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太子（上）
“不答应……”赵桓想了一会：“也不妥吧。”
皇帝唉，能不想么?万一因为自己不答应，换成了三弟呢?
“真不行，你就装作吓晕过去，到时候就会有人懂了。”
先是赵佶晕倒，后是赵桓晕倒，不懂的人会认为赵桓吓晕过去，懂的人自动就明白了。一个无病无灾的大活人，那么容易晕过去吗?况且是父子两一前一后晕。真不行，老子能逃，儿子不能逃吗?
个人力量也是重要的，如赵谌所说，同样的汉军，同样的外戚，李广利和卫霍能一样吗?
朱元璋、朱棣和崇祯能一样吗?
但不能完全依靠个人的力量。
就像赵佶禅让，不是赵佶自己想禅让，而是许多人在推着他被迫禅让的。
要么不禅让，你继续呆在京城不准走。要么逃往江南，请将帝位交出来。
赵桓即位也一样，到了这时不是他想不想即位了，而是许多人推着他即位。为了让赵桓顺利继位，有的是人琢磨赵桓的心思。
“父亲大人，儿臣不但让人去密县募了一千兵马，暗中派罗胜去了大隗山一带募得数千兵马。看，仅是儿臣手上就有好几千将士，全是剽悍的山民。到时候各地也会派来大量勤王军队，关键儿臣手中的火器之犀利，你应当听邵成章说了吧。”
“暗中募兵?”
“一千人大父不怀疑，数千人，大父不忌惮乎?不过儿臣早猜出来大父准备逃跑，故提前募兵，不然就来不及了，毕竟金人即将到来。父亲大人，你不会忌惮儿臣吧?”
“你说什么呢，”朱琏好笑起来。
赵桓也笑了起来。
“对嘛，父亲大人，你得保持乐观的心态，否则从明天起，你如何面对群臣?儿臣走了，明天还有一些事要办，办好了再回来。然后和你一道去拜见大父，有一件事，还要大父配合。只要这件事成功了，京城彻底无忧矣。”
“何事?”
“粮草柴炭，不说了，儿臣走了。”
“这时候关键，你也要小心，”朱琏说道。
“儿臣现在有亲卫呢。”
开玩笑，这时候还能一个人在街上乱溜达?
赵谌回去了。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几乎无人注意。
韩五来了。
赵谌抬头，再抬头，忍不住伸出手，手指尖也只勉强伸到了韩五的鼻尖处。
好家伙，这身高怕不是有两米吧，难怪史书记载身高九尺。虽然不能将身高当成唯一标准，但看到这种体魄，赵谌还是感到很欢喜。
“拜见崇国公。”
“勿用多礼，韩将军，你现在军中任何职?”
“承蒙朝廷器重，末将任为副指使。”
“你知道我让你来我处的用意吧?”
“末将接到西府调令，匆匆骑马赶来，不知崇国公调我回京是何用意。”
宇文虚中派人骑马用最快速度将西府这道调令发向梁方平，梁方平查了查，他帐下果然有这个人，似乎比较能打，仅是一个副指使，没有在意，立即将他叫来，让他持着那份调令返回京城。因为没有耽搁，又是骑马的，现在韩五就已经来了。这时候王宗濋派出去的人才刚刚打听到韩五的下落。
“跟我来，”赵谌带着韩五来到另一边，吴明正在给这群山民上文化课。
“我募了一些新兵，新军名曰定鼎军，然无将。我在坊间只闻你能征善战，只身擒方腊，故托了翰林学士宇文虚中，从梁方平手中将你讨来，为定鼎军军将。”
“定鼎军……这里仅有数十人……”
“眼下人数不多，然而我已经安排两批人手，一批去了密县，准备募一千山民，一批去了新郑大隗山，准备募数千山民，不久，将有数营兵马。”
“数千兵马，崇国公，不妥啊！”
赵谌准备拍拍韩五肩膀，因为双方身高差距太大，拍到了韩五的屁股。赵谌说道：“你不用担心，大父已经决定禅让，日期就在明天。”
“禅让……”韩五愣了好一会，立即说道：“正好末将说一件事，梁何二人懦弱，守不住黄河。”
禅让了，赵桓就是新君了，眼前这个名气大，争议大的小孩子就是太子了，于是韩五将他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早知道了。”
韩廷下诏让梁方平去浚州，梁方平死活不肯去，最后强迫他去的，并且还是强行将他扶上马，不然还会继续赖着不走。这种人担任主将，焉能守住黄河?
