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晕
余时从吴家出来，又去了宇文虚中府上。
“叔同，元中答应了，就看他明天如何说服圣上了。”
“大事可成矣，不是圣上想要东幸，童贯、蔡攸等人，也想要随圣上东幸。”
这就是非得要说服吴敏的原因。
赵佶想要逃跑，得下诏书啊，不然自己写一封无人认可的墨敕逃跑?但吴敏拧着脖子不同意，其他的士大夫又想要一个脸，于是无人敢起草这份诏书，就是不要脸，诏书写好了，白时中和吴敏拧着脖子不同意，诏书依然无效。
这时候吴敏低头，“东幸”便没有了障碍，但想我不阻拦你，你必须将帝位传给太子。
换其他人，就没有效果了。
“是啊，一大群人呢……叔同，圣上去了东南，会不会阻挠新圣朝政?”
“会的，然失去名位，仅是疥癣之患，不足成大害。实际金贼不寇我，圣上禅上，天下亦有幸矣。”
“唉，”余时叹了一口气。
宋朝虽未出什么英主，前面几个人君总体上还好吧，虽然有苟安的嫌疑，总体上能称为国安民富。没想到出现圣上这只妖蛾子，短短二十余年，将大好河山折腾成如今这副惨景……
……
“小殿下，我刚才在城中听到一条传闻，说是圣上三日后禅位于太子。”王宗濋惊疑不定地说。
这是皇位啊。
圣上春秋正盛，怎舍得禅让呢。
莫名其妙出现这条传闻，不但诡异，也十分危险。
“是真的。”赵谌平静地说。
“真的?”
“大父想要东幸，实际就是去江南。”
“啊。”王宗濋呆住了，过了好一会说：“谌儿，回东宫。”
“勿用。”
赵佶在南郊祭前修建的那个夹城，赵谌不知道，毕竟回来后除去了两次垂拱殿，就一直呆在三坡岗。王宗濋知道，但不会多想。
其他情况，特别是禅让前后发生的故事，赵谌是比较清楚的。
今天赵佶在玉华阁……这个地点比较微妙，因为不是在议政的垂拱殿。
召见了几位宰相，执政（中书侍郎）张邦昌，宣谕使宇文虚中、制置使王番等人，也包括门下执政吴敏。
吴敏上前复对，这回松了口。但松口是有条件的，为了说服赵佶，给赵佶台阶下，吴敏从卜梦说到长生大君、青华帝君、孟子……赵佶是真的吃这一套。劝了大半天，赵佶终于同意禅让，且约定三日后为禅让佳期。
到了后天赵佶忽然担心起来。
毕竟在他支持下，赵楷拥有一支惊人的力量，如皇城司，以及掌控了部分禁军，还有许多重臣成了赵楷党羽。特别是童贯、蔡攸是赵楷的“兄弟”，童贯在禁军中有不小的威望，蔡攸是西府宰相。想到这里，赵佶自导自演了一场闹剧。
他先是在宣和殿召群臣议事，忽然抓住蔡攸的手说：“我平日性刚烈，不想被蜂蜇了。”
然后从御床上跌下来，昏迷不知。
诸臣糊里又糊涂，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蜜蜂或马蜂，不过圣上昏迷不醒了，得赶紧救治，于是匆忙将他扶到宣和殿边上的东阁，又喊御医来。
御医替赵佶灌了一碗汤药，赵佶“醒”了过来，用左手写字：“我已半边身体不能动弹，如何了得大事?”
