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杀人的理由
段恒飞躲在遗迹瓦砾的阴影里，向男人们开枪。考虑到没有颜色的雾的影响，从绝妙的位置开枪，男人们完全没有抓住段恒飞的位置。袭击了艾蕾娜他们的男人们的惨叫声响起。
“阿尔敏，还有几个人？”
“死了3个人，剩下5个人。只有一个人是段恒飞杀的，另外两个是她们杀的。”
“在那种情况下，两个人是靠自己的力量想办法解决的吗？太厉害了。”
“是啊。”
阿尔敏的反应让段恒飞的表情有些僵硬。阿尔敏毫不掩饰不高兴的态度，用与不高兴相对应的表情和语气说话。
“……那个，你就那么讨厌帮助她们吗？”
段恒飞为了不让对方更不高兴，罕见地摆出一副不太好说话的态度。与此相对，阿尔敏一边微笑一边用委婉的语气指责段恒飞，有些拗拗的表情和语气回答。
“不会的，我也觉得帮助别人是好事。只是，接受了我的委托的段恒飞，虽然并不是很厉害，在完成我的委托之前，他是不会死的，但是为了一个从未见过面、说过话的陌生人，他要冒着生命危险。我只是有点怀疑，这是必须要做的事。要是段恒飞死了，我就麻烦了。我应该跟他说过了吧？”
阿尔敏的支持不是免费的。阿尔敏委托的报酬，就是预付的部分。如果自己因为与委托无关的事情而死，对阿尔敏来说就等于只带着订金逃走了。这就是他不高兴的原因吧。做出这样判断的段恒飞有些愧疚，他轻轻辩解道。
“不，你看，只要有阿尔敏厉害的样子，我们就能从容应对，这证明我们非常信任对方的质量……”
“你这么信任我的支持，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吗？”
段恒飞被阿尔敏强有力的微笑所震慑，稍稍退缩了一下，掩饰般地轻轻一笑。
被男人们引导的怪物还在很远的地方的时候，阿尔敏已经探测到了它的存在。另外，他也知道那只怪兽不是段恒飞能对付的。为了那个，万一的情况想要强加给艾蕾娜他们应对，让段恒飞和艾蕾娜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然后把那个状况也告诉了段恒飞。这是为了事先通知，发生战斗时迅速移动，不把段恒飞卷进战斗。
然而，段恒飞却采取了让阿尔敏意想不到的行动。不仅没有提前避难，甚至缩短了与艾蕾娜他们的距离，开始打探情况。
当艾蕾娜她们的状况恶化到致命的地步时，段恒飞一副相当不高兴的样子，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开始对阿尔敏说更加出乎意料的话。
“阿尔敏，有了阿尔敏的支持，我有可能把那些人全部杀掉吗？”
“你打算帮助她们吗？”
“不行吗？”
如果可能的话就实行。阿尔敏读出了他的意图，有点讶异地回答。
“要说可能不可能的话，是可能的。不过危险是不会改变的。没必要勉强参与吧？”
“就算有阿尔敏厉害的支援，我也有很高的概率被杀吗？”
“当然也要视情况而定，如果能优先考虑段恒飞的生存而采取行动的话，死亡的危险性就会大大降低。不过，最安全的还是不参与。”
“也就是说，总有办法吧？”
如果回答类似否定，质量就会受到怀疑。因为那很碍事，所以只能肯定。阿尔敏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却猜不出段恒飞如此固执的理由，讶异地反问道。
“会的。不过，你能告诉我这么做的理由吗？我需要制定适合这个理由的具体行动方针。”
段恒飞沉默了。他犹豫着说不出理由。
阿尔敏从段恒飞的表情等确认了他的不高兴、焦躁、不快、厌恶、愤怒，但却无法推测其理由。
而且这种负面情绪比段恒飞以前在遗迹被袭击时更强烈。段恒飞自己也不像上次那样遭到袭击。被袭击的人也不是熟人。即便如此，也会抱有更强烈的负面情绪。以前的时候，装备和实力都很匮乏，为了生存下去，可能根本没有余力去抱那种感情。现在比较安全，而且装备和实力都比上次提高了。也许正是这种从容的差别诱发了现在的感情。阿尔敏也推测到此。
但是，段恒飞现在的精神状态，作为诱发如此强烈负面情绪的理由，实在是太弱了。阿尔敏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一阵沉默。段恒飞把他的意思理解为不回答就不帮忙，稍微想了想，说出了理由。
“……如果那些人在遗迹里，我可能又会遭到袭击。以后还要来这里好几次。那些人还是趁早杀了比较好。……而且，你不是说过我已经没有幸运了吗？如果能帮助她们的话，也许运气会稍微变好一些。所谓的运气是通过日常的行为变好的吧？这不正好吗？”
阿尔敏听了他的回答，陷入了沉思。
段恒飞说的理由只是表面上的。把男人们赶尽杀绝作为前提而存在，只是阐述了为了实行这个的理由而已。段恒飞不是在寻找帮助她们的理由，而是在寻找杀死她们的理由。我不是为了帮助她们而杀了他们。为了杀死他们而想要帮助她们。
