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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秘闻

    老妇人笑问,“你觉得战梓良这选择不对?”

    “何止不对,简直蠢透了。”田娇娇忍不住吐糟,“整个大周朝就皇帝这条大腿最粗了,他都已经有了最强大的靠山了,竟然还蠢的舍了皇帝而改去抱皇后的大腿,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老妇人畅快的大笑起来,“皇帝若是听到你这话,一准高兴。”

    田娇娇看着笑得开心的老妇人,却高兴不起来,“师傅,皇帝应该不属意让二皇子继位吧?那战梓良会有什么下场?枫和他娘会被迁连吗?”

    “你怎么知道皇帝不属意让二皇子继位?”老妇人这下是真的觉得诧异了,她记得没跟田娇娇说过几位皇子的品性和皇帝的打算啊?那她这徒弟又是打哪里看出来的?

    田娇娇看着老妇人那两眼放光一脸好奇的模样,知道自己要是不满足师傅大人的好奇心,她是肯定不会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事情的。

    于是只能乖乖的道:“照理来说,皇朝除非出现非常杰出的皇子,否则皇位一律是传嫡传长不传庶的,二皇子既然是皇后嫡出,皇长子生母地位低下,母族势力又远不如二皇子,皇后又何需费力给战梓良送美人,收买人心呢?”

    “反过来说,二皇子原就是皇位板上定钉的继承人,但因为皇后急着给大臣送美人收买人心的举动,必定是会引起皇帝的猜忌和不满的。”

    做皇帝从来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高危职业。万里江山这份家业太大了,妻儿兄弟又太多,皇帝就只能整天提心吊胆外加疑神疑鬼的担心别人觊觎他的地位和那份家业。

    你说皇帝还正春秋鼎盛呢,皇后就忙着给自己手下的大臣送美人拉拢关系了,这换谁身上,谁不得发毛提防啊?

    穷苦百姓之家还有为了一亩田地,兄弟、父子之间打得头破血流的呢,更何况是皇家?历朝历代弑父夺位的事件发生的还少吗?

    田娇娇最后总结,“若我是皇帝,就算我原本属意二皇子继承皇位,皇后表现的如此急切,我就不得不怀疑皇后和她的母族是否怀有异心,从而改变主意,考虑让其他皇子继承皇位。”

    老妇人笑着的拍手赞道,“好,说的好,皇后若是有你这样的觉悟,就不会犯如此致命的错误了。”

    “听您这意思,皇帝原先还真是属于让二皇子继承皇位的啊?”田娇娇忍不住好奇的问。

    老妇人颇为感慨的点了点头,道:“为师只能说皇后是当局者迷,而窦家人心不足蛇吞象,才造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也毁了二皇子的前程。”

    “哦。”田娇娇点点头,随即又好奇的问:“这么说,二皇子已经被皇帝剔除了继承人资格了,那皇帝现在属意谁继承皇位?”

    老妇人神秘的一笑,“这就要你自己上京面见皇帝时,当面问他了。”

    “师傅,您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田娇娇不满。

    “不能。”

    回答的这么果断?

    田娇娇咬咬牙,换了个话题,旧事重提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皇帝准备怎么对付战梓良?会迁连到枫吗?”

    老妇人抬头看着小徒弟,好心情的提点道:“你可知跟战枫在一起的林支穹是什么身份?”

    “林支穹?”田娇娇不解的轻喃了一声,随即想到“周”是大周的皇姓,而大皇子二皇子的名字中间都带有“支”字。

    田娇娇忍不住捂嘴惊呼,“师傅,您是说林支穹也是皇子?他是几皇子?皇帝中意他继承皇位吗?”

    老妇人很满意田娇娇的一点就透,她不急不徐的道:“林支穹与皇长子同为贤嫔所出,是三皇子,只不过他自小沉迷于书画,喜欢寄情山水,对权力之争并不热衷,也不愿意相助皇长子,所以并不被皇长子和贤嫔所喜。”

    说完,老妇人又很不负责任的加了一句,“至于皇帝中不中意他来继承皇位,这为师就不知道了。”

    田娇娇眯着眼睛,紧盯着老妇人,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师傅,我怎么觉得您其实什么都知道呢?”

