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22年3月2日 突审
什么事情做的时间长了都会有种感觉。这种事玄学一点说也许是第六感。比如审计一看这打发票的封面，就能知道这打发票里会有一张有问题。问她为什么。她可能说不清楚，但是就是有种感觉。这可能是从这打发票的新旧程度，甚至摆放位置，递交过来会计的表情都能感觉到。但是如果让她说，她可能是说不出来的。
李强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这人不是凶手。但事实绝对不是就如他所说那么简单。
1993年5月1日。婚礼在本市最好的饭店举行。按照东北酷炫的婚庆习俗。会租一个豪华车队去女方家里接亲。尤其是这种有些名气的人，儿子结婚更是会组织豪华车队。尤其在信息匮乏，消息闭塞不够公开的时代。孩子婚庆的豪华程度体现着为人父母的富裕程度甚至地位。而在他两个儿子中大儿子是大学毕业。而在那个年代大学毕业生的确是天之骄子，毕业之后国家就会分配一份正式工作。在企事业单位工作，做着一份现在大学生梦寐以求的有编制的工作。二儿子却先天弱智。二十多岁只有几岁的智力。所以他有充足理由视大儿子为自己的骄傲。也有充足的理由为大儿子筹备有些奢侈的婚礼。但这婚礼从一开始就预示着不幸。
在1993年，汽车绝对是奢侈品。要组织一个豪华车队只花钱是不够的。因为豪华车供不应求。得认识那些拥有这些豪华车的车主，还照样得付钱。一辆豪华车的租金大约等于一名普通工人半个月的收入。车队约好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在女方家楼下。可是到了八点半一辆车都没有到。男方父亲用当时还称为大哥大的手机联系了每辆车的老板和司机。每辆车都说在路上。婚礼开始的时间是找大师算过的。眼看大师选定的好时间就要过了。男方只好组织人在马路上拦下十几辆红色出租车接女方去婚宴饭店。同一家饭店同一天会在不同的宴会厅同时举办两个婚宴。可能是由于车队的差池，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问题。在门口负责放鞭炮的看到车队就开始放鞭炮。结果是给同一饭店另一家办婚礼放上了鞭炮。等真正的婚礼车队来到的时候鞭炮已经放完了。这一步步的差错似乎形成了一种反馈，一种递增的多米诺骨牌。将这场本应很奢华的婚礼一步步的推向更悲惨的结局。
据说婚宴现场新娘从未笑过。新郎倒是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斯文的给所有宾客一一敬酒，笑着叫叔叔阿姨。
李强在脑子里想着当时的情景。他倒是不信那些所谓迷信的东西。但是随着经历的越多越发现，有些事情冥冥之中也许是一种预报。就像是天气预报一样，只不过这种预报还没有被科学的研究过。
“正在办手续。一会是开车走还是动车走？”黑河刑警队的人问李强。
“嗯，开车走吧。这一路得挺麻烦的。”一夜突审李强没有合眼。这两天他只在昨天下午睡了一个多小时。
“你休息一下吧。我们得过一会才能安排好。”
“没事，我再看看。”李强拿过口供笔录。这是杀人犯的犯罪嫌疑人。通常是武警和警察联合押运，至少用两辆车。李强缕顺一下思路。押运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不是那种能反抗的人，一会押回去估计也不会出什么意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份口供。
婚礼是混乱的。1993年5月1日的这场婚礼更加混乱。所以多一个人远远的看着新郎新娘也没有人会察觉。他就在远远的看着新郎新娘。他是新娘的前男友。说前时间并不长。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在工作中认识，很快陷入热恋。他却和自己饭店的收银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部分男性老板总觉得让女人忠于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上床。他也是这种人。在没有收款机的年代，收银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收钱。他不能一直在收银台里坐着，所以就用上床让收银员变成了自己人。事情暴露之后女方无法忍受，果断提出分手。但其实双方都有些依依不舍。当得知她要结婚之后，他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婚礼现场，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但还是让新娘看到了。也许这也是新娘子在婚礼当天没有笑的原因。看到新娘看到自己他知道应该走开了。