恐怕段恒飞心中存在着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某种标准。按照这个标准来判断，他们被归类为应该被杀的人。虽然阿尔敏推测到了这个程度，但还是没能推测到那个标准。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段恒飞的脸上露出了近乎失望的神色。
“如果有阿尔敏厉害的支持也觉得困难的话，我就放弃了……”
如果再这样问下去，段恒飞现在所抱有的感情，至少也会对自己产生影响。而且也有可能大大破坏别人对自己支持的信任。阿尔敏这样判断。
对阿尔敏来说，他们的生命根本不重要。为了讨好段恒飞，阿尔敏决定让他们去死。他丝毫没有表露出内心冷静透彻的判断，只是稍微转向段恒飞的话，反驳般地回答。
“你说什么呢，有我的支持就游刃有余了，很简单的。”
“是吗？那就拜托你了。”
“好啊，快点解决吧。我先走了，这边。”
阿尔敏接受了段恒飞的请求。这样一来，本来与艾蕾娜她们和布巴哈她们没有任何关系的布巴哈她们的命运也就到头了。
段恒飞完全接受了阿尔敏的支援偷袭了布巴哈他们。他将弹道预测线从安全的狙击位置对准布巴哈的眉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之后继续开枪帮助艾蕾娜等人躲避。即使确认艾蕾娜她们逃进了大楼，也没有安心的感觉。只是觉得完成了表面上的理由。
“段恒飞，快走。”
“知道了。”
按照指示穿过遗迹的小巷，穿过大楼，躲在瓦砾中移动到下一个狙击位置。然后对着并没有袭击自己的男人举枪。瞄准了头部，冷淡的表情中带着些许不快，扣动了扳机。段恒飞看着狙击对象，眼神里充满了比憎恶更接近厌恶的感情。
射出的子弹击中了男人的头部。为了打倒具有强韧生命力的怪物而制造的子弹，残忍地破坏了比怪物相对脆弱的人类的头部。
“段恒飞，快走。”
“知道了。”
段恒飞在其他男人确定自己的位置之前，不断移动到下一个狙击位置。阿尔敏的指示恰到好处，男人们连影子都找不到段恒飞的位置。在移动途中，不经意地说出了突然想到的疑问。
“……话说回来，明明是从很近的距离瞄准的，却没有被发现。”
“因为他们是从很难发现的地方开始狙击的。如果能准确地选择优越的地理条件的话，不是什么难事。而且现在受无色雾的影响，段恒飞更难发现。”
“如果是因为没有颜色的雾，条件和我们一样吧？”
“完全不一样。我在库兹原街遗迹的搜索能力，和他们廉价的情报收集机器有天壤之别。相当于把对方蒙住眼睛战斗。如果没有这点差距，以段恒飞的实力是不可能战胜他们的。所以不要把这种状况误以为是自己的实力，他们并不弱，那种程度的对手是很轻松的，千万不要有这种错觉。”
“我知道。”
阿尔敏用力地微笑了一下。
“那就好。不过……真的，要不要这样啊？”
“我、我知道了。”
段恒飞有些焦急地回答。虽然是真心回答的，但转念一想可能会被认为是得意忘形，于是打起精神，急匆匆地走了。
阿尔敏在明白这一点的基础上改进了一下。
男人因为恐惧而颤抖。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同伴们全都变成尸体躺在遗迹里。这样下去，自己也会加入其中。这种理解助长了男人的恐惧。
“……可恶……你这是怎么回事？在这没有颜色的雾中，你为什么能瞄准得那么准确？那么厉害的人为什么喜欢在这种地方？很奇怪吧……”
原街遗迹应该已经是一片萧条的遗迹了。外周部分粗略地收集文物，深处因为怪物的强度被判断为不划算，如果不是这次的传闻，应该是熟练的猎人不会靠近的遗迹。至少，外周部是不可能有实力轻易杀死自己的地方。
“布巴哈那混蛋，你说这里的都是些落魄的猎手？随便胡说。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可恶!”
他接受布巴哈的邀请，参与其他猎人的袭击，这是他自己的意思。把它搁在一边诅咒着。
无色的雾开始消散了。但男人不认为这能让自己的状况好转。瞄准我们的某人，在那无色的雾的影响下也显示出了那样的本领。雾散之后，会更加精确地瞄准自己。我只能这么想。
因为没有颜色的雾的影响变淡了，男人的情报收集机器显示出段恒飞的反应。但是不能凭那个去杀段恒飞。同伴被杀的愤怒，被自己也被杀的恐惧所淹没。男人的心已经碎了。
这样下去会被杀的。男人也明白这一点。男人烦恼不已，为了生存做出了苦涩的决定。表情扭曲地放下武器，从藏身的瓦砾中出来。然后举起双手大声喊道。
“我输了!我要投降!所以请帮帮我!”
男人走到没有遮挡物的路上，举着双手环视四周。
“哦，我是被他逼着和布巴哈那个混蛋合作的!他威胁我说如果拒绝就杀了我!这不是我的本意!这是没办法的事!”
男人不安地环视着周围。
“哇，不好意思!我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不，钱的话我有一点!包括他们的那份我都给你!存款我也有一点!那也给你!哦，杀了我你就得不到那笔钱了!？”
男人露出因恐惧而僵硬的表情，等待对方的反应。声音、身影、子弹，都没有任何反应。
“真的!没骗你!”……不开枪，是在犹豫吧？在怀疑什么？是认为我藏着武器吗？还是认为徒手穿强化服也很危险？明白了!脱掉就好了啊!说要脱!所以不要开枪!”
