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骁狮寻药
他们一路穿行，出了角斗士安顿的宿舍区，便走入了一条通往药材街的捷径。骁狮一边走一边还给他介绍：“这里的药材街可出名了，一般普通的药材都不会卖，而这里出现的大多都是别的地方很少见的，或者是品质极高的药材，因而价格也会比外面贵一些。甚至，有些能上到拍卖会的天材地宝也能见到，都是那些走私贩子去外面挖来的。”
“为何普通药材也不卖呢？那这里的平民怎么生活？”君益不解。
“你傻啊，这是奴隶城邦，没有什么普通的平民，来这里的要么就是权贵，要么就是想要大捞一笔的商人，要么就是我们这种角斗士。没用的角斗士赚不到钱，自己受伤了自然就会死掉，有用的角斗士自然靠着赢来的赏金买最好的灵药，争取下一把再去战斗。”
“若是奴隶需要用药呢？”
“重伤的就扔在那里不管，想要用药的，那些主人们会从外面专门进一些普通的吃食和普通的劣等物资，专门给奴隶。外面的市场自然就不会卖普通的东西。”
君益了然，他想到了什么，看了看骁狮，问道：“你是真的很想留在这里么？”
“年轻的时候多拼搏一些。这里机遇资源应有尽有，不过就是需要冒更多的风险去获得罢了。”骁狮自嘲笑一笑，“我原本就无父无母，家中没有依靠，自己出来打拼一口饭吃，赌一把。黑荆棘给了我希望，或许以后升级到了地级角斗场，地位也能好些，这样再谋出路也不迟。你呢？”
“我？”君益摇摇头，“我还是怕死。”
骁狮开口放肆笑了几下：“咱们也算刀口舔血啦，等你习惯了，死和活着都没什么差别。在黑荆棘，有些人活着，他们还不如死了。”
话音刚落，他们便已经从捷径走了出来，入了药材街的主街。已经有了无数个小摊铺在路边上摆着。君益偷偷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那些摊主一个个骨瘦如柴，面色发黑，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里面的眼睛却闪着深巷老鼠般的精光，肆意地打量着路过来往的行人，仿佛只需要扫一眼就能知道这人身上有没有钱，和来此的目的。他们毫不忌惮地也看着君益，看着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孩，一眼就感觉到这才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还保留着对世界的天真与白纸一般的心态。
骁狮走在了他的身边，替他挡住了些许视线。君益心中被那些人看得发毛，低声问道：“他们这是？”
“别看回去。”骁狮言简意赅，“等会儿再说。”
君益走着走着，闻到了一股恶臭味，他余光瞟到了那些摊铺上面摆放着的零碎物件，都是什么炼药的器械和工具，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被小玻璃瓶装着的绿色粘稠液体等等。他仔细搜罗着恶臭味的来源，锁定了目标后却是呆在了原地，骁狮一把推他继续走。
“习惯就好。”
“可是那是……”君益没有说下去，他尚未对今天的角斗平复，现在一下子没有忍住，又弯下腰来干呕起来。
他见到的是一个无数个瓶瓶罐罐的装满人体器官的摊铺。每个瓶罐里面的东西，要么是人的手指，要么是完整的内脏，要么是剥落的肌肉组织，甚至是完好的大脑。器官被透明的粘液包裹，盛满装进了玻璃瓶罐中，透着诡异的光芒。甚至还有一个瓶罐装满着深红色的血液。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正在干呕的小孩，骁狮有些着急，连忙拽着他走，不住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人体器官的摊铺老板眼睛如同苍蝇复眼一般，鼓出来一个大包，干瘦的脸上浮现出一缕莫名的笑意，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君益离去的方向。
