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找人
与被影视作品渲染出来的罪恶之城不同，3区的夜晚是如此的宁静平和，甚至死寂，让人在毛骨悚然中产生诡异而矛盾的安全感。
什么东西从黑暗中滚了出来。
一个人。
浅褐色卷发的年轻人。
吉尔瘫在地上，任由自己被拖来拽去。挂在身上破烂又肮脏的布料很难看出那曾是一套完整的衣裳，好在只有嘴角有些鲜血，身上留下的只有淤青，叫野狗舔上两口也要“呸呸”地吐上两口才好，这个时候他可打不过这头饥肠辘辘的畜生。
他挡着野狗乱舔的舌头，正好瞧见了路过一线天的圆月。
“这可是难得的景色！”
至少比宣称自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奥合众安全，毕竟这里不会死得莫名其妙。
当然，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没有人会对奥合众的嘴硬做出反驳。
奥美拉合众国，简称奥合众【UnitedStatesofOmeilah】、缩写为【U.S.O.】，是一个以奥克特【Aucott】、美利斯利卡【Melislica】、拉尔赛莫【Lalsymour】为首的联盟制国家。极度机械化、智能化，民众割裂严重，对极端自由的追求点燃了丛丛战火。
结果就是，最强大、最自由、最安全的国家是最混乱、最多暴力事件的地方。每个人的绝对自由都变成了束缚他人的禁忌和枷锁。
但它强啊！因为美利斯利卡的存在，USO是世界上储藏军火最多的国家；因为奥克特的存在，USO是世界上高精尖技术工厂最多的国家；因为拉尔人的存在，USO是世界上著名科学家最多的国家。
若非如此，满世界打秋风，又欠又自大的美利斯利卡早就被受害者踏平。
吉尔闷声笑，见野狗跑远了，蹭着油腻腻的墙体坐了起来，因为用了些力气，又咳嗽了几声，肺叶搅动着痛，反上些腥甜叫他咽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仿佛看见了垂死的幻象，不然怎么会有魔鬼出现在他的面前？
月明修来时看见的正是这样一副凄惨的样子。
她把萧萧藏了起来，在他清醒之前都不适宜继续面对着崩坏混乱的世界。
吉尔耷拉着脑袋，像是被睡神俘获，挣扎着偶尔晃一晃头。
“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月明修问。
吉尔睁开眼睛，视线顺着落了些尘埃的长靴向上，路过贴身又富有弹性的布料，落在那张瓷白的脸上。
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
他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哦！我早知道我也会等来这么一天，如果你一定要问，我从出生就呆在这个鬼地方啦！”
“为什么不逃出去？”
“逃出去？”
吉尔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疯狂地大笑起来，感觉不到疼一般呕出了鲜血，整个下巴和胸前都铺满了刺眼的色彩。
“我可不想活在泡泡里。”他说。
陶醉的神色爬上他因失血而苍白的脸，疼痛让他的手指蜷曲，他仰着头，眼睛亮得惊人。
两个人面对面，像是两张完全相同的面具，只是一张生动，一张冷寂。
“你见过外来者吗？”月明修问。
吉尔思考了一阵，“没有外来者。”
他顿了顿，苦恼道，“你难道不是来带我走的吗？”
“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月明修补充道。
见恶魔没有带走自己的意思，吉尔只能继续思考，慢吞吞道，“你找人的话，应该去问迪克，但他还好好的，不该跟你一起下地狱。”
“他在哪儿？”
一道白光。
闪电照亮了她深色的眼瞳，过曝的白光激发出眼底浓郁的红，像是一颗燃烧的星子，只剩下针尖般的亮点。
吉尔瞪大眼睛，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他在哪？”月明修重复道。
吉尔颤颤巍巍地指了个方向。
脚步声远去。
吉尔放下挡脸的手，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爬起来，拐进了另一条小巷。
“阿嚏——”
迪克揉了揉鼻子。
圆月巡过一线天，他拉下帘子，打着哈欠窝进了躺椅。
空气中黏腻的甜被豁开了裂口。
有人来了。
有很多人来了。
迪克在心里重复。
外来者的气味把美梦戳出了几个窟窿。
