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走
混乱的感觉在头脑中横冲直撞，当喻培云清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挂上了夕阳温柔的橘黄。
他感觉浑身无力，似乎大病了一场，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想要张开口说几句话，但是发出的声音不清不楚，声音沙哑陌生得不像是他的。
“呃...”
在旁边守着的白雅歌注意到了异状，没敢去动躺在车厢内部床垫上的喻培云，而是赶紧叫来外面的苏宁安和韩楚媛。
“我...去...”
三人齐聚在面前，喻培云无力地开口，虽然努力地要笑出来，但终究控制不了脸部的肌肉。
“这有可能是新的机制。”
苏宁安说道：“你试试看加点体质，先加一点，看看能不能有所缓解。”
喻培云照做了。
他闭上眼睛，不一会苍白的脸就渐渐有了血色。
“好多了。”
喻培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苏宁安去扶住了他，最后用念动力小心翼翼地将喻培云靠在车厢壁上。
喻培云眼神有些涣散，似乎是过于疲累了，他斜着脑袋通过车厢壁上的窗口看向外面暮色四合的场景，他想起他曾经也透过这道窗口往外射击。
“我们猜想这大概是一种虚弱机制，在你昏过去后韩姐和我都有不适的症状出现，好像过度疲劳的一般，这对于加强过的我们来说显然是不正常的。你可能是因为受了割伤就虚弱加剧了。我和韩姐分别加点了一点精神和敏捷，苏宁安点了一点体质。”
白雅歌解释说。
“后来我们症状都有缓解，可是因为苏宁安也许是精神太高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总是他原本没有一点虚弱的症状，他还是坚持要点。本来还担心加点对你会不会没有效，但是最后结果还算是好的。”
喻培云笑了笑，又默默加点了一点体质，现在他的体质已经到了13点了。
他感觉自己力量逐渐恢复了，只是不知道可以支撑多久。
晚上众人的晚饭都是苏宁安用念动力做的，生怕不小心受伤。
第二天众人除了苏宁安以外都有不同症状的虚弱，喻培云倒是三人当中状态最好的。
苏宁安用念动力砍了几棵树，然后做成了简易的摇椅，他们就坐在上面看着太阳慢慢地走着。
好在峡谷旁边的风足够大，也许还有离雪山不远的原因，天气不热，甚至可以说十分凉爽，他们就在这种条件下聊着天，一些容易受伤的事情都是苏宁安用念动力做了，同时他还兼有保护其他几人的任务。
现在是第十六天。
“啊啊，还有五天，就只能像老年人一样地生活了，这也许就是之前跑太远的代价吧。”
喻培云感叹：“本来还想去海边看看的，可惜...”
“其实现在也可以，”苏宁安说道：“我的念动力足以维持行驶中的货车较为稳定的状态了，所以现在继续行进也没什么问题，大不了一段时间以后休息一下，甚至我们可以不要货车直接飘着去。”
“好耶，那我们直接出发啊！”
白雅歌举双手赞同，韩楚媛没什么意见。
“那就出发。”
第十六天的晚上，几人的情况突然恶化，喻培云还能勉强走动，而两女已经站不起来。
韩楚媛和白雅歌都把点数加到体质上，顿时好了许多，至少慢跑还是没问题的。
当苏宁安问喻培云怎么样的时候，后者只是笑笑说着还好。
第十七天中午，原本端着木碗吃饭的喻培云突然身体一软，整个人瘫软在摇椅上，原本端在手上的碗也掉在地上。
他望着湛蓝的天空和周围明艳动人的光彩，心中感觉真的很可惜。
他们昨天开始向东方行进，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片青翠的草地，整个场景有着二次元一般的光影，哪里都是那么明朗，这里只有一些长相讨喜的蝴蝶和小鸟，微风徐徐，轻微的草香让人心旷神怡，不远处动画中再标准不过的大树真是吸引人，好想到树的阴影下面睡午觉啊......
