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霸王硬上弓
欢喜观音说到这里，声音逐渐低下去了，到最后几个字时，几乎已经声如细蚊，嘤嘤欲绝。可是她的一腔惆怅之情与哀婉之意倒真的恰便是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了，。
泪珠低垂，扑簌簌地落在地上，仿佛把她的心也摔碎了。
她娓娓道来，如泣如诉，真情流露，竟是极苦，苏百无竟也听得有几分痴了，于是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喃喃道：“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欢喜观音默然半晌，轻轻地拭去泪水，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坚毅起来，接着说道：“思来想去，我突然想到了其中一个关键之处。第五不公之所以视我如微芥，并非是因为我自作多情，也并非是他不解风情，只是在他眼里，任何人和事都没有赢得天下第一重要。”
“于是我灵机一动，心想，若是能有个法子阻止他不去争那个天下第一，最好能绝了他的这个念头，那么他肯定就会慢慢地接受我对他的一腔痴情了。而若想消除他的这份执念，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破了他的先天功。可是他武功高强，又向来对女色敬而远之，想要给他霸王硬上弓是绝无可能的，所以还有耐心寻找机会才是……”
欢喜观音略微停顿了一下，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颇有些尴尬、羞涩的表情。
苏百无见了，对她又是感到好笑又是莫名地为她可怜，心下叹道：“她对不争前辈痴迷到了这种地步，却也是一种执念了，竟然还想到了霸王硬上弓这个……手段，哎！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她自己还是知道羞耻的，可见她并非天生就是卑鄙无耻之人，只是为情所害才导致她后来走向极端的。哎，世间诸多孽缘，惟独情孽害人最深，可惜世上的痴男怨女偏偏又甘于身陷其中不能自拔，这却是有如飞蛾扑火了……”
瞥见苏百无脸上的奇怪表情，欢喜观音忍不住苦笑着问道：“你……你是在心里耻笑我么？”
苏百无被问得一愣，并不回答，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欢喜观音幽幽说道：“不管你认为我无耻也好，认为我痴狂也罢，除了这个办法，我再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道儿了。谁让我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喜欢他迷恋他呢？”
她的一双被泪水洗过的眼，变得清澈而深情，苏百无竟似不敢直视，稍稍扭转一下脸庞，躲开了她的目光。
欢喜观音忽然嫣然一笑，笑容就像一朵被春雨滋润过的海樘，却又好像透着些许古怪，“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谁能够想到，傲娇如我的百变观音，竟然也做了贼，一个偷人的贼。”
“在我苦心孤诣地跟踪盯梢下，终于有一天逮住了机会。那天他好像心情不好，看起来情绪异常低沉，甚至有些落寞恍惚，漫无目的地游逛中竟走进了一家酒楼，那家酒楼叫什么名来着……”
苏百无心道：“是了，她说的就是不争前辈与我大哥的师父比武的那天了。”于是接道：“叫醉花阴。”
“对！”欢喜观音看了苏百无一眼，并没有表现出“奇怪他怎么知道的”疑惑，继续说道，“要不咋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我一看这个酒楼的名，心中莫名其妙地就有些窃喜了，心想，看来今天晚上要成好事了，真是天助我也。”
“果不其然，他那天晚上竟然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于是我便把他从客房里偷偷地背了出来，背到了我的一处别院。我本想……本想亲自……亲自以身相许的……”
欢喜观音说到此处有些吞吞吐吐的，脸上竟又露出了一丝羞涩的表情，想必是她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委实觉得有点尴尬，实在是不好说出口。好在“以身相许”这个词听起来比较文雅，比什么霸王硬上弓的却是好听多了。
“可是我转念一想，若是他万一清醒过来认出是我，没准会翻脸无情，穿起裤子不认账，那我可就惨了，以后再想和他亲近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于是我索性将心一横，把我的侍女小倩找过来，命她替我……替我……那个……”
见她讲得有些吃力，苏百无善解人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她此处可以省略五百字，就算不说在下也明白，心里却是有些替她感到悲哀，可紧接着又觉得有些佩服：“她也真是舍得，也真是豁出去了，只可惜她的那位侍女却平白无故地遭了殃，哎，佛家有一个长风玉露的故事，又讲露水夫妻的前世因果，莫非他们竟真的是前世的情换来今生的孽么……”。
欢喜观音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按理说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倒也合乎礼法，不过，我也早打算好了，一旦破了他的先天功，我就让小倩从此不再与他见面，然后我再……”
苏百无心中一冷，冷冷截道：“所以你后来就把小倩杀了是么？”
“不，后来，后来我实在是……”欢喜观音试图辩解。
“不必说了，无论怎么样，后来你杀了小倩，这是无法否认也无可抵赖的事实！”
欢喜观音被怼得一时语塞，默默地半晌，忽然尖声叫道：“这不怪我，都怪他！都怪他绝情绝义，为了天下第一，竟连妻儿都不要了！”
冷笑一声，她阴阴说道：“既然他都不要了，我还替他留着作甚？”
“不管咋说，小倩至少和第五不争还恩爱了一场，我呢？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的只有武林中人的唾弃，毁誉！我得到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只有无尽的折磨！你看看，这是什么！”
欢喜观音竟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她猛地抬起左臂，将右手掐在左腕处狠狠一揭，“咝”的一声，竟揭下一张半尺余长的皮来。
只见那揭去皮的地方，赫然布满了一道道的伤痕，密密麻麻，斑驳交错，看着极为瘆人，简直是触目惊心——想必是她在怨恨痛苦之下，自己用刀剑之类的利物划出来的口子了。
