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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福祸难料

    和至身受重伤,不断血从口出。韩江陵察明其状况后,愁绪锁眉,说道:“这鳌拜到底是满清第一勇士,和至兄弟此番伤得不轻啊。”

    常寒山问道:“和至兄弟英雄年少,有如此之高的武功,想来这伤休息个十天半月便可痊愈。”

    韩江陵道:“并非如此。按说和至兄弟刚才在比武时内功如此深厚,可现在他体内却察觉不到一点内力。而且现在他伤势这么重,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恢复。”

    常寒山道:“那要不我们输送内力给他,这样不就可以帮助他恢复了么?”

    韩江陵道:“常兄弟你内力偏阴柔,而我的内力又是阳刚之力,若我们一阴一阳输送给他,那不得气血逆流,立刻毙命。”

    常寒山听罢垂足顿首,他骂道:“只可以我们见识有限,只能眼看和至兄弟如此痛苦却束手无策!”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韩江陵也没有太多办法,他只是跟一旁的沈徽说道:“沈姑娘,和至兄弟现在昏迷不醒,还得有劳你照顾了。”

    沈徽道:“韩教主大可放心,此事就交给我了。”

    等到韩江陵等人都离去后,沈徽看着和至身上血迹斑斑,不由得心痛,她端来一盆热水小心为其擦拭。她对着和至说道:“和至大哥,你还如此青春年少,还有大把的锦绣前程在等你,你可千万要振作起来。”

    韩江陵等人几天下来都没想到好的办法,心里甚是焦急。他自嘲道:“枉我号称十万教众的一教之主,想不到也就一介二流高手罢了。如今和至兄弟重伤昏迷,我却毫无办法,实在是可笑。”

    常寒山说道:“韩教主,和至兄弟武功卓越,又侠肝义胆,对我教也有大恩,将来你可要委以重任啊。他可比孙天颂之流强上百倍。”

    “这个是当然的。是能人还是庸才,我心里还是清楚的。”韩江陵说道,“现在和至兄弟重伤昏迷,青松道就暂交蒋春荣掌管吧。”

    那蒋春荣双手执杖,双腿还使不出力。他撑着双杖说道:“教主,我们辅义堂堂主现在空缺着,等朱道主伤愈后,还请将辅义堂交予他。属下知道此话有些冒昧,但大难当前,他与孙天颂高下立判。”

    未等韩江陵开口,那萧外宗匆匆而入,说道:“这些事就等到和至兄弟伤愈以后再说吧。”

    “萧教主,你怎么来了?”韩江陵问道。

    “我回总教日夜修城,但实在是放心不下这边的事。于是,我便将修城一事弘义堂堂主打理。没想到我日夜建兼程还是晚了一步。”

    蒋春荣心里暗想:你倒是好,一有事跑得比谁都快,事没了就又像苍蝇一样过来嗡嗡嗡了。

    韩江陵说道:“这样也好,当务之急是怎样帮和至兄弟恢复。”

    萧外宗叹了口气,说道:“和至兄弟到底是年少轻狂,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却闯下如此大祸!那日我从总教赶来,本欲交代他不要去招惹朝廷。谁知我还是晚了一步,以致于他和蒋春荣二人擅自去九凤楼,还杀了卓布泰,才招致如此大祸。现在本教伤亡如此惨重,都是他们造成的!”

    “你那日可不是这么说的!”蒋春荣骂道。

    “那我是怎么说的?”萧外宗厉色问道,“你倒是在大家面前说说!”

    “你说你与韩教主、常教主商量过了,要主动出击朝廷,不能坐以待毙!”蒋春荣说道。

    萧外宗骂道:“混账!老夫何事说过这么鲁莽的话?韩兄弟、常兄弟,我与你们商量过了吗?”

    韩江陵、常寒山听罢均摇了摇头。韩江陵说道:“我以为你们是为马道主报仇去了。若与朝廷对抗,必须从长计议,怎可能会匆匆下定论。”

    蒋春荣哑巴吃黄连,他骂道:“你怎可如此欺上瞒下?”

    萧外宗骂道:“混账!你与和至擅自作主差点让本教出现灭顶之灾,现今竟还想将此事归罪于我?我本也想同意由你暂管青松道的,现在看来不用了!青松道现在由门风掌管上下事物,蒋春荣免去所有职位!至于朱和至,等他伤愈后再另行追究!”说罢,萧外宗便夺门而出。

    那萧外宗出了屋后,便问门风:“大小姐和二小姐去哪儿了?”