能当上宰相的，有几个是傻子，看着他笨拙地演戏，全部无语，没有理他。
赵佶也无语，怎么你们不配合我呢，没有理他，他继续自顾自演戏，自书：“皇太子其可即皇帝位，予以教主道君退处龙德宫。”
然后让吴敏起草禅让诏书，当晚就命赵桓入居禁中，覆以御袍。
他能演戏，赵谌便宜老子赵桓也开始演戏了……
为什么后人说是闹剧，赵谌也说是闹剧。赵佶担心的两个关键人物，赵谌的三叔赵楷，他高估了他这个儿子的才干魄力。如果赵楷有本领，梁师成不可能看到赵谌种种做法后，提前反水。
第二个人是蔡攸，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实际还不如浪子宰相李邦彦呢。这时候他想的就是迅速劝说赵佶逃往江南，然后他跟着赵佶划水，也去江南祸兵祸，哪还有心思帮助赵楷上位。
赵佶本人也不是顾全大局。
之所以搞出这场闹剧，是担心赵楷、蔡攸、童贯搞政变，朝堂上支持赵桓的大臣也有不少，况且已经赐予了开封牧，决定了禅让。
到时候双方乒里哐啷打了起来，赵佶自己也走不了了，而且京城内斗，只要金人来了，一二三就将京城拿下。
“小殿下……”
“阿翁，大势所趋也。大父诸事皆能，唯独不会做皇帝，以致国事如此，况且大寇即将来临。许多忠直大臣想逆天改命，重造山河，于是借助大父东幸之即，规劝大父禅让。”
昨天宇文虚中和余时到来，余时是一个小人物，翻开数百万字的宋史，都不一定能找到他的记录。
为什么有胆子参与这件事，背后不仅有宇文虚中，说不定还有其他人的推动，如李纲，他与余时、吴敏两人关系也不错。
虽然吴敏不乍的，在这件事上是有大功的。
那怕在史上，不足一年时间二帝被掳，正因为这宝贵的一年时间，宋朝出现了许多抗金军队，为以后的南宋立国打下了厚实的基础，若不是完颜构不争气，说不定都能将故土收复回来。
若是没有这些人的努力，赵桓仅是一个开封牧，谁来勤王，早点逃吧。赵佶逃到江南继续醉生梦死，这种局面的后果就是中原能瞬间失守……虽然北方出现了许多义军，但在金人扶持下也出现了更多的伪军。中原迅速沦陷，仅靠赵佶，能在江南组织起一支有效的反抗力量?做梦！
“有的人贪生怕死，只是想着跟随大父一道逃往江南，至于谁做圣上，他们现在也没有心思管，比如某个相公……”
也是赵谌考虑放弃白马津的原因。
白马津守住了，这些家伙一看京城安全了，又不愿意走了，到时候赵谌哭都来不及。
“有的人胆子大，继续投机，想贪图从龙之功，如梁师成。”
为什么在史上梁师成说我对东宫有功的，不是之前对东宫有功，有功也就是这两天。
不但有许多大臣劝说赵佶禅让，在内宫，梁师成也劝说赵佶禅让。
不仅梁师成了，朝中想搞投机的大臣更多。
“真的是大势……谌儿，你是不是早算好了，故让罗胜复去大隗山广募兵马?”
“阿翁，有的不能乱说啊。”
“是，是。”
今天玉华阁还发生了一件让赵谌开心的事。
大伙从玉华阁出来，宇文虚中将蔡懋拦住，蔡攸乃是赵楷好兄弟，用不着自找没趣。
宇文虚中说，昨天我遇到了崇国公，他说定鼎军有兵无将，故委托我向蔡公讨要一人，作为定鼎军军将。
蔡懋这时候立场也转变了，况且谁会在意百千个山民，便随意地问，谁?
“梁方平帐下的一名校尉，延州人氏，名叫韩五韩世忠。”
蔡懋无语，一名校尉居然找到我?他又随意地说，行，我回枢密院立即写一份调令……得，我将调令给你，你自己安排人向梁方平讨要吧。
仅是一名校尉，蔡懋懒得亲自做人情。
宇文虚中想法是不一样的，凭那些火器肯定不能给予金人东路军重创，这些募来的山民可能对于圣孙十分重要，但没有一个富有战斗经验的主将整合，这些山民再剽悍，也是一群乌合之众。
拿到调令后，宇文虚中立即安排人迅速骑马去浚州要人。
二十三日。
赵谌也害怕有意外发生……不是禅让，而是赵楷的官职。
他回到了东宫。
东宫现在乱成了一团麻，包括赵桓，高兴的意味并不多，相反，多是担心、害怕、恐慌。
赵桓夫妇身边还站着几个太监，基本上都认识。
这段时间通过王宗濋和邵成章，赵谌对东宫的情况能有一个比较清楚的了解，毕竟以前他在东宫呆的时间不长，有的，赵桓夫妇以为他是孩子，也不会对他说。
东宫里，对赵桓比较忠心的，或者说赵桓比较信任的太监是陈良弼、张藻、王孝，因为邵成章有一定的办事能力，从大隗山回来后，赵谌再三推荐，也得到了赵桓重视。
毕竟是关键时间，东宫得有一两个比较放心的人。
四个太监全部在这里。
除了邵成章，其他三个太监的能力，赵谌都不清楚。
赵谌冲他们点了点头，又让他们和诸宫女下去。
“谌儿，京师能否守住?”
