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地狱前的背影
头好痛……
我是昏过去了吗？过了多久？
米尔吃力地睁开眼睛，深邃的星空映入他的眼帘。而此时，一旁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是空气的嗡鸣声。
他勉强撑起身体，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在他的面前，是将他打晕的巴鲁多——和一把纯白无暇的长剑……
霜劫！是费兰爷爷武器？怎么会在他手上？
只听巴鲁多一字一顿地说道：
“龙息斩。”
顿时，霜劫的光芒大盛，巴鲁多在施展剑技时，它自发地吸收着周围的冰元素，使得剑技的威力倍增。“嗡”的一声，巴鲁多已然斩出一剑，一道冰蓝色的刀光迸出，冲击着猩红色的薄雾，但却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波澜也没有激起。
巴鲁多喃喃道：“不行，这样的威力完全不够。”
他又开始蓄势，一瞬间，体内涌出了灰白色的灵力，融入了手中的霜劫之中，他长吁一口气，道：
“千刃——裁虹。”
米尔只觉得眼前闪了一下，然后他便看见，一道极粗壮的剑气——不，那是数十道，百道，千道剑气的融合，斩了出去，将那只能通过特殊仪式才能短暂开启的护城结界一刀两断。
巴鲁多大喊一声：“希尔，走！”
希尔听见，直接跃到了巴鲁多的背上。趁着裁出裂隙还没有完全闭合，两人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米尔瞪大了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别出去！回来！回来！！！”
但那两人已经听不到了，不论他再怎么呼喊。而那层血之薄雾，也在转瞬之间闭合。
他们出去了，他们……出去了。
米尔突然感觉一阵反胃，赶紧捂住嘴巴，以免自己吐出来。
他们怎么会出去？怎么会想出去？希尔？就凭希尔？
往事在他的眼前浮现，那是潜藏在他记忆深处，最黑暗，最可怕的回忆。
……
那年，他刚刚八岁。
八岁的米尔，是王室里最活泼的一员，也是名声在外的麻烦制造者。
这一天，他又将王宫闹得天翻地覆，国王罕见地勃然大怒，将他关在了禁闭室里。
而这一天，也刚好是永夜来临的日子，自己最最敬爱的父亲，前往利黎斯，为整个赫斯特敏最勇敢的勇士送行。
“夜之心？要是我拿来了，爸爸说不定就不会生我气了，好！”
小米尔天真地想着，像往常一样从禁闭室偷偷溜了出去。
一直被称作天才的他，对血言术的掌握自然也是极为娴熟，小小年纪便可以接着他进行极远距离的传送。所以，他来到了利黎斯。
这还是他第一次一个人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心中的不安早已被兴奋和惊喜一扫而空，他偷偷溜进了庆典，那里，国王正陪同的勇士们一起，前往边境之墙。
小米尔也追了上去，因为他听说过，想要前往森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那就跟着这些笨蛋勇士一起吧。”年幼的他这样说道。
在墙的一侧，城门缓缓开启，而国王终于举行了最后的仪式，他为勇士们打开了守护赫斯特敏的浓重血雾，而米尔等得正是这个机会。
他张开小小的翅膀，在仪式即将结束的最后，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以至于没人来得及出手阻止。而当国王和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仪式已经结束，浓重的血雾再一次闭合。
“米尔！”国王吼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被自己关进禁闭室的臭小子，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趁着所有人不注意，逃到了外面的世界。
逃？国王心如死灰地想道。他的儿子并不是逃走了，而是被关进去了，被关进了一个比禁闭室可怕无数倍的“地狱”。
“陛下，刚才那个窜出去的……是米尔殿下。”
国王的声音有些沙哑：“费兰，我知道。”
“臣马上带人全力破开血雾结界，势必将殿下平安带回。”
“不，”国王疲惫地摆摆手，“结界是神圣的，绝不能打破。等到下一次永夜……”
“可下一次永夜就是四年后了，陛下！殿下尚且年幼，是不可能在阿西迪亚活那么久的，还请臣前去……
“够了！下一次永夜为他收尸！如果他的尸骨幸运地没被某个魔物吃干净的话。”
费兰沉默了。他也明白，国王绝不是在说笑，而是在认真地向他下达一个命令。
而此时，现场早已是一片哗然，“一个小孩跑了出去”的事情被观看仪式的民众们议论着，而国王则准备离开这里，向费兰吩咐道：
“别让这消息传出去。”
“是，但是陛下，米尔殿下的事情，我们真的不管了吗？”
“我们能为他做的，就是准备一个体面的葬礼。费兰，处理完事情之后，就回大乔治伦来吧，这孩子一直很喜欢你。你要是没来，他会伤心的。”
费兰欲言又止，沉吟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是。”