    老妇人低笑一声,干脆直接耍赖道:“为师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你要想知道啊,自个儿慢慢想去。”

    田娇娇看她又开始继续写医药注解,便自觉的站到老妇人身后,一边为她揉捏肩膀,一边低头思考刚刚听到的那些大人物之间的关系。

    不一会儿,田娇娇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一条模糊的关系链。

    魏家是皇帝的人,林支穹是无心权势的闲散皇子,战枫算是半个魏家人,战梓良既然不能为皇帝所用,说不好皇帝就会选择废了战梓良从而抬举战枫呢。

    当然,这些都是田娇娇自己的想法,至于是皇帝怎么想的,还得以后她上京当面问问。

    林支穹和战枫既然没拿她当外人,田娇娇自然也就拿林支穹和战枫当自己人看了。要是能把战枫从战梓良的事件中摘出来,再顺手推他一把,田娇娇还是很乐意为之的。

    也不知是田娇娇的金钱攻势起了作用,还是田族长确实古道热肠,总之田大一家另立门户的手续进行的非常顺利。

    第二天一早,田娇娇从镇上买了猪下水回来,就在村口的土路上看到了田族长家的小孙子田鸣。

    “田娇娇。”田鸣一看到田娇娇的骡车,就拼命的冲她挥手。

    田娇娇笑着驾车在他身边停下,“田鸣大哥,你在这儿是专门等我的?”

    “是啊,你家那一片儿有野狼守着呢,我可不敢往你家去。”田鸣一脸心有余悸的摊了摊手,笑道,“所以就只能在这儿等你了。

    “啥事啊?”田娇娇一边问,一边伸手从身旁的竹篓里摸出两个野梨,扔了一个给田鸣,自己拿着咬了一口,才道,“这是我在山上摘的,可甜了,你吃吃看。”

    田娇娇含着梨子想了想,问,“田鸣大哥,咱家祠堂里应该是不让女娃进的吧?”

    “那当然。”田鸣知道她想问什么,道,“祠堂里只能你爹进,最多让你在祠堂门外等着。”

    田娇娇眼珠子转了转,目光落在田鸣身上,大眼微微眯了眯,突然问,“田鸣大哥,你今年要下场考乡试了吧?”

    “是啊。”田鸣奇怪的看着田娇娇,问,“咋啦?”

    “我爹的身子不好,我也不知道给列祖列宗磕头要多久,累不累人,你帮我照顾好我爹,我就把这个送你,咋样?”田娇娇说着在身边的竹篓里翻了翻,把今天刚买的一套笔墨纸砚拿了出来。

    这套笔墨纸砚不算最好,但也不算差了,田娇娇原是打算拿来抄习医书,顺带练字用的,不过现在既然有求于人,自然要先贡献出去。

    田鸣识书习字,自然不会没有笔墨纸砚,但是田娇娇拿出来的纸是中等的宣纸,比他平时用来练字的纸,纸质要厚些,笔墨砚台更是比他的好了不只一个档次。

    他一看到田娇娇手里的笔墨砚台就动心了,再说田娇娇提的要求也不过份,于是便愉快的接受了田娇娇的贿赂,“成交。”

    “那我先回家,一会儿就带我爹去你家。”

    田鸣收了田娇娇的好处,也干脆的很,“成!那我在祠堂门口等你们。”

    田娇娇挥别的了田鸣,先去驾车去林子里喂了野狼,然后立即打道回家。她一边叫田大换身新衣裳,一边和春二娘打水把车厢冲洗了一遍,然后在车厢里放上竹椅,扶田大坐上去就驾车去了族长家。

    所谓的另立门户,其实就是在族谱里另起一页,把田大一家从田九根家的族谱出迁出来,划做独立的一支。

    一般情况下,另立门户的正规做法是将男子过继到没有子嗣的先人名下,做另一支田姓族人的后嗣之人,继承这一支的香火。

    但因为田娇娇这次出手实在大方,再加上田家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又生在靠山村这种犄角旮旯里,规矩自然也就没那么严了。

    再加上族长和几个族老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大手一挥就把田大的名字另记了一页,让田大成了田家新一旁支的大家长。

    在族谱上记下名字,当着族长和三位族老的面,田大在族谱上的名字上按了手印,族长和三位族老也都用了印,然后众人就拿着祭文一起去了祠堂。

    祠堂里面,田娇娇身为女孩是不能进的。

    田鸣收了田娇娇的礼,此时自然不会忘了自己的任务,他向田娇娇打了个放心的手势,就殷勤的扶着田大进了祠堂。

    许是考虑到田大的身体状况,也许是田家祠堂里的列祖列宗本就不多,不到一刻钟,族长和三位族老就从祠堂里出来了。

    田鸣扶着田大走在最后。

    田娇娇见田大虽然有些气喘,但精神尚好,脸上也带着笑,她高悬着的心也就落了地。

    三位族老自持身份,也不与田娇娇和田大说话,只跟族长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田族长见田鸣帮忙扶着田大,还跟田娇娇说祠堂里的情况,笑眯眯的说了句,“你们堂兄妹,有时间该多多亲近才是。”然后也走了。

    说是堂兄妹,可田娇娇与田鸣认真算来,其实早就出了五服,都不知道是一表多少千里了亲戚了。

    田娇娇看着族长的背景,微微眯了眯眼,扭头问田鸣,“田鸣大哥,像我家这样的情况,事情办法了,我是不是该再给三位族老和你爷爷送份谢礼啊?”

