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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站住!外乡人赶紧离开!”才走到村口,就见一大汉从角落处提着一大砍刀走了上来,对我们喝道。

    “这位大哥,我与拙荆算命为生,一路云游至此,想进村讨个吃食,还望大哥通融一二!”我看着那刀口有着些许破损的砍刀,眉头跳了跳,这平阳村,怎的这般凶恶?

    “算命?那你且说说看,如若说不出来,我定一刀将你砍了!”他说着,拿着砍刀劈空挥下。

    我仔细盯着他瞧了瞧,才缓缓道:“这位大哥,你面相颇为不错,如果去参军定能大有一番作为,只是,你眉间阴云密布,想来是有什么阻了你的路。敢问大哥,家中在几年前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大汉听我一说,脸色变了变,他把砍刀往路边的树桩上一插,叹了口气道:“这位小哥,实不相瞒,贱内在四年前……”他顿了顿,接着道,“不幸去世了。”

    听他这么一说,看来我这相面之术还是没全忘的。我见他眼神闪烁,似乎还另有隐情,但现下不便多问,便再次抱拳道:“大哥还请节哀。所以大哥该相信我夫妇二人是算命的了吧,请大哥让我们进村吧!”

    那大汉摇了摇头,又对我摆摆手:“这位小哥,不是我不肯让你进,这是为了你们好啊!”

    听得此话,青卿开口问道:“大哥何出此言?”

    那大汉正欲开口,他后头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王二,还是我来说吧。”

    那王二叫了声“村长”,替他让开道来,一个耄耋老翁拄着拐杖朝我们走来,原来是平阳村村长到了。

    只听那村长接着道:“此事还要从五年前说起,那一年,村中突然遭了妖孽,那阵子村中夜里隔三差五都会有一人消失,搞得人心惶惶,而外乡人来也是无一幸免。不久之后来了个道士,说我们村打猎得罪了林中的狐妖,要我们每半年送三人至林中,且不得让除村子以外的人进村,所以才……”他说着,叹了口气。

    我与青卿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相信。但我还是抱拳道:“村长,在下与拙荆对除妖降魔也是略知一二,不知可否让我们进村试试?”

    此时周围已陆陆续续围了一圈村民,他们听我这样说,纷纷说道:“你一算命的却懂什么降妖除魔?”“外乡人,可别白白搭了性命,不如就此离去吧!”“露两手给大伙瞧瞧!”

    我将裹着踏雪剑的白布拆掉,一把将长剑抽了出来,指了指村口火红的枫树,此时已过秋分,那枫叶也变得通红,我再指了指树顶,道:“各位且看好,在下便取树顶十片枫叶来。”

    我说着,提着气便朝那棵硕大的枫树飞去,踩着树干登上枫树顶,拿剑一挥便将一片片枫叶从树枝上划落,我手拿着一把树叶到得地上,又往空中一撒,看准后就朝着空中的飘落枫叶刺去,待最后收剑,那些抛出的枫叶全都稳稳当当地被我穿在了剑上。

    我抱剑对着众人道:“献丑了!不知可否入得了诸位的法眼?”

    话音刚落,一阵鼓掌叫好声便传入耳中,那村长捋着花白的胡子点点头,对我与青卿道:“两位请随我来。”

    “村长!”我与青卿正欲随着村长往村中走去,却听得一人叫住了他,只听那人接着道,“这定了五年的规矩,说破便破,万一惹得那狐仙发怒,咱们村不是都完了吗?”

    但还没等村长开口,先前拿着砍刀的王二就冲他喝道:“黄冲!你这无赖,整日里便游手好闲不做事,现下少侠肯为了我们挺身而出,你却在这阻拦,看着便没安好心!我早便怀疑你与那林中狐妖暗中勾结,今番你王爷爷便一刀将你砍了,好教那被你送去林中的嫂嫂泉下有知!”

    王二说着,就要提着刀往黄冲那劈去,黄冲早已被吓得两股发颤,他急忙对村长道:“村长救我啊!我也是为了咱们平阳村着想啊!我黄冲是壮着胆子才敢做送人入林的活儿,却何曾敢与狐妖勾结啊!”

    “王二,休要胡闹!”村长对着王二喊道,然后又看向瘫坐在地上的黄冲,接着道,“这次便再试一试吧,五年了,我不想再让平阳村这样下去了。”

    那黄冲听后,颓废地垂了脑袋,然后爬起来就朝着村中走去,口中还喃喃着:“狐妖定不会饶过我们的……”

    村长对我报以歉意的微笑,便引着我们往村里走去,一路上村长又向我们询问了些基本情况,这说辞自然是由我来答,只是当说到我和青卿的事情时,她暗暗在我腰上拧了又拧。同时,我们也从他口中得知,那王二的妻子,在四年前自愿前往林中以保村子平安!这个中大义,让我们都不禁唏嘘。

    村长将我们领到住处后,简单嘱咐了几句便告辞去处理村中事务了。我关上了房门,卸了行囊,就听得青卿问我:“你真相信这村中树林里有狐妖?”

    我摇摇头,说道:“这世间哪有什么妖魔鬼怪,我看,便是那五年前来的道士在作祟了,虽说不知道原因,但他定是欺这平阳村地处偏远又民风淳朴。”

    她点点头,颇为认同我的话,然后听她说道:“吴溟,你不觉得那黄冲很奇怪吗?其他的村民之前虽说也有不愿意的,但看了你那功夫都心服口服,唯独他出来阻挠。”

    “此人定有古怪,想要弄清楚林中究竟是人是妖,就看这黄冲了。”

    “难怪你方才要向村长询问黄冲的住处,今夜怕是要当一回梁上飞贼了。”

    我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什么飞贼,分明是君子。”

    她白了我一眼,坐在床边晃了晃她的脚丫子,对我道:“怪不得你说你轻功第二,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若教教我吧,这天一教的轻功与你的相比,都落了下乘呢。”

    怎么这些姑娘家一个两个都想要学我的轻功?我在心里发出疑问,又想逗逗她,便笑着道:“好青儿,你若能想个法儿让为夫开心,说不准就将这轻功秘法教与你了。”

    她听后,吃吃地笑起来,然后朝我抛了个媚眼,柔声道:“好相公,你且过来躺下。”她说着,拍了拍她的腿。

    听着她的话,我只觉浑身酥软,便闻声走过去,躺在床上枕着她的腿,瞧着她那白里透红的脖颈,咧嘴笑起来。

    “你现下开心吗?”她的玉手轻柔着我的太阳穴,问道。

    “开心!”

    “那便该教我轻功了吧?”

    “好啊,你却打的这主意!”我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这不是你说的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别想反悔!”她啐了我一口,得意地道。

    我闭上眼睛,轻声道:“放心吧,等改日我定教你!”自然,这改日虽不是近前,但我想的是等彻底解决了孟轻鸿的事,便将逐妍叫来也一块儿教了,毕竟,如若没有好好解决孟轻鸿的事,我怕不能轻易带走逐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