“我听说了，也有安排，定鼎军新兵即将陆续到来，你的任务就是尽量用最短时间将他们整编出来，不但整编成军，有一定配合能力，还要挑出各营指使、都头、十将、都虞候、承局、押官、旗手、传令兵。”
“我朝官制繁琐，军中编制也繁琐，十人小队居然分出将头，将虞候等职。许多没必要，有一个将头就足矣了。”
有的还是需要的，比如主管军纪后勤的校尉，以及旗手号令兵。
“定鼎军与其他军种不同，主要是远射打击，当然也需要许多人敢于白刃相接。到时候会分成两部分，将一些胆小的，或者力弱的择出来，专门负责远程打击与看管军器。”
赵谌一边说着一边带着韩五参观，得让他了解情况，试射了一轮“小火箭”。
“大的射程能有多远?”
“最远能达到三四里地……”
“金人可御矣。”
“仅有器是不够的，所以你必须在最短时间将这支新军整合出来。”
面对韩五，赵谌用不着解释为何不用京城禁军，而去费心思募山民了。
听了介绍，又看了一圈子，韩五也感到满意。人家现在是小殿下，明天就是殿下了，居然对他如此器重，再想想以前的日子，还想要怎么样呢?
到了上军事课的时候。
今天讲的内容就是石堡城之战和臧底城之战，史书对这两战总体上给予了正面的评价，但被赵谌否决了。
且看石堡城之战，不提唐军损失惨重，因为石堡城之战，阿布思损失惨重，对唐朝不满，又与安禄山不和，以至谋反。若不然，安史之乱时，唐朝又会多出一支强大的援军。
臧底城之战，加上统安城之战，宋军损失惨重，无力用兵。若是就此和平也就罢了，以宋朝的基础，恢复起来会很快的，但因为无力用兵，童贯将主意打到燕云之地上了。
非要打也不能这样打，唐军可以从岭西、九曲绕到石堡城后方，就像现在金人一样，围住太原后围点打援。无论是吐蕃或是西夏，人口比较少，只要歼灭掉大部有生力量，吐蕃就会不战自退。
臧底城也是，虽然横山是一个大山脉，终不如赤岭，也可以绕到后方，将其后勤援军堵住，围点打援，那样，损失就不会如此惨重。至于统安城之战，更是莫名其妙，胡乱指挥。
最后说到了金人。
金人一样，千万不要计较一城一地之失，上策是有效的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最好是女真人，当女真军队伤亡到一定地步，他们同样会不战自退。
韩五茫然地听着，心想：“圣孙岁数虽小，知兵啊，怪不得有一些神奇的传闻。”
知个毛的兵，纯粹的纸上谈兵。
但总体思路是比较正确的，也是比较超前。
鹿二壮、王全功等人带着一千零八十余山民提前赶到三坡岗……多出了八十余人，是因为他们条件太好了，鹿二壮几人舍不得放弃，稍稍扩招。
鹿二壮说了情况。
既然能扩招，提前返回，说明招募时比较顺利。原因简单，财帛动人心。
密县多山，山里的生活条件十分艰苦，百姓与鹿家寨那边一样，十分贫困。若是募兵未必会有多少人心动，关键赵谌拿出了三十缗刺身钱，又是当场现发。反正只要家中有两弟兄的，几乎必出一人。
到了二十日下午就全部招募齐了，当然，还有一些事，登记在册，刺肩，随后各自回家收拾。昨天天气不大好，飘着小雪花，鹿二壮为了早点回来，冒雪出发。两百来里的路，轻装前进，都是丁壮，提前赶了回来。
王全功笑道：“小殿下，这样一来，倒省去不少安排。”
许多新兵家中还有其他的弟兄，这些人家大多数不愿意搬到京城来了。经过统计后，只有307户人家愿意迁徙到京城。
实际……赵谌说不出来了，只好道：“委屈三位了。”
“勿用，”三人辞别，去向李邦彦禀报。
赵谌让韩五带着他们安顿，鹿二壮看着韩五：“他是谁?”