李强在脑子里重构着当时的情形。婚礼进行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这对新人回到新房休息。新郎的父亲由于宾客众多还在现场应酬着。直到傍晚才在大家的簇拥下来到新房，发现了这对新人的尸体。按照嫌疑人的说法，他只去了婚宴现场看了一眼就走了。然后一直在自己家饭店忙活到很晚。当时所有员工都可以给他作证。但是现在来看这人证没有意义。没有人会记得几十年前的一个下午别人做了什么。在给自己的队长汇报之后。队长那面开会研究一下，过一会回了消息。先带回来再审审。这也在李强的预料之中。虽说基本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但是他身上还有一些谜团。
2093年3月2日星期一
周末滑雪之后他并没有按摩放松，所以久违的酸疼出现在臀部和大腿的肌肉上。他想，现在的恢复手段太好了。孩子们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肌肉会酸疼吧？
“跑步去啊？”他下楼之后还是和往常一样和邻居打过招呼。
“嗯，跑步。”邻居不冷不热的回应着。
他站在班车停靠点，发现机器人的巡逻的时间似乎进行了更改。以往上班的时候从来没有看到过机器人在巡逻。现在有两台警方的机器人正在人行道上巡逻。班车很快就来了。他上车后和熟悉的人打过招呼，戴上VR眼镜看今天的新闻。新闻报道说国外有非政府组织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抗议。抗议的内容是对人进行分类。他心里想自从人类开始以来人就对人进行着分类。只不过这在当今世界变得似乎不那么人道而已。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学到博士吧。就像不可能所有人长得都一样是一个道理。虽说现在社会物质极大丰富，那也不能让教育资源去教育一些没有必要继续教育的人。让人们懂得基本知识就好了。这种通识教育的程度已经相当于以前大学毕业水平了。他们还要求什么呢？把工作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这些人他们会做吗？难道降低工作难度让他们编程？让他们做力气活？让他们巡逻？那就成了人类的倒退。世界各国都在把人分类之后，会提供给没有工作能力的人所需的所有公共服务。有的国家的人均住房面积甚至超过二百平米。他们享受着免费的公共住房、交通、医疗、餐饮、服装甚至娱乐。他们可以每天戴上VR眼镜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完全生活在另一个宇宙中。现在全世界只有不到1%的人在工作。工作大多由人工智能来完成。所以这些没有工作的人当中有一部分人连VR眼镜都不愿意玩了。他们竟然想生活在真实世界中。这部分人在嫉妒，嫉妒使他们怒火中烧。他们要工作，要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是什么？这就是闲的，闲着没事干。要是没工作天天在家看VR都满足不了他们，就没有什么事情能满足他们了。车平稳的来到警察的档案研究局。这个局主要负责侦破历史上所有没有被侦破的案件。而他负责的就是警察档案研究局中唯一一件凶杀案。
凶杀案如果没有被立即侦破就意味着凶手通常经过缜密的计划，并有着良好的执行能力，同时还有一些好运气。如果是激情犯罪，没有经过仔细筹备，凶手会在作案现场留下大量的痕迹，甚至会有目击者。而良好的计划就能避免这个问题。但也要有很好的执行能力。这个执行能力是保证一个好计划不出现漏洞的基本前提。试想要结束一个人的生命，除了少数心理有些变态的人之外，恐怕谁都会神经紧张而将计划执行得乱七八糟。而即便一个计划无论制定的多么缜密多么十全十美，执行的多么彻底总是会有计划之外的事情出现。意外常常伴随在我们的生活之中。凶手最不喜欢的就是意外。没有大的意外是需要点运气的，小意外能够处理好是需要灵活应变和冷静的头脑的。能够冷血的杀人还冷静的绝对不仅仅是心理素质好。
