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一场谈判
秦绿枝此女，让郑瑞感到‘望而生畏’。
但钱辉的建议，却让郑瑞很是动心。若真能借秦绿枝的手撬开贾蔺的嘴巴，或许真相很快就可以大白了，这的确是‘惠而不费’的主意。
郑瑞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心中天人交战了很久，终于拿定了主意。
只是他没想到，再次见到秦绿枝，会是这样的情景。
那高台上如青莲一般的女子，还是那个他印象中妩媚多情的秦绿枝么？
她用低哑的嗓音反复清唱着“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岂其取妻，必宋之子？”，她是在质问他，还是在劝解自己？
她的歌声让他再一次却步。世上最难还清的是情债，最难消受的是美人恩。他既不爱她，亦不能回报她什么，这让他如何开得了这个口啊！
正左右为难着，一阵突兀的鼓掌声，让他注意到了那个可恶的独眼，贾蔺。他派了人跟踪他很久，但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个‘仇人’。郑瑞死死盯着他，脑海中不时闪过那一幕冲天的火光，那熊熊烈火吞噬的是他生身父母年轻的生命！
他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可以将这班恶贼一网打尽？！
他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可以为他的父母伸冤报仇？！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郑瑞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掌心，被仇恨吞噬的双眸，反复洞穿着那黑色的背影，但这样还不够……他，霍然起身……
“郑郎君？郑郎君！”一声清脆的呼唤终于唤回了郑瑞的理智。
他猛然惊醒过来，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内心的躁动，松开了青筋毕露的双拳，循声看去，却是一个正一脸好奇的观望他的小婢。
“什么事？”
“你果然是郑郎君！”小婢很欢喜的模样，道，“我家娘子有请郑郎君。”
“你家娘子？”郑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秦娘子啊！”小婢没好气道。
闻得此言，郑瑞不禁苦笑一声，看来他不必为难了，人家已经帮他做出选择了。既然人家都大大方方的来邀请了，自己哪里能小家子气。于是跟着那小婢穿过了厅堂，入了内院。
涟漪厅外，小院树下。
秦绿枝仍旧是方才那一身青衣水袖，她静静地站在柳树旁，怔怔的望着那池中月影，微风带起了她轻柔的发丝，与那柳树儿的柔韧枝桠交缠在了一起。直至听到小婢的通禀，才回眸看来。月色下的她，散发着沉静的朦胧的美，似真似幻。
郑瑞站在几步开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不言不语。却不是他故作深沉，实在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绿枝面现尴尬，她本应该‘避之唯恐不及’的。去岁她一时冲动，听了苏柳娘说那日郑瑞要去参加王三娘的及笄礼，她便想方设法缠住了他，最后竟头脑发昏的去向他投怀送抱。若是郑瑞接受了也就罢了，偏偏人家宁愿跳水也不愿拥有她，这让她既羞愤又不知所措，如今只剩下满满的后悔、自嘲和尴尬。
但，她知道他今天来了，所以她还是忍不住要见到他，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面容……她狠狠的嘲笑起自己的卑微来，连爱，都比别人爱的卑微！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了好一会儿。
“上次，我……”秦绿枝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居心’是那么明显，还有什么可解释的！难道说是误会么？他怎会相信。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不必再提！”郑瑞淡漠的开口道。
听着他冷漠的话语，秦绿枝心中一片冰凉。又沉默了一会儿，见郑瑞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只好艰涩的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
“的确，本来不想见你的。”郑瑞直言不讳道。
“那为何？”秦绿枝心中酸涩，抬起头惊疑不定的看向郑瑞。
“……想请你，帮个忙！”郑瑞犹豫了一下，请求的话语在心里转了一圈，终是说出了口。
秦绿枝越发疑惑，“我？能帮你什么？”
既然开了口，后面的话郑瑞都是斟酌过的，便自如的说道：“我想从一个人的口中，知道一件往事，但是我没办法。”
“这个人，我认识？”秦绿枝的反应并不慢，立刻明白了郑瑞的意思。
“算是吧。”
“谁？”
“贾蔺！”
