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才刚刚开始
齐泽走回球员宿舍，洗了个澡，本想躺在床上结束这有些漫长的一天，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才仅仅下午四点半，虽然身体累得够呛，肌肉也有些酸痛，头脑却是没有丝毫困意。齐泽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还是爬起来吹干头发，换上一身便装。这两个礼拜的试训，齐泽基本上没有穿过除了训练服以外的衣服，现在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这件不知穿过多少次的长袖，居然有些久违的感觉，甚至感觉这衣服比之前要大上了一些。
齐泽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到处走走打发时间，齐泽经常这么做，一直以来都是，靠这种方法打发的时间甚至要多于他坐在电脑前面的时间，齐泽经常漫无目的地闲逛，谈不上是有多么喜欢这种方式的散步，大概就只是习以为常罢了。
拿上手机和护照，又带了些零钱，戴上耳机听着歌，齐泽走了出去。外面的气温很合适散步，还有不时吹过的风，即使是快步走上一大段路也不会出汗，齐泽觉得蛮舒服，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球场的范围，顺着公路旁的人行步道，花了半个小时不到的功夫，就已经走到了盖尔森基兴的城区里面。
看着街边那家歇业的便利店，齐泽才反应过来今天是礼拜天，怪不得街头巷尾都这么安静，也见不到几个人，只有那条有点名气的美食街还算热闹，齐泽自然也就朝着那里走去。在德国的周日，几乎见不到什么娱乐活动，大城市和小城镇都是一样，信教的人在教堂做做礼拜，其他的人大概都宅在家里休息着，除了餐厅，也几乎没有什么店铺还营业，大型的购物中心也是一样。
齐泽漫步在盖尔森基兴的街头，看着天色中的那一抹明黄颜色越来越深，在那一条街的周围转了几圈，酒吧和餐厅里也慢慢聚集起了人，街景逐渐热闹了起来。
齐泽有些口渴，怀念起德国啤酒的味道，很难不想着去喝一杯。可看着酒吧里的人，齐泽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走进去，里面的人三三两两，把盏言笑，齐泽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怕是没法融入这种环境，悠闲的周日下午时分还不是一个合适的独自饮酒的时候。齐泽站在街边，看着酒吧里那台电视机，勉强可以看得清电视屏幕上的体育新闻，休赛期原本没什么可报道的，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转会消息，但是这个夏天似乎注定有些与众不同，梅西是否还会留在巴萨罗那踢球的问题越来越扑朔迷离，几乎所有的体育节目都在讨论着这个话题，C罗也是一样，有传言说他要重新回到英超联赛踢球，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下家会是哪一支球队。这两个人哪怕只是站在球场之外，带给体育栏目的话题和流量也可以是很多的，几乎就是无穷无尽，哪怕只是电视台和记者完全没有根据的猜测也可以吸引绝大多数人关注的目光。
不过齐泽却是那一小部分人中的一个，齐泽只会关注那些官方发布的消息，而正式的转会公告，也不过是一个球员的名字，一家俱乐部的名字再加上一个价格和一个时间罢了。这种新闻看得多了，会给人以一种莫名的错觉，会觉得低于一千万欧元的价格都是小钱，虽然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见到这么多的钱。
齐泽转出了这条街，街口处出现了一家难得能见到的门口排起长队的店铺，那个粉色的店铺招牌说明了这是一家冰激凌店。齐泽很久没有吃过冰激凌了，见到这个似乎连原本沉闷的心情都多少活跃了一些。
一欧元一个冰激凌球的价格即使放在国内也算挺便宜，更不用说在德国了，怪不得这家店如此火爆，想必不仅仅是周日也营业的缘故。齐泽几乎没有多想，便已经站到了冰激凌店门口的长队的末尾处，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挪动。试训都结束了，吃个小小的冰激凌就当放松放松了，也不算是什么罪过吧，齐泽心里暗暗劝说自己。
不一会儿，齐泽手里端着一个圆形的纸杯，从冰激凌店门口的人堆中挤了出来，纸杯里装了整整八个大大的冰激凌球，齐泽本想只买两三个，怎奈何这家冰激凌店里诱人的口味可不止两三种。齐泽打了打自己的手，表示懊恼和后悔，但既然都买了，那还是吃掉的好，毕竟浪费可耻。
齐泽把塑料勺子从冰激凌球上拔了下来，在下午的阳光照射下，冰激凌最外面的一层正在慢慢融化，原本多孔的外表上被黏糊糊的巧克力酱和坚果碎覆盖着，光是看上去就可以让人垂涎不已。齐泽咽了咽口水，右手拿着叉子叉起那个淡绿色的冰激凌球往嘴边送去。
“哈哈！你小子偷吃冰激凌被我逮到了吧！”
弗林斯的奸笑声又一次不合时宜地在齐泽背后响起，齐泽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纸杯脱手而出，左手胡乱地在空中抓了好几次，再勉强抓住纸杯，没有让里面的冰激凌掉到地上。