他一进办公室就来到按摩椅上坐好。然后戴上VR眼镜来到1993年的案发现场。
木地板在当时绝对是奢侈品。大多数家庭都是在水泥地面上刷上一层油漆，能有称之为地板革的东西已经是小康之家了。这种木地板用现在的话来说是定制。当时来讲应该是工人在地面上铺设地板然后再在上面刷上油漆，地板下面没有油漆和龙骨之类的铺设。这样的地板在北方经历一个冬夏之后肯定会出现变形。这种奢侈的实木地板如果铺设放在现在……嗯……放在现在肯定能检测出每一个人来过现场人的足迹。甚至能通过木地板上的足迹知道几天内来过的人准确的先后顺序、路线和时间。这在当时是不可能的。他看着现场的地面重构3D效果图，虽然整个现场都拍摄了照片，但是由于原始照片的清晰度太低。所以只有那些被拍摄了局部特写地方，在重构3D效果图时候才会清晰一些。但也只是清晰了一点，和现在的现场的3D效果图差了也不止十万八千里。他蹲下来仔细看地面上的地板。想到也许可以重新设计程序计算当时照片没有显示出来的细节。这样也许能够重构当时地板上都来过谁。他关掉VR眼镜开始设计程序。
这种程序颇为复杂。主要是通过大量计算来完成。而对这种传统光学相机拍摄的照片进行处理，更是要翻上好几个级别的难度。他先查找当时拍摄这张照片相机的型号。这种相机拍出照片有什么特点早就在警方的数据库中有所保存。他让AI把这型号相机的照片特点数据导入数据库。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具体到这一台相机更多的拍照资料。看来也许能。系统甄别出在1993年附近几年里这台相机拍摄过的一些现场照片。通过这些照片能分析出这一台相机的成像特点。现在本案照片的原件肯定已经销毁了。于是他从数据库中查找出扫描最清晰的照片。然后开始对照片进行提升分辨率的计算。这种程序有太多种了。最好的提高分辨率的程序有人说是太空中间谍卫星的程序。本来拍摄的只有几个像素大小的一台平板电脑。经过计算分析之后能大致分析出电脑上显示的一页讲稿的内容。但是卫星用的分析技术和这种分析技术不同。首先分析用的照片来源就不同。这种古老的光学相机拍摄出的照片放大之后呈现出的颗粒装效果，和数码照片放大后呈现的像素是完全不同的意义。所用的数据库也完全不同。他现在就在让AI用自己刚刚新建立起来的数据库进行计算。地面逐渐清晰起来。AI提示他应该去休息一会。他站起来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入电梯。得让自己习惯这样的生活。不能长时间工作了。毕竟现在已经算是退休生活。他按照AI的建议换上泳裤在泳池中慢慢的游泳。的确，游泳时几乎感觉不到了肌肉的酸疼。
现在
办理好手续之后嫌疑人被押上囚车。虽说参加过审讯的警察都认为他不大可能是凶手，但是杀人嫌疑人该“享受的待遇”一点不差。囚车，持枪武警，杀人嫌疑犯专用的销子砸上的手铐脚镣一点不差。脚镣也被用特殊的方法固定在囚车车厢地面上。两辆车响着警笛离开了刑警队。
李强隔着铁栅栏和钢化玻璃看着穿着全套防护服的嫌疑人。
临上车之前嫌疑人自己也说“我知道你们不相信，可是有什么办法，我说的就是事实啊。”
李强告诉他，“现在你是犯罪嫌疑人。放心！要不是你干的，这么大事儿我们不会硬往你身上安啊。但是要是你干的，我还是那句话，劝你早点承认了。这都抓住你了也不可能不查清楚就放你走了。”
“真不是我干的。”他近乎绝望的说。
李强仔细的看看他，一般人经过这阵仗很难保持平静的心态。作为杀人嫌疑人能有这样表现已经算是心理素质好的。他见过敢杀人，但是一坐上这种囚车就吓尿裤子的。他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杀人嫌疑人的手铐脚镣。“有什么事儿或者不舒服什么的直接跟我说。但是我跟你说啊，这肯定舒服不了。也别怪我们。你要是当时马上跟警察说清楚了，也就没今天这事儿了。”说完又觉得不合适，补充说“再说现在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你为什么马上就把饭店便宜兑出去了？也没说清楚。你这完全符合潜逃的迹象我们必须把你带回去问问。”李强这话说的也不是很有底气，把饭店便宜兑出去的确很可疑，但是潜逃这点可算不上。杀人嫌疑人用自己真实姓名办理的自己饭店的工商登记，并没有做任何掩饰，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找到他。哎！不管了，先带回去审审再说。