从结疤的表面情况看，有的伤口被划得极深，似乎都能划到了骨头。由此可见，她当时的恨意或者说痛苦该有多深了！
泪珠低垂，扑簌簌地落在地上，仿佛把她的心也摔碎了。
她娓娓道来，如泣如诉，真情流露，竟是极苦，苏百无竟也听得有几分痴了，于是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喃喃道：“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欢喜观音默然半晌，轻轻地拭去泪水，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坚毅起来，接着说道：“思来想去，我突然想到了其中一个关键之处。第五不公之所以视我如微芥，并非是因为我自作多情，也并非是他不解风情，只是在他眼里，任何人和事都没有赢得天下第一重要。”
“于是我灵机一动，心想，若是能有个法子阻止他不去争那个天下第一，最好能绝了他的这个念头，那么他肯定就会慢慢地接受我对他的一腔痴情了。而若想消除他的这份执念，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破了他的先天功。可是他武功高强，又向来对女色敬而远之，想要给他霸王硬上弓是绝无可能的，所以还有耐心寻找机会才是……”
欢喜观音略微停顿了一下，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颇有些尴尬、羞涩的表情。
苏百无见了，对她又是感到好笑又是莫名地为她可怜，心下叹道：“她对不争前辈痴迷到了这种地步，却也是一种执念了，竟然还想到了霸王硬上弓这个……手段，哎！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她自己还是知道羞耻的，可见她并非天生就是卑鄙无耻之人，只是为情所害才导致她后来走向极端的。哎，世间诸多孽缘，惟独情孽害人最深，可惜世上的痴男怨女偏偏又甘于身陷其中不能自拔，这却是有如飞蛾扑火了……”
瞥见苏百无脸上的奇怪表情，欢喜观音忍不住苦笑着问道：“你……你是在心里耻笑我么？”
苏百无被问得一愣，并不回答，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欢喜观音幽幽说道：“不管你认为我无耻也好，认为我痴狂也罢，除了这个办法，我再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道儿了。谁让我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喜欢他迷恋他呢？”
她的一双被泪水洗过的眼，变得清澈而深情，苏百无竟似不敢直视，稍稍扭转一下脸庞，躲开了她的目光。
欢喜观音忽然嫣然一笑，笑容就像一朵被春雨滋润过的海樘，却又好像透着些许古怪，“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谁能够想到，傲娇如我的百变观音，竟然也做了贼，一个偷人的贼。”
“在我苦心孤诣地跟踪盯梢下，终于有一天逮住了机会。那天他好像心情不好，看起来情绪异常低沉，甚至有些落寞恍惚，漫无目的地游逛中竟走进了一家酒楼，那家酒楼叫什么名来着……”
苏百无心道：“是了，她说的就是不争前辈与我大哥的师父比武的那天了。”于是接道：“叫醉花阴。”
“对！”欢喜观音看了苏百无一眼，并没有表现出“奇怪他怎么知道的”疑惑，继续说道，“要不咋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我一看这个酒楼的名，心中莫名其妙地就有些窃喜了，心想，看来今天晚上要成好事了，真是天助我也。”
“果不其然，他那天晚上竟然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于是我便把他从客房里偷偷地背了出来，背到了我的一处别院。我本想……本想亲自……亲自以身相许的……”
欢喜观音说到此处有些吞吞吐吐的，脸上竟又露出了一丝羞涩的表情，想必是她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委实觉得有点尴尬，实在是不好说出口。好在“以身相许”这个词听起来比较文雅，比什么霸王硬上弓的却是好听多了。
“可是我转念一想，若是他万一清醒过来认出是我，没准会翻脸无情，穿起裤子不认账，那我可就惨了，以后再想和他亲近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于是我索性将心一横，把我的侍女小倩找过来，命她替我……替我……那个……”
见她讲得有些吃力，苏百无善解人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她此处可以省略五百字，就算不说在下也明白，心里却是有些替她感到悲哀，可紧接着又觉得有些佩服：“她也真是舍得，也真是豁出去了，只可惜她的那位侍女却平白无故地遭了殃，哎，佛家有一个长风玉露的故事，又讲露水夫妻的前世因果，莫非他们竟真的是前世的情换来今生的孽么……”。
欢喜观音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按理说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倒也合乎礼法，不过，我也早打算好了，一旦破了他的先天功，我就让小倩从此不再与他见面，然后我再……”
苏百无心中一冷，冷冷截道：“所以你后来就把小倩杀了是么？”
“不，后来，后来我实在是……”欢喜观音试图辩解。
“不必说了，无论怎么样，后来你杀了小倩，这是无法否认也无可抵赖的事实！”
欢喜观音被怼得一时语塞，默默地半晌，忽然尖声叫道：“这不怪我，都怪他！都怪他绝情绝义，为了天下第一，竟连妻儿都不要了！”
冷笑一声，她阴阴说道：“既然他都不要了，我还替他留着作甚？”
“不管咋说，小倩至少和第五不争还恩爱了一场，我呢？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的只有武林中人的唾弃，毁誉！我得到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只有无尽的折磨！你看看，这是什么！”
欢喜观音竟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她猛地抬起左臂，将右手掐在左腕处狠狠一揭，“咝”的一声，竟揭下一张半尺余长的皮来。
只见那揭去皮的地方，赫然布满了一道道的伤痕，密密麻麻，斑驳交错，看着极为瘆人，简直是触目惊心——想必是她在怨恨痛苦之下，自己用刀剑之类的利物划出来的口子了。
从结疤的表面情况看，有的伤口被划得极深，似乎都能划到了骨头。由此可见，她当时的恨意或者说痛苦该有多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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