“那是什么？”君益止住干呕，问骁狮。
“贩卖人体器官罢了。有些权贵肾脏有问题，有些权贵喜欢吃母婴胎盘，他们认为都是药材，因此也就有人赚这笔钱。一些角斗士临死前，他们这些器官的老板就像秃鹫，闻到了将死之人的味道就蜂拥而至，想看看他们身上哪里有块好器官，割下来趁着新鲜保存起来，遇到一个好主顾就卖了。”骁狮目不斜视，“你这人细皮嫩肉，又是童子，不知道有多少权贵喜欢你身上的东西，连下面的老二都可能被割下来串起来挂着。这些器官老板自然就喜欢你身上的东西来卖个好价钱，巴不得你死得快，你要小心些。”
君益的身上不知道起了多少次鸡皮疙瘩，他双手环抱自己的胳膊继续走。骁狮继续说道：“你最开始看见的那些器材和不明液体，也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东西，不明液体可能是奇怪的江湖上的药，比如说对女人用的下贱路数，也有对别人用的无色无味的毒药或者割裂记忆的东西。各种三教九流的路数都有。”
“他们为何只是在路边摆摊？”
“这一条街也是有主次之分的，能拥有店面的老板无一不是有些关系，养的队伍实力超强，何况做的东西也是响当当有牌子的，或者是有稳定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天材地宝货源。这些路边上的商人，有些擅长毒药，有些擅长别的药，但还没有形成自己的品牌，自然没有里头的那么高贵。”骁狮说，“当然，我可是听说了，你刚才觉得恶心的那家人体器官贩卖的老板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店铺了，他加工保存出来的新鲜器官，很多权贵趋之若鹜，甚至连黑荆棘的城主近亲都有所光顾。”
君益一路路过了许多店铺，他随意一瞟，里面都是些奇形怪状的植物，或者是冷森森的黑色物件，亦或者是惊艳斑斓的花朵。那样的花朵有着艳丽色彩，甚至有着渐变的枝节，叶子处甚至若隐若现的透明，异常妖艳。盛开在这样一条可怖的街坊，平添了更多鬼气。
“你到底要买什么？”君益只想赶紧离开这地方。
“去我们角斗士买得起的治疗灵药的地方，叫做返灵阁。”骁狮回。
不知道有多漫长，君益终于抵达了终点。返灵阁的牌匾上的三个大字异常闪亮，灯火异常通明，里面的人也是人头攒动。每天晚上，角斗士们都会来买药，自然这个地方也会异常热闹非凡。骁狮看见这么多人，叹了口气：“今天怎么会这么多人？”他领着君益上前去，发现还有很长的队伍，便说道：“我去找个关系，不然以我的资历可能还要等一两个时辰才能轮得到我。你可以在原地等候我片刻。”
君益扫视了四周，还是不敢独自一个人留在原地，道：“我还是随你一块去吧。”
骁狮知道他心中所想，答应了，便带着他挤来挤去。他闻到了身边的角斗士们身上的汗臭味和各种奇异臭味，不由得皱皱鼻子，憋住了呼吸。但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他又踩中了几个人的脚，不由得慌忙开口说“对不起对不起”，便赶忙利用身型优势钻空子溜走了，留下了几个暴躁的角斗士误会，互相对骂，差点大打出手。
骁狮好不容易带着他挤到了柜台前面，着急地低声对着一个一脸不耐烦地长得千奇百怪的老者说道：“老李叫我有事可以找他。”
“你谁？”那个千奇百怪老者不耐烦地呛他。
“骁狮。”骁狮满脸堆笑，唯恐语气不恭敬惹怒了这位老者。
千奇百怪老者剜了他一眼，在一个破旧不堪的小名册上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说：“你随我来。”却又看见君益跟着骁狮动，疑惑地看着骁狮，骁狮连忙点头哈腰：“一起的，一起的。”
千奇百怪老者不再过问，便带着他们走进了边上一处幽暗的楼梯里，他们一行上了楼梯，到了二楼，弯弯绕绕地走了一会儿，才在一个平白无奇的房门口前停住。千奇百怪老者清清嗓子，脸上的五官挤成一团，努力做出一个笑容来，像是雨天后的泥巴被挤成了一团，然后朗声说道：“李管事，有客来访。”