秦绿枝闻言，脸色一变，惊呼道：“怎么是他？”那个凶恶的家伙，给她的印象太深了，而且极度恶劣。
“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郑瑞斟酌着语言，道，“但他似乎对你很是……迷恋，所以只有你能接近他……”
看着秦绿枝越来越苍白的脸，郑瑞实在说不下去了，他似乎有些过分了。
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爱着的男子，难得主动与她说话，却是为了套取另一个丑陋的男人的话。而她似乎只是他忽然想起的一件工具。她咬着唇，心中已不再是难言的酸涩，而是一阵阵钝痛，痛得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不起……”看到她无声的眼泪，郑瑞发了慌，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对不起，是我太冒昧了……”
无措了半晌，见秦绿枝仍旧哭个不停，郑瑞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轻咳一声，胡乱找了个借口道：“秦娘子可能太累了，该好好休息才是。郑某人冒昧打扰，这便告退！”
言罢，郑瑞转身，抬腿就走，心中暗骂钱辉那混蛋，尽出馊主意。
“等等！”
背后传来了秦绿枝略带嘶哑的声音。郑瑞依言停步，转身看她，却见她缓缓地走到自己身前，抬眸望着他的眼睛，神情莫测的道：“我可以帮你……”
“什么条件？”郑瑞下意识的问道。
秦绿枝凄然一笑，低下头，沉默了。
郑瑞疑惑的看着她，却见她忽然又抬起头来，盯着他的双眸，一字一顿道：“娶我！”
“不行！”郑瑞眼不带眨的拒绝了。
“为妾？”
“不行！”
“侍婢？”秦绿枝似乎和他卯上了。
郑瑞继续摇头。
“什么都不答应，还想请人办事？”秦绿枝讥诮一笑，眉梢轻挑，恢复了一贯的风情万种。
看着这样的秦绿枝，郑瑞暗松了一口气，那个青莲般的秦绿枝他可真是不敢招惹。
“你的条件不行，听听我的如何？”郑瑞瞬间恢复了一贯的镇定自若，道。
“说吧。”秦绿枝从郑瑞的身边走过，找了池边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侧身坐了上去，神态慵懒随意。
“我可以给你一笔可观的钱财，或者等额的房产、田庄，总之足够你独立门户，平平安安的过完后半辈子。”郑瑞大方的道。
“有钱人，我见得多了，都不比你小气！”秦绿枝不为所动。
“他们给你的，是束缚；我给你的，却是自由！”郑瑞自信道，“你觉得哪个更有价值？”
秦绿枝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禁怔愣住了，细想一想，似乎的确如此。
“不愧是巨贾家的才子，说起话来真够打动人的。”秦绿枝扫了郑瑞一眼，娇笑了一声。
“不知，秦娘子心意如何？”郑瑞亦笑问道。
秦绿枝眼眸微闪，忽然凑近郑瑞，吐气如兰道：“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
猝不及防下的郑瑞，来不及掩饰自己的尴尬，忙忙的后退了几步，才算稳住了身形。他故作镇定，一板一眼的道：“既然秦娘子同意郑某的条件，我想我们可以正式合作了。当然在合作之前，为了让秦娘子无后顾之忧，我会写下保证书……也请秦娘子，尽力而为！”
秦绿枝站起身来，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发丝，道：“这是自然。”
郑瑞这边的谈判总算是顺利进行下来了。而王三娘那一厢，却已是醋海滔天了。
却说王三娘发现郑瑞后，立刻尾随其后，结果发现郑瑞竟真的是去见秦绿枝。王三娘咬牙切齿的隐在暗处，打算看看郑瑞这厮背着她到底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她远远的望着那秦绿枝和郑瑞两个，真真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架势啊。只见他们两个默默对望了一会儿，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了，之后就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当然，王三娘直接忽略了郑瑞中途打算离开，这一‘不合理’情况。
王三娘观摩的妒火中烧，先前对秦绿枝的种种同情怜悯之心都抛到了爪哇国去了，恨不能立刻冲上去，将郑瑞劈头盖脸的骂一顿，再臊一臊那勾引‘有主名草’的秦绿枝。不过，最后被阿莫拦住了。
阿莫拼了老命的为王三娘降火道：“小娘子，您先冷静一下，冷静一下……说不得郑郎君是想到了对付贾蔺的办法呢，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与秦绿枝谈判呢！”
“谈判需要靠那么近么？”王三娘咬牙。
“呃……您要相信郑郎君，他站在原地一步都没往前挪啊！”阿莫继续苦劝。
“他是等着秦绿枝自己贴上去呢！”王三娘切齿。
“那是秦绿枝不知羞耻，不能怪郑郎君！”阿莫再接再厉。
“怎么不怪他，秦绿枝靠上去，他就不会后退？！”王三娘咬牙切齿。
“这个……”阿莫无语，腹诽道，未来姑爷，你倒是退两步噻！
