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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算利用(6)

    餐厅包房内,气氛压抑,连餐盘里的鱼都大张着嘴,白色的眼睛透着恐惧。

    “你不打算和我说说你那个姐姐吗?”袁嘉别有深意的看着洪岩。

    洪岩反问:“有什么好说的?”

    “据我了解,你所有有血缘关系的姐姐里面没有姓凌的”袁嘉玩味地说。

    洪岩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她:“你调查我?!”

    袁嘉也不示弱:“我难道没有了解自己男朋友的权利吗?”

    “即便你知道了我的全部,对于我们的关系又有什么好处呢?”洪岩的声音如同冰窟般寒冷。

    “难道我就眼睁睁的看着男朋友抛下正在约会的自己跑去所谓的姐姐家里,直到晚上十点才出来吗?!”袁嘉的神经处在奔溃的边缘。

    洪岩猛地站起来:“你不仅偷偷调查我还跟踪我?!”

    袁嘉哭吼道:“我是这样做了,你想怎样?!”

    洪岩瘫坐在椅子上,他想不明白一向大气的袁嘉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疑神疑鬼,不可理喻。他只是想谈一场轻松愉快的恋爱,而不是成为某个人的附属品。对面的袁嘉在抽泣,眼神中尽是不满和幽怨。洪岩深吸一口气,把纸巾放到袁嘉跟前:“别哭了,我跟她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前两天只是帮她一个忙而已”

    袁嘉擦擦眼泪:“你还真是热心肠,她怎么不找别人偏要找你?”

    洪岩的耐心所剩无几:“朋友有困难,能帮我都会帮,我们没有必要讨论这个”

    袁嘉不依不饶:“我觉得有必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要毫无隐瞒!”

    “那不可能,每个人都有一个独属自己的小空间,难道你就对我毫无保留了吗?”

    袁嘉一时语塞,半晌才开口:“我那是在乎你的表现!”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不要强迫我束缚我!”

    袁嘉看不清洪岩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脸暗得发黑,她不再剑拔弩张,于是提出一个要求:“我可以给你自由,但是你得答应我不再和那个姓凌的来往,现在就把她的联系方式统统删除,还有那个孙瑶!”

    洪岩冷笑:“不可能!再说孙瑶又妨碍你什么了?”

    袁嘉没想到洪岩会拒绝,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出让步了,洪岩的话一下子激怒了她:“洪岩,你什么意思?你之前和那个孙瑶分手了还保持着肉体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

    洪岩不敢置信地望着袁嘉,眼前的她突然变得无比陌生,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洪岩强行让自己冷静:“袁嘉,你碰到我的底线了!可能我们之间的开始就是个错误,很抱歉,我没有做到自己许下的承诺”

    袁嘉皱眉:“你想说什么?”

    “好聚好散吧”洪岩起身,穿上外套,决绝离去,连一句再见都没有留下。

    袁嘉苦笑,她想不明白,自己这样的条件,为什么就找不到一个珍惜她的爱人呢?袁嘉回忆起她的初恋男友邵洋,她那么爱他,甚至为他流掉过一个孩子,可后来的他,变得那样绝情……还有前男友,袁嘉甚至不想提他的名字,那个恶心的男人,处心积虑地靠近自己,各种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然而确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目的就是为了她的钱……袁嘉流着泪骂出了那句名言——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往往这种时候,最能体现朋友的好。伤心的袁嘉叫来了闺蜜王璐,对她倾诉心中的愁苦,王璐抱着她,安慰她,告诉她男人就像天空中飞翔的风筝,永远不要妄图拽紧手中的绳子控制他。袁嘉似乎有所领悟,只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很容易失去理智,失去信任,从而做出不利于双方的举动。

    洪岩从餐厅出来,约了两个朋友去了夜店。昏暗的灯光下,男男女女觥筹交错,欲望在暧昧中发酵、膨胀……女人们画着精致的妆容,火爆的身材在性感的衣裙下摇曳生姿,男人们则不停地物色着今晚的猎物。洪岩和朋友们在卡座喝着酒,嘴里聊着不重要的话题,几双眼睛四处乱瞟。还没喝几瓶,两个朋友就钻进舞池,隐没在疯狂的摇摆的人群里。

    洪岩独自一人,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他颓然地看着周遭,只觉人生苦涩,曾经他最怕的是自己将来重演父母的悲剧,可现在他愿意接受命运的安排,不再逃避,不再挣扎。跟袁嘉相处的这些日子,给他最大的感触就是:钱真他妈是好东西!他想好了,往后的精力都要用来赚钱,至于女人,那都是生命中的过客!洪岩这样思索着,又往嘴里猛灌了一杯酒。

    嘈杂的环境包裹着洪岩,他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迷醉过,酒精似乎麻痹了他的内心,让他忘却了一切痛楚。醉眼迷离中,他看到朋友们各自搂着一个女孩向他走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名穿着火辣的女人,那女人径直坐到洪岩旁边,挑逗地看着洪岩。洪岩冲她点点头,女人撩拨了一下自己棕色的大波浪卷发,抽了一口烟,撅起红唇,吐了一个烟圈,然后将烟头熄灭,饶有兴趣地盯着洪岩:“帅哥,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洪岩打了个酒嗝,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直往他鼻子里窜,胃里登时翻江倒海,他推开女人,踉踉跄跄朝卫生间走去。

    吐完之后,洪岩去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颓废的自己,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他觉得很好笑,又洗了一次脸,然后摇晃着回到卡座,朋友们已经不见了踪迹,只有大波浪在那里等他。女人扶住他的胳膊:“我们走吧,你朋友已经买过单了”

    洪岩顺从地让女人帮自己穿好外套,然后跟着女人出了酒吧,深夜的街头和酒吧里仿佛两个世界,寂静祥和。冷风阵阵,洪岩似乎清醒不少:“美女,我得回家了,再见”

    女人妩媚地笑道:“这位绅士,你难道不应该先送我回家吗”

    洪岩眨巴着眼睛,身体还站不太稳。女人拦下一辆出租,两人一起上了车……

    第二天醒来,洪岩头痛欲裂,眯着眼观察了下四周,也不知道是哪家酒店,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洪岩揪着自己的头发,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这时大波浪穿着浴袍从卫生间走出来:“帅哥,你醒啦”,洪岩点头示好。

    女人当着他的面换好衣服:“要不你继续休息会儿,我先走了”,走到门口,她又折回:“加个微信呗”

    洪岩起身,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互加好友之后,女人媚笑着朝他摆摆手:“记得联系我哦,回见!”

    女人走后,洪岩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说等会儿就回家,那边叹了口气就挂了。洪岩挠挠鼻子,瞧了瞧垃圾桶,用过的雨具横躺在废纸巾上,他总算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