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道士之墓
风律踉踉跄跄的摸索着出了门，在夜白的指引下准备出道观。
夜白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也没有强行留下他。
看着风律在院子中不停的摸索，夜白心下有些同情。
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刚被毁掉双眼，完全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虽然很是同情，但当夜白看到风律被一块石头绊倒，一下子摔到地面上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噗呲！”
风律显然是听到了背后的笑声，脸色有些发红，挣扎着爬了起来，
夜白赶紧上前扶住了风律，忍住笑意，
“还是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吧，你现在完全不适应，又能去哪呢？”
风律听出了夜白忍住的笑声，脸色不禁又红了几分……
“没……没事，我可以的。”
风律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夜白的手摸索着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风律突然一个踉跄，直挺挺的倒进了旁边的池塘，却是久久不见踪影……
夜白等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不太妙，快步走到池塘边，伸手一抓，
一个双眼紧闭，浑身湿漉漉的昏迷着的少年就被夜白抓入手中，少年脸色苍白，已经不省人事，衣角还在“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流着血水……
夜白心疼的看着染上血迹的池塘：“啊啊啊！我好不容易才建好的池塘，鱼我都没抓好就废了……”
说完，有些恼怒得看了手中的风律一眼，像是拎小狗一样拎着风律回到了刚才的房间。
把手中湿漉漉的少年往床上一丢，夜白又看了一眼，还是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
三下两下的把少年的衣服尽数扒下，又拿了条干毛巾给少年擦了擦，随即给少年盖好被子，手中拎着湿漉漉的衣服和毛巾就出门了。
把衣服和毛巾扔到盆里，夜白走去菜地，拔了几根青菜，就着旁边浇水的水桶洗净，甩了甩青菜上的水，
“不知不觉都中午了，在不做点吃的自己都饿死了……”
夜白嘟嘟囔囔的进了厨房。熟练的舀了几瓢米，然后淘了淘，一边淘米一边想着物资补充的问题。
“米要再买一些了，然后可以看看买点其他的蔬菜，还有各种调料……”
脑海中虽然在不断的思考着，可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耽误。
仿佛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一样，哪怕不用眼睛看，夜白也熟练的淘好米，将米下锅，添上水，
回过神来，夜白往锅底添了些木柴，点上火，
青菜被随意的堆放在菜板上，似乎是被遗忘了。
过了一段时间，道观上空炊烟袅袅，夜白拿开锅盖，搅了搅锅里的粥，点了点头。
又重新盖好锅盖，夜白洗了洗手，走到菜板面前，提刀切菜。
夜白切的并不算快，一下，一下，却很专注。
将切好的菜一股脑的倒去粥中，夜白搅了两下，又添了一点盐，重新盖上了锅盖。
估摸着差不多了，夜白开锅，盛了两碗粥，端着去了风律的屋子。
“吱呀”
夜白推门而入，看到风律还是在被子里缩着，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夜白也没打扰他，把粥放到床边，又伸手摸了摸风律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热。
夜白轻轻的掖了掖风律的被角，没再打扰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出去了。
回到厨房，夜白给自己盛了碗粥，简单的吃了点。
然后夜白把碗放到一边，又拿了个新的碗，重新盛了一碗粥。
满满一碗。
随后，夜白端着碗出了门。
道观后面，有一小片空地，那里除了一个土包，一块石碑，什么也没有……
夜白轻手轻脚的走到石碑面前，双手捧着粥碗，恭恭敬敬的行了一记弟子礼。
老道士从来没说过收他为弟子，夜白也从未喊过老道士师傅……
老道士在世的时候，夜白一直喊他老道士，毫无恭敬之意，而老道士也不恼，笑呵呵的就答应了。
但现在，老道士不在了，夜白……后悔了……
夜白起身，轻轻用衣袖擦了擦旁边的地面，慢慢的坐了下去……
夜白动作很轻柔，似乎是害怕惊扰了老道士的清梦。
夜白将石碑面前摆放的碗筷撤了下去，又用衣袖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整个石碑，
从碑面到碑文，夜白全都擦拭到了，没有一丝遗漏……
石碑的碑面十分整洁光滑，在阳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芒……
