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夜袭（上）
重视的不是卸甲休息，铠甲不是衣服，有许多部件，高低不平，硬绑绑的，除非是万不得己，否则让三军带甲休息，那太勉为其难了。当然，也要探看一番，万一金人如同传言中那么厉害呢？
真正让赵谌开心的是卸甲休息前面的字，鼾睡。
昨天晚上，他们来到滑州，几人又补充了原先的作战方案。
得分为两种情况，一种金人夜里就找到了船，并且船只数量还比较可观，从今天早上就开始渡河。或者找到了许多船，一次性能载好几百人渡河。这种情况显然是不理想的，宋军只好被逼着在白天就要展开决战。
毕竟一旦渡过黄河的金人多了，自己手中的兵力不足，大多数又是新兵，白天视线好，宋军未至，金军就能早早发现有备，那样，就会有战败的危险。
遇到这种情况，为了稳妥起见，只要渡过黄河的金兵数量达到一千来人，就要展开进攻。
然后会有两种结果，己方会出现大量伤亡。
许多船来不及烧。
一种是金人找到的船少，渡河时间晚。
这种情况是最理想的。
那么就可以拖到入夜后，根据渡河金人的数量来决定进攻时间。
入夜进攻，还有一门好处，从邢州到汤阴、浚州、白马津……拉成直线没有多远了，但是不可能的，虽然是平原地区，这一带遍布着河流湖泊，要么绕路找桥梁，要么强行架浮桥。
为了起到闪电战作用甚至还要刻意绕开一些官道，遇到各个城池，也要绕道而行。
兜兜绕绕的，很有可能路程能达到六七百里。
长途跋涉而来，人困马乏，加上赵谌一路过来所做的伪装，以及前面各支宋军懦弱的表现，容易让敌人掉以轻心，麻痹大意之下，入夜后就会鼾睡……也就是韩世忠刺探的情况。
这也是最好的一种情况。
“约有多少金军渡过黄河？”
“两千多人，然其确实困乏了，加上渡过黄河的兵力已经不少，再晚，恐金人停止渡河。”
“开始吧。”
三军开始披甲。
然后各自寻找自己的武器。
有两种武器很奇怪。
在山里还是以试验为主，回到京城是正式制造了，除了赵谌自己折腾镜子涂层外，其他试验一起结束了。
赵谌便想到了金人的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
他偷偷摸摸地让工匠制造了一套步人甲，实际发现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我不是正式制甲，而是用来试验的。
步人甲制好后，又造了一个粗陋的木头人，将甲披在木头人身上，然后让士兵用他的雁翎刀朝步人甲劈。刀是好刀，但甲与刀是一样的钢铁，测试结果，如果力量不够大，就不能损害铠甲。
这是测试的，放在战场上，因为各种不稳定的心理因素，劈出去的力量会更小。
试验了刀，又试验弓。
如果力量大，还是能洞穿铠甲的，但力量稍稍弱一点，就无法洞穿铠甲了，甚至能被铠甲反弹出去。
这便是沈馆所说的枪箭不入。
赵谌又想到了杨再兴惨烈牺牲的故事，说他中箭无数而死，尸体焚烧之后，得到了两升多箭镞。
原因就是杨再兴身上披着良甲，虽然有不少箭洞穿了铠甲，但不能深入，于是镶在铠甲上，不能深入，就不能产生重伤，杨再兴继续战斗。但因为受伤太多，最后可能流干了身体里所有的鲜血，失血而亡。
其实到后来，岳飞也无比重视器甲，其精良度不亚于金人。
然后赵谌又想到岳飞对付金人的武器，斩马刀、长柄斧、大锤，这几样兵器都比较沉重。
砸在身上，即便有铠甲保护，也能震成重伤，或砸下战马，然后由步兵上来对付。
或者派悍卒用麻扎刀砍敌人战马的马腿。
但不是传统兵器没有作用了，岳家军大多数步兵仍使用着长矛和长枪。
除了斩马刀，砍马的麻扎刀，其他的刀杀伤力跟不上了，不过枪和矛仍有不小的作用。