“进。”里面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千奇百怪老者便离开了。骁狮轻轻敲了两下房门以示尊重，便推开了房门。李管事的房间内一阵馨香扑鼻，有红丝绒地毯和名贵的灯油香薰在侧，与外面的世界形成巨大反差。那李管事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耳垂肥厚，脸上的横肉将眼睛都险些埋没。他坐在巨大的桌子后头，说道：“新朋友，怎么不介绍介绍？”
骁狮将房门小心关上，又拍拍自己屁股，再小心坐在李管事对面的沙发上，君益也有样学样，二人拘谨地并拢腿坐着，大气不敢出。骁狮说：“这是我同宿舍的一个新的角斗士，正巧带他看看黑荆棘。他叫夔龙。”
君益连忙道：“您好。”
李管事轻蔑地扫了一眼君益：“又是一个新来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一个月呢。你此次前来，是为了让我兑换之前那个人情吧？”
“是，承蒙李管事关照了。”
“这么快就想好了？”李管事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副退婴散。”骁狮郑重说道。他眼神里的情绪是君益看不懂的淡淡的关怀与温柔。他的嗓音很轻，仿佛是怕惊扰了什么。
“退婴散？”李管事惊愕道，“给女人用的？骁狮，你这么大费周章，可就是要帮一个女人要这服药？”
“我的确有要事，还请李管事给我这服药，我定当感激不尽。”骁狮诚恳说道，他坐直，身体微微向前倾斜，语气不容置疑的温和与恳求，“对我而言的确意义非凡，我知道这对李管事来说不是难事。”
李管事没有再说什么，爽快地点头，毕竟，他原本预想的事情比这难多了。他在身边的药箱中翻找片刻，将一个木制盒子递给骁狮，意味深长地说道：“此事我不会同外人说起，你且好自为之。在黑荆棘招惹上一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事。”
骁狮不出一言，站起身来双手捧过那木盒，然后深深鞠了一躬，便走了。君益也赶紧跟出去了，心里头是十万个为什么。
“为何普通药材也不卖呢？那这里的平民怎么生活？”君益不解。
“你傻啊，这是奴隶城邦，没有什么普通的平民，来这里的要么就是权贵，要么就是想要大捞一笔的商人，要么就是我们这种角斗士。没用的角斗士赚不到钱，自己受伤了自然就会死掉，有用的角斗士自然靠着赢来的赏金买最好的灵药，争取下一把再去战斗。”
“若是奴隶需要用药呢？”
“重伤的就扔在那里不管，想要用药的，那些主人们会从外面专门进一些普通的吃食和普通的劣等物资，专门给奴隶。外面的市场自然就不会卖普通的东西。”
君益了然，他想到了什么，看了看骁狮，问道：“你是真的很想留在这里么？”
“年轻的时候多拼搏一些。这里机遇资源应有尽有，不过就是需要冒更多的风险去获得罢了。”骁狮自嘲笑一笑，“我原本就无父无母，家中没有依靠，自己出来打拼一口饭吃，赌一把。黑荆棘给了我希望，或许以后升级到了地级角斗场，地位也能好些，这样再谋出路也不迟。你呢？”
“我？”君益摇摇头，“我还是怕死。”
骁狮开口放肆笑了几下：“咱们也算刀口舔血啦，等你习惯了，死和活着都没什么差别。在黑荆棘，有些人活着，他们还不如死了。”
话音刚落，他们便已经从捷径走了出来，入了药材街的主街。已经有了无数个小摊铺在路边上摆着。君益偷偷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那些摊主一个个骨瘦如柴，面色发黑，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里面的眼睛却闪着深巷老鼠般的精光，肆意地打量着路过来往的行人，仿佛只需要扫一眼就能知道这人身上有没有钱，和来此的目的。他们毫不忌惮地也看着君益，看着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孩，一眼就感觉到这才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还保留着对世界的天真与白纸一般的心态。
