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留下
“老道士啊，我知道你能回来，你回来看看吧……”
“你那么厉害，就算是魂魄也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
“可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回来看看啊……”
“你就这么放心我吗……”
夜白埋着头，坐在老道士的墓前，低声诉说着他对老道士的思念和悔恨……
他是阿修罗，生来就被灌输弱肉强食的理论，他的世界从没有感情，之前他也不需要感情。
他需要的只是活下去，阿修罗界，只有残忍，才能让你活下去……
哪怕是后来他去了天外天，但天外天的生灵看不起阿修罗界的生灵……
尽管他在儒圣的府邸，作为儒圣的弟子，可那又怎样？
他依旧被看不起……
甚至，他不知道儒圣对他是不是真心……
儒圣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子，还是……只是把他当做自己证道的一个棋子……
后来，他被打下天外天，意外的遇到了老道士……
夜白不是没想过逃跑，可哪怕是他全盛时期，都不可能在老道士面前逃脱，
就更别提他当时那副重伤垂死的样子了……
老道士对夜白很好，不在意夜白阿修罗的身份……
老道士与夜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老道士无法用自己的修为去帮夜白疗伤，
那段时间，老道士每天都出去采药，通过药物治疗夜白的伤势，
甚至，老道士带着夜白跨过了两界山，进入阿修罗界去采药，
为夜白护法，让夜白在阿修罗界吸收此界灵力疗伤……
为此，老道士还与维摩诘，夜白的亲生父亲，阿修罗的王打了一架……
一直到夜白伤好的七七八八，老道士才带着夜白逃回两界山……
临走时，夜白看到了维摩诘那冰冷的眼神，
冰冷，厌恶，恼怒，甚至看向夜白的眼神中还有着浓浓的不屑……
夜白还看到阿修罗界一半的兵力都集结在了这里……
而老道士更是受了不小的伤害，刚踏回两界山就吐了一口鲜血，那摊血迹中，夹杂着几小块内脏的碎块……
那是夜白第二次感觉到了迷茫。
夜白不明白为什么老道士会做到这种程度，他从没想过会有人这样对待他……
为了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甚至是另一个种族的人，做到这种程度，真的值得吗？
回到道观后，老道士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而夜白就站在老道士房间前，不知何去何从……
我……应该去哪？
阿修罗界？维摩诘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而他也厌倦了那种除了杀戮只有杀戮的生活……
天外天？且不说他能不能去，即使去了天外天，又能怎样呢？去找儒圣，还是东躲XZ……
去红尘界？可是红尘界与阿修罗界历史上爆发过不知多少次战争，对阿修罗的恐惧和憎恨已经刻在了红尘界生灵的骨子里……
道观吗？
夜白抬头望去，隐隐约约可见房间中盘坐疗伤的老道士。
淡淡的血腥味传入夜白鼻子中，夜白的眼睛红了几分，内心杀戮的冲动不断萌发生长……
不知道现在的我对上老道士，有几分胜算……
夜白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有些跃跃欲试。
这个念头出现的很快，但被夜白压下去的速度更快。
夜白的瞳孔渐渐的恢复了清明，隔着墙壁看了老道士一眼，夜白扭头去了菜地……
这几天老道士都在帮他疗伤，都没怎么打理菜地，里面的蔬菜看起来有些蔫巴……
夜白没说话，去拿了水桶和勺子，进了菜地……
过了几天，老道士痊愈，把夜白喊到屋子里，替他拍了拍打理菜地沾上的尘土，
“你想好了自己要去哪儿吗？”
夜白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低下了头，只是握着木勺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又紧，
手掌的骨节突出，带上了几分苍白……
老道士等了很久，见夜白不说话，这才开口，
“既然你没什么地方想去，那不如在这里留下，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说完，把一瓶露水推到夜白面前，
“如果想留下，就把这瓶露水带走，回去泡个澡吧。”
夜白抬头看了他一眼，另一只手拿走了桌上的玉瓶，走了出去。
临出门，夜白停脚，扭头看向老道士：“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老道士笑眯眯的抚了抚胡须，反问夜白：“你之前喊的不习惯？”
夜白愣了愣，又扭过头去，闷闷的说了一句“老道士，连个名字都不告诉我。”
老道士不恼，哈哈大笑了几声，见夜白呆不住了，要出门，这才问道
“那我以后喊你什么？”
“维……”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夜白打住了，
“你帮我起一个吧。”
“那……就叫你夜白吧。”
