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今生
翠绿环绕的山林当中一片祥和，只有沙沙的树叶拍打和寥寥几声雀鸣。
一条流动缓慢的河流从山脚穿过，河中隐隐约约有鱼群结伴游过，有一条小鲤鱼和鱼群游散，到河面吐了吐泡。
忽然，一阵响亮的狼嚎打破了宁静。
鲤鱼翻了个身，扑通一声向河底摆动着身躯游去；林间也飞起好几只鸟雀。
“救命！”
一位身穿淡紫衣袍的年轻少女慌慌张张地跑着，不时转头后探，却见一只浑身灰朴的饿狼扑面而来。
少女连忙蹲下身子，险之又险地躲过饿狼的扑杀，又换了个方向逃去。
她的脸上满是惊恐，只剩下逃命的本能。
这一只灰毛狼已经饿了许多天，这最近不知为何，连此间本来富饶的、充满食物的山林，竟然掠食不到任何猎物。今日碰见这两脚羊，必须开开荤了。
灰毛狼的动作极为迅速，寻常人哪里是它追不上的，很快，小姑娘的身影又出现在灰毛狼的视线中。
少女的脸上已经全是灰尘，似乎感受到了背后饿狼的紧追不舍，她此时已是满脸的绝望之色。
跟随家中商队离京行商，经此偏僻之地，被山中贼子打劫，商队人手尽没，就连父亲也……
反正逃出来已是大幸，如今又遇上这山中恶狼，难道这便是天数？
少女气力已竭，再也跑不动，拐过一个弯后，背靠一棵大树，坐倒在地。
灰毛狼拐过方向，发现少女的身影消失，低头四处嗅闻。
少女全身蜷缩，双手合十作祈祷状，想着自己知道的所有神佛仙人，上上下下一一祈祷了个遍。
“这么久了，应该走了吧？”少女紧张的心绪有些舒缓，她探出头去看了看，果然，那灰毛狼不见了踪影。
“还好，感谢各位神仙。”少女默念了一遍，回过头来休息。
一只硕大的狼头就在少女的眼前。
眼珠碧绿，两个瞳孔，紧盯着少女的双眼，一丝口水正从尖牙处滴下。
少女睁大了眼睛，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灰毛狼张开大嘴，径直朝少女袭来。
“爹爹，我也要死了么……”这是少女最后的念头，她随即闭紧了双眼。
等了好一会，少女没有感觉到任何动静，她轻轻睁开了一丝丝眼缝。
灰毛狼依然睁开着碧绿的眼瞳，只不过它瘫倒在地，背上插着一把银剑，插入处染着血迹。
一只有着细长手指的巴掌出现在少女的眼前。
“你没事吧？”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右耳处响起。
少女转头看去，出现在跟前的是一个大概七八岁大的男孩，他身着墨色锦衣，却披头散发，从露出的脸庞来看，即使小小年纪也能称得上一声俊美。
“小弟弟，这是……你做的？”少女指了指灰毛狼背上的剑。
男孩点点头，右手一挥，银剑竟自动抽出，回到他的手中。
挽了一个剑花，银剑上的血迹也跟着消散，男孩将起插入背后的剑鞘中。
少女目瞪口呆：“你是怎么……”
却见男孩上下打量着自己，还用手抵着下巴，作品鉴状。
少女有些脸红，行礼说道：“我是因为这畜牲才如此狼狈，不过，多谢弟弟相救。”
“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除了我妈之外的美女，”男孩的言语一下子打断了少女，“跟我来吧。”
这个弟弟怎么回事？
少女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此地荒山野岭，还是跟着这位明显不简单的男孩较为妥当。
“小弟弟，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芋，小弟弟，可以告诉我了吗？”
“小弟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小弟弟，我想休息一下，我太累了。”
男孩终于转身，看了看四周，对着少女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山中的温度格外地阴冷。
顾芋在篝火旁盘腿坐了下来，她不止是身体上的疲累，这两日经历父亲身死，流落荒郊的事，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于是，毫无意外的，她在地上哭了起来。
男孩有些意外，他想了想，从腰上的须弥袋中拿出了两个人偶傀儡，摆在了顾芋的面前。
这两个木制人偶是一男一女的形象，不过形象甚是滑稽，脑袋比身体还要大上一分。
“哎呀，你看！”男性人偶的手伸向天空，“打天灯了！”
女性人偶侧过身去，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那叫月亮。”
“那不是一盏灯吗？”
“是灯，是火，是希望，是庇护，是念想，是相思之苦，也是历史之目。”