车上的时钟显示“19:54”。
李强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这人不是凶手。但事实绝对不是就如他所说那么简单。
1993年5月1日。婚礼在本市最好的饭店举行。按照东北酷炫的婚庆习俗。会租一个豪华车队去女方家里接亲。尤其是这种有些名气的人，儿子结婚更是会组织豪华车队。尤其在信息匮乏，消息闭塞不够公开的时代。孩子婚庆的豪华程度体现着为人父母的富裕程度甚至地位。而在他两个儿子中大儿子是大学毕业。而在那个年代大学毕业生的确是天之骄子，毕业之后国家就会分配一份正式工作。在企事业单位工作，做着一份现在大学生梦寐以求的有编制的工作。二儿子却先天弱智。二十多岁只有几岁的智力。所以他有充足理由视大儿子为自己的骄傲。也有充足的理由为大儿子筹备有些奢侈的婚礼。但这婚礼从一开始就预示着不幸。
在1993年，汽车绝对是奢侈品。要组织一个豪华车队只花钱是不够的。因为豪华车供不应求。得认识那些拥有这些豪华车的车主，还照样得付钱。一辆豪华车的租金大约等于一名普通工人半个月的收入。车队约好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在女方家楼下。可是到了八点半一辆车都没有到。男方父亲用当时还称为大哥大的手机联系了每辆车的老板和司机。每辆车都说在路上。婚礼开始的时间是找大师算过的。眼看大师选定的好时间就要过了。男方只好组织人在马路上拦下十几辆红色出租车接女方去婚宴饭店。同一家饭店同一天会在不同的宴会厅同时举办两个婚宴。可能是由于车队的差池，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问题。在门口负责放鞭炮的看到车队就开始放鞭炮。结果是给同一饭店另一家办婚礼放上了鞭炮。等真正的婚礼车队来到的时候鞭炮已经放完了。这一步步的差错似乎形成了一种反馈，一种递增的多米诺骨牌。将这场本应很奢华的婚礼一步步的推向更悲惨的结局。
据说婚宴现场新娘从未笑过。新郎倒是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斯文的给所有宾客一一敬酒，笑着叫叔叔阿姨。
李强在脑子里想着当时的情景。他倒是不信那些所谓迷信的东西。但是随着经历的越多越发现，有些事情冥冥之中也许是一种预报。就像是天气预报一样，只不过这种预报还没有被科学的研究过。
“正在办手续。一会是开车走还是动车走？”黑河刑警队的人问李强。
“嗯，开车走吧。这一路得挺麻烦的。”一夜突审李强没有合眼。这两天他只在昨天下午睡了一个多小时。
“你休息一下吧。我们得过一会才能安排好。”
“没事，我再看看。”李强拿过口供笔录。这是杀人犯的犯罪嫌疑人。通常是武警和警察联合押运，至少用两辆车。李强缕顺一下思路。押运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不是那种能反抗的人，一会押回去估计也不会出什么意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份口供。
婚礼是混乱的。1993年5月1日的这场婚礼更加混乱。所以多一个人远远的看着新郎新娘也没有人会察觉。他就在远远的看着新郎新娘。他是新娘的前男友。说前时间并不长。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在工作中认识，很快陷入热恋。他却和自己饭店的收银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部分男性老板总觉得让女人忠于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上床。他也是这种人。在没有收款机的年代，收银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收钱。他不能一直在收银台里坐着，所以就用上床让收银员变成了自己人。事情暴露之后女方无法忍受，果断提出分手。但其实双方都有些依依不舍。当得知她要结婚之后，他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婚礼现场，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但还是让新娘看到了。也许这也是新娘子在婚礼当天没有笑的原因。看到新娘看到自己他知道应该走开了。