“真是讨厌的、让人恶心的老鼠！臭虫……蟑螂，非要爬到阳光下来晒一晒，就该踩死他们，把那些灌满了汁液的泡泡一起踩碎，免得又生出着虱虫来……”
迪克嘟嘟哝哝地骂着，从低矮的小圆桌上摸了块干巴巴的东西塞进了嘴里，一脸享受地咀嚼着。
“叩叩叩。”
三声轻响。
“咳咳咳——”
迪克吓了一跳，东西呛进了气管，咳得撕心裂肺。
等他停了下来，敲窗的声音又不急不缓地响了起来。
迪克冲到窗边，撩开帘子，竖起的浓眉和怒睁的双眼在看见人的一瞬间转化为了恐惧。
“迪克，你看见外来者了吗？”
“你你你你、你不是走了吗？”打颤的牙齿磕打着吐出疑问。
“外来者。”月明修加重语气。
迪克腿一软，往黑暗深处跑去。
“哗啦——”
迪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吓得他几乎魂飞魄散！
女人从破碎的窗口钻进来，肢体扭曲成人类无法展示的形状，猫一样轻巧地从窗口跃下。
瞳中的红在黑暗中更加明显。
她靠近得很快，快得惊人，微光被窗上的破洞塑造成锋利的形状，像是伸出的利爪。
黑暗中的光，汇聚在那座最高的建筑，一如建筑，众星捧月般围拱着。
浓云掩住月光，斑驳的轮廓映入眼底，灼下银色辉光。
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最终随着骤然睁开的双眼归于沉寂。
汗水浸透，又被蒸发。
他的视线一瞬间清明，定格在窗边的背影身上。
“龙乾。”
声音干涩沙哑。
“陆队。”
盛着剔透酒液的水晶杯落在岛台，年轻男人绕过堆叠的什么，一步步走近。
陆鼎峰缓缓坐了起来。
沙发舒适得难以置信，每一寸都完美贴合他的身体，让人失去离开的勇气。
“你做了什么？”陆鼎峰吞了些口水，依然缓解不了喉间的干燥。
龙乾递过来了一杯水，“喝点水吧。”
“不，我是来找人的。”陆鼎峰拧着眉，拒绝了那杯看起来清甜解渴的透明液体。
任何与龙乾相关的东西都不安全，这是他与此人无数次交锋得到的宝贵经验。
“我知道。”龙乾声音轻柔，“我当然知道，我亲爱的陆队，或许你该看看那杂碎的投票。”
无声的鼓励。
陆鼎峰没有动。
3区始终弥漫着某种甜味的药剂，会改变认知，因为除此之外没什么负面影响，还能增强体力甚至抑制基因突变，甚至很快会产生适应，最终他不能利用这一点扳倒龙家在此的势力。
龙家宁愿不断更新药剂的版本，为此投入大量资金，去换取民众并不稳定的幻觉发作，为什么？
这里一定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但他却始终未曾找到。
因为3区无法从内部攻破。
就像每一个了解3区的人都知道，3区的人固执、排外，他们遭受磨难、相互攻讦，但却像一条条守护着宝藏的恶龙，盘踞着，不会离开一步，也不欢迎任何外来者。
“亲爱的，你真让我伤心。”龙乾轻叹，“那我告诉你好了，你的两个小朋友已经被我送出去了，而你，带回了我的宝藏，作为回礼，我把那只小老鼠的位置送给你。”
“为什么？”陆鼎峰打开终端，果真看见了一张全息地图。
“你不正是为此而来吗？我亲爱的陆队，你是那样的执着、坚强，固执到我会怀疑你也是从3区逃出的叛徒。”龙乾笑着摇头，像是一个纵容孩子的长辈。
“……”陆鼎峰感觉有些恶心。
“还有呢？游戏的另一方呢？”陆鼎峰问。
“哦～你太了解我了，正如我了解你一样，所以我愿意把所有的耐心都留给你。”龙乾亲密地闯过了社交距离，毒舌一样的目光带来舔舐般灼热粘稠的错觉，“我的宝贝在外面懈怠了太久，她已经忘记了太多，作业只有一份，你能决定那只小老鼠的死活，哦，你们总是对罪恶或许宽容……”
陆鼎峰懒得听他再多啰嗦。
龙乾用一杯酒换线索，让他睡了太久，现在天都已经黑了，他必须抓紧时间。
直播并非一直进行，只是投票始终挂在上面，每个人可以不断点击进行投票，目前两名被害人的票数相差无几，甚至钟晓的票数有超越白筱的趋势。
小女孩太普通了，哪怕大多数人都出于对受伤幼崽的怜悯为她投票，但是钟晓是一个明星，即使他再不出名，也有一批疯狂的粉丝昼夜不停地为他刷榜，好让自己的偶像可以获得优先解救权。
其实这不过是犯人的陷阱。
刑安局不能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救出钟晓，投票左右了民众的期待，却并不能让刑安局凭空获得拯救钟晓的能力。
他把害死小女孩的罪名分摊到每一个人的头上，又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让钟晓活着回来，所有期待落空的愤怒都会转向刑安局。
无论先救哪一个，救下一个人的路上都会充满了恶意。