这样想着，喻培云沉沉睡去。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依然在第十七天，并没有因为他一次睡眠就穿越到第二十一天。
黄源大叔怎么样了呢？
喻培云突然想到，他孤身一人，还只有一只手，估计应该会很难过吧。
苏宁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真是好看啊，一个男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脸？
喻培云心中又是疑惑又是羡慕。同时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初恋，或许应该说是单恋吧，如果他能够像眼前人一样好看的话，也许事情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呢？
啊啊，如果那样的话，我大概率不会再喜欢上她了吧？
“还有点数吗？”
苏宁安问道。
“没啦。”
喻培云就知道肯定会被面前这个小小少年看出来。
旁边两女也都是悲伤地看着他。
“凡哥...我想跟你说，我一点也不后悔...就是关于我们跑大老远出来这件事，虽然和现在没什么关系。”
“嗯？”
“啊啊...”喻培云有些凄惨地笑了一笑，说道：
“这句话是我在我们拿到地图的那天想到的。”
“嗯。”
“那时我就想：‘要是去的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就用这句话来作为死亡之前的结尾吧’......”
白雅歌眼中含着泪水：“喻培云......”
韩楚媛紧抿着嘴唇，只有苏宁安还是淡定的。
“结果，”喻培云自嘲地笑笑：“现在倒不是因为意外要死了，而是因为必然的原因死掉了，可是现在我要想再想出一句话来作出结尾的话，还是太困难了啊。我只能用以前的话语来拼接上来了，真是虎头蛇尾的人生啊啊啊......”
他后面的语气渐渐弱化下去，他的眼睛仍然看着苏宁安的方向，但似乎又什么都没看到，又似乎是透过了一切障碍看到了无限远处的事物。
“凡哥......”他虚弱地说着：“一定不要忘记......”
到后面他的声音微不可闻，只有苍白的嘴唇似乎无意识的开合着，后面似乎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定会的。”
苏宁安回答说。除了这句话，他想不到其他的话语。
喻培云闭上眼睛，用尽全部的力气鼓动肺部，大幅度地一呼一吸，像是宣告自己最后的呼吸一般，他胸膛不再起伏。似乎心脏经过二十几年的跳动，也不堪劳累了，最终一次休息就是永久的沉眠。
车厢里面寂静无声，三人默默地看着喻培云没有一点动静的身体，最终他的身体化作光点，从他曾经战斗过的窗口飘了出去。
外面还是草地的场景，点点萤火虫不断飞舞着，闪光时明时暗，天上的星河扭转着，下方身处夜色中的草地却亮堂堂，可是任谁都可以看出来这是黑夜的光。
白雅歌流着泪水转头看向苏宁安，然后她说道：
“叶凡，我不想再走了，我想留在这里。”
苏宁安轻轻点头。
“这里多么美啊，我害怕我们后面再也遇不见这么美好的地方了，我不想随便死在什么荒漠上，这里作为睡觉的地方真是再好不过了......”
白雅歌带着哭腔说道。
第十八天来到了。两女的身体还在不断地变得虚弱，苏宁安依旧没有事情。
他们三人和货车停留在草地的一个小山坡上，上面长着一颗不高不矮的绿树，每当清爽的风吹过来的时候都会引起树叶“沙沙”的声响。
奇形怪状的白云柔柔软软地飘着，三人靠在树干上，借着树影看着明亮的蓝色天空，他们说着这个白云多像小鹿，那片云朵多像航船，另一朵又多么像垂挂着星星的树。
总之，把这一些白云的形象糅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梦。梦里面什么东西都扮演着非同一般的角色，每个角色都是那么有特色，以至于没有什么角色可以代替其他的什么人，所以那里的角色和谐地生活着，没有谁还要置谁于死地的。
第十八天的夜晚，也许是白雅歌身体本来就弱还是因为她点了一点似乎没有什么用的精神，总之，在韩楚媛还能坐起来说话的时候，白雅歌已经卧床了，她似乎又变成了昨天晚上的喻培云。
“叶凡...叶凡！”
她躺在床垫上叫着，她的双眼渐渐被不可遏制的泪水弄得模糊不清。
“我在这里。”
苏宁安说着，把脸凑到她面前。
“我喜欢你啊...真的好喜欢...”
“我明白了。”
苏宁安学着韩楚媛安慰人的方式，用手轻轻揉着白雅歌的头发。
一旁的韩楚媛无奈地笑笑。
白雅歌似乎失明失聪了，渐渐涣散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苏宁安，但是这双逐渐向死寂靠近的眼睛什么也表现不出来。
“...”