而那个尚且年幼的孩子，还不明白自己犯下了什么错，还不明白在前方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大哥，有个小鬼跟着咱们啊。”一个勇士小声地对身边的另一个勇士说道。
“啊？我看看，我去，还真的有。”
他们看着跟在背后的小家伙，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问他道：
“喂，小鬼，你是哪里来的？不知道小孩子不能来这里吗？”
“笨蛋，我是来拿夜之心的。”
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你个臭小子还挺幽默，还夜之心，要是能被你随便拿去了，那国王还要我们这些勇士做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废话，你们老老实实给我带路就好了。”
两个勇士停下了脚步，回头对他说：“你丫的是不是把咱兄弟当傻子？”
米尔冷笑一下，挑衅道：“你们难道不是吗？”
对方听罢，直接朝着米尔来了一拳，但却被他灵活地躲开了。米尔接着自己身形小巧的优势，从对方的胯下滑过，然后给了其致命一击。
“哦哦哦哦哦！！！”
悲惨的叫声响彻云霄，这一下，估计能让他三天都没法正常走路了。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还要打吗？”小米尔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
“你这个小鬼！”
勇士顾不得倒在一旁的大哥，想着米尔冲了上去，但很快也败下阵来。
“我是天才，和你这些笨蛋不同，我比你们强得多，老老实实给我带路，不然……”他握紧了拳头，用凶狠的小眼神瞪着对方。
两个狼狈的勇士互相看看，还是屈服在了米尔的淫威之下：
“求你手下留情，我们带路……我们带路。”
“这就对了，等我拿到夜之心，说不定还能分你们点功劳呢。”
米尔跟在两个人的后头，走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的热情开始消退。这旅途着实有些无聊，他不耐烦地问道：
“还要走多久啊？你们不会是在骗我吧？”
“绝对没有，我发誓，我走的绝对是正确的路！只不过有点长而已。”为首的勇士信誓旦旦地说道。
“正确？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这条路早就被我记在心里了，不需要什么证据。你会忘记回自己家的路吗？”
听着勇士的话，米尔歪着头，有些疑惑，不过他没有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喂，你说你们这么弱，为什么爸——咳咳，为什么国王还要雇佣你们呢？取得夜之心不是很重要的事吗？”
“我们很强，很强，我们肯定能取得夜之心的，肯定能。”
两个勇士辩解道，但下一刻就被米尔怼了回去：
“强？是指打不过一个八岁小孩吗？”
“那……咳咳，是因为……你更强。”
“切，尽是废话，我说，记得去的路，可别忘了回来的路，等我拿到了夜之心，还得要你们带路呢。”
两个勇士突然疑惑地问道：“回去的路？回哪里去？”
“还能是哪？当然是赫斯特敏了。”
“赫斯特敏？干嘛要回那里？我们的使命不就是来着，取得夜之心，然后……然后……”为首的勇士喃喃道，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米尔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赶忙问道：
“然后呢？你记不起来了吗？”
“该死，然后我应该干什么来着？然后……然后……”
“回赫斯特敏，你要回赫斯特敏。”米尔提醒道。
“对啊，回……回……回哪？可恶……我到底要回哪？我到底要回哪里！！！”
勇士突然发疯似地大吼起来，没命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年幼的米尔被这样子吓了一跳，问他的小弟道：
“喂，你看看你大哥，他这是怎么了。”
那勇士小弟慢慢地转过头来，用呆滞、肿胀的眼球看着他：“唔…………”
米尔吓了一跳，一拳打在了他僵硬的脸上，那肿胀的眼球蹦了出来，像个水球一样挂在那死气沉沉的脸上。血液喷射了出来，将被夜下的白雪染得鲜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回哪？我要回哪？我要回哪？！”先前的勇士嚎叫着，他的头发已经被自己拔得一干二净，头皮不断地冒出殷红的鲜血。但他没有停下，用指甲狠狠嵌入自己的头皮，开始疯狂地抓挠着，直到头破血流，伤可见骨也不肯停下。
“你们……都怎么了……”
米尔有些反胃，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被赋予至高使命的勇士，会疯成这样。
突然，米尔的头顶传来一阵温热感，像是一颗巨大的雨滴滴在了他的头上，只不过这雨滴要粘稠许多。
“吼——”
我是昏过去了吗？过了多久？