什么东西从黑暗中滚了出来。
一个人。
浅褐色卷发的年轻人。
吉尔瘫在地上，任由自己被拖来拽去。挂在身上破烂又肮脏的布料很难看出那曾是一套完整的衣裳，好在只有嘴角有些鲜血，身上留下的只有淤青，叫野狗舔上两口也要“呸呸”地吐上两口才好，这个时候他可打不过这头饥肠辘辘的畜生。
他挡着野狗乱舔的舌头，正好瞧见了路过一线天的圆月。
“这可是难得的景色！”
至少比宣称自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奥合众安全，毕竟这里不会死得莫名其妙。
当然，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没有人会对奥合众的嘴硬做出反驳。
奥美拉合众国，简称奥合众【UnitedStatesofOmeilah】、缩写为【U.S.O.】，是一个以奥克特【Aucott】、美利斯利卡【Melislica】、拉尔赛莫【Lalsymour】为首的联盟制国家。极度机械化、智能化，民众割裂严重，对极端自由的追求点燃了丛丛战火。
结果就是，最强大、最自由、最安全的国家是最混乱、最多暴力事件的地方。每个人的绝对自由都变成了束缚他人的禁忌和枷锁。
但它强啊！因为美利斯利卡的存在，USO是世界上储藏军火最多的国家；因为奥克特的存在，USO是世界上高精尖技术工厂最多的国家；因为拉尔人的存在，USO是世界上著名科学家最多的国家。
若非如此，满世界打秋风，又欠又自大的美利斯利卡早就被受害者踏平。
吉尔闷声笑，见野狗跑远了，蹭着油腻腻的墙体坐了起来，因为用了些力气，又咳嗽了几声，肺叶搅动着痛，反上些腥甜叫他咽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仿佛看见了垂死的幻象，不然怎么会有魔鬼出现在他的面前？
月明修来时看见的正是这样一副凄惨的样子。
她把萧萧藏了起来，在他清醒之前都不适宜继续面对着崩坏混乱的世界。
吉尔耷拉着脑袋，像是被睡神俘获，挣扎着偶尔晃一晃头。
“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月明修问。
吉尔睁开眼睛，视线顺着落了些尘埃的长靴向上，路过贴身又富有弹性的布料，落在那张瓷白的脸上。
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
他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哦！我早知道我也会等来这么一天，如果你一定要问，我从出生就呆在这个鬼地方啦！”
“为什么不逃出去？”
“逃出去？”
吉尔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疯狂地大笑起来，感觉不到疼一般呕出了鲜血，整个下巴和胸前都铺满了刺眼的色彩。
“我可不想活在泡泡里。”他说。
陶醉的神色爬上他因失血而苍白的脸，疼痛让他的手指蜷曲，他仰着头，眼睛亮得惊人。
两个人面对面，像是两张完全相同的面具，只是一张生动，一张冷寂。
“你见过外来者吗？”月明修问。
吉尔思考了一阵，“没有外来者。”
他顿了顿，苦恼道，“你难道不是来带我走的吗？”
“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女孩。”月明修补充道。
见恶魔没有带走自己的意思，吉尔只能继续思考，慢吞吞道，“你找人的话，应该去问迪克，但他还好好的，不该跟你一起下地狱。”
“他在哪儿？”
一道白光。
闪电照亮了她深色的眼瞳，过曝的白光激发出眼底浓郁的红，像是一颗燃烧的星子，只剩下针尖般的亮点。
吉尔瞪大眼睛，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他在哪？”月明修重复道。
吉尔颤颤巍巍地指了个方向。
脚步声远去。
吉尔放下挡脸的手，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爬起来，拐进了另一条小巷。
“阿嚏——”
迪克揉了揉鼻子。
圆月巡过一线天，他拉下帘子，打着哈欠窝进了躺椅。
空气中黏腻的甜被豁开了裂口。
有人来了。
有很多人来了。
迪克在心里重复。
外来者的气味把美梦戳出了几个窟窿。
“真是讨厌的、让人恶心的老鼠！臭虫……蟑螂，非要爬到阳光下来晒一晒，就该踩死他们，把那些灌满了汁液的泡泡一起踩碎，免得又生出着虱虫来……”
迪克嘟嘟哝哝地骂着，从低矮的小圆桌上摸了块干巴巴的东西塞进了嘴里，一脸享受地咀嚼着。