就像颈部，正常情况下，脖子护着了，然而活动时，有时就会将脖子露出来，我用枪来刺你。
还有铠甲的襟裆，正常情况下也挡住了，可是活动时，往往就会中门大开，我用矛来刺你。
最后就是试验神臂弓。
神臂弓起作用了，但神臂弓不真的是弓，而是一种劲弩。
这些山民里有不少人箭法不弱，对弩却比较陌生，无论是弓，还是弩，想要练好，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了。并且神臂弓对臂力也有着严格的要求。
时间来不及了，赵谌主动放弃了神臂弓，然后设计出两种新兵器，一种就是长柄斧。
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枪，枪尖类似于56式三棱军刺，远比56式三棱军刺短，又比传统的枪头矛头更长，且像矛头一样呈一个尖三角形。后面又设计了一个铁托，作用就是增加刺头的重量，刺出去的力量会更强。
款式还是更接近传统的枪矛，故赵谌称它为破甲枪。
力气大的用长柄斧，虽然是步兵，照样可以用斧往敌人身上砸，或者砍骑兵的大腿，马脑袋。
力气小的用破甲枪。
也配备了一些雁瓴刀，遇到万一时，当麻扎刀用的，专削敌人战马的马腿。
随后又向军器监讨要了一批不合格的步人甲，披在木头上，让士兵练习。
翟氏兄弟到来，赵谌向他们展示这些兵器。
翟兴和翟进虽然去了燕山府，但打的是辽军，金军是什么样子，也不清楚。
想了一会，两人认为赵谌说的有理，即便金人装备并不像传言中那样精良，这些也是犀利的兵器，然后将他们部下手中的枪矛一起换成了破甲枪，也装备了一些长柄斧。
今天看到金人渡河，不全部是金人，有一部分是常胜军，原先宋朝给他们的装备不差，仍是原来的器甲。余下的金人装备差不多如赵谌所言，韩世忠不解：“金人苦寒之地，哪来如此多精良的器甲？”
赵谌给了答案。
原先女真人的装备肯定不是这样子，拿下辽国后就不一样了，然后宋朝用燕人交换常胜军，只要家产一百五十贯以上者，尽为金人所得。一百五十贯多不多，如果放在京城，八成原居民都符合这条件了，或者说，只要有一套宅子，那怕郊区的宅子家产就不止一百五十贯。一半以上的客户也符合这条件了。
只要有一些能力，或一些身份的人，全部被囊括在内，包括各个有能力的手艺人。
燕山府总共有多少户人家，被金人搜罗了三万多户，也说明了问题。
“翟兴，你也去过军器库，我朝将军器库和各地甲仗库的器甲一起拿出来，不问质量，能不能将所有禁兵一起装备起来？”
不是禁兵了，就连各地的广捷、番军也能全部装备起来。
“你们也不要做这副表情，有的人想要甲器，但多数禁兵巴不得朝廷不发放器甲，特别是甲。”
有铠甲了，就得带甲训练，那得多累人哪。
且看梁何的数万部下，出现这种局面不仅是制度，军队本身也出了严重的问题。
这些，赵谌不想说了，他又说道，金人东路军南下的军队，都是完颜宗望挑选的精锐军队，装备自然更精良。留守的那些士兵，有的是女真人，有的是契丹人、奚人，有的是原辽国汉人，还有辽东其他部族的人，装备也不会太差，无他，仅是从我朝缴获和器甲，足以就能将他们武装起来，但肯定不像眼下这支金军那样精良。
所以最好拖到晚上发起进攻，大多数人卸甲休息，就算他们机警，及时醒过来，也来不及披甲。
来不及披甲，管你铠甲有多精良！
但至少来了这一趟，大伙对金人的器甲有了直观的印象，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凭借一些传闻自己猜测。
数千将士集结，赵谌叫出翟进之子翟亮：“汝立即挑选一百甲士执法，包括吾在内，谁敢有违军令，或后退者，杀！”
罗胜急了：“殿下……”
“汝休言！”赵谌说完，带头向城门口走去。
