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兵分两路
“你借我兵，我承诺成为族长后放过你火族，怎么你就白白借我了。”
牧言忽然靠近他：“其实就算我不借你，你也不会动我火族。日后你会发现，天下四族，只有我火族可以成为你的同盟。再者，你啊，重新回到光族的可能性很小，我可不会无条件地借兵给你，你不做些对我有益的事，我难说会不会把兵给你。”
果然，四氏之人皆是利益者，为利生，为利死，亏本的可能性大的事，他们总要拼命从中赚些什么才罢休。“你要我做什么？”
“风族云氏发来请柬，邀我一月后参加云氏太子的成年典礼。”
“与我何干。你想要什么，直说。”
“我得到秘密的消息，蓝氏会派人提前几日去风族，似乎要和云氏谈些什么。我猜，他们是想说服云氏和他们联手来共同对付我牧氏。我想要你去风族都城——青萍涧，尽量让蓝云二氏商议的事情不成，待我在云氏太子成人礼那天到来。”
“你自己不去，找我？”
“我为火族太子，身份上有很多限制，会带来很大的影响，不好前去。”
“他们两族谈事，我一个普通人怎么阻拦得了。您不是为难我吗。”
“牧兰和你前去。你们到了青萍涧，会出乎云氏和蓝氏的意料，这时牧兰再拿出令牌亮明身份，他们就算拒绝也会要犹豫一下。
“这时涉及的就是云氏和牧氏之间的关系的事了，在云氏还未表态和蓝氏联手的时候，他们还是要顾及和牧氏的关系的，他们不太好把你们拒之门外，你们再趁热打铁，机敏一些，也许就能去到他们商事之地。”
“您再找其他人吧。我一个外族人，不太好干这些看起来很机密的事啊。”
“外族人，呵，长闲，”牧言冷冷道，“你是外族人，却也是局内人。这事，你去，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合适。”
“我去了，才会入了你的局。”
“凭你怎么说，我们之间就是一个交易。交易要不要做成，全看你自己。”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好，事成之后若你反悔，我要你好看。”
牧言对长闲毫无威胁力的话笑笑，“明日你就和兰启程。就你们两人。”
“长芩呢？”
“她我另有安排。”
“不是，凭什么啊，你把我和长芩分开，到底在图谋什么。”
“我这样安排自是最好的。天意如此，局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自己的破局人。”
“你到底在讲什么鬼话，哑谜就那么好打么？”
“不久前我得知，原支持你爹娘一派的人，有最后的幸存者秘密逃到我火族境内生存了十几年。长芩作为蓝氏太子之一，她前去，才有可能使你们重获他们的信仰，在你们回光族时助你。”牧言笑说。
“如何，最后给一个答案。风族的青萍涧，你去还是不去？”
长闲回头看长芩。长芩披着宽大的帽子，月光被帽檐遮了一半后只能把鼻尖以下的部分洒上温柔的银色，一半是阴影，一半是月银，她像黑夜里的神女，与凡间格格不入。她绝美的面容上神情依旧是平平淡淡，浅蓝色的眸子里丝毫没有情绪的波动。她没有任何异议。
“去去又何妨。”长闲便对牧言道。
牧言笑笑，仍旧一副了如指掌的神态。他站起身，向着屋内走去：“蓝太子，好好休息，为了你我的交易能顺利达成。”
次日清晨，露水未干。青萍涧为风族都城，离灼华城很远。牧兰就算没日没夜地御剑，也至少要半月。
牧兰御剑，长闲在剑后：“你不能快些，你御剑好慢啊。”
牧兰大怒：“你自己不会御剑，还敢吱吱喳喳嫌我慢？”
“就是慢啊。如果我去学会御剑，肯定会比你快上不知道几倍。”
“再吵，就把你扔下去！你见哪个人御剑载人的？我能载你你就庆幸吧！”
“切。”
白日御剑，晚上休息。长闲下了剑后，只休息一下，便开始练习剑术。即使一招剑式他早已经炉火纯青了，但他还会不断重复，力求更加精湛。他一直舞剑，直至汗流浃背，手臂酥麻。