但钱辉的建议，却让郑瑞很是动心。若真能借秦绿枝的手撬开贾蔺的嘴巴，或许真相很快就可以大白了，这的确是‘惠而不费’的主意。
郑瑞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心中天人交战了很久，终于拿定了主意。
只是他没想到，再次见到秦绿枝，会是这样的情景。
那高台上如青莲一般的女子，还是那个他印象中妩媚多情的秦绿枝么？
她用低哑的嗓音反复清唱着“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岂其取妻，必宋之子？”，她是在质问他，还是在劝解自己？
她的歌声让他再一次却步。世上最难还清的是情债，最难消受的是美人恩。他既不爱她，亦不能回报她什么，这让他如何开得了这个口啊！
正左右为难着，一阵突兀的鼓掌声，让他注意到了那个可恶的独眼，贾蔺。他派了人跟踪他很久，但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个‘仇人’。郑瑞死死盯着他，脑海中不时闪过那一幕冲天的火光，那熊熊烈火吞噬的是他生身父母年轻的生命！
他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可以将这班恶贼一网打尽？！
他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可以为他的父母伸冤报仇？！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郑瑞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掌心，被仇恨吞噬的双眸，反复洞穿着那黑色的背影，但这样还不够……他，霍然起身……
“郑郎君？郑郎君！”一声清脆的呼唤终于唤回了郑瑞的理智。
他猛然惊醒过来，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内心的躁动，松开了青筋毕露的双拳，循声看去，却是一个正一脸好奇的观望他的小婢。
“什么事？”
“你果然是郑郎君！”小婢很欢喜的模样，道，“我家娘子有请郑郎君。”
“你家娘子？”郑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秦娘子啊！”小婢没好气道。
闻得此言，郑瑞不禁苦笑一声，看来他不必为难了，人家已经帮他做出选择了。既然人家都大大方方的来邀请了，自己哪里能小家子气。于是跟着那小婢穿过了厅堂，入了内院。
涟漪厅外，小院树下。
秦绿枝仍旧是方才那一身青衣水袖，她静静地站在柳树旁，怔怔的望着那池中月影，微风带起了她轻柔的发丝，与那柳树儿的柔韧枝桠交缠在了一起。直至听到小婢的通禀，才回眸看来。月色下的她，散发着沉静的朦胧的美，似真似幻。
郑瑞站在几步开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不言不语。却不是他故作深沉，实在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绿枝面现尴尬，她本应该‘避之唯恐不及’的。去岁她一时冲动，听了苏柳娘说那日郑瑞要去参加王三娘的及笄礼，她便想方设法缠住了他，最后竟头脑发昏的去向他投怀送抱。若是郑瑞接受了也就罢了，偏偏人家宁愿跳水也不愿拥有她，这让她既羞愤又不知所措，如今只剩下满满的后悔、自嘲和尴尬。
但，她知道他今天来了，所以她还是忍不住要见到他，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面容……她狠狠的嘲笑起自己的卑微来，连爱，都比别人爱的卑微！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了好一会儿。
“上次，我……”秦绿枝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居心’是那么明显，还有什么可解释的！难道说是误会么？他怎会相信。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不必再提！”郑瑞淡漠的开口道。
听着他冷漠的话语，秦绿枝心中一片冰凉。又沉默了一会儿，见郑瑞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只好艰涩的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
“的确，本来不想见你的。”郑瑞直言不讳道。
“那为何？”秦绿枝心中酸涩，抬起头惊疑不定的看向郑瑞。
“……想请你，帮个忙！”郑瑞犹豫了一下，请求的话语在心里转了一圈，终是说出了口。
秦绿枝越发疑惑，“我？能帮你什么？”
既然开了口，后面的话郑瑞都是斟酌过的，便自如的说道：“我想从一个人的口中，知道一件往事，但是我没办法。”
“这个人，我认识？”秦绿枝的反应并不慢，立刻明白了郑瑞的意思。
“算是吧。”
“谁？”
“贾蔺！”
秦绿枝闻言，脸色一变，惊呼道：“怎么是他？”那个凶恶的家伙，给她的印象太深了，而且极度恶劣。
“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郑瑞斟酌着语言，道，“但他似乎对你很是……迷恋，所以只有你能接近他……”
