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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公审进行时

    由于宋漳自身的努力,再加上各种保障措施的到位,等到二月四号,对福建左布政使宋漳进行公审的时候,赶到建宁府的高达五万多人,要知道在这个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年代除非是灾年逃荒,和打仗时军队的集合,不然想要一时间聚齐数万人绝非易事,这还只是外地来到建宁府的,要是再算上本地的数万人,整个公审大会现场挤进去了超过十万人,于是原先准备的场地就不够了,最后刘时儒干脆让人将围栏给拆了,直接整一个开放式的场地,这才让这么些人都有一块站的地方,至于说做,太抱歉了,除了台子上的主席位子的右布政使和按察使,都指挥使,建宁知府以及建安,欧宁的县令外都只能站着,或许准确一点,宋漳和他的几个同僚是在台子上跪着的。

    此时,随着老百姓的入场,宋漳的身旁那是菜叶与臭蛋齐飞,鼻涕土坷垃一色,作为中国老百姓祖传的两大杀器,臭鸡蛋和烂菜叶被大家广为使用,不过总体还是以烂菜叶为主,毕竟鸡蛋这东西大多数人家是放不到臭的,甚至有不少人因为相对路程较远,没有自备武器,直接从地上拾了一块土坷垃,于是现在无论是从精神还是物理,老百姓都给予了宋漳无比亲切的“关怀”。

    王平站在一旁,看着百姓们越发扔得起劲,在随身拿的东西扔完之后,也是直接捡起地上的土坷垃加入物理大军,赶紧让人结束百姓们的物理审判,他害怕这一套下来,宋漳那几个混蛋撑不到公审大会结束。

    随着百姓的逐渐停止,在按察使张仕翰的主持下,整个公审大会按照朱祁镇设计的那样,开始有条不紊的运转了。

    首先就是诉苦了,公审大会,顾名思义就是群众的集体审判,可以以最大的去得到民众群体的支持,而既然是审判,是司法的一种形式,那么“递状纸”这个流程就不可或缺,而在公审大会里对于递状纸也跟普通的审判有所区别,那就是诉苦环节,首先由几个在建宁当地找来的老乡作为引子,由他们去引导群众们对于宋漳的愤怒,他们说完之后就是全场百姓的自由发挥,此时就是在前面几个人说完之后,自告奋勇的走上台子的范平安。

    他有些笨拙的举起那个铁皮扩音器,这是这一次来传旨的时候,朱祁镇特意让锦衣卫们带来的,“各位乡亲父老,我是建宁府下面政和县范屯的范平安,我们家本来有着二十多亩良田,不说大富大贵,但是灾年什么的也不至于饿死人,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前两年俺老爹还托媒婆给咱还说了个媳妇,过了年就要成亲了,但是没想到就是哪一年,这个宋漳原本只是个参政,但是却成了布政使,这一来可就害惨了咱了,他瞅上了俺们政和县的风光了,来俺们县里说他想在这里整个庄子,可以以每亩五十两的价格把我们的地给收了,还可以让咱们去他的庄子里干活,我老爹一想把地卖给他可以获得至少是千两银子,这笔钱足够我们在县城里买个房子,还有些本钱做些小买卖,省得每日在地里刨食了,可是万万没料到我们刚把地契给了宋漳的管事,他们就翻脸不认,硬说他们说的是五十两银子买我们家全部的土地,乡亲们,我们一大家子老小都指望着这二十几亩土地呢,没想到,这厮就给了五十两纹银就打发了,我老爹和村里的其他人去找他理论,却是让他们给乱棍打出来了,我老爹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他们还威逼老爹签了卖地契,就算去找县令状告他们也是无济于事,,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仅如此这厮还靠飞播的手段让我们家给他背了那二十余亩地的税银,第一年靠着那五十两银子还可以挺过来,但是还要给老爹看伤,这银子哪里够花呀,只能去钱庄借银子,可所有的钱庄基本上都是这个宋漳开的,这一来还得背着利息高的吓人的借银,我那可怜的未过门的媳妇只能去退了婚,我现在还得每年给宋漳当长工,不信大家可以去范屯问问,俺范平安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个狗贼真是天杀的。”

    范平安的话说完引得大家在地下的一阵讨论,不少家里跟范平安遭遇极其类似的人都是连连点头,都是有过切身之痛的人,于是在有心人的带头呼声下,“砍了狗贼宋漳。”海潮一样的呐喊声携带着强烈的激情从台下扑面而来,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倒是把台上的一众闽省大佬看的冷汗直冒,都在心里回想着自己平日里有没有干这些缺德事,毕竟这一次,他们真真切切理解唐太宗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了。”。

    实话实说,就这样的汹涌的民潮,但凡心里弱一点的已经忍不住要自杀了,比若说宋漳手底下一个姓刘的幕僚,在第一批人上来诉苦之后就已经满脸通红,咬舌自尽了,在锦衣卫察觉到不对时,已经把舌头咬断了,要不是这样除非长时间失血而死,就让这个刘幕僚抢了头彩了,于是现在每个人的嘴里都多了一块破抹布,防止他们再有人这么干。

    王平则在一旁看着这场汹涌民意爆发的盛况,刚开始被压下来的土坷垃此时已经再度出道,只是当几个锦衣卫示意王平要不要再次弹压的时候,王平摇了摇头,他很清楚此时随着民意已经到达了最高点,也就意味着宋漳一行人的最终命运也就要来了,此时多上几块淤青以及几个破口已经无关什么了,最重要的是,他也害怕在这个时候逆民意而行,会惹火上身,他可不相信自己锦衣卫的名声会好到那种地步,虽然他们没怎么干过什么虐待百姓的事,但也扛不住几个有心文人的恶意编排,至少现在锦衣卫已经差不多在民间是属于能治小儿夜啼的角色了。

    所以这场土坷垃的盛会一直持续到按察使李新广拍下惊堂木,要求肃静为止,而随着惊堂木的拍下,本身也不傻的宋漳很清楚他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