骁狮走在了他的身边，替他挡住了些许视线。君益心中被那些人看得发毛，低声问道：“他们这是？”
“别看回去。”骁狮言简意赅，“等会儿再说。”
君益走着走着，闻到了一股恶臭味，他余光瞟到了那些摊铺上面摆放着的零碎物件，都是什么炼药的器械和工具，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被小玻璃瓶装着的绿色粘稠液体等等。他仔细搜罗着恶臭味的来源，锁定了目标后却是呆在了原地，骁狮一把推他继续走。
“习惯就好。”
“可是那是……”君益没有说下去，他尚未对今天的角斗平复，现在一下子没有忍住，又弯下腰来干呕起来。
他见到的是一个无数个瓶瓶罐罐的装满人体器官的摊铺。每个瓶罐里面的东西，要么是人的手指，要么是完整的内脏，要么是剥落的肌肉组织，甚至是完好的大脑。器官被透明的粘液包裹，盛满装进了玻璃瓶罐中，透着诡异的光芒。甚至还有一个瓶罐装满着深红色的血液。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正在干呕的小孩，骁狮有些着急，连忙拽着他走，不住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人体器官的摊铺老板眼睛如同苍蝇复眼一般，鼓出来一个大包，干瘦的脸上浮现出一缕莫名的笑意，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君益离去的方向。
“那是什么？”君益止住干呕，问骁狮。
“贩卖人体器官罢了。有些权贵肾脏有问题，有些权贵喜欢吃母婴胎盘，他们认为都是药材，因此也就有人赚这笔钱。一些角斗士临死前，他们这些器官的老板就像秃鹫，闻到了将死之人的味道就蜂拥而至，想看看他们身上哪里有块好器官，割下来趁着新鲜保存起来，遇到一个好主顾就卖了。”骁狮目不斜视，“你这人细皮嫩肉，又是童子，不知道有多少权贵喜欢你身上的东西，连下面的老二都可能被割下来串起来挂着。这些器官老板自然就喜欢你身上的东西来卖个好价钱，巴不得你死得快，你要小心些。”
君益的身上不知道起了多少次鸡皮疙瘩，他双手环抱自己的胳膊继续走。骁狮继续说道：“你最开始看见的那些器材和不明液体，也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东西，不明液体可能是奇怪的江湖上的药，比如说对女人用的下贱路数，也有对别人用的无色无味的毒药或者割裂记忆的东西。各种三教九流的路数都有。”
“他们为何只是在路边摆摊？”
“这一条街也是有主次之分的，能拥有店面的老板无一不是有些关系，养的队伍实力超强，何况做的东西也是响当当有牌子的，或者是有稳定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天材地宝货源。这些路边上的商人，有些擅长毒药，有些擅长别的药，但还没有形成自己的品牌，自然没有里头的那么高贵。”骁狮说，“当然，我可是听说了，你刚才觉得恶心的那家人体器官贩卖的老板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店铺了，他加工保存出来的新鲜器官，很多权贵趋之若鹜，甚至连黑荆棘的城主近亲都有所光顾。”
君益一路路过了许多店铺，他随意一瞟，里面都是些奇形怪状的植物，或者是冷森森的黑色物件，亦或者是惊艳斑斓的花朵。那样的花朵有着艳丽色彩，甚至有着渐变的枝节，叶子处甚至若隐若现的透明，异常妖艳。盛开在这样一条可怖的街坊，平添了更多鬼气。
“你到底要买什么？”君益只想赶紧离开这地方。
“去我们角斗士买得起的治疗灵药的地方，叫做返灵阁。”骁狮回。
不知道有多漫长，君益终于抵达了终点。返灵阁的牌匾上的三个大字异常闪亮，灯火异常通明，里面的人也是人头攒动。每天晚上，角斗士们都会来买药，自然这个地方也会异常热闹非凡。骁狮看见这么多人，叹了口气：“今天怎么会这么多人？”他领着君益上前去，发现还有很长的队伍，便说道：“我去找个关系，不然以我的资历可能还要等一两个时辰才能轮得到我。你可以在原地等候我片刻。”