“我的天，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讲什么？”男人偶双手摊开，能看出来它非常无奈。
“看着月亮，想到的是眼前人，是心上人，是陌生人，是至亲之人。月本是巨石，奈何月色太美，如天女体态，盈盈又虚渺。”
女人偶话音空灵，在篝火燃烧的林中，使顾芋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给人偶配音就算了，为什么我都听不懂？”
男孩双手放下，露出火光照耀下他那张明亮的脸，不过此时这张脸上满是尴尬的神情。
“抱歉，我现在头脑有点不清醒。”
顾芋看了看男孩几眼：“小弟弟，你是读过书的？”
“嗯。”
被男孩惜字如金的态度小小打击到的顾芋再问：“你叫什么名字？”
“山月，免贵姓李。”
“李山月？像个小姑娘。”顾芋说完，吃吃地笑了起来。
“在下只是个普通又自信的男人，希望你不要迷恋上我，免得耽误一生。”李山月面无表情地说道。
顾芋翻了个白眼，她站起身来，走到李山月身旁，覆手示意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没有过多言语，回到刚才的地方坐下。
现在刚好八岁的李山月身高堪堪才到顾芋的手臂处，他却突然开口：“你此番跟我回家，我定让家中长辈留你当我的侍女，届时我好好招待你。”
“小弟弟别和姐姐开玩笑，姐姐我只是遭遇不幸，虽然父亲已经遇害，但此时我娘肯定在家中无时无刻地抹泪，等着我回去，”顾芋有些认真，“待日后必报弟弟你救命之恩。”
“那就来吧，赶快完事了你好报恩。”李山月作势欲宽衣解带。
顾芋连忙拉住李山月的手，神色颇不自然：“你小小年纪，为何就如此不学好？”
“没甚意思。”李山月小手一挥，顾芋双目失神，倒了下去，过了一会，轻微的呼声响起。
“仙路长远啊，这个女人，就作为我下山的第一站吧。瞿叔，你看如何？”
十米开外，一棵平平无奇的大树枝干上，立着一道身影。
在零星几束透过树叶的月光映射下，能看出这是一个男子，穿着青色长袍，脸上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一点东西，隐藏在了夜色里。
被李山月称为瞿叔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把剑，没有剑鞘。
一条流动缓慢的河流从山脚穿过，河中隐隐约约有鱼群结伴游过，有一条小鲤鱼和鱼群游散，到河面吐了吐泡。
忽然，一阵响亮的狼嚎打破了宁静。
鲤鱼翻了个身，扑通一声向河底摆动着身躯游去；林间也飞起好几只鸟雀。
“救命！”
一位身穿淡紫衣袍的年轻少女慌慌张张地跑着，不时转头后探，却见一只浑身灰朴的饿狼扑面而来。
少女连忙蹲下身子，险之又险地躲过饿狼的扑杀，又换了个方向逃去。
她的脸上满是惊恐，只剩下逃命的本能。
这一只灰毛狼已经饿了许多天，这最近不知为何，连此间本来富饶的、充满食物的山林，竟然掠食不到任何猎物。今日碰见这两脚羊，必须开开荤了。
灰毛狼的动作极为迅速，寻常人哪里是它追不上的，很快，小姑娘的身影又出现在灰毛狼的视线中。
少女的脸上已经全是灰尘，似乎感受到了背后饿狼的紧追不舍，她此时已是满脸的绝望之色。
跟随家中商队离京行商，经此偏僻之地，被山中贼子打劫，商队人手尽没，就连父亲也……
反正逃出来已是大幸，如今又遇上这山中恶狼，难道这便是天数？
少女气力已竭，再也跑不动，拐过一个弯后，背靠一棵大树，坐倒在地。
灰毛狼拐过方向，发现少女的身影消失，低头四处嗅闻。
少女全身蜷缩，双手合十作祈祷状，想着自己知道的所有神佛仙人，上上下下一一祈祷了个遍。
“这么久了，应该走了吧？”少女紧张的心绪有些舒缓，她探出头去看了看，果然，那灰毛狼不见了踪影。
“还好，感谢各位神仙。”少女默念了一遍，回过头来休息。
一只硕大的狼头就在少女的眼前。
眼珠碧绿，两个瞳孔，紧盯着少女的双眼，一丝口水正从尖牙处滴下。
少女睁大了眼睛，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
灰毛狼张开大嘴，径直朝少女袭来。
“爹爹，我也要死了么……”这是少女最后的念头，她随即闭紧了双眼。
等了好一会，少女没有感觉到任何动静，她轻轻睁开了一丝丝眼缝。
灰毛狼依然睁开着碧绿的眼瞳，只不过它瘫倒在地，背上插着一把银剑，插入处染着血迹。
一只有着细长手指的巴掌出现在少女的眼前。
“你没事吧？”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右耳处响起。
少女转头看去，出现在跟前的是一个大概七八岁大的男孩，他身着墨色锦衣，却披头散发，从露出的脸庞来看，即使小小年纪也能称得上一声俊美。
“小弟弟，这是……你做的？”少女指了指灰毛狼背上的剑。