男人脱下廉价的强化服。这时，段恒飞从巷子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男人看着段恒飞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是个孩子。同时也感到安心。既然出现了，那就有谈判的余地吧。他是这么想的。对死亡的恐惧淡薄了，表情也缓和了。
(太、太好了。终于保住了性命。然后再想办法和那个小鬼交涉……)
下一个瞬间，男人被段恒飞枪杀了。子弹击中了男人身体的正中央。
不明所以的混乱中，男人的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看到的相似的景象。这是被布巴哈枪击的莎拉。自己也被误认为是纳米机器类的身体能力强化扩张者吗？在即将消失的意识中浮现的那个想法，连同那个意识和生命一起消失了。
“哦……我……不是……是……”
男人最后嘟囔了一句错误的话，断气了。
段恒飞看着男人，向阿尔敏确认。
“这就是全员了吧？”
“是啊，就这样结束了。对了，为什么要开枪？”
段恒飞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阿尔敏补充了一下问题。
“如果你想杀他，早一点开枪不就好了吗？但段恒飞一直没开枪，我以为你是想救他。我在问你阻止他的理由。”
“啊，原来是这样。我一开始就想杀了他们。不过，如果默默等待的话，杀人可能会更安全，所以才等了下来。他们并不弱。你别误会，说这话的是阿尔敏吧？”
“我确实是这么说的。原来如此。我接受了。慎重是好事。但是，给对方时间也有危险，这点要注意哦。”
“知道了。”
段恒飞老实地点了点头。
段恒飞。艾蕾娜她们。布巴达。这里聚集了很多倒霉的人。聚集了想爬上去的人。聚集了为了颠覆包围自己的困境，去赌，勉强自己的人。
于是赌输了，无理作祟，选择最错误的人们，为全员的赌博、无理和选择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散落在遗迹里的男人们的尸体，是东部不断重复的景象的一部分，是常见的结果的例子。
艾蕾娜他们躲在大楼里不一会儿，零星响起的枪声停了下来。过了一段时间也没有重新开始的样子。
莎拉稍稍放松了警惕。
“结束了……吗？”
艾蕾娜确认了信息收集设备的反应。
“周围的反应几乎都消失了。除了我们，剩下的反应只有一个，大概是和他们战斗的那个人的反应。”
情报收集机器已经从无色雾的影响中恢复了很多。在这种状态下，不会判断出袭击他们的人以及其他人的反应。但谁也不能保证剩下的人都是我方。
“艾蕾娜，那个人的反应会到这边来吗？”
“好像没有那个样子……你觉得结果是什么？”
“乐观地说，应该是碰巧在我们身边的某个人救了我们。8比3，不，除了我们，8比1也无所谓。但愿他是个非常的老好人……”
莎拉只说了希望的观测，没有说忧虑的部分。
老好人也是有限度的。对你的帮助表示感谢，但不知道你会要求什么作为回报。如果对方是男人，要我们的身体的话，艾蕾娜肯定会反对的，但我能不能忍耐一下？)
艾蕾娜正在确认信息收集机器上显示的某个人的反应。然后发现那个反应越来越远了。
(不想来这里吗？……如果想要得到帮助后的回报，应该可以马上来这里。没有想要确认被救的人的样子，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还是单纯地失去了兴趣，还是优先拿到他们的随身物品……)
在思考的过程中，反应也越来越远。艾蕾娜犹豫了一下，决定追随着他的反应。
“我去一下，莎拉在这里等我。”
“你没事吧？”
“无色的雾已经消散很多了，从反应来看也没有敌对的样子，没关系的，我不会勉强你的。至少得感谢你帮了我。”
埃琳娜笑了笑有些担心的莎拉，让她安心，然后麻利地做好准备，一个人走出了大楼。已经用情报收集机器搜索过了。因为没有敌人，所以跑去追段恒飞。
艾蕾娜接近段恒飞到一定程度后，情报收集机器上显示的反应移动速度突然加快。段恒飞急着要离开。
艾蕾娜已经锁定了段恒飞的位置。那个位置在遮挡物的对面。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身影。慌忙大声叫住他。
“等一下!你是帮助过我的人吧？!我想向你道谢，也有点话想跟你说!你能过来吗？”
这时，有什么东西从段恒飞的方向飞了过来。那是一张卷成一团的纸，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滚到艾蕾娜的脚下。
艾蕾娜捡起纸片，展开纸，里面是子弹。纸上用肮脏的文字简洁地写着“不要过来”。
用纸包着的子弹，仅仅是为了方便扔纸而使用的吗？或者兼有警告之意？艾蕾娜无法判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的救命恩人似乎不希望自己靠近。这样判断后，便停止了进一步靠近。反而提高了叫唤的声音。
“我的同伴中枪了，动不了!我把车停在外围附近，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搬运和护卫同伴到那里!刚才的感谢会另外支付报酬的!”被帮助了虽然是好事，但是能不能再帮一点忙呢!”
当然，艾蕾娜也没有任何回报。特别是在金钱方面完全没有。本来就是来这里赚钱的。盘子里的纳米机器也需要钱。包括支付什么作为报酬也需要交涉吧。艾蕾娜这样想着，做好了在报酬中包括自己身体的心理准备。
这时又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这次是什么箱子。捡起来一看，盒子里夹着一张纸。盒子从表面的印刷内容可以看出是康复药。纸上用脏字写着使用方法。
用这个恢复药治好同伴的伤。艾蕾娜判断应该是这个意思。同时也明白了对方并不想担任自己的护卫。
艾蕾娜决定回到莎拉的手下。在打捞之前，我在扔过来的纸上做了一些补充，放在了地上。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回复药!我要回去了!我把我的猎手号码写在纸上，方便的话请联系我!”