“妈的！”齐泽好不容易才抓住杯子，回过头去，果然是弗林斯这个家伙。齐泽想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吓唬吓唬弗林斯，可脸上终究还是带着笑的。“你这个混蛋不应该已经回家了吗？”
“我家就在旁边。”弗林斯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街区。
齐泽转过头，顺着弗林斯手指的方向看去，弗林斯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一个塑料的叉子，还没等齐泽反应过来缩回拿着冰激凌的左手，弗林斯手里的叉子就已经伸了过来，叉走了最大的一个粉色冰激凌球，下一秒那个冰激凌球就已经完全进入了弗林斯的大嘴之中。齐泽只好翻了个白眼，弗林斯就又接着贼笑了起来。正好，反正自己原本也不应该吃这么多冰激凌，齐泽心想，安慰自己道。
“那你现在在这儿干什么？”
“随便走走而已。”弗林斯一边品尝着冰激凌的滋味，一边故作陶醉地闭上眼睛。你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可惜了，齐泽心里说，趁着弗林斯闭上眼睛的时候，在他面前比划了个大大的中指。
“随便走走？为了蹭我的冰激凌来的吧？”
“哎呀，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小小的冰激凌算什么嘛。”说着，弗林斯很自觉地又叉走一个冰激凌球。
夜晚十点酒吧
“干杯！”
弗林斯又一次举起酒杯，这距离他上一次举起酒杯刚刚过去还不到十秒钟，齐泽勉强接过酒保递过来的玻璃酒杯，和弗林斯碰了一下杯。
“干…干…干杯！”
齐泽已经不胜酒力了，但是喝醉了，好像也就不在乎是否会喝醉了，既然都喝醉了，不如干脆敞开肚皮往里面灌酒好了。齐泽举起手里的酒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但起码有五分之一杯的啤酒伴着杯口的白沫顺着齐泽的嘴角流到了他的衣服里面，而齐泽并不自知，只是觉得胸口冰凉冰凉的。
“我…我…我还以为你们德…德国人喝酒，用的都是那种大…大…大杯子呢！”齐泽一边醉醺醺地大声说道，一边挥舞着双手比划着那种可以装一升啤酒的巨大玻璃杯。
弗林斯摇了摇头，虽然他也看上去也是同样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但是说话一点都不含糊，口齿清楚就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区别，估计是这点啤酒对于他这种纯正的德国血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有过节的时候我们才会那么喝。”
弗林斯又举起手里的酒杯，先朝着酒保示意感谢，然后转向身边的齐泽。身边的椅子上齐泽莫名地消失了，弗林斯的视线往下移动，原来是齐泽已经顺着椅子软绵绵地滑到了地板上了，手里还握着那个空的酒杯。
齐泽半躺在高脚椅子的旁边，一侧滚烫的脸颊靠在冰凉的酒馆木质地板上，居然觉得有些舒服。齐泽还勉强睁着眼睛，还勉强可以看得见弗林斯伸出一只手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虽然什么都听不见了，耳朵里只有胡乱的嘈杂声，听上去简直像脑浆子在头腔里面沸腾时发出的声音。不远处，那个放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酒瓶子的木制壁橱旁，看上去有点年头的电视机正在重播天空体育的新闻评述，一口伦敦腔的评述员正在信誓旦旦地说到，梅西百分之百会留在巴塞罗那俱乐部。
齐泽喝醉了，而且醉得不浅，有很长一段日子，齐泽没怎么喝过酒了，也就不谈喝醉了。齐泽觉得自己也许并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只是偶尔会拉开一瓶黑啤酒的易拉扣，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默默地发着呆，一口一口慢慢地抿着，脑子里也许会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只是一片空白，然后在昏昏沉沉中，任凭黑啤酒略带着的苦涩进入大脑，半推半就地睡去。
至于上一次喝得大醉，齐泽倒是记得很清楚，即使是躺在酒馆的地板上，任凭弗林斯怎么拉也拉不起来的时候，也还是记得很清楚。那是在一个午夜的昏黄灯光下，街角处的热闹烧烤摊，如果仔细回想，还可以听到当初自己和何载玮在酒精的刺激下，说出的那些不切实际的豪言壮语，还有那些关于足球的固执论断。
“那你为什么要踢球呢？”
一片漆黑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亮黄色，像是汽车的双跳灯，在自己眼前闪了那么一下，然后就消失不见。一个声音在齐泽耳边响起，那声音再耳熟不过，却死活听不出来是出自谁口，像是自己，像是老何，又像是弗林斯，甚至像一个根本就未曾谋面的人。