夜白每天都会来，每次来都会擦拭石碑……
老道士说他是自愿的，在赴死的时候，老道士笑的很洒脱，甚至还慈爱的摸了摸夜白的头，让夜白不要愧疚……
老道士走的很安详，仿佛没有痛苦，
而事实上，老道士也的确没有怨恨过夜白。
因为……那时候，夜白抓住了老道士的拂尘，
他却没有受伤。
他是阿修罗，而老道士的拂尘是比初晨的露水更加驱邪的东西……
老道士没有怨恨他，很安详，仿佛早有预料。
可是夜白没办法原谅自己，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老道士的死亡，他亲手杀死了老道士……
看着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石碑，夜白换上新的碗筷，将那碗青菜粥恭恭敬敬的摆放到石碑前方，
袅袅的热气升腾而起，模糊了石碑上的碑文，碑文的内容隐约可见：
恩师老道士之墓
弟子夜白立
夜白坐在旁边，脑袋轻轻靠在墓碑上，喃喃自语道，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老道士听
“老道士……我今天，捡到了一只青鸾，挺小一只的……”
“一开始，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阿修罗的气味，你知道的，我最讨厌阿修罗了……”
“所以，我把他捡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
“但是我看到他，把他捡了回去，感觉就像是你把我带回来一样……”
“刚才，他醒了，但是他却看不见了，不知道谁这么残忍，只弄瞎了他的眼睛，像是在玩弄猎物一样……”
“他们可能想不到，那只青鸾被我捡到了……”
“说起来，那只青鸾一只眼是青色，另一只眼是黄色。我总感觉那只黄色的眼睛似曾相识……”
“你说，会不会是天外天的东西？”
“如果是你，肯定能看出来吧……”
……
夜白靠在墓碑上，轻声细语的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说着说着，夜白的头低了下去……
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最终，夜白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两只胳膊抱着头，
语气中多了数不清的思念和悔恨
“你当时为什么不还手啊！为什么不还手啊！”
“你去享清福去了，却让我帮你看着道观……”
“我一个阿修罗，怎么能看住这个道观啊……”
“老道士……你回来看看吧，我知道你能回来……”
夜白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也没有强行留下他。
看着风律在院子中不停的摸索，夜白心下有些同情。
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刚被毁掉双眼，完全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虽然很是同情，但当夜白看到风律被一块石头绊倒，一下子摔到地面上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噗呲！”
风律显然是听到了背后的笑声，脸色有些发红，挣扎着爬了起来，
夜白赶紧上前扶住了风律，忍住笑意，
“还是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吧，你现在完全不适应，又能去哪呢？”
风律听出了夜白忍住的笑声，脸色不禁又红了几分……
“没……没事，我可以的。”
风律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夜白的手摸索着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风律突然一个踉跄，直挺挺的倒进了旁边的池塘，却是久久不见踪影……
夜白等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不太妙，快步走到池塘边，伸手一抓，
一个双眼紧闭，浑身湿漉漉的昏迷着的少年就被夜白抓入手中，少年脸色苍白，已经不省人事，衣角还在“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流着血水……
夜白心疼的看着染上血迹的池塘：“啊啊啊！我好不容易才建好的池塘，鱼我都没抓好就废了……”
说完，有些恼怒得看了手中的风律一眼，像是拎小狗一样拎着风律回到了刚才的房间。
把手中湿漉漉的少年往床上一丢，夜白又看了一眼，还是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
三下两下的把少年的衣服尽数扒下，又拿了条干毛巾给少年擦了擦，随即给少年盖好被子，手中拎着湿漉漉的衣服和毛巾就出门了。
把衣服和毛巾扔到盆里，夜白走去菜地，拔了几根青菜，就着旁边浇水的水桶洗净，甩了甩青菜上的水，
“不知不觉都中午了，在不做点吃的自己都饿死了……”