“我替你们找的军将。”
“好高……”
“不但高，箭法出众，武艺也高强。”赵谌简略地说了一些韩五以前的事迹。
“我们寨子里面也无人是其敌手啊。”
“不但你们寨子，就是你们募来的这千余名新兵中，也无人是其对手，不是敌手。”
岳飞是打出来的威信，韩五不同，往哪里一站，威信就有了……
天色黑了下来，赵谌躺在床上想着心事，一直睡不着，渐渐临近二更时分。
赵佶的闹剧未结束。他半边身体不能动弹了，哪个大臣敢回家?快到二更时，赵佶让人将赵桓带到福宁殿即位，赵桓死活不答应，说着说着，人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诸宰相又傻眼了。
但他们全部反应过来，有的人没好气地想，你们父子两怎么全是戏精?
看来太子真是亲生的。
无奈，只好先将赵桓送回东宫，又派耿南仲请御医替赵桓医治。
赵佶在床上也有些傻眼，儿子不愿意即位，自己走不了啊，他眼巴巴地看着诸宰相。诸宰相商议一番，回来答复，一是让赵佶先下罪己诏，安定人心。
那就下吧。
但我不能动弹，劳烦卿等代笔。
商议一番后，由宇文虚中代笔，只是一会就写好了，实际早写好了……
然后又让赵佶亲自书写一份诏令，郓王楷管皇城司岁久，听免职事，并乞以王宗濋同管殿前司公事。
朱琏有两个哥哥，但是老朱家，赵桓能放心么?
折腾到天亮，东宫内侍告诉赵桓赵佶的任命，这道任命下达后，赵楷只是一个闲王了，赵桓“醒”了过来。
几个太监将赵桓扶上大庆殿，接受群臣拜贺。贺完了还要做一件事，赵桓一直幽禁在东宫，认识的大臣还没有赵谌多，诸宰相带着赵桓一一认识，某某某叫什么名字，何方人氏，担任什么官职，这个官职主管何方事务……
赵桓晕乎乎地被折腾了半天，进行最后一件事。
赵谌担心赵佶禅让后继续干涉朝政，其他大臣也想到了，诸宰相又强迫赵佶离开内宫，去龙德宫，反正你在龙德宫边上修建了一个夹城，面积足够大，足以能安置你诸多美妹，郑皇后则安置到龙德宫里面的撷景园。
赵佶不愿意去龙德宫，又不好说，只是一个劲地流眼泪。诸宰相一边跟着他挤眼泪，一边悄悄地推着他走……
皇帝唉，能不想么?万一因为自己不答应，换成了三弟呢?
“真不行，你就装作吓晕过去，到时候就会有人懂了。”
先是赵佶晕倒，后是赵桓晕倒，不懂的人会认为赵桓吓晕过去，懂的人自动就明白了。一个无病无灾的大活人，那么容易晕过去吗?况且是父子两一前一后晕。真不行，老子能逃，儿子不能逃吗?
个人力量也是重要的，如赵谌所说，同样的汉军，同样的外戚，李广利和卫霍能一样吗?
朱元璋、朱棣和崇祯能一样吗?
但不能完全依靠个人的力量。
就像赵佶禅让，不是赵佶自己想禅让，而是许多人在推着他被迫禅让的。
要么不禅让，你继续呆在京城不准走。要么逃往江南，请将帝位交出来。
赵桓即位也一样，到了这时不是他想不想即位了，而是许多人推着他即位。为了让赵桓顺利继位，有的是人琢磨赵桓的心思。
“父亲大人，儿臣不但让人去密县募了一千兵马，暗中派罗胜去了大隗山一带募得数千兵马。看，仅是儿臣手上就有好几千将士，全是剽悍的山民。到时候各地也会派来大量勤王军队，关键儿臣手中的火器之犀利，你应当听邵成章说了吧。”
“暗中募兵?”
“一千人大父不怀疑，数千人，大父不忌惮乎?不过儿臣早猜出来大父准备逃跑，故提前募兵，不然就来不及了，毕竟金人即将到来。父亲大人，你不会忌惮儿臣吧?”
“你说什么呢，”朱琏好笑起来。
赵桓也笑了起来。
“对嘛，父亲大人，你得保持乐观的心态，否则从明天起，你如何面对群臣?儿臣走了，明天还有一些事要办，办好了再回来。然后和你一道去拜见大父，有一件事，还要大父配合。只要这件事成功了，京城彻底无忧矣。”
“何事?”
“粮草柴炭，不说了，儿臣走了。”
“这时候关键，你也要小心，”朱琏说道。
“儿臣现在有亲卫呢。”
开玩笑，这时候还能一个人在街上乱溜达?
