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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杀人诛心

    灭族先灭史,杀人先诛心。

    辽国人心沦丧,灭之可矣。

    金国则不同,其国民之心正盛,若不能诛心,将来必定反复。金国当年之所以被蒙古所灭,就是因为金国百年腐朽,十任皇帝,五个死于非命,金国上层腐朽没落,底层女真人生活悲惨。没人怀念金国,被蒙古灭国后,完颜氏翻不起一点浪花。

    后来的爱新觉罗氏完全就是不相干的另外一支偏远女真部落了。

    所以,晁盖现在做的,也就是要让女真部落联盟人心离丧,他不但要杀人,还要诛心。

    选择完颜宗峻作为自己的“义子”来统治金国,就是因为宗峻又弱又怂,但他有个强大的母族唐括氏族。

    国王懦弱,外戚强大,朝臣狂野,地方割据,你看,妥妥的内乱版本不是吗?这才是自己心目中的好金国。

    先把他们赶到松花江以北,让他们内斗去,等自己消化完松花江以南,再灭之不迟。

    在金国众人目光齐聚辽阳城时,华夏汉军进军顺利。步军步步为营,接连攻克绥中、连山、锦州,骑兵则是狂奔不止,越城而过,直奔盘锦。

    盘锦城,位于大辽河入海口,周围地势平坦,土地肥沃,乃是大辽河三角洲中心地带。又临河靠海,是重要的人口聚集地。与大辽河东岸的营口隔河相望。

    汉高祖十二年(前195年),在域内设置房县,南北朝时期属北魏的营州,后为高句骊侵占。唐平定高句骊后,归渤海国显德府。辽灭渤海后归显州。

    盘锦城地理位置特殊,平坦的土地可养民,背靠大辽河又是天然的要塞,与营口城一东一西,成为进入辽东半岛的必经之路。

    原本金国击杀渤海王高永昌之后,占据此地,为防止辽人东进和渤海人作乱,在城内驻兵五千,但四个月前,阿骨打东征,从中抽掉了一个千人队;半个月前,完颜挞懒为了支援吴乞买又抽掉了一支千人队。

    现在城内满打满算只有三位猛安统领的三千人镇守。

    当豹轁、雷鸣、云风三军两万一千骑兵兵临城下时,城内守军才回过神来,焦急的想要关闭城门。

    “敌袭、敌袭,快关城门......”

    可惜喊的太晚了。

    “力量与荣耀,鲜血与雷鸣!”

    史文恭马踏人群,直插城门口,方天画戟一扫,将想要关闭城门的金兵斩首,战马不停继续冲击。

    金剑先生李助和混世魔王樊瑞率领雷鸣骑紧紧跟随,很快便冲入城内,看见手持兵器的人便纵马冲杀。

    史文恭在山海关一线逗留了太久,早就渴望关外的杀戮。

    “立不世之功,成非凡伟业!这才是我史文恭该享受的荣耀!”

    “无荣耀,毋宁死!”

    史文恭冲入城中,胯下照夜玉狮子迅疾如风,手中方天画戟如死神镰刀,所到之处,收割残魂一片,见到哪里有金兵聚集,便冲向哪里。

    “汉将休狂,我哈里虎来杀......”

    “噗!”

    最先赶来的哈里虎率领五百骑兵拦截,二马交错,方天画戟又快又狠,猛安将领哈里虎脑袋冲天而起,血水喷出三尺高,栽落马下。

    “杀光他们!”

    史文恭当年独行塞外未逢敌手,现在身后跟着七千兄弟,更是肆无忌惮,纵马冲向敌骑。

    “当啷”

    “噗嗤!”

    光影舞动,一丈之内金骑纷纷落马。

    金兵韧性十足,猛安死了,就由百人长谋克继续领兵作战,嘶吼着听不懂的声音,刀劈、枪戳,偷偷放箭,围向史文恭。

    “哈哈哈,土鸡瓦狗也想逞威!死来!”

    史文恭越战越勇,跨下照夜玉狮子也是连咬带蹶,一路向前杀透骑兵围攻。

    “跟上,跟上!”

    李助指挥骑兵也冲了过来,手中龙泉宝剑一晃一片剑影,将近身的金骑咽喉割断。混世魔王樊瑞手中长链流星锤抡圆了转圈砸,一转一大片,一砸一个准。

    雷鸣骑胯下三河马,身穿蓝色铁铠,手中长柄朴刀,见面第一招就是大力劈砍。

    “狭路相逢,勇者胜!”

    “噗!”

    你劈不死我,我就劈死你!

    雷鸣骑兵刀柄较长,铠甲坚固,在一对一的对劈中,很占优势。彪悍不怕死的女真骑兵反而吃了大亏。

    一个冲锋对碰,面对后面绵绵不绝冲过来的雷鸣骑,五百骑兵很快淹没无声,踏做碎泥。

    “冲向府衙,击杀敌将!”

    史文恭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擒贼擒王,杀敌杀首,哪里兵强,他就冲向哪里。

    “嗖嗖嗖!”