君益扫视了四周，还是不敢独自一个人留在原地，道：“我还是随你一块去吧。”
骁狮知道他心中所想，答应了，便带着他挤来挤去。他闻到了身边的角斗士们身上的汗臭味和各种奇异臭味，不由得皱皱鼻子，憋住了呼吸。但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他又踩中了几个人的脚，不由得慌忙开口说“对不起对不起”，便赶忙利用身型优势钻空子溜走了，留下了几个暴躁的角斗士误会，互相对骂，差点大打出手。
骁狮好不容易带着他挤到了柜台前面，着急地低声对着一个一脸不耐烦地长得千奇百怪的老者说道：“老李叫我有事可以找他。”
“你谁？”那个千奇百怪老者不耐烦地呛他。
“骁狮。”骁狮满脸堆笑，唯恐语气不恭敬惹怒了这位老者。
千奇百怪老者剜了他一眼，在一个破旧不堪的小名册上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说：“你随我来。”却又看见君益跟着骁狮动，疑惑地看着骁狮，骁狮连忙点头哈腰：“一起的，一起的。”
千奇百怪老者不再过问，便带着他们走进了边上一处幽暗的楼梯里，他们一行上了楼梯，到了二楼，弯弯绕绕地走了一会儿，才在一个平白无奇的房门口前停住。千奇百怪老者清清嗓子，脸上的五官挤成一团，努力做出一个笑容来，像是雨天后的泥巴被挤成了一团，然后朗声说道：“李管事，有客来访。”
“进。”里面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千奇百怪老者便离开了。骁狮轻轻敲了两下房门以示尊重，便推开了房门。李管事的房间内一阵馨香扑鼻，有红丝绒地毯和名贵的灯油香薰在侧，与外面的世界形成巨大反差。那李管事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耳垂肥厚，脸上的横肉将眼睛都险些埋没。他坐在巨大的桌子后头，说道：“新朋友，怎么不介绍介绍？”
骁狮将房门小心关上，又拍拍自己屁股，再小心坐在李管事对面的沙发上，君益也有样学样，二人拘谨地并拢腿坐着，大气不敢出。骁狮说：“这是我同宿舍的一个新的角斗士，正巧带他看看黑荆棘。他叫夔龙。”
君益连忙道：“您好。”
李管事轻蔑地扫了一眼君益：“又是一个新来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一个月呢。你此次前来，是为了让我兑换之前那个人情吧？”
“是，承蒙李管事关照了。”
“这么快就想好了？”李管事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副退婴散。”骁狮郑重说道。他眼神里的情绪是君益看不懂的淡淡的关怀与温柔。他的嗓音很轻，仿佛是怕惊扰了什么。
“退婴散？”李管事惊愕道，“给女人用的？骁狮，你这么大费周章，可就是要帮一个女人要这服药？”
“我的确有要事，还请李管事给我这服药，我定当感激不尽。”骁狮诚恳说道，他坐直，身体微微向前倾斜，语气不容置疑的温和与恳求，“对我而言的确意义非凡，我知道这对李管事来说不是难事。”
李管事没有再说什么，爽快地点头，毕竟，他原本预想的事情比这难多了。他在身边的药箱中翻找片刻，将一个木制盒子递给骁狮，意味深长地说道：“此事我不会同外人说起，你且好自为之。在黑荆棘招惹上一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事。”
骁狮不出一言，站起身来双手捧过那木盒，然后深深鞠了一躬，便走了。君益也赶紧跟出去了，心里头是十万个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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