“叩叩叩。”
三声轻响。
“咳咳咳——”
迪克吓了一跳，东西呛进了气管，咳得撕心裂肺。
等他停了下来，敲窗的声音又不急不缓地响了起来。
迪克冲到窗边，撩开帘子，竖起的浓眉和怒睁的双眼在看见人的一瞬间转化为了恐惧。
“迪克，你看见外来者了吗？”
“你你你你、你不是走了吗？”打颤的牙齿磕打着吐出疑问。
“外来者。”月明修加重语气。
迪克腿一软，往黑暗深处跑去。
“哗啦——”
迪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吓得他几乎魂飞魄散！
女人从破碎的窗口钻进来，肢体扭曲成人类无法展示的形状，猫一样轻巧地从窗口跃下。
瞳中的红在黑暗中更加明显。
她靠近得很快，快得惊人，微光被窗上的破洞塑造成锋利的形状，像是伸出的利爪。
黑暗中的光，汇聚在那座最高的建筑，一如建筑，众星捧月般围拱着。
浓云掩住月光，斑驳的轮廓映入眼底，灼下银色辉光。
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最终随着骤然睁开的双眼归于沉寂。
汗水浸透，又被蒸发。
他的视线一瞬间清明，定格在窗边的背影身上。
“龙乾。”
声音干涩沙哑。
“陆队。”
盛着剔透酒液的水晶杯落在岛台，年轻男人绕过堆叠的什么，一步步走近。
陆鼎峰缓缓坐了起来。
沙发舒适得难以置信，每一寸都完美贴合他的身体，让人失去离开的勇气。
“你做了什么？”陆鼎峰吞了些口水，依然缓解不了喉间的干燥。
龙乾递过来了一杯水，“喝点水吧。”
“不，我是来找人的。”陆鼎峰拧着眉，拒绝了那杯看起来清甜解渴的透明液体。
任何与龙乾相关的东西都不安全，这是他与此人无数次交锋得到的宝贵经验。
“我知道。”龙乾声音轻柔，“我当然知道，我亲爱的陆队，或许你该看看那杂碎的投票。”
无声的鼓励。
陆鼎峰没有动。
3区始终弥漫着某种甜味的药剂，会改变认知，因为除此之外没什么负面影响，还能增强体力甚至抑制基因突变，甚至很快会产生适应，最终他不能利用这一点扳倒龙家在此的势力。
龙家宁愿不断更新药剂的版本，为此投入大量资金，去换取民众并不稳定的幻觉发作，为什么？
这里一定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但他却始终未曾找到。
因为3区无法从内部攻破。
就像每一个了解3区的人都知道，3区的人固执、排外，他们遭受磨难、相互攻讦，但却像一条条守护着宝藏的恶龙，盘踞着，不会离开一步，也不欢迎任何外来者。
“亲爱的，你真让我伤心。”龙乾轻叹，“那我告诉你好了，你的两个小朋友已经被我送出去了，而你，带回了我的宝藏，作为回礼，我把那只小老鼠的位置送给你。”
“为什么？”陆鼎峰打开终端，果真看见了一张全息地图。
“你不正是为此而来吗？我亲爱的陆队，你是那样的执着、坚强，固执到我会怀疑你也是从3区逃出的叛徒。”龙乾笑着摇头，像是一个纵容孩子的长辈。
“……”陆鼎峰感觉有些恶心。
“还有呢？游戏的另一方呢？”陆鼎峰问。
“哦～你太了解我了，正如我了解你一样，所以我愿意把所有的耐心都留给你。”龙乾亲密地闯过了社交距离，毒舌一样的目光带来舔舐般灼热粘稠的错觉，“我的宝贝在外面懈怠了太久，她已经忘记了太多，作业只有一份，你能决定那只小老鼠的死活，哦，你们总是对罪恶或许宽容……”
陆鼎峰懒得听他再多啰嗦。
龙乾用一杯酒换线索，让他睡了太久，现在天都已经黑了，他必须抓紧时间。
直播并非一直进行，只是投票始终挂在上面，每个人可以不断点击进行投票，目前两名被害人的票数相差无几，甚至钟晓的票数有超越白筱的趋势。
小女孩太普通了，哪怕大多数人都出于对受伤幼崽的怜悯为她投票，但是钟晓是一个明星，即使他再不出名，也有一批疯狂的粉丝昼夜不停地为他刷榜，好让自己的偶像可以获得优先解救权。
其实这不过是犯人的陷阱。
刑安局不能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救出钟晓，投票左右了民众的期待，却并不能让刑安局凭空获得拯救钟晓的能力。
他把害死小女孩的罪名分摊到每一个人的头上，又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让钟晓活着回来，所有期待落空的愤怒都会转向刑安局。
无论先救哪一个，救下一个人的路上都会充满了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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