艾蕾娜朝段恒飞所在的方向轻轻低下头。然后回到了盘子下面。
段恒飞等艾蕾娜离开十分钟后，去捡艾蕾娜留下的纸。纸上还补充了一些文字。那是艾蕾娜的猎人号码，段恒飞不太明白。
“……什么是猎人号码？”
“在段恒飞开始随身携带情报终端之前，这些都没有太大关系。现在，只要知道对方的猎手号码，猎手之间的联系就会变得方便。”
“有这种事。我也有这种事吗？”
“没有。我记得买了情报终端机之后，再去猎人办公室办手续应该就能弄到。比起这个，段恒飞，那样真的好吗？”
“啊，没关系。没必要(特意)见面吧。我们早点回去吧。”
“你不会把他们的装备带回去吗？”
“别管他们，他们又没有袭击我。”
“是吗？”
段恒飞把以前袭击自己的那两个人的随身物品带了回去。阿尔敏不知道上次的人和这次的人有什么不同。但他判断，段恒飞应该有自己的标准。
在没有报酬的情况下冒着危险救了他。还提供了贵重的恢复药。但是就像不知道之后的事情一样，断然拒绝了，也不去见帮助过自己的人。拥有什么样的行为原理，才能做出这样的行为呢？为了今后也能管理引导段恒飞的行动，阿尔敏继续进行推测。从决定帮助艾蕾娜她们时的反应来看，即使问她本人也没用。因此，现在什么也没问。
段恒飞他们就这样快步离开了原街遗迹。
莎拉听了回来的艾蕾娜的话，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笑容。
“明明和我没有关系，他却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还给了我康复药，他也不要求报酬，连名字都不报就离开了。我想说，如果只挑出好的部分，他会爱上我也不奇怪……”
如果是那种程度的话，是非常有好感的人物形象。莎拉露出苦笑继续说。
“……不让他看见，不让他听到声音，不让他接近。上面的字也很脏。这是为了不让人检查笔迹而故意写得很脏吗？……你突然变得可疑了。”
对着突然变得可疑的人物形象，艾蕾娜也露出苦笑。
“不要用得到的恢复药，稍微等一下就会恢复的吧？”
艾蕾娜也不想把救命恩人抓得太坏，但实际使用的是莎拉。我没有强迫他的意思。
莎拉轻轻摇了摇头。
“不，我会用的。因为带着伤肯定很难吃。”
实际使用的不是自己的艾蕾娜。莎拉虽然没说出口，但这么一想还是决定使用。从康复药盒里取出胶囊剂放在手掌上。通常的使用方法是直接服用。
莎拉凝视着手掌上的胶囊剂，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写着康复药使用方法的纸上的内容。那不是盒子附带的说明书，而是一张廉价的纸，上面写着脏兮兮的字。
在需要紧急的情况下，或者要求疗效的即时性的情况下，不要服用，直接将内容物注射到患部。注意剧痛。纸上脏兮兮地写着。不是本来的用法。最糟糕的是，别说治疗了，还有可能导致伤口恶化。莎拉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采用纸上写的使用方法。
打开多种胶囊剂，将内容物直接注射到双腿受伤部位。正如事先警告的那样，莎拉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有什么在强行修复伤口的感觉和疼痛一起传来。艾蕾娜担心地看着露出苦闷表情的莎拉。
伤口逐渐消退。过了1分钟左右，疼痛几乎消失了。想要站起来，虽然有点受伤，但还是顺利地站了起来。艾蕾娜看到后有些吃惊。
“莎拉，你能站起来吗？”
“没问题。好像很有效呢。已经痊愈了，可以毫无问题地战斗了。艾蕾娜也用一下怎么样？”
莎拉把追加的胶囊剂含在嘴里。因为不是紧急的情况，或者追求功效的即时性的情况，所以选择了正式的使用方法。
根据莎拉的劝告，艾蕾娜也使用了恢复药。艾蕾娜虽然没有大伤，但也有伤病。疲劳也很大。调整身体状态的必要性和莎拉一样。服用恢复药一段时间后，感觉头部的疼痛迅速消失了。艾蕾娜从自己从事猎人工作的经验中了解到，不仅仅是单纯的镇痛作用，头部受伤的治疗实际上在飞速发展。
由于恢复药的效果，艾蕾娜等人对段恒飞的评价从可疑的救命恩人上升到了有某种特殊情况的救命恩人。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脸，虽然这是必要的，但还是对怀疑恩人这件事露出了苦笑。
莎拉为了转换心情，笑了。
“我知道了，敢于帮助我的人都是非常好的人。虽然不知道是哪家的恢复药，但效果这么好，说明这药很贵吧？受了这么多照顾，连句谢谢都说不出口，这可就麻烦了。”
“我写了我的猎手号码，但我不知道对方是否读过，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想和我们联系……”
“这就要看对方的情况了，我们要是能联系上对方的话，就好好报答对方吧!”