米尔吃力地睁开眼睛，深邃的星空映入他的眼帘。而此时，一旁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是空气的嗡鸣声。
他勉强撑起身体，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在他的面前，是将他打晕的巴鲁多——和一把纯白无暇的长剑……
霜劫！是费兰爷爷武器？怎么会在他手上？
只听巴鲁多一字一顿地说道：
“龙息斩。”
顿时，霜劫的光芒大盛，巴鲁多在施展剑技时，它自发地吸收着周围的冰元素，使得剑技的威力倍增。“嗡”的一声，巴鲁多已然斩出一剑，一道冰蓝色的刀光迸出，冲击着猩红色的薄雾，但却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波澜也没有激起。
巴鲁多喃喃道：“不行，这样的威力完全不够。”
他又开始蓄势，一瞬间，体内涌出了灰白色的灵力，融入了手中的霜劫之中，他长吁一口气，道：
“千刃——裁虹。”
米尔只觉得眼前闪了一下，然后他便看见，一道极粗壮的剑气——不，那是数十道，百道，千道剑气的融合，斩了出去，将那只能通过特殊仪式才能短暂开启的护城结界一刀两断。
巴鲁多大喊一声：“希尔，走！”
希尔听见，直接跃到了巴鲁多的背上。趁着裁出裂隙还没有完全闭合，两人犹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米尔瞪大了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别出去！回来！回来！！！”
但那两人已经听不到了，不论他再怎么呼喊。而那层血之薄雾，也在转瞬之间闭合。
他们出去了，他们……出去了。
米尔突然感觉一阵反胃，赶紧捂住嘴巴，以免自己吐出来。
他们怎么会出去？怎么会想出去？希尔？就凭希尔？
往事在他的眼前浮现，那是潜藏在他记忆深处，最黑暗，最可怕的回忆。
……
那年，他刚刚八岁。
八岁的米尔，是王室里最活泼的一员，也是名声在外的麻烦制造者。
这一天，他又将王宫闹得天翻地覆，国王罕见地勃然大怒，将他关在了禁闭室里。
而这一天，也刚好是永夜来临的日子，自己最最敬爱的父亲，前往利黎斯，为整个赫斯特敏最勇敢的勇士送行。
“夜之心？要是我拿来了，爸爸说不定就不会生我气了，好！”
小米尔天真地想着，像往常一样从禁闭室偷偷溜了出去。
一直被称作天才的他，对血言术的掌握自然也是极为娴熟，小小年纪便可以接着他进行极远距离的传送。所以，他来到了利黎斯。
这还是他第一次一个人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心中的不安早已被兴奋和惊喜一扫而空，他偷偷溜进了庆典，那里，国王正陪同的勇士们一起，前往边境之墙。
小米尔也追了上去，因为他听说过，想要前往森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那就跟着这些笨蛋勇士一起吧。”年幼的他这样说道。
在墙的一侧，城门缓缓开启，而国王终于举行了最后的仪式，他为勇士们打开了守护赫斯特敏的浓重血雾，而米尔等得正是这个机会。
他张开小小的翅膀，在仪式即将结束的最后，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以至于没人来得及出手阻止。而当国王和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仪式已经结束，浓重的血雾再一次闭合。
“米尔！”国王吼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被自己关进禁闭室的臭小子，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趁着所有人不注意，逃到了外面的世界。
逃？国王心如死灰地想道。他的儿子并不是逃走了，而是被关进去了，被关进了一个比禁闭室可怕无数倍的“地狱”。
“陛下，刚才那个窜出去的……是米尔殿下。”
国王的声音有些沙哑：“费兰，我知道。”
“臣马上带人全力破开血雾结界，势必将殿下平安带回。”
“不，”国王疲惫地摆摆手，“结界是神圣的，绝不能打破。等到下一次永夜……”
“可下一次永夜就是四年后了，陛下！殿下尚且年幼，是不可能在阿西迪亚活那么久的，还请臣前去……
“够了！下一次永夜为他收尸！如果他的尸骨幸运地没被某个魔物吃干净的话。”
费兰沉默了。他也明白，国王绝不是在说笑，而是在认真地向他下达一个命令。
而此时，现场早已是一片哗然，“一个小孩跑了出去”的事情被观看仪式的民众们议论着，而国王则准备离开这里，向费兰吩咐道：
“别让这消息传出去。”
“是，但是陛下，米尔殿下的事情，我们真的不管了吗？”
“我们能为他做的，就是准备一个体面的葬礼。费兰，处理完事情之后，就回大乔治伦来吧，这孩子一直很喜欢你。你要是没来，他会伤心的。”
费兰欲言又止，沉吟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是。”