诸将士感慨万分，翟兴道：“士气可用也。”
为了这一战，赵谌做了无数安排谋划，后续的发展方向也比较好，但也是最难的，虽然有不少山民，杀人和杀野兽终有所不同。
大军鱼贯出了城门，韩世忠和翟氏兄弟发出第一道命：“不得喧哗，不得发出太大的动静，违令者斩。”
随后翟进又挑出几个机灵的老兵去前方查探，三军继续鸦雀无声地向白马津方向前进。
赵谌向白马津方向眺望，金人仍在持着火把渡河。他又朝身后看去，虽然在夜色里，仍能看到一些士兵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难的就是开头。
至少比那些望风而逃的宋军强。
翟兴也看着前方，说：“殿下，来得比较巧，若是明天，又是昼夜连渡，说不定能有上万金寇渡过黄河，且在野外，便拿其没之奈何。”
“未必，选好主将就行了。”
“有将也要有兵。”
“我朝最多的就是人口，想练出一支无敌军队是需要很长时间，但以你们兄弟和韩将军的能力，练出一支即战军队，能需多久？”
他们这两路新兵是太仓促了，但不用多，给他们两三个月时间，便可练出一支赵谌口中的即战军队。
“难，粮草、器甲、募兵……”
翟兴的意思想要将一些有能力的主将才干发挥出来，组建强大的军队，朝廷得放权。
准许他们自己募兵、练兵，朝廷还要提供充足的粮草钱帛，另外还有监督制造器甲的权利。赵谌是皇太子，能这么做，但放在各个将领身上，这样做，与唐朝的节度使有什么区别？
赵谌沉默。
放权肯定要放权的。
就像史上岳飞、韩世忠、吴氏兄弟组建了一支强大的军队，是朝廷放权了，名是节度使，实也是节度使。所以秦桧再三挑唆下，完颜构担心起来，陆续收回兵权，导致岳飞冤死。
不过这个权利怎样放？
而且他只是一个皇太子，不是皇帝。
翟兴看到赵谌不说话，反应过来，他碰到了禁忌的话题，便改口：“殿下，还是如你所说，须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越来越近……
真正让赵谌开心的是卸甲休息前面的字，鼾睡。
昨天晚上，他们来到滑州，几人又补充了原先的作战方案。
得分为两种情况，一种金人夜里就找到了船，并且船只数量还比较可观，从今天早上就开始渡河。或者找到了许多船，一次性能载好几百人渡河。这种情况显然是不理想的，宋军只好被逼着在白天就要展开决战。
毕竟一旦渡过黄河的金人多了，自己手中的兵力不足，大多数又是新兵，白天视线好，宋军未至，金军就能早早发现有备，那样，就会有战败的危险。
遇到这种情况，为了稳妥起见，只要渡过黄河的金兵数量达到一千来人，就要展开进攻。
然后会有两种结果，己方会出现大量伤亡。
许多船来不及烧。
一种是金人找到的船少，渡河时间晚。
这种情况是最理想的。
那么就可以拖到入夜后，根据渡河金人的数量来决定进攻时间。
入夜进攻，还有一门好处，从邢州到汤阴、浚州、白马津……拉成直线没有多远了，但是不可能的，虽然是平原地区，这一带遍布着河流湖泊，要么绕路找桥梁，要么强行架浮桥。
为了起到闪电战作用甚至还要刻意绕开一些官道，遇到各个城池，也要绕道而行。
兜兜绕绕的，很有可能路程能达到六七百里。
长途跋涉而来，人困马乏，加上赵谌一路过来所做的伪装，以及前面各支宋军懦弱的表现，容易让敌人掉以轻心，麻痹大意之下，入夜后就会鼾睡……也就是韩世忠刺探的情况。
这也是最好的一种情况。
“约有多少金军渡过黄河？”
“两千多人，然其确实困乏了，加上渡过黄河的兵力已经不少，再晚，恐金人停止渡河。”
“开始吧。”
三军开始披甲。
然后各自寻找自己的武器。
有两种武器很奇怪。
在山里还是以试验为主，回到京城是正式制造了，除了赵谌自己折腾镜子涂层外，其他试验一起结束了。