“行了行了，别练了。我本来就打不过你，你再练，我就更加打不过了。”牧兰烤了肉，好不容易熟了准备拿起来吃，长闲笑嘻嘻地走过来趁他不注意夺了他的肉，大快朵颐。
牧兰：？？？
“看什么？抢你一块肉而已，君子大丈夫何至气度小到如此地步？”
“君子大丈夫怎强夺他人口中之食，还以小人之语讽之？”
长闲：“难吃。你是没吃过我烤的肉，十里八乡闻之者垂涎。”
牧兰对他不正经时这副无赖泼皮又大言不惭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确实没见过。”
长闲马上抢过生肉在火上上下翻动。篝火火光跳跃在他脸上，把他羁傲轻狂的样子映得更加生动。但是，他对肉投下的那种轻蔑的眼神，让牧兰觉得他格外愚蠢。
“烤个肉而已，至于那么居高临下吗？”
长闲很自信地把肉递给他、牧兰半信半疑尝了一口，嗯，还行吧，“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的，算你没吹牛吧。”
长闲自信挑眉道：“你当我流浪的八年是白过的？不会烤肉，我岂不是给饿死？”
“你们真的，嗯，到处闯荡去了吗？江湖凶险、人心难测，你和长芩就这样四处羁旅？”
“看你说的，不若此，能奈何？”长闲笑道，“早已家破族亡，回不去家，归不了族，虽然那时年龄尚小，也不得不一头扎进这江湖。”
“蓝氏太子，蓝长闲，蓝长芩，”牧兰呢喃着，抬头问道，”对了，你们分明是光族太子，为何神力却不是光之力？并且兄妹两个所怀之力，各不相同？”
“说过了，不知。”
牧兰沉默地吃东西。长闲继续去练剑，练到月亮开始西移，牧兰早已睡熟很久了，他才放下剑，在地上随便一躺，睡去。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半个月里一直都是如此风餐露宿，晨起晚睡，贵公子牧兰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了，能在草地上死死睡熟了。其实，这么久相处下来，长闲慢慢发现，牧兰和牧言不一样，牧兰的生性率真，他不似牧言一言一行里都有隐瞒，他能说的都会直说——虽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
青萍涧终于是要到了。到了后长闲才知道，风族都城为什么称“涧”。它在山山夹缝之中，十八弯的路，峡谷众多，大大小小的瀑布像垂挂的各式丝绸，一个个水涧重重叠叠，云雾缭绕。藤萝绿蔓深处，掩映着一处处阁楼院落。
长闲他们现在在青萍涧的最外围。
“这个地方被称作‘落神涧’，如果不当心，连神都会陨落在此。我们必须通过这里，才能到达云氏所在的青萍涧深处。”
“我们赶路奔波劳累了一天，现在也已黄昏，我们对这里地形情况也不熟悉，继续前进可能会对我们不利。不如先找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休息，度过了今晚再行动。”
牧兰点头。
长闲看上了一棵约摸几百年的老树，它在一众树木里并没有特别显眼，但它的枝叶宽大繁茂，简直就是天然的屏障，人躲在里面，能清楚地看见外面，而外面的人难以发现他。长闲先用力一蹬树干然后单手使劲一攀，上了最近的一根枝丫后又向上连续几次轻踩树枝，挑了一根他觉得最舒服的枝丫坐在上面。
“兰，我们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轮流守夜。我守前半夜，你先休息。”
牧兰没有多说什么，也是直接找了一根他认为最好的树枝，然后迅速迫使自己入睡。休息得多了好了，明天才能更有精神去应对这个号称“云氏最可怕的防御之地”——落神涧。
长闲守夜自然不敢大意，他一直密切地关注着周围的动静。落神涧的威名他还是听过的，落神落神，就是连神都会陨落至此。这虽然是夸张的说法，但足以见落神涧的厉害。
