年前担任法曹参军的是谁么？”
“哦，我听阿兄说过，是住在州府后街的傅老爷子，您莫非要找他？”
徐恕发现陆仨的神情带着几分异样，隧问道：“有什么不妥么？”
“那傅老爷子已经过世很久了！”
“有没有跟他关系亲近之人可寻？”徐恕皱眉问道。
“有，就是傅老爷子的独子，人称小傅郎君。”
徐恕见是她来了，不禁开了笑颜，“怎么溜出来的，你阿娘不禁你足了？”
“唉，做女子难啊，出趟门那是真不容易！”王三娘假模假式的自怜道，“这不，刚从严嬷嬷的魔掌下逃出来，就马不停蹄的来看你了，有没有很感动？”
“是，我感动极了！”徐恕笑应。
“啧啧啧，听听这敷衍的口气！”王三娘忍不住埋怨，“你这人啊，真是越长大越无趣！”
“执掌法曹，自然要端肃稳重一些。”见王三娘嘟嘴不悦，徐恕哄道，“要不要尝尝我们州府厨子做的新鲜桃浆？”
王三娘瞪眼，“在你眼里，我就只会蹭吃蹭喝？”
徐恕认真的思考了下，而后摇头道：“还会玩儿！”
“你……”王三娘没好气道，“我找你不能是为了正经事？！”
“说说看！”徐恕漫不经心道。
提起正事，王三娘也严肃了几分，先吩咐铃铛守在门外，而后蹭到徐恕身边，轻声问道：“郑瑞现在是不是在你这？”
徐恕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僵着脸回道：“他在牢里。”
“是你带人抓他的？”
徐恕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见此，王三娘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为什么？好端端地你干嘛抓他？！你知不知道他耶娘有多担心？！”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责备。
徐恕沉下脸，侧目看她，“你可知他做了何事？！”王三娘看他的表情，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才是做错了事的人，他觉得很讽刺，语气生硬的一字一句道：“他昨天夜里，私闯州府，难道我不该抓他吗？！”
“怎么会！”王三娘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一把抓住徐恕的衣袖道，“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私闯州府……这，这其中一定有误会！阿恕，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郑瑞是无辜的，一定是有误会！”
“你就这么相信他？”徐恕看着王三娘紧张的样子，心里好像扎了根刺一般难受。
“我……我视他为友，自然信他。”王三娘道，“何况，他才得了陛下的恩赏进了国子监读书，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不是自毁前程么？”
“是啊，他不是应该在家里安心等着入学么，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做？我也很想知道！”徐恕道，“所以我得关他几天，等他自己乖乖交代清楚！”
徐恕是不会骗她的，王三娘知道，那么郑瑞就真的私闯了州府，但她也相信郑瑞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阿恕，你让我见见他成么？”
王三娘的请求，听在徐恕的耳中，就像乱了节奏的鼓点，让他忍不住心烦意乱起来，他烦躁的站起身来，道：“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办，你先回家吧，你阿娘见不到你，该担心了！”
“阿恕，你就让我见见他吧！”王三娘拦在徐恕面前乞求道，“就算是犯人，还能见见家人呢！”
“你算他哪门子家人！”徐恕怒道，“那个地方不是你该去的！”
见徐恕动怒，王三娘不敢再开口，她太了解徐恕的脾气了，他若真不同意便是求一百次也没用。王三娘只得作罢，怏怏道：“你别生气嘛，我不去就是了！”
王三娘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让徐恕心有不忍，他终于还是说了一句，“你且给郑家人带个信，郑瑞私闯州府，必须关他几日以示惩戒！”
王三娘闻言心中有了底，又高兴起来，一把抱住徐恕的胳膊道：“就知道阿恕最通情达理了！我代郑家谢谢你！”
徐恕将胳膊从王三娘手里抽了回来，转过身背对着王三娘道：“走吧，我还有事！”
王三娘欢欢喜喜的走了，徐恕却实在高兴不起来，他没想到王三娘这么在乎郑瑞，在乎的让他都有些嫉妒了！徐恕叹了口气，重又坐回书案前，拿起那张案卷，心想这郑瑞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若是他的秘密会伤害锦儿的话，他不介意让他坐一辈子牢！
徐恕将那纸卷仔细摸索了一番，终于发现了一个缺口，他抽出匕首，小心翼翼的割开粘连一体的发黄纸卷。为了不破坏纸张的完整度，他一点点的做着分离的工作，整整一个下午，他才终于将两张纸完好无损的分离了开来。被分离出来的这张纸与案卷同等大小，但比案卷要轻薄很多，一个不好就会扯破。
能想出将秘密藏在此处的人，也不知道作何想，若不是郑瑞碰了这卷纸，他也不会注意到，若不是机缘巧合，他更不可能发现这张与案卷重叠的如此巧妙的纸张，难道那个隐藏秘密的人，其实是不想让人发现么，可若是不想让人发现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徐判司，街鼓响了，您看您是回家，还是留夜？”州府下职有好一会儿了，如今坊门开始陆续关闭，若是要出门却要抓紧时间了，陆仨见徐恕仍老神在在的坐在职房内，忍不住上前提醒了一声。
徐恕闻言瞅了陆仨一眼道：“今日留夜吧，你遣个人去择善坊徐府递个信！”他随手扔给陆仨一个钱袋子，道：“拿这个赏人吧，剩下的归你！”
陆仨接过钱袋子，只觉得沉甸甸的压手，没想到他不过随意提醒一句，能得到这么多钱，可抵得上他一个月的饷银了吧！陆仨有些不安道：“徐判司，遣个人不需要这么多！”
“少罗嗦，赶紧去吧！”徐恕头也不抬的吩咐了一句。虽然他态度依旧冷漠，但陆仨觉得这个徐判司也不似阿兄陆仁说得那般不近人情。
屋中燃起了烛火，徐恕就着火光仔细阅览了一遍这张隐藏了七年之久的‘秘密’。时间随着屋中的滴漏之音滴滴答答的流逝着，徐恕看罢这纸卷中所言，不禁拍案而起。
“这简直是草菅人命、目无王法！这知府也真是糊涂的可以！”他在屋中转了几圈，忽然高声唤道：“来人，掌灯，我要去大牢！”
陆仨听到招呼，从外边跑进来，问道：“您说什么，要去哪儿？”
“不……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徐恕摆了摆手，他改了主意，他心想这是元家的案子，和这个从扬州来得郑瑞似乎八竿子打不着吧，莫非只是巧合？还是明日派人先查查元家事件的真伪再说。
陆仨莫名其妙的被唤了来，又莫名其妙的让他走，很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打算转身离开，又听徐恕问道：“知道七年前担任法曹参军的是谁么？”
“哦，我听阿兄说过，是住在州府后街的傅老爷子，您莫非要找他？”
徐恕发现陆仨的神情带着几分异样，隧问道：“有什么不妥么？”
“那傅老爷子已经过世很久了！”
“有没有跟他关系亲近之人可寻？”徐恕皱眉问道。
“有，就是傅老爷子的独子，人称小傅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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