    女真精骑箭如雨下,想要用精准射击阻拦史文恭的步伐。

    “当当当”

    武艺已臻至化境的史文恭手中方天画戟一挥,似慢实快,就像是一块抹布将目前的箭矢一下擦去。

    “这是什么怪物!不要停,射死他!”

    蹲守盘锦城府衙哈里豹大声叫嚷,自己也操起大弓重箭,近了,近了,那怪物近了,去死!重箭带风,呼啸而去。

    “呼啦啦”

    快的、慢的、多的、少的,箭矢无论怎么变化都被史文恭拨打开。

    “希律律”

    “刺!”

    战马腾空一跃,自上而下长戟斜向前刺,噗呲,刚射出一箭,来不及收回弓身的哈里豹被一下刺穿。

    “噗噗”

    史文恭并没有将方天画戟上刺死的哈里豹甩开,反而再次用力,将其洞穿,端着长戟,挑着尸体以为盾牌,继续前冲,在冲锋过程中又刺穿了两人,如同羊肉串一般,被史文恭巨大的臂力挥动,不停的砸翻金骑。

    “这是个怪物!”

    “打不过,实在打不过!”

    史文恭单人独骑打乱金兵阵型,后面李助、樊瑞领着骑兵趟平面前一切。

    “混账,混账,战后我一定要去林帅面前告状,这史文恭太不负责任,只顾自己爽快,让我们一直跟着收尾。”

    李助愤愤不平,手中宝剑在气愤之下挥舞的更快了三分,但就是怎么也追不上史文恭的步伐。

    “师弟,少说两句吧。”

    混世魔王樊瑞也充满挫败,本来摧枯拉朽的战斗应该让人快乐才对。可他发现自己距离师弟李助和史文恭的脚步越来越远,连边都靠不上了。自己纯纯成了领兵的工具人。

    “汉人凶猛,我要渡河去营口送信。”

    城内最后一位猛安千夫长哈里狼见势不妙,弃城而走。

    敌兵从西面来,人数无穷无尽,不能去;

    城池南边是大海,也不能去;城池北边同样有汉人镇守,也不能去。

    只有东边的大辽河是自己的一线生机。

    大辽河对面是营口城,自己一定要把汉人偷袭的消息带过去!

    “呜呜呜呜”

    刚跑出城,到了大辽河边,准备小船渡河。只听一片牛角号声响起,南边大海之上,一眼望不到边的巨大船队快速驶来,逆着宽达千米的大辽河北上,将想要渡河的金国小船撞翻。

    “这,这是汉人舰队!”

    哈里狼也算有些见识,知道自己这些小船在河里面对汉人舰队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跑,我要向北跑,去海城,去鞍山,去辽阳禀报汉人入侵的消息......

    哈里狼果断转向,率领麾下骑兵沿河北逃。

    跑不过千米,就见北方一支骑兵堵住去路。众多壮硕骑兵,如墙一般堵住去路。

    “不都说汉人缺马么?怎么会有这么多骑兵!”

    哈里狼满腹抱怨不知说与谁人听。

    对面,正是云天彪率领的云风骑,东方啸、风会、傅玉一字排开。

    “젠장,꺼져”

    哈里狼嘴里骂骂咧咧着喊着女真语,硬着头皮往前冲。之见距离百步开外,汉军骑兵从帆布袋中,人手抄起一架硬弩,杠杆用力,完成上弦,搭箭。

    “蹦蹦蹦”

    一波射完,战马后退,第二波上前.....如此三轮,哈里狼统领的五百骑兵,连同战马都被射成了筛子,倒在了半路之上。

    倒在尸堆中奄奄一息的哈里狼摸了摸自己胸前插着的三根铁弩箭,万分不解:城内那支骑兵见人都要冲上去肉搏,城外的骑兵怎么都变成了这种怂包,为何不放我们近身一战......

    长生天啊,谁能来阻止这些近身能肉搏,远程更凶猛的汉人啊!

    陛下啊,我哈里狼,尽力啦......呃呃呃....

    “打扫战场,准备进城。”

    云天彪向来以关羽为人生榜样,他跟史文恭那种莽夫不同,他是读春秋的!能用脑筋省力,当然不去肉搏增加伤亡啦。

    此时的林冲率领豹轁骑已经入城。

    入眼望去,遍地残骸,雷鸣骑已经化整为零,十人一组在城内寻找可能存在的敌人,破门而入,逐一剿杀。

    若在国内,即便打了胜仗,也不允许军兵进入百姓家中,更不容许在胜利之后继续杀戮。因为每个汉人都是宝贵的。但这里作为域外,城内多为渤海、奚族、契丹之民,却不在保护行列。林冲看见也没有叱喝。

    “未曾真正归顺之前,他们还不配享有汉军的优待。”

    林冲长叹一声,继续领兵穿城而过,过东门,到河边,遥望对面的营口城。

    看到对面狼烟已起,警报传递,知道对面已有防备。

    “修整半日,明日渡河,破城!”