赵谌便想到了金人的重甲骑兵和重甲步兵。
他偷偷摸摸地让工匠制造了一套步人甲，实际发现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我不是正式制甲，而是用来试验的。
步人甲制好后，又造了一个粗陋的木头人，将甲披在木头人身上，然后让士兵用他的雁翎刀朝步人甲劈。刀是好刀，但甲与刀是一样的钢铁，测试结果，如果力量不够大，就不能损害铠甲。
这是测试的，放在战场上，因为各种不稳定的心理因素，劈出去的力量会更小。
试验了刀，又试验弓。
如果力量大，还是能洞穿铠甲的，但力量稍稍弱一点，就无法洞穿铠甲了，甚至能被铠甲反弹出去。
这便是沈馆所说的枪箭不入。
赵谌又想到了杨再兴惨烈牺牲的故事，说他中箭无数而死，尸体焚烧之后，得到了两升多箭镞。
原因就是杨再兴身上披着良甲，虽然有不少箭洞穿了铠甲，但不能深入，于是镶在铠甲上，不能深入，就不能产生重伤，杨再兴继续战斗。但因为受伤太多，最后可能流干了身体里所有的鲜血，失血而亡。
其实到后来，岳飞也无比重视器甲，其精良度不亚于金人。
然后赵谌又想到岳飞对付金人的武器，斩马刀、长柄斧、大锤，这几样兵器都比较沉重。
砸在身上，即便有铠甲保护，也能震成重伤，或砸下战马，然后由步兵上来对付。
或者派悍卒用麻扎刀砍敌人战马的马腿。
但不是传统兵器没有作用了，岳家军大多数步兵仍使用着长矛和长枪。
除了斩马刀，砍马的麻扎刀，其他的刀杀伤力跟不上了，不过枪和矛仍有不小的作用。
就像颈部，正常情况下，脖子护着了，然而活动时，有时就会将脖子露出来，我用枪来刺你。
还有铠甲的襟裆，正常情况下也挡住了，可是活动时，往往就会中门大开，我用矛来刺你。
最后就是试验神臂弓。
神臂弓起作用了，但神臂弓不真的是弓，而是一种劲弩。
这些山民里有不少人箭法不弱，对弩却比较陌生，无论是弓，还是弩，想要练好，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了。并且神臂弓对臂力也有着严格的要求。
时间来不及了，赵谌主动放弃了神臂弓，然后设计出两种新兵器，一种就是长柄斧。
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枪，枪尖类似于56式三棱军刺，远比56式三棱军刺短，又比传统的枪头矛头更长，且像矛头一样呈一个尖三角形。后面又设计了一个铁托，作用就是增加刺头的重量，刺出去的力量会更强。
款式还是更接近传统的枪矛，故赵谌称它为破甲枪。
力气大的用长柄斧，虽然是步兵，照样可以用斧往敌人身上砸，或者砍骑兵的大腿，马脑袋。
力气小的用破甲枪。
也配备了一些雁瓴刀，遇到万一时，当麻扎刀用的，专削敌人战马的马腿。
随后又向军器监讨要了一批不合格的步人甲，披在木头上，让士兵练习。
翟氏兄弟到来，赵谌向他们展示这些兵器。
翟兴和翟进虽然去了燕山府，但打的是辽军，金军是什么样子，也不清楚。
想了一会，两人认为赵谌说的有理，即便金人装备并不像传言中那样精良，这些也是犀利的兵器，然后将他们部下手中的枪矛一起换成了破甲枪，也装备了一些长柄斧。
今天看到金人渡河，不全部是金人，有一部分是常胜军，原先宋朝给他们的装备不差，仍是原来的器甲。余下的金人装备差不多如赵谌所言，韩世忠不解：“金人苦寒之地，哪来如此多精良的器甲？”
赵谌给了答案。
原先女真人的装备肯定不是这样子，拿下辽国后就不一样了，然后宋朝用燕人交换常胜军，只要家产一百五十贯以上者，尽为金人所得。一百五十贯多不多，如果放在京城，八成原居民都符合这条件了，或者说，只要有一套宅子，那怕郊区的宅子家产就不止一百五十贯。一半以上的客户也符合这条件了。