牧言忽然靠近他：“其实就算我不借你，你也不会动我火族。日后你会发现，天下四族，只有我火族可以成为你的同盟。再者，你啊，重新回到光族的可能性很小，我可不会无条件地借兵给你，你不做些对我有益的事，我难说会不会把兵给你。”
果然，四氏之人皆是利益者，为利生，为利死，亏本的可能性大的事，他们总要拼命从中赚些什么才罢休。“你要我做什么？”
“风族云氏发来请柬，邀我一月后参加云氏太子的成年典礼。”
“与我何干。你想要什么，直说。”
“我得到秘密的消息，蓝氏会派人提前几日去风族，似乎要和云氏谈些什么。我猜，他们是想说服云氏和他们联手来共同对付我牧氏。我想要你去风族都城——青萍涧，尽量让蓝云二氏商议的事情不成，待我在云氏太子成人礼那天到来。”
“你自己不去，找我？”
“我为火族太子，身份上有很多限制，会带来很大的影响，不好前去。”
“他们两族谈事，我一个普通人怎么阻拦得了。您不是为难我吗。”
“牧兰和你前去。你们到了青萍涧，会出乎云氏和蓝氏的意料，这时牧兰再拿出令牌亮明身份，他们就算拒绝也会要犹豫一下。
“这时涉及的就是云氏和牧氏之间的关系的事了，在云氏还未表态和蓝氏联手的时候，他们还是要顾及和牧氏的关系的，他们不太好把你们拒之门外，你们再趁热打铁，机敏一些，也许就能去到他们商事之地。”
“您再找其他人吧。我一个外族人，不太好干这些看起来很机密的事啊。”
“外族人，呵，长闲，”牧言冷冷道，“你是外族人，却也是局内人。这事，你去，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合适。”
“我去了，才会入了你的局。”
“凭你怎么说，我们之间就是一个交易。交易要不要做成，全看你自己。”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好，事成之后若你反悔，我要你好看。”
牧言对长闲毫无威胁力的话笑笑，“明日你就和兰启程。就你们两人。”
“长芩呢？”
“她我另有安排。”
“不是，凭什么啊，你把我和长芩分开，到底在图谋什么。”
“我这样安排自是最好的。天意如此，局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自己的破局人。”
“你到底在讲什么鬼话，哑谜就那么好打么？”
“不久前我得知，原支持你爹娘一派的人，有最后的幸存者秘密逃到我火族境内生存了十几年。长芩作为蓝氏太子之一，她前去，才有可能使你们重获他们的信仰，在你们回光族时助你。”牧言笑说。
“如何，最后给一个答案。风族的青萍涧，你去还是不去？”
长闲回头看长芩。长芩披着宽大的帽子，月光被帽檐遮了一半后只能把鼻尖以下的部分洒上温柔的银色，一半是阴影，一半是月银，她像黑夜里的神女，与凡间格格不入。她绝美的面容上神情依旧是平平淡淡，浅蓝色的眸子里丝毫没有情绪的波动。她没有任何异议。
“去去又何妨。”长闲便对牧言道。
牧言笑笑，仍旧一副了如指掌的神态。他站起身，向着屋内走去：“蓝太子，好好休息，为了你我的交易能顺利达成。”
次日清晨，露水未干。青萍涧为风族都城，离灼华城很远。牧兰就算没日没夜地御剑，也至少要半月。
牧兰御剑，长闲在剑后：“你不能快些，你御剑好慢啊。”
牧兰大怒：“你自己不会御剑，还敢吱吱喳喳嫌我慢？”
“就是慢啊。如果我去学会御剑，肯定会比你快上不知道几倍。”
“再吵，就把你扔下去！你见哪个人御剑载人的？我能载你你就庆幸吧！”
“切。”
白日御剑，晚上休息。长闲下了剑后，只休息一下，便开始练习剑术。即使一招剑式他早已经炉火纯青了，但他还会不断重复，力求更加精湛。他一直舞剑，直至汗流浃背，手臂酥麻。
“行了行了，别练了。我本来就打不过你，你再练，我就更加打不过了。”牧兰烤了肉，好不容易熟了准备拿起来吃，长闲笑嘻嘻地走过来趁他不注意夺了他的肉，大快朵颐。
牧兰：？？？
“看什么？抢你一块肉而已，君子大丈夫何至气度小到如此地步？”