“父亲大人，有儿臣在呢。儿臣不是在重阳节料到金人南下，早在三月末就猜到了，只是那时更没有人相信，儿臣才没说，但开始着手布置了。”
朱琏说：“殿下，妾身替你生了一个好儿子。”
“是，是。”
“其他话不说了，我说几句就走。”
“这时候你不能走啊，”朱琏道。
“大父不怕我们父子懦弱，怕的是我们父子有英气，无他，我们父子能力强，他就真的成了一个太上皇，能力弱，即便去了江南，依然能操控朝政……”
“不会吧。”
“母亲大人，请相信儿臣的话，但不管怎么说，先将这个大义拿到手，至于京师安全，儿臣早说过了，有儿臣在呢，且三天前也和宇文虚中议论过这件事，儿臣对他说，金人东路军无忧，难的是西路军。”
“宇文虚中?”
“他去了三坡岗作坊，此人乃是一名忠臣也，大父决定禅让，其人在暗中出了不少的力气。我还是说正事，现在局势已经定了下来，大父急于南逃，群臣急于让父亲大人继位，急的不是我们，而是大父与诸公。因此大父让父亲大人继位，父亲大人坚决不同意，逼迫大伙将三叔父所有差遣官职拿掉后，才答应继位。否则他掌控皇城司，还拥有一定的兵权，大父未离开京师前，因为有童贯等人附从，依然能操控朝政，依然有变化。”
“怎么逼迫呢?”
“父亲大人，你只要不答应，沾到了金人，一个个胆小如鼠，沾到了权利，有的是精明人，到时候会有许多人明白你的想法，不用你开口的。”
史上先是赵佶晕了过去，跟着赵桓又晕了过去。
赵佶晕是真闹剧，赵桓晕则不是闹剧了，也不是史书所记载的吓晕过去。但是赵谌搞不懂，凭借赵桓的脑袋瓜子，怎么想出这条妙计的?是东宫几个太监吗?好像这几个太监也没有这种能力。
是耿南仲吗?耿南仲同样没这种能力。
“叔同，元中答应了，就看他明天如何说服圣上了。”
“大事可成矣，不是圣上想要东幸，童贯、蔡攸等人，也想要随圣上东幸。”
这就是非得要说服吴敏的原因。
赵佶想要逃跑，得下诏书啊，不然自己写一封无人认可的墨敕逃跑?但吴敏拧着脖子不同意，其他的士大夫又想要一个脸，于是无人敢起草这份诏书，就是不要脸，诏书写好了，白时中和吴敏拧着脖子不同意，诏书依然无效。
这时候吴敏低头，“东幸”便没有了障碍，但想我不阻拦你，你必须将帝位传给太子。
换其他人，就没有效果了。
“是啊，一大群人呢……叔同，圣上去了东南，会不会阻挠新圣朝政?”
“会的，然失去名位，仅是疥癣之患，不足成大害。实际金贼不寇我，圣上禅上，天下亦有幸矣。”
“唉，”余时叹了一口气。
宋朝虽未出什么英主，前面几个人君总体上还好吧，虽然有苟安的嫌疑，总体上能称为国安民富。没想到出现圣上这只妖蛾子，短短二十余年，将大好河山折腾成如今这副惨景……
……
“小殿下，我刚才在城中听到一条传闻，说是圣上三日后禅位于太子。”王宗濋惊疑不定地说。
这是皇位啊。
圣上春秋正盛，怎舍得禅让呢。
莫名其妙出现这条传闻，不但诡异，也十分危险。
“是真的。”赵谌平静地说。
“真的?”