艾蕾娜也改变主意似的笑了。
“那也是，现在在意也没有办法。那么，为了报恩的准备，为了今后的努力，把那些家伙的装备也剥下来吧。我们的恩人好像对他们的东西不感兴趣，我们把他们卖掉，用来买盘子里的纳米机器吧。”
“真是的，今天真是受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的照顾。”
“真是的。”
艾蕾娜和莎拉这样说着笑了起来。
之后，艾蕾娜将男人们的随身物品连根拔起，平安地回到了城市。这次的遗迹探索，是一场以不明确的传闻为基础进行遗迹探索的赌博。因为不小心，这是一场有可能失去性命甚至更多的赌博。但是变卖了男人们的随身物品所得的钱，足以扭转陷入低谷的艾蕾娜等人的颓势。
艾蕾娜她们赌赢了。
“阿尔敏，还有几个人？”
“死了3个人，剩下5个人。只有一个人是段恒飞杀的，另外两个是她们杀的。”
“在那种情况下，两个人是靠自己的力量想办法解决的吗？太厉害了。”
“是啊。”
阿尔敏的反应让段恒飞的表情有些僵硬。阿尔敏毫不掩饰不高兴的态度，用与不高兴相对应的表情和语气说话。
“……那个，你就那么讨厌帮助她们吗？”
段恒飞为了不让对方更不高兴，罕见地摆出一副不太好说话的态度。与此相对，阿尔敏一边微笑一边用委婉的语气指责段恒飞，有些拗拗的表情和语气回答。
“不会的，我也觉得帮助别人是好事。只是，接受了我的委托的段恒飞，虽然并不是很厉害，在完成我的委托之前，他是不会死的，但是为了一个从未见过面、说过话的陌生人，他要冒着生命危险。我只是有点怀疑，这是必须要做的事。要是段恒飞死了，我就麻烦了。我应该跟他说过了吧？”
阿尔敏的支持不是免费的。阿尔敏委托的报酬，就是预付的部分。如果自己因为与委托无关的事情而死，对阿尔敏来说就等于只带着订金逃走了。这就是他不高兴的原因吧。做出这样判断的段恒飞有些愧疚，他轻轻辩解道。
“不，你看，只要有阿尔敏厉害的样子，我们就能从容应对，这证明我们非常信任对方的质量……”
“你这么信任我的支持，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吗？”
段恒飞被阿尔敏强有力的微笑所震慑，稍稍退缩了一下，掩饰般地轻轻一笑。
被男人们引导的怪物还在很远的地方的时候，阿尔敏已经探测到了它的存在。另外，他也知道那只怪兽不是段恒飞能对付的。为了那个，万一的情况想要强加给艾蕾娜他们应对，让段恒飞和艾蕾娜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然后把那个状况也告诉了段恒飞。这是为了事先通知，发生战斗时迅速移动，不把段恒飞卷进战斗。
然而，段恒飞却采取了让阿尔敏意想不到的行动。不仅没有提前避难，甚至缩短了与艾蕾娜他们的距离，开始打探情况。
当艾蕾娜她们的状况恶化到致命的地步时，段恒飞一副相当不高兴的样子，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开始对阿尔敏说更加出乎意料的话。
“阿尔敏，有了阿尔敏的支持，我有可能把那些人全部杀掉吗？”
“你打算帮助她们吗？”
“不行吗？”
如果可能的话就实行。阿尔敏读出了他的意图，有点讶异地回答。
“要说可能不可能的话，是可能的。不过危险是不会改变的。没必要勉强参与吧？”
“就算有阿尔敏厉害的支援，我也有很高的概率被杀吗？”
“当然也要视情况而定，如果能优先考虑段恒飞的生存而采取行动的话，死亡的危险性就会大大降低。不过，最安全的还是不参与。”
“也就是说，总有办法吧？”
如果回答类似否定，质量就会受到怀疑。因为那很碍事，所以只能肯定。阿尔敏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却猜不出段恒飞如此固执的理由，讶异地反问道。
“会的。不过，你能告诉我这么做的理由吗？我需要制定适合这个理由的具体行动方针。”
段恒飞沉默了。他犹豫着说不出理由。
阿尔敏从段恒飞的表情等确认了他的不高兴、焦躁、不快、厌恶、愤怒，但却无法推测其理由。
而且这种负面情绪比段恒飞以前在遗迹被袭击时更强烈。段恒飞自己也不像上次那样遭到袭击。被袭击的人也不是熟人。即便如此，也会抱有更强烈的负面情绪。以前的时候，装备和实力都很匮乏，为了生存下去，可能根本没有余力去抱那种感情。现在比较安全，而且装备和实力都比上次提高了。也许正是这种从容的差别诱发了现在的感情。阿尔敏也推测到此。
但是，段恒飞现在的精神状态，作为诱发如此强烈负面情绪的理由，实在是太弱了。阿尔敏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一阵沉默。段恒飞把他的意思理解为不回答就不帮忙，稍微想了想，说出了理由。
“……如果那些人在遗迹里，我可能又会遭到袭击。以后还要来这里好几次。那些人还是趁早杀了比较好。……而且，你不是说过我已经没有幸运了吗？如果能帮助她们的话，也许运气会稍微变好一些。所谓的运气是通过日常的行为变好的吧？这不正好吗？”
阿尔敏听了他的回答，陷入了沉思。
段恒飞说的理由只是表面上的。把男人们赶尽杀绝作为前提而存在，只是阐述了为了实行这个的理由而已。段恒飞不是在寻找帮助她们的理由，而是在寻找杀死她们的理由。我不是为了帮助她们而杀了他们。为了杀死他们而想要帮助她们。
