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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八

    我正想着,却发现她们安排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只听得明云对我道:“这次就辛苦吴溟师侄了,藏宝地有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还请万分小心才是。”

    我满口答应了下来,待得走出大殿,却听见一旁的青卿噗嗤一笑,说道:“馋猫,让你老盯着我瞧,明庭师叔中途提到你你竟然恍若未闻,她脸都黑了呢!”

    “竟有这事?”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在离殿之前,我见那明庭看我似乎极为不顺眼,我还纳闷着我何时得罪了她,没想到竟是这样,这妇人也忒小气了!我见青卿仍在发笑,便问道:“她好端端地提我作甚?”

    她定了定神,道:“明庭师叔让你好生照顾我来着,我见你瞧我瞧得如此认真,便没叫你。”她说着,又笑了起来。

    我朝她摆摆手,道:“也罢,反正我对这明庭不太感冒。”

    “明庭师叔其实人不错呢,这几年在这天一教中,其他人都因为师父的关系不敢与我走太近,连平日教他们练功,一结束就都走得远远的,只有明庭师叔对我好。”

    听她这样说,我的心也是一沉,这些教中弟子却也是些趋炎附势之辈,想来她虽身为大师姐,但受的委屈定也不少!想到此处,我情绪又低落了几分,牵起她的手道:“以后我对你好,你且放心!”

    她转过头来,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笑着道:“难道说,吴大少侠要带我离开天一教,远走高飞不成?”

    “我倒是想!若我敢这样,怕是会被明云师叔从青云追至西溟了。”我看向不远处的朝霞,随即轻声道,“恐怕这天下过不了多久就要变天了。”

    “何出此言?”她惊讶地看着我,问道。

    我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我怀疑天一教与朝廷中的某些人暗中勾结,怕是想要对天子之位取而代之了。”

    “你是朝廷中人?”

    我哈哈大笑起来,笑着道:“若我是朝廷中人,本官早便下令让天一教的大师姐下嫁于我了。”

    她听后啐了我一口,道:“若你这馋猫为官,也定是祸害百姓的贪官!”她说着,眼珠转了转,附在我耳边悄声问道,“逐妍妹子不会是永昌公主吧?”

    “你们这些女儿家,怎的一个个都如此聪颖?”我摇摇头,叹了口气,接着道,“不是公主,但也大差不差了,她姓孟。”

    “是了,不是公主,想来也只有孟家的小姐能有那样的姿色了。“

    听她这话,却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我搂过她的腰,在她脸颊亲了一口,笑着道:“我家青儿也是极美呢!”

    她将身子靠在我的身上,扯了扯我的耳朵,道:“你这馋猫,还真是艳福不浅,不如再把那天下第一的永昌公主也收了吧。”

    “可算了吧,若是能让我一亲公主芳泽……”

    “若是能让你一亲公主芳泽,那公主便逃不出你这馋猫的爪子咯。”她咯咯笑着打断我的话。

    我伸手去刮了刮她的鼻子,长吟道:“知我者,唯大师姐青卿是也。”

    她笑着逃开了我的怀抱,走到下山的道又转过身来,朝我招招手,“现下还是先把藏宝地的事情解决了吧。”

    我摸了摸鼻子,点点头,抬脚往前走去,随她下了山。师父留下的那半册秘籍,合起来的内功心法正是他当年教于我的,所以便对我没了作用,但这藏宝地也算是有我的一份功劳在,若是到时有何对我有用的东西,私吞也应该无妨吧?

    那处藏宝地离天一教所在的石州颇远,靠近北方边界,我与青卿行了将近一月,才终于到了临近的村子。但这地偏远得紧,地图上都没标注村落,也不知是谁想到将宝藏藏到此处的。

    我与青卿在这附近转了整整一天,都没有找到前往“平阳村”的道路。无奈,我只得拦下一位过路的村民,抱拳问道:“这位大哥,劳驾,敢问平阳村如何走?”

    那人看了我一眼,道:“你们两个外来人,去那村子作甚?以前那村子还好,这几年那村子可古怪得紧,不是他们村的人根本不让进!就说上回吧,我们村卖布的李四不信邪,去了平阳村,才走到村口就被打回来了!你说邪乎不邪乎……”

    看他滔滔不绝的模样,我急忙打断了他,道:“好教大哥晓得,在下的老父是平阳村人,离乡多年,逝世在外,老父生平所愿就是回到平阳故土,所以我与拙荆才千里迢迢赶过来。还望大哥能指路则个!”

    他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一眼,往西北方指去,说道:“此去五里,你们会看到一颗老梧桐树,见了树往右走三里,岔道口往左拐再行两里地就到了。”

    “多谢!”我告了谢,便辞了他与青卿往所指的方向前进,行了段距离,却听得青卿在一旁道:“想不到你这馋猫,编起话来如此顺溜,你不去行骗都可惜了呢!”

    听得此言,我正色道:“我吴溟行得端坐得直,方才所说虽“老父”之言为虚,“拙荆”之辞却是千真万确!”

    “还没过门呢,你想的倒长远。”她伸出手捏着我的耳朵晃了晃,嗔道。

    “好青儿,快把为夫在村上买的白布与竹竿拿出来。”我见路旁有一块颇为平整的巨石,便理了理嗓子,对她说道。

    她拍了我一下,但还是乖乖从行囊中将这两样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了巨石上。

    “笔墨伺候!”我笑嘻嘻地对她伸出手,却被她给打了回去,她将那行囊扔给我,啐道:“你且自个儿翻找吧,本姑娘累了!你这馋猫,真是没知羞,终日里得寸进尺。”

    我笑呵呵地拿出笔墨,没有答话,待那支粗制的狼毫笔吸足了墨,便大笔一挥,在这块白布上写起字来。

    “算人算命算黄泉,知生知死知青天。好大的口气!”青卿在一旁见我写完,将布上的内容读了出来,不由感叹道。

    “这“老父”的说辞,糊弄其他村子的人还行,但到了这平阳村,恐怕才说出口便会被识破。”我将白布绑在竹竿上,拿起来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所以,要进这村子的最好办法,就是装成算命先生?”

    “错!本来就是算命先生!”我摇摇头,得意地道,“师父教给我的功夫,第二拿手的是轻功,第一便是算命之术了。”

    “只怕到时候别人不买账呢!”她看了看那杆幡,接着道,“也不知你这馋猫的算命功夫是不是真如你所言,既如此之好,也不见你替我算算?”

    我听后哈哈一笑,朝她挤了挤眼睛,道:“你却不知,我见你第一眼,便已算到你与我会长相厮守了!”

    “你却又在胡说了,你见我第一眼明明只想着那匹被我偷去的马儿!”

    “偷马的人自然也是想着的。”

    我与她说笑着,因着都会轻功,这次的脚程倒是极快,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前面的村落。我慢下步子,拿起那杆幡,摇摇晃晃地往平阳村村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