“大父想要东幸，实际就是去江南。”
“啊。”王宗濋呆住了，过了好一会说：“谌儿，回东宫。”
“勿用。”
赵佶在南郊祭前修建的那个夹城，赵谌不知道，毕竟回来后除去了两次垂拱殿，就一直呆在三坡岗。王宗濋知道，但不会多想。
其他情况，特别是禅让前后发生的故事，赵谌是比较清楚的。
今天赵佶在玉华阁……这个地点比较微妙，因为不是在议政的垂拱殿。
召见了几位宰相，执政（中书侍郎）张邦昌，宣谕使宇文虚中、制置使王番等人，也包括门下执政吴敏。
吴敏上前复对，这回松了口。但松口是有条件的，为了说服赵佶，给赵佶台阶下，吴敏从卜梦说到长生大君、青华帝君、孟子……赵佶是真的吃这一套。劝了大半天，赵佶终于同意禅让，且约定三日后为禅让佳期。
到了后天赵佶忽然担心起来。
毕竟在他支持下，赵楷拥有一支惊人的力量，如皇城司，以及掌控了部分禁军，还有许多重臣成了赵楷党羽。特别是童贯、蔡攸是赵楷的“兄弟”，童贯在禁军中有不小的威望，蔡攸是西府宰相。想到这里，赵佶自导自演了一场闹剧。
他先是在宣和殿召群臣议事，忽然抓住蔡攸的手说：“我平日性刚烈，不想被蜂蜇了。”
然后从御床上跌下来，昏迷不知。
诸臣糊里又糊涂，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蜜蜂或马蜂，不过圣上昏迷不醒了，得赶紧救治，于是匆忙将他扶到宣和殿边上的东阁，又喊御医来。
御医替赵佶灌了一碗汤药，赵佶“醒”了过来，用左手写字：“我已半边身体不能动弹，如何了得大事?”
能当上宰相的，有几个是傻子，看着他笨拙地演戏，全部无语，没有理他。
赵佶也无语，怎么你们不配合我呢，没有理他，他继续自顾自演戏，自书：“皇太子其可即皇帝位，予以教主道君退处龙德宫。”
然后让吴敏起草禅让诏书，当晚就命赵桓入居禁中，覆以御袍。
他能演戏，赵谌便宜老子赵桓也开始演戏了……
为什么后人说是闹剧，赵谌也说是闹剧。赵佶担心的两个关键人物，赵谌的三叔赵楷，他高估了他这个儿子的才干魄力。如果赵楷有本领，梁师成不可能看到赵谌种种做法后，提前反水。
第二个人是蔡攸，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实际还不如浪子宰相李邦彦呢。这时候他想的就是迅速劝说赵佶逃往江南，然后他跟着赵佶划水，也去江南祸兵祸，哪还有心思帮助赵楷上位。
赵佶本人也不是顾全大局。
之所以搞出这场闹剧，是担心赵楷、蔡攸、童贯搞政变，朝堂上支持赵桓的大臣也有不少，况且已经赐予了开封牧，决定了禅让。
到时候双方乒里哐啷打了起来，赵佶自己也走不了了，而且京城内斗，只要金人来了，一二三就将京城拿下。
“小殿下……”
“阿翁，大势所趋也。大父诸事皆能，唯独不会做皇帝，以致国事如此，况且大寇即将来临。许多忠直大臣想逆天改命，重造山河，于是借助大父东幸之即，规劝大父禅让。”
昨天宇文虚中和余时到来，余时是一个小人物，翻开数百万字的宋史，都不一定能找到他的记录。
为什么有胆子参与这件事，背后不仅有宇文虚中，说不定还有其他人的推动，如李纲，他与余时、吴敏两人关系也不错。
虽然吴敏不乍的，在这件事上是有大功的。
那怕在史上，不足一年时间二帝被掳，正因为这宝贵的一年时间，宋朝出现了许多抗金军队，为以后的南宋立国打下了厚实的基础，若不是完颜构不争气，说不定都能将故土收复回来。
若是没有这些人的努力，赵桓仅是一个开封牧，谁来勤王，早点逃吧。赵佶逃到江南继续醉生梦死，这种局面的后果就是中原能瞬间失守……虽然北方出现了许多义军，但在金人扶持下也出现了更多的伪军。中原迅速沦陷，仅靠赵佶，能在江南组织起一支有效的反抗力量?做梦！
“有的人贪生怕死，只是想着跟随大父一道逃往江南，至于谁做圣上，他们现在也没有心思管，比如某个相公……”
也是赵谌考虑放弃白马津的原因。
白马津守住了，这些家伙一看京城安全了，又不愿意走了，到时候赵谌哭都来不及。
“有的人胆子大，继续投机，想贪图从龙之功，如梁师成。”
为什么在史上梁师成说我对东宫有功的，不是之前对东宫有功，有功也就是这两天。
不但有许多大臣劝说赵佶禅让，在内宫，梁师成也劝说赵佶禅让。
不仅梁师成了，朝中想搞投机的大臣更多。
“真的是大势……谌儿，你是不是早算好了，故让罗胜复去大隗山广募兵马?”