赵谌回去了。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几乎无人注意。
韩五来了。
赵谌抬头，再抬头，忍不住伸出手，手指尖也只勉强伸到了韩五的鼻尖处。
好家伙，这身高怕不是有两米吧，难怪史书记载身高九尺。虽然不能将身高当成唯一标准，但看到这种体魄，赵谌还是感到很欢喜。
“拜见崇国公。”
“勿用多礼，韩将军，你现在军中任何职?”
“承蒙朝廷器重，末将任为副指使。”
“你知道我让你来我处的用意吧?”
“末将接到西府调令，匆匆骑马赶来，不知崇国公调我回京是何用意。”
宇文虚中派人骑马用最快速度将西府这道调令发向梁方平，梁方平查了查，他帐下果然有这个人，似乎比较能打，仅是一个副指使，没有在意，立即将他叫来，让他持着那份调令返回京城。因为没有耽搁，又是骑马的，现在韩五就已经来了。这时候王宗濋派出去的人才刚刚打听到韩五的下落。
“跟我来，”赵谌带着韩五来到另一边，吴明正在给这群山民上文化课。
“我募了一些新兵，新军名曰定鼎军，然无将。我在坊间只闻你能征善战，只身擒方腊，故托了翰林学士宇文虚中，从梁方平手中将你讨来，为定鼎军军将。”
“定鼎军……这里仅有数十人……”
“眼下人数不多，然而我已经安排两批人手，一批去了密县，准备募一千山民，一批去了新郑大隗山，准备募数千山民，不久，将有数营兵马。”
“数千兵马，崇国公，不妥啊！”
赵谌准备拍拍韩五肩膀，因为双方身高差距太大，拍到了韩五的屁股。赵谌说道：“你不用担心，大父已经决定禅让，日期就在明天。”
“禅让……”韩五愣了好一会，立即说道：“正好末将说一件事，梁何二人懦弱，守不住黄河。”
禅让了，赵桓就是新君了，眼前这个名气大，争议大的小孩子就是太子了，于是韩五将他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早知道了。”
韩廷下诏让梁方平去浚州，梁方平死活不肯去，最后强迫他去的，并且还是强行将他扶上马，不然还会继续赖着不走。这种人担任主将，焉能守住黄河?
“我听说了，也有安排，定鼎军新兵即将陆续到来，你的任务就是尽量用最短时间将他们整编出来，不但整编成军，有一定配合能力，还要挑出各营指使、都头、十将、都虞候、承局、押官、旗手、传令兵。”
“我朝官制繁琐，军中编制也繁琐，十人小队居然分出将头，将虞候等职。许多没必要，有一个将头就足矣了。”
有的还是需要的，比如主管军纪后勤的校尉，以及旗手号令兵。
“定鼎军与其他军种不同，主要是远射打击，当然也需要许多人敢于白刃相接。到时候会分成两部分，将一些胆小的，或者力弱的择出来，专门负责远程打击与看管军器。”
赵谌一边说着一边带着韩五参观，得让他了解情况，试射了一轮“小火箭”。
“大的射程能有多远?”
“最远能达到三四里地……”
“金人可御矣。”
“仅有器是不够的，所以你必须在最短时间将这支新军整合出来。”
面对韩五，赵谌用不着解释为何不用京城禁军，而去费心思募山民了。
听了介绍，又看了一圈子，韩五也感到满意。人家现在是小殿下，明天就是殿下了，居然对他如此器重，再想想以前的日子，还想要怎么样呢?