白雅歌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声带仅仅微微有颤动的趋势，声音还没有出口就散开了。
苏宁安尽量靠近，同时用着精神视觉查看着她声带的颤动方式，他自己试着颤动了一下。
【抱】
苏宁安微微张口，无声地吐出一个词汇，然后把白雅歌抱住。
她的心跳渐渐减弱。
韩楚媛给了苏宁安一个眼神，苏宁安用念动力将她托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地抱住了白雅歌。
直到彩色光点在两人之间发散开来，韩楚媛透过彩色光点看向没什么表情的苏宁安。
“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哦，宁宁...”
她的声音无比虚弱。
......
夜晚，货车正行驶着。
韩楚媛对于在哪个地方停留不甚在意，只要有苏宁安在就好了。苏宁安对于在哪里也并没有太多的意见，只是因为他曾经有着去海边看看的念头，然后这个念头刚好在一次闲谈之中被其他人知道了，于是他们才说“想去看海”。
这当然也是韩楚媛说过的话，所以他们现在正在向东边的海赶去。
只是那片海在地图上有没有标出呢？这点大概是不要紧的，总之，他们是在向海赶去。
两人坐在货车顶部，下方苏宁安用念动力简单操控着货车。
韩楚媛轻轻靠在苏宁安身上，静静的感受着因为货车行驶而带起的风。
四周一片黑暗，天上月亮孤独相伴。
“我说，宁宁，你要好好活着哦。”
“好的。”
如此这般，在第十九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韩楚媛变成了光点。
苏宁安突然把货车停下，上面还在假寐的野鸡因为惯性而突然惊醒。
他看着飘向天边的光点，想着这果然无法阻挡，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多么努力，结果却取决于一个完全不相关的因素。
这里是一片刚刚从黑夜中醒来的森林，周围围着一些裸露出泥土的大山。
苏宁安解开被绑住的野鸡，后者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下蛋。
“咯咯！”
野鸡有些惊恐。
“现在你自由了。”
货车绝尘而去，留下迷茫的野鸡，它望着四周陌生的景色，不知所措。
他感觉浑身无力，似乎大病了一场，连头都抬不起来。
他想要张开口说几句话，但是发出的声音不清不楚，声音沙哑陌生得不像是他的。
“呃...”
在旁边守着的白雅歌注意到了异状，没敢去动躺在车厢内部床垫上的喻培云，而是赶紧叫来外面的苏宁安和韩楚媛。
“我...去...”
三人齐聚在面前，喻培云无力地开口，虽然努力地要笑出来，但终究控制不了脸部的肌肉。
“这有可能是新的机制。”
苏宁安说道：“你试试看加点体质，先加一点，看看能不能有所缓解。”
喻培云照做了。
他闭上眼睛，不一会苍白的脸就渐渐有了血色。
“好多了。”
喻培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苏宁安去扶住了他，最后用念动力小心翼翼地将喻培云靠在车厢壁上。
喻培云眼神有些涣散，似乎是过于疲累了，他斜着脑袋通过车厢壁上的窗口看向外面暮色四合的场景，他想起他曾经也透过这道窗口往外射击。
“我们猜想这大概是一种虚弱机制，在你昏过去后韩姐和我都有不适的症状出现，好像过度疲劳的一般，这对于加强过的我们来说显然是不正常的。你可能是因为受了割伤就虚弱加剧了。我和韩姐分别加点了一点精神和敏捷，苏宁安点了一点体质。”
白雅歌解释说。
“后来我们症状都有缓解，可是因为苏宁安也许是精神太高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总是他原本没有一点虚弱的症状，他还是坚持要点。本来还担心加点对你会不会没有效，但是最后结果还算是好的。”
喻培云笑了笑，又默默加点了一点体质，现在他的体质已经到了13点了。
他感觉自己力量逐渐恢复了，只是不知道可以支撑多久。
晚上众人的晚饭都是苏宁安用念动力做的，生怕不小心受伤。
第二天众人除了苏宁安以外都有不同症状的虚弱，喻培云倒是三人当中状态最好的。
苏宁安用念动力砍了几棵树，然后做成了简易的摇椅，他们就坐在上面看着太阳慢慢地走着。
好在峡谷旁边的风足够大，也许还有离雪山不远的原因，天气不热，甚至可以说十分凉爽，他们就在这种条件下聊着天，一些容易受伤的事情都是苏宁安用念动力做了，同时他还兼有保护其他几人的任务。
现在是第十六天。
“啊啊，还有五天，就只能像老年人一样地生活了，这也许就是之前跑太远的代价吧。”
喻培云感叹：“本来还想去海边看看的，可惜...”