“君子大丈夫怎强夺他人口中之食，还以小人之语讽之？”
长闲：“难吃。你是没吃过我烤的肉，十里八乡闻之者垂涎。”
牧兰对他不正经时这副无赖泼皮又大言不惭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确实没见过。”
长闲马上抢过生肉在火上上下翻动。篝火火光跳跃在他脸上，把他羁傲轻狂的样子映得更加生动。但是，他对肉投下的那种轻蔑的眼神，让牧兰觉得他格外愚蠢。
“烤个肉而已，至于那么居高临下吗？”
长闲很自信地把肉递给他、牧兰半信半疑尝了一口，嗯，还行吧，“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的，算你没吹牛吧。”
长闲自信挑眉道：“你当我流浪的八年是白过的？不会烤肉，我岂不是给饿死？”
“你们真的，嗯，到处闯荡去了吗？江湖凶险、人心难测，你和长芩就这样四处羁旅？”
“看你说的，不若此，能奈何？”长闲笑道，“早已家破族亡，回不去家，归不了族，虽然那时年龄尚小，也不得不一头扎进这江湖。”
“蓝氏太子，蓝长闲，蓝长芩，”牧兰呢喃着，抬头问道，”对了，你们分明是光族太子，为何神力却不是光之力？并且兄妹两个所怀之力，各不相同？”
“说过了，不知。”
牧兰沉默地吃东西。长闲继续去练剑，练到月亮开始西移，牧兰早已睡熟很久了，他才放下剑，在地上随便一躺，睡去。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半个月里一直都是如此风餐露宿，晨起晚睡，贵公子牧兰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了，能在草地上死死睡熟了。其实，这么久相处下来，长闲慢慢发现，牧兰和牧言不一样，牧兰的生性率真，他不似牧言一言一行里都有隐瞒，他能说的都会直说——虽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
青萍涧终于是要到了。到了后长闲才知道，风族都城为什么称“涧”。它在山山夹缝之中，十八弯的路，峡谷众多，大大小小的瀑布像垂挂的各式丝绸，一个个水涧重重叠叠，云雾缭绕。藤萝绿蔓深处，掩映着一处处阁楼院落。
长闲他们现在在青萍涧的最外围。
“这个地方被称作‘落神涧’，如果不当心，连神都会陨落在此。我们必须通过这里，才能到达云氏所在的青萍涧深处。”
“我们赶路奔波劳累了一天，现在也已黄昏，我们对这里地形情况也不熟悉，继续前进可能会对我们不利。不如先找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休息，度过了今晚再行动。”
牧兰点头。
长闲看上了一棵约摸几百年的老树，它在一众树木里并没有特别显眼，但它的枝叶宽大繁茂，简直就是天然的屏障，人躲在里面，能清楚地看见外面，而外面的人难以发现他。长闲先用力一蹬树干然后单手使劲一攀，上了最近的一根枝丫后又向上连续几次轻踩树枝，挑了一根他觉得最舒服的枝丫坐在上面。
“兰，我们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轮流守夜。我守前半夜，你先休息。”
牧兰没有多说什么，也是直接找了一根他认为最好的树枝，然后迅速迫使自己入睡。休息得多了好了，明天才能更有精神去应对这个号称“云氏最可怕的防御之地”——落神涧。
长闲守夜自然不敢大意，他一直密切地关注着周围的动静。落神涧的威名他还是听过的，落神落神，就是连神都会陨落至此。这虽然是夸张的说法，但足以见落神涧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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