恐怕段恒飞心中存在着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某种标准。按照这个标准来判断，他们被归类为应该被杀的人。虽然阿尔敏推测到了这个程度，但还是没能推测到那个标准。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段恒飞的脸上露出了近乎失望的神色。
“如果有阿尔敏厉害的支持也觉得困难的话，我就放弃了……”
如果再这样问下去，段恒飞现在所抱有的感情，至少也会对自己产生影响。而且也有可能大大破坏别人对自己支持的信任。阿尔敏这样判断。
对阿尔敏来说，他们的生命根本不重要。为了讨好段恒飞，阿尔敏决定让他们去死。他丝毫没有表露出内心冷静透彻的判断，只是稍微转向段恒飞的话，反驳般地回答。
“你说什么呢，有我的支持就游刃有余了，很简单的。”
“是吗？那就拜托你了。”
“好啊，快点解决吧。我先走了，这边。”
阿尔敏接受了段恒飞的请求。这样一来，本来与艾蕾娜她们和布巴哈她们没有任何关系的布巴哈她们的命运也就到头了。
段恒飞完全接受了阿尔敏的支援偷袭了布巴哈他们。他将弹道预测线从安全的狙击位置对准布巴哈的眉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之后继续开枪帮助艾蕾娜等人躲避。即使确认艾蕾娜她们逃进了大楼，也没有安心的感觉。只是觉得完成了表面上的理由。
“段恒飞，快走。”
“知道了。”
按照指示穿过遗迹的小巷，穿过大楼，躲在瓦砾中移动到下一个狙击位置。然后对着并没有袭击自己的男人举枪。瞄准了头部，冷淡的表情中带着些许不快，扣动了扳机。段恒飞看着狙击对象，眼神里充满了比憎恶更接近厌恶的感情。
射出的子弹击中了男人的头部。为了打倒具有强韧生命力的怪物而制造的子弹，残忍地破坏了比怪物相对脆弱的人类的头部。
“段恒飞，快走。”
“知道了。”
段恒飞在其他男人确定自己的位置之前，不断移动到下一个狙击位置。阿尔敏的指示恰到好处，男人们连影子都找不到段恒飞的位置。在移动途中，不经意地说出了突然想到的疑问。
“……话说回来，明明是从很近的距离瞄准的，却没有被发现。”
“因为他们是从很难发现的地方开始狙击的。如果能准确地选择优越的地理条件的话，不是什么难事。而且现在受无色雾的影响，段恒飞更难发现。”
“如果是因为没有颜色的雾，条件和我们一样吧？”
“完全不一样。我在库兹原街遗迹的搜索能力，和他们廉价的情报收集机器有天壤之别。相当于把对方蒙住眼睛战斗。如果没有这点差距，以段恒飞的实力是不可能战胜他们的。所以不要把这种状况误以为是自己的实力，他们并不弱，那种程度的对手是很轻松的，千万不要有这种错觉。”
“我知道。”
阿尔敏用力地微笑了一下。
“那就好。不过……真的，要不要这样啊？”
“我、我知道了。”
段恒飞有些焦急地回答。虽然是真心回答的，但转念一想可能会被认为是得意忘形，于是打起精神，急匆匆地走了。
阿尔敏在明白这一点的基础上改进了一下。
男人因为恐惧而颤抖。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同伴们全都变成尸体躺在遗迹里。这样下去，自己也会加入其中。这种理解助长了男人的恐惧。
“……可恶……你这是怎么回事？在这没有颜色的雾中，你为什么能瞄准得那么准确？那么厉害的人为什么喜欢在这种地方？很奇怪吧……”
原街遗迹应该已经是一片萧条的遗迹了。外周部分粗略地收集文物，深处因为怪物的强度被判断为不划算，如果不是这次的传闻，应该是熟练的猎人不会靠近的遗迹。至少，外周部是不可能有实力轻易杀死自己的地方。
“布巴哈那混蛋，你说这里的都是些落魄的猎手？随便胡说。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可恶!”
他接受布巴哈的邀请，参与其他猎人的袭击，这是他自己的意思。把它搁在一边诅咒着。
无色的雾开始消散了。但男人不认为这能让自己的状况好转。瞄准我们的某人，在那无色的雾的影响下也显示出了那样的本领。雾散之后，会更加精确地瞄准自己。我只能这么想。
因为没有颜色的雾的影响变淡了，男人的情报收集机器显示出段恒飞的反应。但是不能凭那个去杀段恒飞。同伴被杀的愤怒，被自己也被杀的恐惧所淹没。男人的心已经碎了。
这样下去会被杀的。男人也明白这一点。男人烦恼不已，为了生存做出了苦涩的决定。表情扭曲地放下武器，从藏身的瓦砾中出来。然后举起双手大声喊道。
“我输了!我要投降!所以请帮帮我!”
男人走到没有遮挡物的路上，举着双手环视四周。
“哦，我是被他逼着和布巴哈那个混蛋合作的!他威胁我说如果拒绝就杀了我!这不是我的本意!这是没办法的事!”
男人不安地环视着周围。
“哇，不好意思!我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不，钱的话我有一点!包括他们的那份我都给你!存款我也有一点!那也给你!哦，杀了我你就得不到那笔钱了!？”
男人露出因恐惧而僵硬的表情，等待对方的反应。声音、身影、子弹，都没有任何反应。
“真的!没骗你!”……不开枪，是在犹豫吧？在怀疑什么？是认为我藏着武器吗？还是认为徒手穿强化服也很危险？明白了!脱掉就好了啊!说要脱!所以不要开枪!”