齐泽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封电子邮件发到了手机的邮箱里，让手机屏幕短暂地亮起了片刻。齐泽现在当然感觉不到，但是当他在明天酒醒之后醒来的时候，一脸茫然地打开手机邮箱之后，他会诧异地看着那封邮件纯蓝色的底色，还有无比醒目的一行字。
“欢迎加入沙尔克04俱乐部”
齐泽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到处走走打发时间，齐泽经常这么做，一直以来都是，靠这种方法打发的时间甚至要多于他坐在电脑前面的时间，齐泽经常漫无目的地闲逛，谈不上是有多么喜欢这种方式的散步，大概就只是习以为常罢了。
拿上手机和护照，又带了些零钱，戴上耳机听着歌，齐泽走了出去。外面的气温很合适散步，还有不时吹过的风，即使是快步走上一大段路也不会出汗，齐泽觉得蛮舒服，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球场的范围，顺着公路旁的人行步道，花了半个小时不到的功夫，就已经走到了盖尔森基兴的城区里面。
看着街边那家歇业的便利店，齐泽才反应过来今天是礼拜天，怪不得街头巷尾都这么安静，也见不到几个人，只有那条有点名气的美食街还算热闹，齐泽自然也就朝着那里走去。在德国的周日，几乎见不到什么娱乐活动，大城市和小城镇都是一样，信教的人在教堂做做礼拜，其他的人大概都宅在家里休息着，除了餐厅，也几乎没有什么店铺还营业，大型的购物中心也是一样。
齐泽漫步在盖尔森基兴的街头，看着天色中的那一抹明黄颜色越来越深，在那一条街的周围转了几圈，酒吧和餐厅里也慢慢聚集起了人，街景逐渐热闹了起来。
齐泽有些口渴，怀念起德国啤酒的味道，很难不想着去喝一杯。可看着酒吧里的人，齐泽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走进去，里面的人三三两两，把盏言笑，齐泽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怕是没法融入这种环境，悠闲的周日下午时分还不是一个合适的独自饮酒的时候。齐泽站在街边，看着酒吧里那台电视机，勉强可以看得清电视屏幕上的体育新闻，休赛期原本没什么可报道的，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转会消息，但是这个夏天似乎注定有些与众不同，梅西是否还会留在巴萨罗那踢球的问题越来越扑朔迷离，几乎所有的体育节目都在讨论着这个话题，C罗也是一样，有传言说他要重新回到英超联赛踢球，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下家会是哪一支球队。这两个人哪怕只是站在球场之外，带给体育栏目的话题和流量也可以是很多的，几乎就是无穷无尽，哪怕只是电视台和记者完全没有根据的猜测也可以吸引绝大多数人关注的目光。
不过齐泽却是那一小部分人中的一个，齐泽只会关注那些官方发布的消息，而正式的转会公告，也不过是一个球员的名字，一家俱乐部的名字再加上一个价格和一个时间罢了。这种新闻看得多了，会给人以一种莫名的错觉，会觉得低于一千万欧元的价格都是小钱，虽然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见得能见到这么多的钱。
齐泽转出了这条街，街口处出现了一家难得能见到的门口排起长队的店铺，那个粉色的店铺招牌说明了这是一家冰激凌店。齐泽很久没有吃过冰激凌了，见到这个似乎连原本沉闷的心情都多少活跃了一些。
一欧元一个冰激凌球的价格即使放在国内也算挺便宜，更不用说在德国了，怪不得这家店如此火爆，想必不仅仅是周日也营业的缘故。齐泽几乎没有多想，便已经站到了冰激凌店门口的长队的末尾处，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挪动。试训都结束了，吃个小小的冰激凌就当放松放松了，也不算是什么罪过吧，齐泽心里暗暗劝说自己。
不一会儿，齐泽手里端着一个圆形的纸杯，从冰激凌店门口的人堆中挤了出来，纸杯里装了整整八个大大的冰激凌球，齐泽本想只买两三个，怎奈何这家冰激凌店里诱人的口味可不止两三种。齐泽打了打自己的手，表示懊恼和后悔，但既然都买了，那还是吃掉的好，毕竟浪费可耻。
齐泽把塑料勺子从冰激凌球上拔了下来，在下午的阳光照射下，冰激凌最外面的一层正在慢慢融化，原本多孔的外表上被黏糊糊的巧克力酱和坚果碎覆盖着，光是看上去就可以让人垂涎不已。齐泽咽了咽口水，右手拿着叉子叉起那个淡绿色的冰激凌球往嘴边送去。
“哈哈！你小子偷吃冰激凌被我逮到了吧！”
弗林斯的奸笑声又一次不合时宜地在齐泽背后响起，齐泽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纸杯脱手而出，左手胡乱地在空中抓了好几次，再勉强抓住纸杯，没有让里面的冰激凌掉到地上。
“妈的！”齐泽好不容易才抓住杯子，回过头去，果然是弗林斯这个家伙。齐泽想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吓唬吓唬弗林斯，可脸上终究还是带着笑的。“你这个混蛋不应该已经回家了吗？”
“我家就在旁边。”弗林斯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街区。