看着秦绿枝越来越苍白的脸，郑瑞实在说不下去了，他似乎有些过分了。
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爱着的男子，难得主动与她说话，却是为了套取另一个丑陋的男人的话。而她似乎只是他忽然想起的一件工具。她咬着唇，心中已不再是难言的酸涩，而是一阵阵钝痛，痛得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不起……”看到她无声的眼泪，郑瑞发了慌，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对不起，是我太冒昧了……”
无措了半晌，见秦绿枝仍旧哭个不停，郑瑞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轻咳一声，胡乱找了个借口道：“秦娘子可能太累了，该好好休息才是。郑某人冒昧打扰，这便告退！”
言罢，郑瑞转身，抬腿就走，心中暗骂钱辉那混蛋，尽出馊主意。
“等等！”
背后传来了秦绿枝略带嘶哑的声音。郑瑞依言停步，转身看她，却见她缓缓地走到自己身前，抬眸望着他的眼睛，神情莫测的道：“我可以帮你……”
“什么条件？”郑瑞下意识的问道。
秦绿枝凄然一笑，低下头，沉默了。
郑瑞疑惑的看着她，却见她忽然又抬起头来，盯着他的双眸，一字一顿道：“娶我！”
“不行！”郑瑞眼不带眨的拒绝了。
“为妾？”
“不行！”
“侍婢？”秦绿枝似乎和他卯上了。
郑瑞继续摇头。
“什么都不答应，还想请人办事？”秦绿枝讥诮一笑，眉梢轻挑，恢复了一贯的风情万种。
看着这样的秦绿枝，郑瑞暗松了一口气，那个青莲般的秦绿枝他可真是不敢招惹。
“你的条件不行，听听我的如何？”郑瑞瞬间恢复了一贯的镇定自若，道。
“说吧。”秦绿枝从郑瑞的身边走过，找了池边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侧身坐了上去，神态慵懒随意。
“我可以给你一笔可观的钱财，或者等额的房产、田庄，总之足够你独立门户，平平安安的过完后半辈子。”郑瑞大方的道。
“有钱人，我见得多了，都不比你小气！”秦绿枝不为所动。
“他们给你的，是束缚；我给你的，却是自由！”郑瑞自信道，“你觉得哪个更有价值？”
秦绿枝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禁怔愣住了，细想一想，似乎的确如此。
“不愧是巨贾家的才子，说起话来真够打动人的。”秦绿枝扫了郑瑞一眼，娇笑了一声。
“不知，秦娘子心意如何？”郑瑞亦笑问道。
秦绿枝眼眸微闪，忽然凑近郑瑞，吐气如兰道：“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
猝不及防下的郑瑞，来不及掩饰自己的尴尬，忙忙的后退了几步，才算稳住了身形。他故作镇定，一板一眼的道：“既然秦娘子同意郑某的条件，我想我们可以正式合作了。当然在合作之前，为了让秦娘子无后顾之忧，我会写下保证书……也请秦娘子，尽力而为！”
秦绿枝站起身来，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发丝，道：“这是自然。”
郑瑞这边的谈判总算是顺利进行下来了。而王三娘那一厢，却已是醋海滔天了。
却说王三娘发现郑瑞后，立刻尾随其后，结果发现郑瑞竟真的是去见秦绿枝。王三娘咬牙切齿的隐在暗处，打算看看郑瑞这厮背着她到底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她远远的望着那秦绿枝和郑瑞两个，真真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架势啊。只见他们两个默默对望了一会儿，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了，之后就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当然，王三娘直接忽略了郑瑞中途打算离开，这一‘不合理’情况。
王三娘观摩的妒火中烧，先前对秦绿枝的种种同情怜悯之心都抛到了爪哇国去了，恨不能立刻冲上去，将郑瑞劈头盖脸的骂一顿，再臊一臊那勾引‘有主名草’的秦绿枝。不过，最后被阿莫拦住了。
阿莫拼了老命的为王三娘降火道：“小娘子，您先冷静一下，冷静一下……说不得郑郎君是想到了对付贾蔺的办法呢，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与秦绿枝谈判呢！”
“谈判需要靠那么近么？”王三娘咬牙。
“呃……您要相信郑郎君，他站在原地一步都没往前挪啊！”阿莫继续苦劝。
“他是等着秦绿枝自己贴上去呢！”王三娘切齿。
“那是秦绿枝不知羞耻，不能怪郑郎君！”阿莫再接再厉。
“怎么不怪他，秦绿枝靠上去，他就不会后退？！”王三娘咬牙切齿。
“这个……”阿莫无语，腹诽道，未来姑爷，你倒是退两步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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