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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东幸

    韩世忠道:“好一个壮实的汉子。”

    完颜阿骨打几个儿子都不差,但几个儿子赵谌一个也不畏惧,头痛的是河东那边三个家伙,并且寿命最短的完颜娄室还有五六年好活。

    完颜宗弼叫了好几次,城头上还是无人回应。

    金人也不擅长攻城,只要城墙残破得不厉害,城中守军敢战,金军就无可奈何了。或者像史上,金军围住京城后,分兵攻击周边各县城,只要有军民敢反抗的,基本上都没有攻下来。

    韩世忠就是因为守卫东明县城有功,得到了宗泽的重视。

    那些仅是县城,滑州乃是州城,京城的东大门,金人更没有办法了。

    完颜宗弼叫了一会,无奈回去。

    韩世忠说道:“金人也重视铠甲。”

    “这是金人的重步兵。”

    除了重步兵外,还有一支重骑兵,叫铁浮屠。

    金人重步兵是全身披甲的,比宋军的还要严实,如头盔,宋军整个脸是露在外面的,金人的头盔几乎将整个脸都包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

    然后沈琯被金人逃回宋朝,开始胡说八道,说金贼兜鍪极坚,止露两目,枪箭不入。过去契丹用大棒子击其脑袋,多有坠马。刀枪箭没用,用大棒子来对付他们。得,索性请少林寺棍僧出面当八十万禁兵的武术教练……

    梁大壮说:“殿下,我懂了,为什么你要改良火箭。”

    “确实。”

    不止是第二种火箭,赵谌让军器监打造两种奇怪的兵器,就是专门对付金人的重甲步兵和重甲骑兵的。

    “什么时候动手?”

    别看金人已经渡河,主动权仍在宋军手里,想要什么时候出兵就能什么时候出兵。

    但是此行不仅是要获得一场胜利来鼓舞人心,还要拖延金人的渡河步伐,因此得烧掉这十几船。

    “等。”

    “天黑后他们会不会继续渡河?”

    若是不渡河,船肯定放在对岸,也就没办法烧掉了。只要船在,这一战的意义就不大。

    “我们未入驻滑州城,不大好说,但我们入驻滑州城了,那怕入夜,他们还会继续渡河。”赵谌交代一番:“就这样吧,大家早点休息,半夜将会有一场恶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金人开始搭帐篷。

    “居然不建设营地?”韩世忠诧异地说,就像他们前来,每次扎营时,还在外面用栅栏做一个简易的围栏吧。

    “金人一路南下,我军望风而逃,这种情况下,金人掉以轻心也是必然,但同样的,它也是一个活活的例子。”

    韩世忠和二翟听了这句话后,都表示了认可。

    行军作战,动辄生死,任何时候都不能粗心大意。

    “我们一路赶来昼伏夜行,也起到了一些迷惑作用。”

    有不少百姓逃了,还有很多百姓选择了躺平,留了下来。

    金人占据滩头后,派了许多探子四下打听消息。

    城中有不少百姓已经知道他们来历了,但城门一起封死了,金人不可能飞到城中打听消息了,只好向周边的农户打听消息。

    他们是夜里过来的,周边百姓不知道,一起以为是原有的宋军,原有的宋军是什么样子?对百姓凶残,对金人懦弱,战斗力也比较弱,有的骑兵居然都不会骑马。

    看起来是这样子,不然第一批渡过河的连百人都不到,为什么不敢出城作战呢?

    三人又再次点头。

    入夜。

    赵佶越想越担心,决定提前开溜。

    他先是来到内藏库,史上赵佶因为逃的太仓促,仅带走了一些比较珍贵的财宝。

    等他回来后,吸取了“教训”,然后与王审琦的后人,赵佶的表哥王球勾结起来,每天从内藏库搬一点,差一点将内藏库搬空。王球将它们藏在自家废井里,二帝被掳后,王球准备将它们献给完颜构。没想到被宗泽和杜充听闻,虽然两人死活想不明白赵佶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强迫王球将它们交了出来,正好充做军费。

    现在更惨。

    内藏库门口睡着一个人,看到赵佶等人到来,他掀开身上的毛毯,站起来问:“上皇,入夜了,你来此何为?”

    “你是朱卿?”

    “是。”

    “吾欲取些钱帛东幸……”

    “上皇东幸,一切用度自由当地官府供应,何必来内藏库取钱?”

    “吾与圣上有约……”

    “上皇与圣上有约,与臣有何干系?”

    “此乃是内藏库,”赵佶有些不高兴了。

    “内藏库也是国库。”朱胜非毫不退让,主要赵佶急着逃跑,除了蔡攸,其他几个幸从官都不知道,童贯也不知道。如此,谁怕谁啊。

    赵佶语塞。

    严格说内藏库是真正的内库,皇家私有财产。然而经过宋朝文人反复折腾,变成半公半私的产物,朝廷想动用内藏库的钱财,必须经过皇帝准许。皇帝想动用内藏库的钱财,也必须经过群臣准许。

    不过话说回来,权限分不清楚,恰恰是宋朝制度的特色之一。但有一条是能分清楚的,那就是朱胜非现在的官职,户部仓部司郎中,管的就是国库和储仓。

    蔡攸小声说:“陛下,我们走吧……定鼎军。”

    几人争执时,一群卫士走了过来。

    身材都不高,身材不高的禁军,加上黝黑的皮肤,除了定鼎军,还能是谁的部下?