齐泽转过头，顺着弗林斯手指的方向看去，弗林斯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一个塑料的叉子，还没等齐泽反应过来缩回拿着冰激凌的左手，弗林斯手里的叉子就已经伸了过来，叉走了最大的一个粉色冰激凌球，下一秒那个冰激凌球就已经完全进入了弗林斯的大嘴之中。齐泽只好翻了个白眼，弗林斯就又接着贼笑了起来。正好，反正自己原本也不应该吃这么多冰激凌，齐泽心想，安慰自己道。
“那你现在在这儿干什么？”
“随便走走而已。”弗林斯一边品尝着冰激凌的滋味，一边故作陶醉地闭上眼睛。你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可惜了，齐泽心里说，趁着弗林斯闭上眼睛的时候，在他面前比划了个大大的中指。
“随便走走？为了蹭我的冰激凌来的吧？”
“哎呀，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小小的冰激凌算什么嘛。”说着，弗林斯很自觉地又叉走一个冰激凌球。
夜晚十点酒吧
“干杯！”
弗林斯又一次举起酒杯，这距离他上一次举起酒杯刚刚过去还不到十秒钟，齐泽勉强接过酒保递过来的玻璃酒杯，和弗林斯碰了一下杯。
“干…干…干杯！”
齐泽已经不胜酒力了，但是喝醉了，好像也就不在乎是否会喝醉了，既然都喝醉了，不如干脆敞开肚皮往里面灌酒好了。齐泽举起手里的酒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但起码有五分之一杯的啤酒伴着杯口的白沫顺着齐泽的嘴角流到了他的衣服里面，而齐泽并不自知，只是觉得胸口冰凉冰凉的。
“我…我…我还以为你们德…德国人喝酒，用的都是那种大…大…大杯子呢！”齐泽一边醉醺醺地大声说道，一边挥舞着双手比划着那种可以装一升啤酒的巨大玻璃杯。
弗林斯摇了摇头，虽然他也看上去也是同样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但是说话一点都不含糊，口齿清楚就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区别，估计是这点啤酒对于他这种纯正的德国血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有过节的时候我们才会那么喝。”
弗林斯又举起手里的酒杯，先朝着酒保示意感谢，然后转向身边的齐泽。身边的椅子上齐泽莫名地消失了，弗林斯的视线往下移动，原来是齐泽已经顺着椅子软绵绵地滑到了地板上了，手里还握着那个空的酒杯。
齐泽半躺在高脚椅子的旁边，一侧滚烫的脸颊靠在冰凉的酒馆木质地板上，居然觉得有些舒服。齐泽还勉强睁着眼睛，还勉强可以看得见弗林斯伸出一只手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虽然什么都听不见了，耳朵里只有胡乱的嘈杂声，听上去简直像脑浆子在头腔里面沸腾时发出的声音。不远处，那个放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酒瓶子的木制壁橱旁，看上去有点年头的电视机正在重播天空体育的新闻评述，一口伦敦腔的评述员正在信誓旦旦地说到，梅西百分之百会留在巴塞罗那俱乐部。
齐泽喝醉了，而且醉得不浅，有很长一段日子，齐泽没怎么喝过酒了，也就不谈喝醉了。齐泽觉得自己也许并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只是偶尔会拉开一瓶黑啤酒的易拉扣，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默默地发着呆，一口一口慢慢地抿着，脑子里也许会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只是一片空白，然后在昏昏沉沉中，任凭黑啤酒略带着的苦涩进入大脑，半推半就地睡去。
至于上一次喝得大醉，齐泽倒是记得很清楚，即使是躺在酒馆的地板上，任凭弗林斯怎么拉也拉不起来的时候，也还是记得很清楚。那是在一个午夜的昏黄灯光下，街角处的热闹烧烤摊，如果仔细回想，还可以听到当初自己和何载玮在酒精的刺激下，说出的那些不切实际的豪言壮语，还有那些关于足球的固执论断。
“那你为什么要踢球呢？”
一片漆黑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亮黄色，像是汽车的双跳灯，在自己眼前闪了那么一下，然后就消失不见。一个声音在齐泽耳边响起，那声音再耳熟不过，却死活听不出来是出自谁口，像是自己，像是老何，又像是弗林斯，甚至像一个根本就未曾谋面的人。
齐泽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封电子邮件发到了手机的邮箱里，让手机屏幕短暂地亮起了片刻。齐泽现在当然感觉不到，但是当他在明天酒醒之后醒来的时候，一脸茫然地打开手机邮箱之后，他会诧异地看着那封邮件纯蓝色的底色，还有无比醒目的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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