男人脱下廉价的强化服。这时，段恒飞从巷子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男人看着段恒飞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是个孩子。同时也感到安心。既然出现了，那就有谈判的余地吧。他是这么想的。对死亡的恐惧淡薄了，表情也缓和了。
(太、太好了。终于保住了性命。然后再想办法和那个小鬼交涉……)
下一个瞬间，男人被段恒飞枪杀了。子弹击中了男人身体的正中央。
不明所以的混乱中，男人的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看到的相似的景象。这是被布巴哈枪击的莎拉。自己也被误认为是纳米机器类的身体能力强化扩张者吗？在即将消失的意识中浮现的那个想法，连同那个意识和生命一起消失了。
“哦……我……不是……是……”
男人最后嘟囔了一句错误的话，断气了。
段恒飞看着男人，向阿尔敏确认。
“这就是全员了吧？”
“是啊，就这样结束了。对了，为什么要开枪？”
段恒飞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阿尔敏补充了一下问题。
“如果你想杀他，早一点开枪不就好了吗？但段恒飞一直没开枪，我以为你是想救他。我在问你阻止他的理由。”
“啊，原来是这样。我一开始就想杀了他们。不过，如果默默等待的话，杀人可能会更安全，所以才等了下来。他们并不弱。你别误会，说这话的是阿尔敏吧？”
“我确实是这么说的。原来如此。我接受了。慎重是好事。但是，给对方时间也有危险，这点要注意哦。”
“知道了。”
段恒飞老实地点了点头。
段恒飞。艾蕾娜她们。布巴达。这里聚集了很多倒霉的人。聚集了想爬上去的人。聚集了为了颠覆包围自己的困境，去赌，勉强自己的人。
于是赌输了，无理作祟，选择最错误的人们，为全员的赌博、无理和选择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散落在遗迹里的男人们的尸体，是东部不断重复的景象的一部分，是常见的结果的例子。
艾蕾娜他们躲在大楼里不一会儿，零星响起的枪声停了下来。过了一段时间也没有重新开始的样子。
莎拉稍稍放松了警惕。
“结束了……吗？”
艾蕾娜确认了信息收集设备的反应。
“周围的反应几乎都消失了。除了我们，剩下的反应只有一个，大概是和他们战斗的那个人的反应。”
情报收集机器已经从无色雾的影响中恢复了很多。在这种状态下，不会判断出袭击他们的人以及其他人的反应。但谁也不能保证剩下的人都是我方。
“艾蕾娜，那个人的反应会到这边来吗？”
“好像没有那个样子……你觉得结果是什么？”
“乐观地说，应该是碰巧在我们身边的某个人救了我们。8比3，不，除了我们，8比1也无所谓。但愿他是个非常的老好人……”
莎拉只说了希望的观测，没有说忧虑的部分。
老好人也是有限度的。对你的帮助表示感谢，但不知道你会要求什么作为回报。如果对方是男人，要我们的身体的话，艾蕾娜肯定会反对的，但我能不能忍耐一下？)
艾蕾娜正在确认信息收集机器上显示的某个人的反应。然后发现那个反应越来越远了。
(不想来这里吗？……如果想要得到帮助后的回报，应该可以马上来这里。没有想要确认被救的人的样子，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还是单纯地失去了兴趣，还是优先拿到他们的随身物品……)
在思考的过程中，反应也越来越远。艾蕾娜犹豫了一下，决定追随着他的反应。
“我去一下，莎拉在这里等我。”
“你没事吧？”
“无色的雾已经消散很多了，从反应来看也没有敌对的样子，没关系的，我不会勉强你的。至少得感谢你帮了我。”
埃琳娜笑了笑有些担心的莎拉，让她安心，然后麻利地做好准备，一个人走出了大楼。已经用情报收集机器搜索过了。因为没有敌人，所以跑去追段恒飞。
艾蕾娜接近段恒飞到一定程度后，情报收集机器上显示的反应移动速度突然加快。段恒飞急着要离开。
艾蕾娜已经锁定了段恒飞的位置。那个位置在遮挡物的对面。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身影。慌忙大声叫住他。
“等一下!你是帮助过我的人吧？!我想向你道谢，也有点话想跟你说!你能过来吗？”
这时，有什么东西从段恒飞的方向飞了过来。那是一张卷成一团的纸，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滚到艾蕾娜的脚下。
艾蕾娜捡起纸片，展开纸，里面是子弹。纸上用肮脏的文字简洁地写着“不要过来”。
用纸包着的子弹，仅仅是为了方便扔纸而使用的吗？或者兼有警告之意？艾蕾娜无法判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们的救命恩人似乎不希望自己靠近。这样判断后，便停止了进一步靠近。反而提高了叫唤的声音。
“我的同伴中枪了，动不了!我把车停在外围附近，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搬运和护卫同伴到那里!刚才的感谢会另外支付报酬的!”被帮助了虽然是好事，但是能不能再帮一点忙呢!”
当然，艾蕾娜也没有任何回报。特别是在金钱方面完全没有。本来就是来这里赚钱的。盘子里的纳米机器也需要钱。包括支付什么作为报酬也需要交涉吧。艾蕾娜这样想着，做好了在报酬中包括自己身体的心理准备。
这时又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这次是什么箱子。捡起来一看，盒子里夹着一张纸。盒子从表面的印刷内容可以看出是康复药。纸上用脏字写着使用方法。
用这个恢复药治好同伴的伤。艾蕾娜判断应该是这个意思。同时也明白了对方并不想担任自己的护卫。
艾蕾娜决定回到莎拉的手下。在打捞之前，我在扔过来的纸上做了一些补充，放在了地上。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回复药!我要回去了!我把我的猎手号码写在纸上，方便的话请联系我!”