    赵佶气的要喷血,低声骂道:“这个孽子!”

    他不敢再耽误下去,只好带着皇后嫔妃,一部分皇子帝姬,以及亲信的宦官卫士与蔡攸等人冲向通津门(下汴水的北水门),逃出了京城。史上由于他带着不少贵重财货,在汴水码头还买了一艘比较豪华的船,乘船东下。

    只是他买的这艘船比较大,此时汴水水浅,船速慢,心焦之下,又换成了肩辇。肩辇还是慢,并且不舒服,于是舍了肩辇,换乘了一艘运砖瓦的小船。船小了,又是顺水而下,终于快了起来。

    折腾了大半夜,饥肠辘辘之下,只好向船家讨要了一块炊饼,与郑皇后等分食。反正一路上丑态百出,到了应天府,童贯带着数万大军赶上,赵佶一颗心才定了下来。

    这回没有钱,就更惨了。

    乖乖乘肩辇吧。

    这时夜里真的冷啊,坐在肩辇上不但慢,还不能避风,又冷又饿,一路催促着向应天府方向赶。

    陈良弼对赵桓说道:“上皇东幸了。”

    这种方式算是东幸吗?

    赵桓愣了好一会说:“由他去吧。”

    早走早好,就当不知道了。

    “童贯呢?”

    “正在清点兵马。”

    “等他带着兵马离开后,立即封锁各个城门。”这是赵谌的安排,并且吴明带着两营火器兵已经进城了。虽然兵力不多,对付这群贪生怕死的家伙,足矣。

    另一边吴明听到赵佶已经逃离京城,立即来到大学士陈东家。

    现在的吴明和昔日的吴明截然不同了,陈东给予了接见。

    “陈公,这是殿下临行前给你的信。”

    “临行?”

    “太子殿下已经抵达滑州,今晚就会与金人决战白马津。”

    “啊。”陈东听了,立时呆若木鸡,过了好一会才问道:“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走的,怎无人知晓?”

    “为何要让他人知晓?”

    什么叫为何让他人知晓,太子亲征,是闹着玩的吗?陈东愤怒地指着吴明:“你们,你们……”

    “陈公,这是无奈也,太子仅募得三千余兵马,还要留下两营,另作他用,即便翟进兄弟带了两千余兵马,两相合起来也不足五千人。人少,只能行奇兵。如天下知晓,还能称为奇兵。到时非但不能获胜,太子亦危矣。”

    “什么奇兵,你给我说清楚!”陈东怒气不止,喝道。

    如果圣上有几个儿子,随你折腾,但只是一个宝贝儿子,若是出事,如何了得!

    吴明估算着,现在那边肯定已经打了起来,没必要隐瞒了,便将赵谌整个作战计划说了出来。

    好像有些道理,但对兵事,陈东也不懂啊,他说道:“你能保证太子不出事?”

    吴明无语了,我也是奉命行事,为什么让我来保证?

    “陈公,太子有太子的安排,莫要小视了太子的智慧,你还是看信吧,它同样也重要。”

    陈东看完信:“上皇……”

    “上皇刚才已经仓促东幸了。”

    “夜晚东幸……莫说了,我懂了,但上皇刚走,未免太急。”

    “你应当听说太子在垂拱殿议下时所献三策,虽出其不意,能与白马津小捷,然兵少,不能阻挡金人渡河。故现在那一战,一是鼓舞士气,二是拖延时间。如果安排妥当,能赢得十到十五天缓冲时间,到时各地勤王军队也即将抵达京师。不过为了防止金人杀戳百姓,在金人未至前,就要将城外百姓转移到城内。”

    “你继续说。”

    “当时太子碍于一些特殊情况,有的未说,只说了用寺观安置百姓,京城虽有不少寺观,然能安置所有九厢百姓乎?况且不止九厢,还有九厢外的许多郊外农户。于是太子让你来弹劾,今晚战后,明天他就会率领部分军队骑马飞快赶回京师,由他来处置。或者说你认为这些奸贼也是士大夫乎?”

    “彼等如何称得上士大夫!”陈东气愤地说。

    “公同意了?”

    “我就担心太子啊,你们太胡来了。”陈东都气的说粗话。

    ……

    滑州。

    赵谌被鹿二壮叫醒。

    他匆匆穿上衣服,韩世忠正在外面等他,看到赵谌走出来,说:“末将刚才摸到金人大营,发现许多金人鼾睡,是卸甲休息。”

    鹿二壮伸出大拇指。

    老韩不是第一回这样做了,在西北时,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独自一个人摸到敌人的堡砦城头上,杀几个西夏兵,然后大摇大摆地从城头上下来,返回军营。

    他的上司将韩世忠的事迹禀报给童贯,童贯就是不相信。

    然后只身擒方腊,这回有许多人看到了,功劳又被上司辛兴宗贪墨了。燕山之战,宋军败退,韩世忠率五十名手下,将两千辽军吓跑,然而战后,居然无人替其报功。

    所以赵谌将韩世忠立下的战功以及他的官职在垂拱殿说出来后,诸宰相除了二蔡外,一个个黑着脸。

    对老韩的壮举,赵谌不奇怪的,让他重视的是老韩带回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