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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告诉你

    凌悦认为每一年停暖气的日子,就是在正式宣告冬季的终结。

    许是小区楼间距比较大的原因,凌悦所在的单元楼前的桃树总是最早开花。绯红色的花朵常常引得凌悦驻足,她喜欢静静地欣赏这份美丽。那些明黄色的花蕊微微颤动着,凌悦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又到了例行复诊的时间,凌悦给洪岩打电话,他们约好周天下午,老地方碰面一起去诊所。时隔两月,洪岩再一次见到凌悦,她还是一如从前般消瘦,一颦一笑温柔的恰似春风,洪岩的心间流过一股暖流,跟凌悦的每一次会面都是这么的愉悦欢欣。

    出租车上,凌悦问洪岩最近过得怎么样,洪岩说还不赖,基本都在忙工作。凌悦觉得洪岩比以前更加稳重了,眼神则变得坚定,她半开玩笑地说:“老弟,我发现你越来越有男人风度了!”

    洪岩瞥了她一眼:“我一向都是这么风度翩翩好不好?你才发现啊!”

    凌悦捂着嘴咯咯笑:“说你胖你还喘上啦?”

    “本来就是事实!”洪岩加大了音量。

    “你这个弟弟长相确实不赖呀!现在有对象没?”司机突然说道。

    洪岩得意地看看凌悦又对司机说:“忙着挣钱呢,没功夫谈恋爱”

    司机看着后视镜里的洪岩:“小伙子,你说的对,这年头,没钱啥都干不成!”

    两个男人就这样聊开了,凌悦安静地听着,觉得男人和女人不管是思维方式还是理想追求都有很大的差异,虽然不是完全认同他们的观点,但她也因此更加理解钟鸣当初的行为和选择。

    下了车,两人往诊所走,凌悦问洪岩:“你现在又单身啦?”

    洪岩思考了几秒钟:“也不算完全单身吧!”

    凌悦疑惑的望着他:“不完全单身是什么概念?”

    洪岩有些羞愧:“就是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但是有性伴侣……”

    “啊~~”凌悦有些不能接受:“你,你该不会是随意约炮吧?”

    洪岩看着凌悦的脸,忍不住大笑:“大哥,你还活在封建时代呢?再说了,什么叫随意约炮,你弟我可是有选择的!”

    凌悦撇着嘴:“你是不是还挺骄傲的?”

    洪岩憋住笑:“没没,这种事情,我就是给你说说,其他人都不知道”

    凌悦用可疑的目光盯着洪岩:“我给你说,不管你约谁,保护措施一定得做好,可别像网上说的那样,艾呀,疣什么大不了的,梅关系的”

    “哈哈哈”洪岩捂着肚子:“姐,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凌悦一口责备的语气:“你呀,可千万别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那时候我才不要去派出所捞你!”

    “哎呀,姐,你想到哪去了,我是那种人嘛!”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特殊时刻,你别把脑子丢了就行”

    洪岩不知道凌悦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这会儿他是又无奈又觉得好笑,于是用手拨了拨凌悦的头发:“哎呀,你就别瞎操心了,按电梯吧!”

    这一次洪岩的复诊时间比较长,因为要戴下牙套了。

    医生告诉凌悦,她的牙缝收差不多了,以后改成一月复诊一次,再调整一下,差不多三个月就能拆牙套了。凌悦很高兴自己的正畸之路就要到达终点了,洪岩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乐意。

    凌悦换完皮筋就想走,洪岩急了:“靠,你要把我一个人撇这儿呀?”

    “不是,你这么大人了,是怕待会儿回不了家吗?再说了,我四点还有课呢!”

    “那现在也才两点半,我不管,你得陪着我!”

    医生听不下去了:“我会尽快给你弄好,超不过半小时”

    凌悦看着耍小孩脾气的洪岩,只好同意等他:“那我先去外面沙发上休息会儿”

    洪岩听了,满意地躺在牙科椅上,乖乖地张大嘴巴,配合牙医的操作。

    等两人从诊所出来,刚好三点。洪岩看着手表说道:“你看吧,我说来得及吧”

    凌悦笑笑:“我每次去学生家上课,都是提前十分钟到的”

    “为什么?准时到就好了呀”

    凌悦有自己的想法:“做家教,其实是个口碑活,我多讲几分钟,孩子的成绩多提高几分,家长更满意,他们会把我推荐给更多有需要的孩子家长”

    洪岩以前总觉得凌悦是那种胸无大志、安于现状的人,可眼前的她让他多了几分钦佩:“你现在的学生多吗?收入怎么样?”

    “十来个,收入八千左右”

    “可以啊,比以前多不少呢”

    凌悦微笑着低下头,心里是有些小自豪,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疾驰而来的电动车。

    “小心!”洪岩大吼着将凌悦拉到自己怀里,环抱着她。

    凌悦好像吓蒙了,呆立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洪岩搂着她进到路旁一家甜品店坐下:“没事了,想不想喝点什么?”

    凌悦这才恢复神智:“那个,你看着买吧”

    不一会儿洪岩端着两杯奶茶过来:“来,喝点热的,压压惊”

    凌悦吸了一口奶茶:“刚才真是谢谢你了,那人不仅逆行还开得飞快”

    “每年因不守交通规则,出车祸的司机多了去了,对于受害者来说,那就是飞来横祸!”

    “嗯,幸亏你眼疾手快,要不我就得躺医院了”

    洪岩猛嘬一口,奶茶只剩半杯,他用吸管搅着杯底的珍珠:“看到了吧,你弟我优点可多着呢,别老因为男女那点事看扁我”

    凌悦慈爱地看着他:“我可从来都没有看扁你,只是希望你过得平安幸福,至于你的感情问题,我也不是说鄙夷什么,就觉得在爱情中太随性了不好,我是很想你能有一个可心的爱人,相守一生”

    洪岩放下手中的奶茶杯,他其实不愿意跟凌悦谈论这种话题,她不知道他对她的某些想法,也不理解他对婚姻的惧怕。洪岩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听见凌悦惊呼:“呀!都三点二十了,快,快,赶紧回去,我要迟到了!”

    洪岩被凌悦拉出店门,刚好有辆出租车停下,等车里的乘客出来,两人迅速上了车。凌悦对司机说:“师傅,去某某小区”,然后转头面向洪岩:“先让师傅把我送到学生家,然后再送你回去,可以吧?”

    “嗯”

    洪岩还在想着凌悦刚才在甜品店说的那些话,他开始反思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也许正是那样的行为让他没办法和之前的女朋友保持长久的恋爱关系,他觉得也许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不只是为了自己,更多的是以此改变凌悦对他的有些看法。

    旁边的凌悦一会儿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一会儿张望一下前方的路况,洪岩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他真的很想问问她:是不是因为我一直以来对待男女关系的态度,让你对我产生了某种抗拒,因而从未发觉我对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