    门风说道:“这个属下实在不知,只听说往东去了。”

    “混账!”萧外宗说罢便自行离去。

    屋内,韩江陵宽慰蒋春荣道:“蒋道主,此番你虽犯下此等错误,不过说到底也是条好汉。你放心,我新开的四道会安排你去的,不过你眼下新犯错误,还需要过段时间。”

    蒋春荣自知有口难辩,只得说道:“多谢韩教主,属下誓死追随朱道主,朱道主去哪儿属下便跟去哪儿。”

    “如此也好,只是下次你们做什么事都不要擅自作主,需知我们全教弟兄同气连枝,牵一发即会动全身。”韩江陵嘱咐道。

    那蒋春荣本想觉得自己已立功一件,没想到是这种结局,他便垂头丧气地退下了。

    这沈徽日夜照顾和至,寸步不离,但几天下来却见和至毫无恢复之兆。彼时,蒋春荣也已可自行走路,他跟沈徽说道:“我们这十天半月的却也不见得朱道主有半点好转,韩教主和常教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需四处打探才是。”

    沈徽道:“这样也好,我们总不能干坐着。”

    于是,蒋春荣便决定四处求医。可这蕲州城内的大夫请了一个遍,却都是束手无策。二人对此十分担忧。

    韩江陵见状,便对常寒山说道:“既然这些大夫不行,你广请各大门派的高手,不论多少酬金都不在话下。”

    常寒山说道:“属下这就去办吧。”

    过了几日,和至逐渐苏醒,但仍觉得全身无力,无法下床。

    沈徽见状甚是欣喜,她宽慰道:“和至大哥,你如今的状况已较之前好了不少,想来再休息个数日,定能恢复。”

    和至叹息道:“如果是那样,是最好不过了。这鳌拜真乃当世高手,我此前真是不知深浅,这武艺比我高强的真是大有人在,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沈徽道:“你能与鳌拜对战这么久,也是当世英雄。那日你与鳌拜对战之后,韩教主、常教主无不对你赞口不绝。说是他日定对你委以重任。”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与鳌拜对战本身就是因为卓布泰所致,当日幸得蒋道主出手,我才得以保全性命。真说起来,蒋道主才是这事成败的关键才是。”

    沈徽道:“你刚苏醒,就不要劳神了,且先好好静养。”

    韩江陵听闻和至已苏醒,也从前厅赶来,他见和至面无血色,心里甚是难过。在给和至诊过脉后,他仍愁绪不解,说道:“和至兄弟所受之伤真是奇怪,本来你既已苏醒,应当体内有内力才是,可我竟察觉不到你体内有一丝内力。莫非,这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所受之伤必须鳌拜亲自解才是?”

    “可我听说鳌拜回到京师后,皇帝趁其大伤未愈之际召他进宫,命人将他拿下了。现在这鳌拜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一旁的常寒山说道。

    “不错,这清廷本兵多将广,但尽干这些窝里反之事。只是,这样的话,我们也对和至兄弟的伤势束手无事啊。”韩江陵说罢便连连叹气。

    “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若我们去少林、武当去拜访那些前辈,此事是否会有转机?”沈徽问道。

    常寒山叹气说道:“沈姑娘有所不知,我已然去少林、武当询问,可他们听说是被鳌拜击败后就各种推脱,或是说爱莫能助,或是说武艺粗浅,深怕自己因为这事招惹了朝廷。”

    “那就没有办法了?”沈徽问道。

    韩江陵宽慰道:“沈姑娘大可放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话说,吴应期从湖北回来后,匆匆回到平西王府向吴三桂复命。

    “情况如何了?”吴三桂问道。

    吴应期说道:“确有一个少年是大明荆王世子,那日他和鳌拜在蕲州城外比武,他们两败俱伤。那少年如今已是奄奄一息,想来命不久矣。”

    吴三桂听闻后,问道:“两败俱伤?那少年竟能与鳌拜不相上下?”

    吴应期说道:“那少年的武艺虽然高强,但确实敌不过鳌拜。可谁知那鳌拜轻敌大意,运气之时竟被那少年用火铳击中已知足气血逆流,身受重伤。”

    “然后呢?”

    “鳌拜重伤回京,那康熙小儿趁着这个机会把他给搬倒了。”

    “哦?竟还会有这样的事?鳌拜素来尽忠于朝廷,竟会落得如此下场?唇亡齿寒啊……康熙对鳌拜尚且如此,那对本王会有好结果吗?”吴三桂说道。

    吴应期说道:“确是如此,所谓前人跌倒,后人打警。王爷就算无心恢复明室,但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反啊。”

    吴三桂说道:“这满清想来也是气数已尽,当年本王所忌惮的满清两大高手,一个是多尔衮,被顺治给夺取功勋;一个是鳌拜,被康熙给除去。这父子俩尽干这些迫害忠良之事,这样的江山能久远吗?”说罢,吴三桂便哈哈大笑。

    不过,为了出师有名,吴三桂还是让吴应期速速去找前朝皇室,并且叮嘱此事务必要暗中进行而且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