    有玄武水军助阵,千米宽的大辽河,也不过旦夕可渡。

    第二天,

    经过半日修整。林冲留下三千骑兵镇守城池,率领其他各军继续渡河。

    大船横列,投下石锚固定船身,船上铺设木板,一道简易浮桥便搭设完成。骑兵踩着浮桥,花了半天时间渡河。

    这让营口城内的守将哈里猪、哈里牛看的目瞪口呆。

    “汉人真是巧思,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

    哈里猪想不服都不行。

    “他们再聪明又如何?一群骑兵什么攻城器械也没带,还想飞进城来吗?”

    哈里牛给自己鼓气道:“咱们就守着城,说什么都不出去,看他们怎么办!”

    “也只好如此了,汉人来袭的消息传向辽阳了吗?”

    “昨夜就派出去了。现在辽阳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营口距离辽阳只有两百里路,快马加鞭,中途再在海州城、鞍山城换马急行,今早消息应该已经到了。听说辽阳城聚集了十万兵马,众多猛将、头领,只要他们率兵来援,这些汉人骑兵只有灭亡一途吧。

    “哼哼,牛弟,我们一定要坚守城池,等到大军来援。”

    “嗯嗯,猪哥,你说的对。汉人势众,我们不必跟他们野战争雄,只要守好城池,这里永远破不了。”

    哈里猪和哈里牛正在互相鼓励,就见几个小兵飞奔上城大喊道:“猛安大人不好了,北城门被奸细打开,汉军要进城了。”

    “什么?!”

    “不可能!”

    两人慌张的领兵前往北门,远远就看见一个黑大汉,穿着三层铠甲,包裹的跟个大黑熊似的,手持两把板斧,带领一群黑衣军兵,镇守城口,将赶来支援的金兵一个个砍杀,那砍杀的速度,就像是过年剁白菜一般。

    他在他的身旁,一个面丑似鬼的大汉,一边杀,还一边唱着别人听不懂的歌,像是大萨满做法事,说不出的诡异。

    北门城头,一个浓眉大眼,英武不凡的汉人将领不停的指挥,正在肃清城头,准备长期镇守,迎接城外汉军入城。

    “杀死汉人,夺回北门。”

    哈里猪一马当先,领兵冲了过来。

    “呔!”

    半路的一个小巷子里突然冲出一匹健马,马背一人脸型消瘦,面黑如炭,两道黄色的眉毛又粗又长;又尖又凸的雷公嘴,好似一只怪鸟;旺盛的络腮胡,简直就像鸡毛扫帚一般;两只手上长满了绒毛,紧紧握住好像两个铁锤,加上手中那杆重达一百二十斤的溜金镋,

    既似催命判官,又似无常恶鬼,正是归顺晁盖的山狮驼。

    “你是......”

    哈里猪突见山狮驼,心中一喜,正想和金国第一勇士打招呼。山狮驼已到近前,一百二十斤的鎏金镗劈头盖脸的砸下。

    “啊....哗啦.....”

    哈里猪惨叫一声,人、马脑袋双双碎裂。

    “山狮驼,你在干什么!”

    后面追来的哈里牛见状,吓得腿肚子直哆嗦,这可是金国第一猛将啊,他在战场上曾多次目睹过山狮驼率领铁浮屠碾碎辽军的画面,怎么现在......

    “你也给我死!”

    山狮驼根本记不住哈里牛这样的小人物,一拨马头,冲向哈里牛。

    “拦住他!”

    哈里牛转身就走。他对自己的斤两太清楚了。

    结果还没等跑出去多远,只见对面又窜出一将,在马背上嗖胡一箭射中哈里牛的眼眶。

    “啊,我瞎了。”

    哈里牛在恍惚中似乎看到了自己崇拜的女真战神完颜娄室的身影,莫非是我临死前的幻影?长生天派娄室战神来接我上天?

    “唰!”

    完颜娄室到了近前,一刀将哈里牛的脑袋割下,用女真语大喊:“猛安已死,速速投降,放下武器,可得活命。”

    “啊,为什么会这样?战神娄室、第一猛将山狮驼投敌了么?”

    “混账,他们应该跟随狼主一起战死,而不是做叛徒。”

    “杀了叛徒!”

    “杀啊!”

    这些底层女真士兵非但没有被娄室和山狮驼吓住,反而因为耻辱和气愤更加猛烈的进攻起来。

    “铁浮屠,进攻!”

    “猛安营,进攻!”

    山狮驼和娄室无奈下令,自己这些族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我们是在救你们啊!你们为何就不能乖乖投降呢?

    “杀了娄室和山狮驼这两个叛徒!”

    “女真勇士,你们怎么能向你们的同袍下手,快醒来!”

    城内双方女真人战成一块,心情复杂。

    林冲率领豹韬营入城之后,看到当前局面,立刻命令铁浮屠和猛安营散开。

    “豹韬一开,万骑云来!杀!”

    “杀光他们!”

    林冲、吕方、郭胜、刘麒、刘麟率领豹韬骑一个冲锋,将金国骑兵淹没。

    “顽抗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