李强在脑子里重构着当时的情形。婚礼进行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这对新人回到新房休息。新郎的父亲由于宾客众多还在现场应酬着。直到傍晚才在大家的簇拥下来到新房，发现了这对新人的尸体。按照嫌疑人的说法，他只去了婚宴现场看了一眼就走了。然后一直在自己家饭店忙活到很晚。当时所有员工都可以给他作证。但是现在来看这人证没有意义。没有人会记得几十年前的一个下午别人做了什么。在给自己的队长汇报之后。队长那面开会研究一下，过一会回了消息。先带回来再审审。这也在李强的预料之中。虽说基本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但是他身上还有一些谜团。
2093年3月2日星期一
周末滑雪之后他并没有按摩放松，所以久违的酸疼出现在臀部和大腿的肌肉上。他想，现在的恢复手段太好了。孩子们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肌肉会酸疼吧？
“跑步去啊？”他下楼之后还是和往常一样和邻居打过招呼。
“嗯，跑步。”邻居不冷不热的回应着。
他站在班车停靠点，发现机器人的巡逻的时间似乎进行了更改。以往上班的时候从来没有看到过机器人在巡逻。现在有两台警方的机器人正在人行道上巡逻。班车很快就来了。他上车后和熟悉的人打过招呼，戴上VR眼镜看今天的新闻。新闻报道说国外有非政府组织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抗议。抗议的内容是对人进行分类。他心里想自从人类开始以来人就对人进行着分类。只不过这在当今世界变得似乎不那么人道而已。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学到博士吧。就像不可能所有人长得都一样是一个道理。虽说现在社会物质极大丰富，那也不能让教育资源去教育一些没有必要继续教育的人。让人们懂得基本知识就好了。这种通识教育的程度已经相当于以前大学毕业水平了。他们还要求什么呢？把工作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这些人他们会做吗？难道降低工作难度让他们编程？让他们做力气活？让他们巡逻？那就成了人类的倒退。世界各国都在把人分类之后，会提供给没有工作能力的人所需的所有公共服务。有的国家的人均住房面积甚至超过二百平米。他们享受着免费的公共住房、交通、医疗、餐饮、服装甚至娱乐。他们可以每天戴上VR眼镜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完全生活在另一个宇宙中。现在全世界只有不到1%的人在工作。工作大多由人工智能来完成。所以这些没有工作的人当中有一部分人连VR眼镜都不愿意玩了。他们竟然想生活在真实世界中。这部分人在嫉妒，嫉妒使他们怒火中烧。他们要工作，要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是什么？这就是闲的，闲着没事干。要是没工作天天在家看VR都满足不了他们，就没有什么事情能满足他们了。车平稳的来到警察的档案研究局。这个局主要负责侦破历史上所有没有被侦破的案件。而他负责的就是警察档案研究局中唯一一件凶杀案。
凶杀案如果没有被立即侦破就意味着凶手通常经过缜密的计划，并有着良好的执行能力，同时还有一些好运气。如果是激情犯罪，没有经过仔细筹备，凶手会在作案现场留下大量的痕迹，甚至会有目击者。而良好的计划就能避免这个问题。但也要有很好的执行能力。这个执行能力是保证一个好计划不出现漏洞的基本前提。试想要结束一个人的生命，除了少数心理有些变态的人之外，恐怕谁都会神经紧张而将计划执行得乱七八糟。而即便一个计划无论制定的多么缜密多么十全十美，执行的多么彻底总是会有计划之外的事情出现。意外常常伴随在我们的生活之中。凶手最不喜欢的就是意外。没有大的意外是需要点运气的，小意外能够处理好是需要灵活应变和冷静的头脑的。能够冷血的杀人还冷静的绝对不仅仅是心理素质好。
他一进办公室就来到按摩椅上坐好。然后戴上VR眼镜来到1993年的案发现场。