“阿翁，有的不能乱说啊。”
“是，是。”
今天玉华阁还发生了一件让赵谌开心的事。
大伙从玉华阁出来，宇文虚中将蔡懋拦住，蔡攸乃是赵楷好兄弟，用不着自找没趣。
宇文虚中说，昨天我遇到了崇国公，他说定鼎军有兵无将，故委托我向蔡公讨要一人，作为定鼎军军将。
蔡懋这时候立场也转变了，况且谁会在意百千个山民，便随意地问，谁?
“梁方平帐下的一名校尉，延州人氏，名叫韩五韩世忠。”
蔡懋无语，一名校尉居然找到我?他又随意地说，行，我回枢密院立即写一份调令……得，我将调令给你，你自己安排人向梁方平讨要吧。
仅是一名校尉，蔡懋懒得亲自做人情。
宇文虚中想法是不一样的，凭那些火器肯定不能给予金人东路军重创，这些募来的山民可能对于圣孙十分重要，但没有一个富有战斗经验的主将整合，这些山民再剽悍，也是一群乌合之众。
拿到调令后，宇文虚中立即安排人迅速骑马去浚州要人。
二十三日。
赵谌也害怕有意外发生……不是禅让，而是赵楷的官职。
他回到了东宫。
东宫现在乱成了一团麻，包括赵桓，高兴的意味并不多，相反，多是担心、害怕、恐慌。
赵桓夫妇身边还站着几个太监，基本上都认识。
这段时间通过王宗濋和邵成章，赵谌对东宫的情况能有一个比较清楚的了解，毕竟以前他在东宫呆的时间不长，有的，赵桓夫妇以为他是孩子，也不会对他说。
东宫里，对赵桓比较忠心的，或者说赵桓比较信任的太监是陈良弼、张藻、王孝，因为邵成章有一定的办事能力，从大隗山回来后，赵谌再三推荐，也得到了赵桓重视。
毕竟是关键时间，东宫得有一两个比较放心的人。
四个太监全部在这里。
除了邵成章，其他三个太监的能力，赵谌都不清楚。
赵谌冲他们点了点头，又让他们和诸宫女下去。
“谌儿，京师能否守住?”
“父亲大人，有儿臣在呢。儿臣不是在重阳节料到金人南下，早在三月末就猜到了，只是那时更没有人相信，儿臣才没说，但开始着手布置了。”
朱琏说：“殿下，妾身替你生了一个好儿子。”
“是，是。”
“其他话不说了，我说几句就走。”
“这时候你不能走啊，”朱琏道。
“大父不怕我们父子懦弱，怕的是我们父子有英气，无他，我们父子能力强，他就真的成了一个太上皇，能力弱，即便去了江南，依然能操控朝政……”
“不会吧。”
“母亲大人，请相信儿臣的话，但不管怎么说，先将这个大义拿到手，至于京师安全，儿臣早说过了，有儿臣在呢，且三天前也和宇文虚中议论过这件事，儿臣对他说，金人东路军无忧，难的是西路军。”
“宇文虚中?”
“他去了三坡岗作坊，此人乃是一名忠臣也，大父决定禅让，其人在暗中出了不少的力气。我还是说正事，现在局势已经定了下来，大父急于南逃，群臣急于让父亲大人继位，急的不是我们，而是大父与诸公。因此大父让父亲大人继位，父亲大人坚决不同意，逼迫大伙将三叔父所有差遣官职拿掉后，才答应继位。否则他掌控皇城司，还拥有一定的兵权，大父未离开京师前，因为有童贯等人附从，依然能操控朝政，依然有变化。”
“怎么逼迫呢?”
“父亲大人，你只要不答应，沾到了金人，一个个胆小如鼠，沾到了权利，有的是精明人，到时候会有许多人明白你的想法，不用你开口的。”
史上先是赵佶晕了过去，跟着赵桓又晕了过去。
赵佶晕是真闹剧，赵桓晕则不是闹剧了，也不是史书所记载的吓晕过去。但是赵谌搞不懂，凭借赵桓的脑袋瓜子，怎么想出这条妙计的?是东宫几个太监吗?好像这几个太监也没有这种能力。
是耿南仲吗?耿南仲同样没这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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