只要有一些能力，或一些身份的人，全部被囊括在内，包括各个有能力的手艺人。
燕山府总共有多少户人家，被金人搜罗了三万多户，也说明了问题。
“翟兴，你也去过军器库，我朝将军器库和各地甲仗库的器甲一起拿出来，不问质量，能不能将所有禁兵一起装备起来？”
不是禁兵了，就连各地的广捷、番军也能全部装备起来。
“你们也不要做这副表情，有的人想要甲器，但多数禁兵巴不得朝廷不发放器甲，特别是甲。”
有铠甲了，就得带甲训练，那得多累人哪。
且看梁何的数万部下，出现这种局面不仅是制度，军队本身也出了严重的问题。
这些，赵谌不想说了，他又说道，金人东路军南下的军队，都是完颜宗望挑选的精锐军队，装备自然更精良。留守的那些士兵，有的是女真人，有的是契丹人、奚人，有的是原辽国汉人，还有辽东其他部族的人，装备也不会太差，无他，仅是从我朝缴获和器甲，足以就能将他们武装起来，但肯定不像眼下这支金军那样精良。
所以最好拖到晚上发起进攻，大多数人卸甲休息，就算他们机警，及时醒过来，也来不及披甲。
来不及披甲，管你铠甲有多精良！
但至少来了这一趟，大伙对金人的器甲有了直观的印象，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凭借一些传闻自己猜测。
数千将士集结，赵谌叫出翟进之子翟亮：“汝立即挑选一百甲士执法，包括吾在内，谁敢有违军令，或后退者，杀！”
罗胜急了：“殿下……”
“汝休言！”赵谌说完，带头向城门口走去。
诸将士感慨万分，翟兴道：“士气可用也。”
为了这一战，赵谌做了无数安排谋划，后续的发展方向也比较好，但也是最难的，虽然有不少山民，杀人和杀野兽终有所不同。
大军鱼贯出了城门，韩世忠和翟氏兄弟发出第一道命：“不得喧哗，不得发出太大的动静，违令者斩。”
随后翟进又挑出几个机灵的老兵去前方查探，三军继续鸦雀无声地向白马津方向前进。
赵谌向白马津方向眺望，金人仍在持着火把渡河。他又朝身后看去，虽然在夜色里，仍能看到一些士兵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难的就是开头。
至少比那些望风而逃的宋军强。
翟兴也看着前方，说：“殿下，来得比较巧，若是明天，又是昼夜连渡，说不定能有上万金寇渡过黄河，且在野外，便拿其没之奈何。”
“未必，选好主将就行了。”
“有将也要有兵。”
“我朝最多的就是人口，想练出一支无敌军队是需要很长时间，但以你们兄弟和韩将军的能力，练出一支即战军队，能需多久？”
他们这两路新兵是太仓促了，但不用多，给他们两三个月时间，便可练出一支赵谌口中的即战军队。
“难，粮草、器甲、募兵……”
翟兴的意思想要将一些有能力的主将才干发挥出来，组建强大的军队，朝廷得放权。
准许他们自己募兵、练兵，朝廷还要提供充足的粮草钱帛，另外还有监督制造器甲的权利。赵谌是皇太子，能这么做，但放在各个将领身上，这样做，与唐朝的节度使有什么区别？
赵谌沉默。
放权肯定要放权的。
就像史上岳飞、韩世忠、吴氏兄弟组建了一支强大的军队，是朝廷放权了，名是节度使，实也是节度使。所以秦桧再三挑唆下，完颜构担心起来，陆续收回兵权，导致岳飞冤死。
不过这个权利怎样放？
而且他只是一个皇太子，不是皇帝。
翟兴看到赵谌不说话，反应过来，他碰到了禁忌的话题，便改口：“殿下，还是如你所说，须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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