木地板在当时绝对是奢侈品。大多数家庭都是在水泥地面上刷上一层油漆，能有称之为地板革的东西已经是小康之家了。这种木地板用现在的话来说是定制。当时来讲应该是工人在地面上铺设地板然后再在上面刷上油漆，地板下面没有油漆和龙骨之类的铺设。这样的地板在北方经历一个冬夏之后肯定会出现变形。这种奢侈的实木地板如果铺设放在现在……嗯……放在现在肯定能检测出每一个人来过现场人的足迹。甚至能通过木地板上的足迹知道几天内来过的人准确的先后顺序、路线和时间。这在当时是不可能的。他看着现场的地面重构3D效果图，虽然整个现场都拍摄了照片，但是由于原始照片的清晰度太低。所以只有那些被拍摄了局部特写地方，在重构3D效果图时候才会清晰一些。但也只是清晰了一点，和现在的现场的3D效果图差了也不止十万八千里。他蹲下来仔细看地面上的地板。想到也许可以重新设计程序计算当时照片没有显示出来的细节。这样也许能够重构当时地板上都来过谁。他关掉VR眼镜开始设计程序。
这种程序颇为复杂。主要是通过大量计算来完成。而对这种传统光学相机拍摄的照片进行处理，更是要翻上好几个级别的难度。他先查找当时拍摄这张照片相机的型号。这种相机拍出照片有什么特点早就在警方的数据库中有所保存。他让AI把这型号相机的照片特点数据导入数据库。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具体到这一台相机更多的拍照资料。看来也许能。系统甄别出在1993年附近几年里这台相机拍摄过的一些现场照片。通过这些照片能分析出这一台相机的成像特点。现在本案照片的原件肯定已经销毁了。于是他从数据库中查找出扫描最清晰的照片。然后开始对照片进行提升分辨率的计算。这种程序有太多种了。最好的提高分辨率的程序有人说是太空中间谍卫星的程序。本来拍摄的只有几个像素大小的一台平板电脑。经过计算分析之后能大致分析出电脑上显示的一页讲稿的内容。但是卫星用的分析技术和这种分析技术不同。首先分析用的照片来源就不同。这种古老的光学相机拍摄出的照片放大之后呈现出的颗粒装效果，和数码照片放大后呈现的像素是完全不同的意义。所用的数据库也完全不同。他现在就在让AI用自己刚刚新建立起来的数据库进行计算。地面逐渐清晰起来。AI提示他应该去休息一会。他站起来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入电梯。得让自己习惯这样的生活。不能长时间工作了。毕竟现在已经算是退休生活。他按照AI的建议换上泳裤在泳池中慢慢的游泳。的确，游泳时几乎感觉不到了肌肉的酸疼。
现在
办理好手续之后嫌疑人被押上囚车。虽说参加过审讯的警察都认为他不大可能是凶手，但是杀人嫌疑人该“享受的待遇”一点不差。囚车，持枪武警，杀人嫌疑犯专用的销子砸上的手铐脚镣一点不差。脚镣也被用特殊的方法固定在囚车车厢地面上。两辆车响着警笛离开了刑警队。
李强隔着铁栅栏和钢化玻璃看着穿着全套防护服的嫌疑人。
临上车之前嫌疑人自己也说“我知道你们不相信，可是有什么办法，我说的就是事实啊。”
李强告诉他，“现在你是犯罪嫌疑人。放心！要不是你干的，这么大事儿我们不会硬往你身上安啊。但是要是你干的，我还是那句话，劝你早点承认了。这都抓住你了也不可能不查清楚就放你走了。”
“真不是我干的。”他近乎绝望的说。
李强仔细的看看他，一般人经过这阵仗很难保持平静的心态。作为杀人嫌疑人能有这样表现已经算是心理素质好的。他见过敢杀人，但是一坐上这种囚车就吓尿裤子的。他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杀人嫌疑人的手铐脚镣。“有什么事儿或者不舒服什么的直接跟我说。但是我跟你说啊，这肯定舒服不了。也别怪我们。你要是当时马上跟警察说清楚了，也就没今天这事儿了。”说完又觉得不合适，补充说“再说现在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你为什么马上就把饭店便宜兑出去了？也没说清楚。你这完全符合潜逃的迹象我们必须把你带回去问问。”李强这话说的也不是很有底气，把饭店便宜兑出去的确很可疑，但是潜逃这点可算不上。杀人嫌疑人用自己真实姓名办理的自己饭店的工商登记，并没有做任何掩饰，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找到他。哎！不管了，先带回去审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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