夜白点了点头，出门去了菜地，继续打理着菜地……
……
“啪！”
一声脆响，惊醒了回忆中的夜白。
夜白看了看墓碑，小心的擦掉刚才落下的灰尘，
“老道士啊……我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话了啊……”
待到墓碑重归于干净，夜白才满意的笑了笑
“我也该走了，去看看我捡回来的青鸾怎么样了。”
“你也听到了，刚才他把碗打了，我要去收拾了。”
待夜白离去，一阵清风吹过，不知是夜白，还是错觉，此地响起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唉……”
夜白快步来到风律的房间门口，推门而入，只见风律趴在地上摸索着，
桌子上的两碗粥只剩下一碗，另一碗已经被打翻在地。
风律一点点摸索着，苍白的手上沾满了粥渍，还沾上了片片灰尘……
风律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地上的碎瓷片，时不时的还会被划伤几道伤口，很快，一双苍白的小手就变得惨不忍睹起来……
听到推门声，风律抬头，循声望去，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收拾好的……”
夜白快步过去，把少年扶了起来，替他拍掉了衣服上的尘土。
又把少年领到外面，舀了一瓢水，给风律清理着手上的污渍。
风律自知做错了事，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夜白摆弄……
夜白看着风律这副模样，笑了笑，
“没事的，一会我去收拾，你洗完手去吃点东西。”
风律愣了愣，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夜白把那碗凉粥拿回厨房，又从锅里盛了一碗，放到了风律手上。
风律慢慢的试探着，终于喝到了手里的粥，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
夜白这时候已经进了风律的屋子，打扫着里面的狼藉……
……
看着风律喝完了一碗，夜白又盛了一碗拿给风律，等风律吃饱后，夜白把碗筷拿回厨房，又回来坐到风律面前。
“还打算走吗？”
风律低下头，声音有些失落：“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还打算走吗？”夜白又问了一句。
“我不能给你带来麻烦了……”
风律还没说完，已经被夜白打断。
“还打算走吗？”
风律一愣，呆在了那里，过了很久才慢慢的摇了摇头，
“不……不走了。”
“你那么厉害，就算是魂魄也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
“可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回来看看啊……”
“你就这么放心我吗……”
夜白埋着头，坐在老道士的墓前，低声诉说着他对老道士的思念和悔恨……
他是阿修罗，生来就被灌输弱肉强食的理论，他的世界从没有感情，之前他也不需要感情。
他需要的只是活下去，阿修罗界，只有残忍，才能让你活下去……
哪怕是后来他去了天外天，但天外天的生灵看不起阿修罗界的生灵……
尽管他在儒圣的府邸，作为儒圣的弟子，可那又怎样？
他依旧被看不起……
甚至，他不知道儒圣对他是不是真心……
儒圣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子，还是……只是把他当做自己证道的一个棋子……
后来，他被打下天外天，意外的遇到了老道士……
夜白不是没想过逃跑，可哪怕是他全盛时期，都不可能在老道士面前逃脱，
就更别提他当时那副重伤垂死的样子了……
老道士对夜白很好，不在意夜白阿修罗的身份……
老道士与夜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老道士无法用自己的修为去帮夜白疗伤，
那段时间，老道士每天都出去采药，通过药物治疗夜白的伤势，
甚至，老道士带着夜白跨过了两界山，进入阿修罗界去采药，
为夜白护法，让夜白在阿修罗界吸收此界灵力疗伤……
为此，老道士还与维摩诘，夜白的亲生父亲，阿修罗的王打了一架……
一直到夜白伤好的七七八八，老道士才带着夜白逃回两界山……
临走时，夜白看到了维摩诘那冰冷的眼神，
冰冷，厌恶，恼怒，甚至看向夜白的眼神中还有着浓浓的不屑……
夜白还看到阿修罗界一半的兵力都集结在了这里……
而老道士更是受了不小的伤害，刚踏回两界山就吐了一口鲜血，那摊血迹中，夹杂着几小块内脏的碎块……
那是夜白第二次感觉到了迷茫。
夜白不明白为什么老道士会做到这种程度，他从没想过会有人这样对待他……
为了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甚至是另一个种族的人，做到这种程度，真的值得吗？
回到道观后，老道士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而夜白就站在老道士房间前，不知何去何从……
我……应该去哪？
阿修罗界？维摩诘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而他也厌倦了那种除了杀戮只有杀戮的生活……