艾蕾娜朝段恒飞所在的方向轻轻低下头。然后回到了盘子下面。
段恒飞等艾蕾娜离开十分钟后，去捡艾蕾娜留下的纸。纸上还补充了一些文字。那是艾蕾娜的猎人号码，段恒飞不太明白。
“……什么是猎人号码？”
“在段恒飞开始随身携带情报终端之前，这些都没有太大关系。现在，只要知道对方的猎手号码，猎手之间的联系就会变得方便。”
“有这种事。我也有这种事吗？”
“没有。我记得买了情报终端机之后，再去猎人办公室办手续应该就能弄到。比起这个，段恒飞，那样真的好吗？”
“啊，没关系。没必要(特意)见面吧。我们早点回去吧。”
“你不会把他们的装备带回去吗？”
“别管他们，他们又没有袭击我。”
“是吗？”
段恒飞把以前袭击自己的那两个人的随身物品带了回去。阿尔敏不知道上次的人和这次的人有什么不同。但他判断，段恒飞应该有自己的标准。
在没有报酬的情况下冒着危险救了他。还提供了贵重的恢复药。但是就像不知道之后的事情一样，断然拒绝了，也不去见帮助过自己的人。拥有什么样的行为原理，才能做出这样的行为呢？为了今后也能管理引导段恒飞的行动，阿尔敏继续进行推测。从决定帮助艾蕾娜她们时的反应来看，即使问她本人也没用。因此，现在什么也没问。
段恒飞他们就这样快步离开了原街遗迹。
莎拉听了回来的艾蕾娜的话，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笑容。
“明明和我没有关系，他却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还给了我康复药，他也不要求报酬，连名字都不报就离开了。我想说，如果只挑出好的部分，他会爱上我也不奇怪……”
如果是那种程度的话，是非常有好感的人物形象。莎拉露出苦笑继续说。
“……不让他看见，不让他听到声音，不让他接近。上面的字也很脏。这是为了不让人检查笔迹而故意写得很脏吗？……你突然变得可疑了。”
对着突然变得可疑的人物形象，艾蕾娜也露出苦笑。
“不要用得到的恢复药，稍微等一下就会恢复的吧？”
艾蕾娜也不想把救命恩人抓得太坏，但实际使用的是莎拉。我没有强迫他的意思。
莎拉轻轻摇了摇头。
“不，我会用的。因为带着伤肯定很难吃。”
实际使用的不是自己的艾蕾娜。莎拉虽然没说出口，但这么一想还是决定使用。从康复药盒里取出胶囊剂放在手掌上。通常的使用方法是直接服用。
莎拉凝视着手掌上的胶囊剂，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写着康复药使用方法的纸上的内容。那不是盒子附带的说明书，而是一张廉价的纸，上面写着脏兮兮的字。
在需要紧急的情况下，或者要求疗效的即时性的情况下，不要服用，直接将内容物注射到患部。注意剧痛。纸上脏兮兮地写着。不是本来的用法。最糟糕的是，别说治疗了，还有可能导致伤口恶化。莎拉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采用纸上写的使用方法。
打开多种胶囊剂，将内容物直接注射到双腿受伤部位。正如事先警告的那样，莎拉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有什么在强行修复伤口的感觉和疼痛一起传来。艾蕾娜担心地看着露出苦闷表情的莎拉。
伤口逐渐消退。过了1分钟左右，疼痛几乎消失了。想要站起来，虽然有点受伤，但还是顺利地站了起来。艾蕾娜看到后有些吃惊。
“莎拉，你能站起来吗？”
“没问题。好像很有效呢。已经痊愈了，可以毫无问题地战斗了。艾蕾娜也用一下怎么样？”
莎拉把追加的胶囊剂含在嘴里。因为不是紧急的情况，或者追求功效的即时性的情况，所以选择了正式的使用方法。
根据莎拉的劝告，艾蕾娜也使用了恢复药。艾蕾娜虽然没有大伤，但也有伤病。疲劳也很大。调整身体状态的必要性和莎拉一样。服用恢复药一段时间后，感觉头部的疼痛迅速消失了。艾蕾娜从自己从事猎人工作的经验中了解到，不仅仅是单纯的镇痛作用，头部受伤的治疗实际上在飞速发展。
由于恢复药的效果，艾蕾娜等人对段恒飞的评价从可疑的救命恩人上升到了有某种特殊情况的救命恩人。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脸，虽然这是必要的，但还是对怀疑恩人这件事露出了苦笑。
莎拉为了转换心情，笑了。
“我知道了，敢于帮助我的人都是非常好的人。虽然不知道是哪家的恢复药，但效果这么好，说明这药很贵吧？受了这么多照顾，连句谢谢都说不出口，这可就麻烦了。”
“我写了我的猎手号码，但我不知道对方是否读过，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想和我们联系……”
“这就要看对方的情况了，我们要是能联系上对方的话，就好好报答对方吧!”
艾蕾娜也改变主意似的笑了。
“那也是，现在在意也没有办法。那么，为了报恩的准备，为了今后的努力，把那些家伙的装备也剥下来吧。我们的恩人好像对他们的东西不感兴趣，我们把他们卖掉，用来买盘子里的纳米机器吧。”
“真是的，今天真是受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的照顾。”
“真是的。”
艾蕾娜和莎拉这样说着笑了起来。
之后，艾蕾娜将男人们的随身物品连根拔起，平安地回到了城市。这次的遗迹探索，是一场以不明确的传闻为基础进行遗迹探索的赌博。因为不小心，这是一场有可能失去性命甚至更多的赌博。但是变卖了男人们的随身物品所得的钱，足以扭转陷入低谷的艾蕾娜等人的颓势。
艾蕾娜她们赌赢了。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