到了上军事课的时候。
今天讲的内容就是石堡城之战和臧底城之战，史书对这两战总体上给予了正面的评价，但被赵谌否决了。
且看石堡城之战，不提唐军损失惨重，因为石堡城之战，阿布思损失惨重，对唐朝不满，又与安禄山不和，以至谋反。若不然，安史之乱时，唐朝又会多出一支强大的援军。
臧底城之战，加上统安城之战，宋军损失惨重，无力用兵。若是就此和平也就罢了，以宋朝的基础，恢复起来会很快的，但因为无力用兵，童贯将主意打到燕云之地上了。
非要打也不能这样打，唐军可以从岭西、九曲绕到石堡城后方，就像现在金人一样，围住太原后围点打援。无论是吐蕃或是西夏，人口比较少，只要歼灭掉大部有生力量，吐蕃就会不战自退。
臧底城也是，虽然横山是一个大山脉，终不如赤岭，也可以绕到后方，将其后勤援军堵住，围点打援，那样，损失就不会如此惨重。至于统安城之战，更是莫名其妙，胡乱指挥。
最后说到了金人。
金人一样，千万不要计较一城一地之失，上策是有效的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最好是女真人，当女真军队伤亡到一定地步，他们同样会不战自退。
韩五茫然地听着，心想：“圣孙岁数虽小，知兵啊，怪不得有一些神奇的传闻。”
知个毛的兵，纯粹的纸上谈兵。
但总体思路是比较正确的，也是比较超前。
鹿二壮、王全功等人带着一千零八十余山民提前赶到三坡岗……多出了八十余人，是因为他们条件太好了，鹿二壮几人舍不得放弃，稍稍扩招。
鹿二壮说了情况。
既然能扩招，提前返回，说明招募时比较顺利。原因简单，财帛动人心。
密县多山，山里的生活条件十分艰苦，百姓与鹿家寨那边一样，十分贫困。若是募兵未必会有多少人心动，关键赵谌拿出了三十缗刺身钱，又是当场现发。反正只要家中有两弟兄的，几乎必出一人。
到了二十日下午就全部招募齐了，当然，还有一些事，登记在册，刺肩，随后各自回家收拾。昨天天气不大好，飘着小雪花，鹿二壮为了早点回来，冒雪出发。两百来里的路，轻装前进，都是丁壮，提前赶了回来。
王全功笑道：“小殿下，这样一来，倒省去不少安排。”
许多新兵家中还有其他的弟兄，这些人家大多数不愿意搬到京城来了。经过统计后，只有307户人家愿意迁徙到京城。
实际……赵谌说不出来了，只好道：“委屈三位了。”
“勿用，”三人辞别，去向李邦彦禀报。
赵谌让韩五带着他们安顿，鹿二壮看着韩五：“他是谁?”
“我替你们找的军将。”
“好高……”
“不但高，箭法出众，武艺也高强。”赵谌简略地说了一些韩五以前的事迹。
“我们寨子里面也无人是其敌手啊。”
“不但你们寨子，就是你们募来的这千余名新兵中，也无人是其对手，不是敌手。”
岳飞是打出来的威信，韩五不同，往哪里一站，威信就有了……
天色黑了下来，赵谌躺在床上想着心事，一直睡不着，渐渐临近二更时分。
赵佶的闹剧未结束。他半边身体不能动弹了，哪个大臣敢回家?快到二更时，赵佶让人将赵桓带到福宁殿即位，赵桓死活不答应，说着说着，人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诸宰相又傻眼了。
但他们全部反应过来，有的人没好气地想，你们父子两怎么全是戏精?
看来太子真是亲生的。
无奈，只好先将赵桓送回东宫，又派耿南仲请御医替赵桓医治。
赵佶在床上也有些傻眼，儿子不愿意即位，自己走不了啊，他眼巴巴地看着诸宰相。诸宰相商议一番，回来答复，一是让赵佶先下罪己诏，安定人心。
那就下吧。
但我不能动弹，劳烦卿等代笔。
商议一番后，由宇文虚中代笔，只是一会就写好了，实际早写好了……
然后又让赵佶亲自书写一份诏令，郓王楷管皇城司岁久，听免职事，并乞以王宗濋同管殿前司公事。
朱琏有两个哥哥，但是老朱家，赵桓能放心么?
折腾到天亮，东宫内侍告诉赵桓赵佶的任命，这道任命下达后，赵楷只是一个闲王了，赵桓“醒”了过来。
几个太监将赵桓扶上大庆殿，接受群臣拜贺。贺完了还要做一件事，赵桓一直幽禁在东宫，认识的大臣还没有赵谌多，诸宰相带着赵桓一一认识，某某某叫什么名字，何方人氏，担任什么官职，这个官职主管何方事务……
赵桓晕乎乎地被折腾了半天，进行最后一件事。
赵谌担心赵佶禅让后继续干涉朝政，其他大臣也想到了，诸宰相又强迫赵佶离开内宫，去龙德宫，反正你在龙德宫边上修建了一个夹城，面积足够大，足以能安置你诸多美妹，郑皇后则安置到龙德宫里面的撷景园。
赵佶不愿意去龙德宫，又不好说，只是一个劲地流眼泪。诸宰相一边跟着他挤眼泪，一边悄悄地推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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