天外天？且不说他能不能去，即使去了天外天，又能怎样呢？去找儒圣，还是东躲XZ……
去红尘界？可是红尘界与阿修罗界历史上爆发过不知多少次战争，对阿修罗的恐惧和憎恨已经刻在了红尘界生灵的骨子里……
道观吗？
夜白抬头望去，隐隐约约可见房间中盘坐疗伤的老道士。
淡淡的血腥味传入夜白鼻子中，夜白的眼睛红了几分，内心杀戮的冲动不断萌发生长……
不知道现在的我对上老道士，有几分胜算……
夜白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有些跃跃欲试。
这个念头出现的很快，但被夜白压下去的速度更快。
夜白的瞳孔渐渐的恢复了清明，隔着墙壁看了老道士一眼，夜白扭头去了菜地……
这几天老道士都在帮他疗伤，都没怎么打理菜地，里面的蔬菜看起来有些蔫巴……
夜白没说话，去拿了水桶和勺子，进了菜地……
过了几天，老道士痊愈，把夜白喊到屋子里，替他拍了拍打理菜地沾上的尘土，
“你想好了自己要去哪儿吗？”
夜白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低下了头，只是握着木勺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又紧，
手掌的骨节突出，带上了几分苍白……
老道士等了很久，见夜白不说话，这才开口，
“既然你没什么地方想去，那不如在这里留下，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说完，把一瓶露水推到夜白面前，
“如果想留下，就把这瓶露水带走，回去泡个澡吧。”
夜白抬头看了他一眼，另一只手拿走了桌上的玉瓶，走了出去。
临出门，夜白停脚，扭头看向老道士：“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老道士笑眯眯的抚了抚胡须，反问夜白：“你之前喊的不习惯？”
夜白愣了愣，又扭过头去，闷闷的说了一句“老道士，连个名字都不告诉我。”
老道士不恼，哈哈大笑了几声，见夜白呆不住了，要出门，这才问道
“那我以后喊你什么？”
“维……”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夜白打住了，
“你帮我起一个吧。”
“那……就叫你夜白吧。”
夜白点了点头，出门去了菜地，继续打理着菜地……
……
“啪！”
一声脆响，惊醒了回忆中的夜白。
夜白看了看墓碑，小心的擦掉刚才落下的灰尘，
“老道士啊……我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话了啊……”
待到墓碑重归于干净，夜白才满意的笑了笑
“我也该走了，去看看我捡回来的青鸾怎么样了。”
“你也听到了，刚才他把碗打了，我要去收拾了。”
待夜白离去，一阵清风吹过，不知是夜白，还是错觉，此地响起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唉……”
夜白快步来到风律的房间门口，推门而入，只见风律趴在地上摸索着，
桌子上的两碗粥只剩下一碗，另一碗已经被打翻在地。
风律一点点摸索着，苍白的手上沾满了粥渍，还沾上了片片灰尘……
风律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地上的碎瓷片，时不时的还会被划伤几道伤口，很快，一双苍白的小手就变得惨不忍睹起来……
听到推门声，风律抬头，循声望去，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收拾好的……”
夜白快步过去，把少年扶了起来，替他拍掉了衣服上的尘土。
又把少年领到外面，舀了一瓢水，给风律清理着手上的污渍。
风律自知做错了事，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夜白摆弄……
夜白看着风律这副模样，笑了笑，
“没事的，一会我去收拾，你洗完手去吃点东西。”
风律愣了愣，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夜白把那碗凉粥拿回厨房，又从锅里盛了一碗，放到了风律手上。
风律慢慢的试探着，终于喝到了手里的粥，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
夜白这时候已经进了风律的屋子，打扫着里面的狼藉……
……
看着风律喝完了一碗，夜白又盛了一碗拿给风律，等风律吃饱后，夜白把碗筷拿回厨房，又回来坐到风律面前。
“还打算走吗？”
风律低下头，声音有些失落：“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还打算走吗？”夜白又问了一句。
“我不能给你带来麻烦了……”
风律还没说完，已经被夜白打断。
“还打算走吗？”
风律一愣，呆在了那里，过了很久才慢慢的摇了摇头，
“不……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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