“其实现在也可以，”苏宁安说道：“我的念动力足以维持行驶中的货车较为稳定的状态了，所以现在继续行进也没什么问题，大不了一段时间以后休息一下，甚至我们可以不要货车直接飘着去。”
“好耶，那我们直接出发啊！”
白雅歌举双手赞同，韩楚媛没什么意见。
“那就出发。”
第十六天的晚上，几人的情况突然恶化，喻培云还能勉强走动，而两女已经站不起来。
韩楚媛和白雅歌都把点数加到体质上，顿时好了许多，至少慢跑还是没问题的。
当苏宁安问喻培云怎么样的时候，后者只是笑笑说着还好。
第十七天中午，原本端着木碗吃饭的喻培云突然身体一软，整个人瘫软在摇椅上，原本端在手上的碗也掉在地上。
他望着湛蓝的天空和周围明艳动人的光彩，心中感觉真的很可惜。
他们昨天开始向东方行进，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片青翠的草地，整个场景有着二次元一般的光影，哪里都是那么明朗，这里只有一些长相讨喜的蝴蝶和小鸟，微风徐徐，轻微的草香让人心旷神怡，不远处动画中再标准不过的大树真是吸引人，好想到树的阴影下面睡午觉啊......
这样想着，喻培云沉沉睡去。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依然在第十七天，并没有因为他一次睡眠就穿越到第二十一天。
黄源大叔怎么样了呢？
喻培云突然想到，他孤身一人，还只有一只手，估计应该会很难过吧。
苏宁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真是好看啊，一个男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脸？
喻培云心中又是疑惑又是羡慕。同时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初恋，或许应该说是单恋吧，如果他能够像眼前人一样好看的话，也许事情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呢？
啊啊，如果那样的话，我大概率不会再喜欢上她了吧？
“还有点数吗？”
苏宁安问道。
“没啦。”
喻培云就知道肯定会被面前这个小小少年看出来。
旁边两女也都是悲伤地看着他。
“凡哥...我想跟你说，我一点也不后悔...就是关于我们跑大老远出来这件事，虽然和现在没什么关系。”
“嗯？”
“啊啊...”喻培云有些凄惨地笑了一笑，说道：
“这句话是我在我们拿到地图的那天想到的。”
“嗯。”
“那时我就想：‘要是去的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就用这句话来作为死亡之前的结尾吧’......”
白雅歌眼中含着泪水：“喻培云......”
韩楚媛紧抿着嘴唇，只有苏宁安还是淡定的。
“结果，”喻培云自嘲地笑笑：“现在倒不是因为意外要死了，而是因为必然的原因死掉了，可是现在我要想再想出一句话来作出结尾的话，还是太困难了啊。我只能用以前的话语来拼接上来了，真是虎头蛇尾的人生啊啊啊......”
他后面的语气渐渐弱化下去，他的眼睛仍然看着苏宁安的方向，但似乎又什么都没看到，又似乎是透过了一切障碍看到了无限远处的事物。
“凡哥......”他虚弱地说着：“一定不要忘记......”
到后面他的声音微不可闻，只有苍白的嘴唇似乎无意识的开合着，后面似乎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定会的。”
苏宁安回答说。除了这句话，他想不到其他的话语。
喻培云闭上眼睛，用尽全部的力气鼓动肺部，大幅度地一呼一吸，像是宣告自己最后的呼吸一般，他胸膛不再起伏。似乎心脏经过二十几年的跳动，也不堪劳累了，最终一次休息就是永久的沉眠。
车厢里面寂静无声，三人默默地看着喻培云没有一点动静的身体，最终他的身体化作光点，从他曾经战斗过的窗口飘了出去。
外面还是草地的场景，点点萤火虫不断飞舞着，闪光时明时暗，天上的星河扭转着，下方身处夜色中的草地却亮堂堂，可是任谁都可以看出来这是黑夜的光。
白雅歌流着泪水转头看向苏宁安，然后她说道：
“叶凡，我不想再走了，我想留在这里。”
苏宁安轻轻点头。
“这里多么美啊，我害怕我们后面再也遇不见这么美好的地方了，我不想随便死在什么荒漠上，这里作为睡觉的地方真是再好不过了......”