男孩点点头，右手一挥，银剑竟自动抽出，回到他的手中。
挽了一个剑花，银剑上的血迹也跟着消散，男孩将起插入背后的剑鞘中。
少女目瞪口呆：“你是怎么……”
却见男孩上下打量着自己，还用手抵着下巴，作品鉴状。
少女有些脸红，行礼说道：“我是因为这畜牲才如此狼狈，不过，多谢弟弟相救。”
“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除了我妈之外的美女，”男孩的言语一下子打断了少女，“跟我来吧。”
这个弟弟怎么回事？
少女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此地荒山野岭，还是跟着这位明显不简单的男孩较为妥当。
“小弟弟，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芋，小弟弟，可以告诉我了吗？”
“小弟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小弟弟，我想休息一下，我太累了。”
男孩终于转身，看了看四周，对着少女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山中的温度格外地阴冷。
顾芋在篝火旁盘腿坐了下来，她不止是身体上的疲累，这两日经历父亲身死，流落荒郊的事，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于是，毫无意外的，她在地上哭了起来。
男孩有些意外，他想了想，从腰上的须弥袋中拿出了两个人偶傀儡，摆在了顾芋的面前。
这两个木制人偶是一男一女的形象，不过形象甚是滑稽，脑袋比身体还要大上一分。
“哎呀，你看！”男性人偶的手伸向天空，“打天灯了！”
女性人偶侧过身去，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那叫月亮。”
“那不是一盏灯吗？”
“是灯，是火，是希望，是庇护，是念想，是相思之苦，也是历史之目。”
“我的天，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讲什么？”男人偶双手摊开，能看出来它非常无奈。
“看着月亮，想到的是眼前人，是心上人，是陌生人，是至亲之人。月本是巨石，奈何月色太美，如天女体态，盈盈又虚渺。”
女人偶话音空灵，在篝火燃烧的林中，使顾芋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给人偶配音就算了，为什么我都听不懂？”
男孩双手放下，露出火光照耀下他那张明亮的脸，不过此时这张脸上满是尴尬的神情。
“抱歉，我现在头脑有点不清醒。”
顾芋看了看男孩几眼：“小弟弟，你是读过书的？”
“嗯。”
被男孩惜字如金的态度小小打击到的顾芋再问：“你叫什么名字？”
“山月，免贵姓李。”
“李山月？像个小姑娘。”顾芋说完，吃吃地笑了起来。
“在下只是个普通又自信的男人，希望你不要迷恋上我，免得耽误一生。”李山月面无表情地说道。
顾芋翻了个白眼，她站起身来，走到李山月身旁，覆手示意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没有过多言语，回到刚才的地方坐下。
现在刚好八岁的李山月身高堪堪才到顾芋的手臂处，他却突然开口：“你此番跟我回家，我定让家中长辈留你当我的侍女，届时我好好招待你。”
“小弟弟别和姐姐开玩笑，姐姐我只是遭遇不幸，虽然父亲已经遇害，但此时我娘肯定在家中无时无刻地抹泪，等着我回去，”顾芋有些认真，“待日后必报弟弟你救命之恩。”
“那就来吧，赶快完事了你好报恩。”李山月作势欲宽衣解带。
顾芋连忙拉住李山月的手，神色颇不自然：“你小小年纪，为何就如此不学好？”
“没甚意思。”李山月小手一挥，顾芋双目失神，倒了下去，过了一会，轻微的呼声响起。
“仙路长远啊，这个女人，就作为我下山的第一站吧。瞿叔，你看如何？”
十米开外，一棵平平无奇的大树枝干上，立着一道身影。
在零星几束透过树叶的月光映射下，能看出这是一个男子，穿着青色长袍，脸上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一点东西，隐藏在了夜色里。
被李山月称为瞿叔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把剑，没有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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