夜白嘟嘟囔囔的进了厨房。熟练的舀了几瓢米，然后淘了淘，一边淘米一边想着物资补充的问题。
“米要再买一些了，然后可以看看买点其他的蔬菜，还有各种调料……”
脑海中虽然在不断的思考着，可手上的动作却毫不耽误。
仿佛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一样，哪怕不用眼睛看，夜白也熟练的淘好米，将米下锅，添上水，
回过神来，夜白往锅底添了些木柴，点上火，
青菜被随意的堆放在菜板上，似乎是被遗忘了。
过了一段时间，道观上空炊烟袅袅，夜白拿开锅盖，搅了搅锅里的粥，点了点头。
又重新盖好锅盖，夜白洗了洗手，走到菜板面前，提刀切菜。
夜白切的并不算快，一下，一下，却很专注。
将切好的菜一股脑的倒去粥中，夜白搅了两下，又添了一点盐，重新盖上了锅盖。
估摸着差不多了，夜白开锅，盛了两碗粥，端着去了风律的屋子。
“吱呀”
夜白推门而入，看到风律还是在被子里缩着，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夜白也没打扰他，把粥放到床边，又伸手摸了摸风律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热。
夜白轻轻的掖了掖风律的被角，没再打扰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出去了。
回到厨房，夜白给自己盛了碗粥，简单的吃了点。
然后夜白把碗放到一边，又拿了个新的碗，重新盛了一碗粥。
满满一碗。
随后，夜白端着碗出了门。
道观后面，有一小片空地，那里除了一个土包，一块石碑，什么也没有……
夜白轻手轻脚的走到石碑面前，双手捧着粥碗，恭恭敬敬的行了一记弟子礼。
老道士从来没说过收他为弟子，夜白也从未喊过老道士师傅……
老道士在世的时候，夜白一直喊他老道士，毫无恭敬之意，而老道士也不恼，笑呵呵的就答应了。
但现在，老道士不在了，夜白……后悔了……
夜白起身，轻轻用衣袖擦了擦旁边的地面，慢慢的坐了下去……
夜白动作很轻柔，似乎是害怕惊扰了老道士的清梦。
夜白将石碑面前摆放的碗筷撤了下去，又用衣袖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整个石碑，
从碑面到碑文，夜白全都擦拭到了，没有一丝遗漏……
石碑的碑面十分整洁光滑，在阳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芒……
夜白每天都会来，每次来都会擦拭石碑……
老道士说他是自愿的，在赴死的时候，老道士笑的很洒脱，甚至还慈爱的摸了摸夜白的头，让夜白不要愧疚……
老道士走的很安详，仿佛没有痛苦，
而事实上，老道士也的确没有怨恨过夜白。
因为……那时候，夜白抓住了老道士的拂尘，
他却没有受伤。
他是阿修罗，而老道士的拂尘是比初晨的露水更加驱邪的东西……
老道士没有怨恨他，很安详，仿佛早有预料。
可是夜白没办法原谅自己，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老道士的死亡，他亲手杀死了老道士……
看着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石碑，夜白换上新的碗筷，将那碗青菜粥恭恭敬敬的摆放到石碑前方，
袅袅的热气升腾而起，模糊了石碑上的碑文，碑文的内容隐约可见：
恩师老道士之墓
弟子夜白立
夜白坐在旁边，脑袋轻轻靠在墓碑上，喃喃自语道，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老道士听
“老道士……我今天，捡到了一只青鸾，挺小一只的……”
“一开始，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阿修罗的气味，你知道的，我最讨厌阿修罗了……”
“所以，我把他捡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
“但是我看到他，把他捡了回去，感觉就像是你把我带回来一样……”
“刚才，他醒了，但是他却看不见了，不知道谁这么残忍，只弄瞎了他的眼睛，像是在玩弄猎物一样……”
“他们可能想不到，那只青鸾被我捡到了……”
“说起来，那只青鸾一只眼是青色，另一只眼是黄色。我总感觉那只黄色的眼睛似曾相识……”
“你说，会不会是天外天的东西？”
“如果是你，肯定能看出来吧……”
……
夜白靠在墓碑上，轻声细语的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说着说着，夜白的头低了下去……
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最终，夜白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两只胳膊抱着头，
语气中多了数不清的思念和悔恨
“你当时为什么不还手啊！为什么不还手啊！”
“你去享清福去了，却让我帮你看着道观……”
“我一个阿修罗，怎么能看住这个道观啊……”
“老道士……你回来看看吧，我知道你能回来……”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