白雅歌带着哭腔说道。
第十八天来到了。两女的身体还在不断地变得虚弱，苏宁安依旧没有事情。
他们三人和货车停留在草地的一个小山坡上，上面长着一颗不高不矮的绿树，每当清爽的风吹过来的时候都会引起树叶“沙沙”的声响。
奇形怪状的白云柔柔软软地飘着，三人靠在树干上，借着树影看着明亮的蓝色天空，他们说着这个白云多像小鹿，那片云朵多像航船，另一朵又多么像垂挂着星星的树。
总之，把这一些白云的形象糅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梦。梦里面什么东西都扮演着非同一般的角色，每个角色都是那么有特色，以至于没有什么角色可以代替其他的什么人，所以那里的角色和谐地生活着，没有谁还要置谁于死地的。
第十八天的夜晚，也许是白雅歌身体本来就弱还是因为她点了一点似乎没有什么用的精神，总之，在韩楚媛还能坐起来说话的时候，白雅歌已经卧床了，她似乎又变成了昨天晚上的喻培云。
“叶凡...叶凡！”
她躺在床垫上叫着，她的双眼渐渐被不可遏制的泪水弄得模糊不清。
“我在这里。”
苏宁安说着，把脸凑到她面前。
“我喜欢你啊...真的好喜欢...”
“我明白了。”
苏宁安学着韩楚媛安慰人的方式，用手轻轻揉着白雅歌的头发。
一旁的韩楚媛无奈地笑笑。
白雅歌似乎失明失聪了，渐渐涣散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苏宁安，但是这双逐渐向死寂靠近的眼睛什么也表现不出来。
“...”
白雅歌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声带仅仅微微有颤动的趋势，声音还没有出口就散开了。
苏宁安尽量靠近，同时用着精神视觉查看着她声带的颤动方式，他自己试着颤动了一下。
【抱】
苏宁安微微张口，无声地吐出一个词汇，然后把白雅歌抱住。
她的心跳渐渐减弱。
韩楚媛给了苏宁安一个眼神，苏宁安用念动力将她托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地抱住了白雅歌。
直到彩色光点在两人之间发散开来，韩楚媛透过彩色光点看向没什么表情的苏宁安。
“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哦，宁宁...”
她的声音无比虚弱。
......
夜晚，货车正行驶着。
韩楚媛对于在哪个地方停留不甚在意，只要有苏宁安在就好了。苏宁安对于在哪里也并没有太多的意见，只是因为他曾经有着去海边看看的念头，然后这个念头刚好在一次闲谈之中被其他人知道了，于是他们才说“想去看海”。
这当然也是韩楚媛说过的话，所以他们现在正在向东边的海赶去。
只是那片海在地图上有没有标出呢？这点大概是不要紧的，总之，他们是在向海赶去。
两人坐在货车顶部，下方苏宁安用念动力简单操控着货车。
韩楚媛轻轻靠在苏宁安身上，静静的感受着因为货车行驶而带起的风。
四周一片黑暗，天上月亮孤独相伴。
“我说，宁宁，你要好好活着哦。”
“好的。”
如此这般，在第十九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韩楚媛变成了光点。
苏宁安突然把货车停下，上面还在假寐的野鸡因为惯性而突然惊醒。
他看着飘向天边的光点，想着这果然无法阻挡，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论多么努力，结果却取决于一个完全不相关的因素。
这里是一片刚刚从黑夜中醒来的森林，周围围着一些裸露出泥土的大山。
苏宁安解开被绑住的野鸡，后者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下蛋。
“咯咯！”
野鸡有些惊恐。
“现在你自由了。”
货车绝尘而去，留下迷茫的野鸡，它望着四周陌生的景色，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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