而那个尚且年幼的孩子，还不明白自己犯下了什么错，还不明白在前方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大哥，有个小鬼跟着咱们啊。”一个勇士小声地对身边的另一个勇士说道。
“啊？我看看，我去，还真的有。”
他们看着跟在背后的小家伙，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问他道：
“喂，小鬼，你是哪里来的？不知道小孩子不能来这里吗？”
“笨蛋，我是来拿夜之心的。”
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你个臭小子还挺幽默，还夜之心，要是能被你随便拿去了，那国王还要我们这些勇士做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废话，你们老老实实给我带路就好了。”
两个勇士停下了脚步，回头对他说：“你丫的是不是把咱兄弟当傻子？”
米尔冷笑一下，挑衅道：“你们难道不是吗？”
对方听罢，直接朝着米尔来了一拳，但却被他灵活地躲开了。米尔接着自己身形小巧的优势，从对方的胯下滑过，然后给了其致命一击。
“哦哦哦哦哦！！！”
悲惨的叫声响彻云霄，这一下，估计能让他三天都没法正常走路了。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还要打吗？”小米尔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
“你这个小鬼！”
勇士顾不得倒在一旁的大哥，想着米尔冲了上去，但很快也败下阵来。
“我是天才，和你这些笨蛋不同，我比你们强得多，老老实实给我带路，不然……”他握紧了拳头，用凶狠的小眼神瞪着对方。
两个狼狈的勇士互相看看，还是屈服在了米尔的淫威之下：
“求你手下留情，我们带路……我们带路。”
“这就对了，等我拿到夜之心，说不定还能分你们点功劳呢。”
米尔跟在两个人的后头，走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的热情开始消退。这旅途着实有些无聊，他不耐烦地问道：
“还要走多久啊？你们不会是在骗我吧？”
“绝对没有，我发誓，我走的绝对是正确的路！只不过有点长而已。”为首的勇士信誓旦旦地说道。
“正确？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这条路早就被我记在心里了，不需要什么证据。你会忘记回自己家的路吗？”
听着勇士的话，米尔歪着头，有些疑惑，不过他没有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喂，你说你们这么弱，为什么爸——咳咳，为什么国王还要雇佣你们呢？取得夜之心不是很重要的事吗？”
“我们很强，很强，我们肯定能取得夜之心的，肯定能。”
两个勇士辩解道，但下一刻就被米尔怼了回去：
“强？是指打不过一个八岁小孩吗？”
“那……咳咳，是因为……你更强。”
“切，尽是废话，我说，记得去的路，可别忘了回来的路，等我拿到了夜之心，还得要你们带路呢。”
两个勇士突然疑惑地问道：“回去的路？回哪里去？”
“还能是哪？当然是赫斯特敏了。”
“赫斯特敏？干嘛要回那里？我们的使命不就是来着，取得夜之心，然后……然后……”为首的勇士喃喃道，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米尔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赶忙问道：
“然后呢？你记不起来了吗？”
“该死，然后我应该干什么来着？然后……然后……”
“回赫斯特敏，你要回赫斯特敏。”米尔提醒道。
“对啊，回……回……回哪？可恶……我到底要回哪？我到底要回哪里！！！”
勇士突然发疯似地大吼起来，没命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年幼的米尔被这样子吓了一跳，问他的小弟道：
“喂，你看看你大哥，他这是怎么了。”
那勇士小弟慢慢地转过头来，用呆滞、肿胀的眼球看着他：“唔…………”
米尔吓了一跳，一拳打在了他僵硬的脸上，那肿胀的眼球蹦了出来，像个水球一样挂在那死气沉沉的脸上。血液喷射了出来，将被夜下的白雪染得鲜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回哪？我要回哪？我要回哪？！”先前的勇士嚎叫着，他的头发已经被自己拔得一干二净，头皮不断地冒出殷红的鲜血。但他没有停下，用指甲狠狠嵌入自己的头皮，开始疯狂地抓挠着，直到头破血流，伤可见骨也不肯停下。
“你们……都怎么了……”
米尔有些反胃，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被赋予至高使命的勇士，会疯成这样。
突然，米尔的头顶传来一阵温热感，像是一颗巨大的雨滴滴在了他的头上，只不过这雨滴要粘稠许多。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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