    田鸣听了忍不住哧哧发笑,“这问题你咋问我呢?你就不怕我存了私心,故意让你给我爷送厚礼啊?”

    大家同村长大,田鸣只长了她四岁,谁还不知道谁啊?田娇娇白了他一眼,扭过头都想不理他了。

    田大温声笑着打圆场,道,“田鸣啊,彤彤会问你,就是相信你,拿你当亲哥哥看呢,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就是了。”

    田鸣闻言,歪头看了看田娇娇扭头不理他的孩子模样,心中微微有些感动,也有些怜惜。

    想起幼时,田娇娇也曾跟在他屁股后头上树掏鸟窝,下河捞过鱼螺。

    可长大了,他要忙着读书上学堂,长久不接触,两人的关系自然就慢慢的淡了,没想到这个小族妹还一直记着他,还如此信任他。

    想到此,田鸣暗暗深吸了口气,道,“田大大伯,像你家这样的事儿我以前也没遇见过,不过照我想,你们最好还是给几位经手的族老送份谢礼的好些,必竟大家同宗同族的,礼多人不怪嘛。”

    田娇娇原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听田鸣这么说了,便道:“那你一会儿跟我一起回家,我把礼物整理出来,你陪我给几位族老送去。”

    “不行,不行,我今年要下场乡试,还要温书呢,哪有时间帮你送礼啊?”田鸣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

    田娇娇大眼一瞪,开口利诱,“一两银子跑腿费外加一柄上好的折扇,干不干?”

    田鸣一下瞪大了眼,诧异的上下打量田娇娇,“你怎么会有折扇的?哪儿来的?”

    田娇娇哼道,“你管我的扇子是哪儿来的,你只说干不干吧?”

    “干!”一文钱都能难倒英雄汉,何况还是一两银子呢?他爷爷虽然是族长,但田鸣自己平时的零花钱并不多,一两银子够他买好多东西了,更何况还有一柄折扇呢?那玩意儿可不便宜。

    田大看着田娇娇和田鸣斗嘴砍价,既然不训斥,也不出声阻止,只笑眯眯的看着,仿佛两人如此谈价、斗嘴都是他喜闻乐见的一样。

    田娇娇是早就习惯了田大的温和和对她无条件的纵容。

    带着田鸣回到家,田娇娇先把田大扶去屋里休息,然后让春二娘切了香瓜,又拿了各种野果子出来招待田鸣。

    她自己回屋从箱笼里翻出一匹墨色暗纹的绸缎,对折之后拿剪子平均的剪成了四段,然后叠好拿油纸一一包了。又从柜子里拿了四个五锭的现银,用红纸包好拿了出去。

    “好了吗?”田鸣手里正拿了块香瓜在啃,见田娇娇手里拿着东西出来,不由含糊不清的问了一声。

    田娇娇把手里用油纸包好的绸缎和银锭放到桌上,问田鸣,“上好的绸缎一丈,现银五两,我再每家送只山鸡,一对野兔,再给各包一斤黄芪,你看咋样?”

    田鸣听得差点儿没把满嘴的香瓜给喷出来,咳了两声,他才瞪着田娇娇吐出一句,“田娇娇妹妹,你果然有钱啊。”

    田娇娇挑了挑眉,“也就是说,这份谢礼绝对不会失礼罗。”

    也不等田鸣回答,田娇娇自我感觉良好的点点头,转身去田大的屋里拿了四个扁圆带盖的笸箩,又提了四个竹篓出来。

    笸箩是用来装绸缎、银子和黄芪的,竹篓则是用来装山鸡和兔子的。

    田娇娇拿着把称,去新院那边称了四斤晾晒好的黄芪过来,一一装好。

    山鸡和兔子自有春二娘去抓,田娇娇又去屋里把答应给田鸣的折扇找了出来。

    田鸣接过折扇,眼睛却盯着田娇娇摆在桌上的几个笸箩道,“田娇娇妹妹,你是要信哥哥,就把那四个银锭给撤了。”

    田娇娇何等聪明,田鸣这么一说,她立即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礼太厚了?”

    见田娇娇一点就透,田鸣扭头上下打量着她,又颇有深意的点了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

    田娇娇秒懂,哦了一声,点点头,重新把那四个盖好的笸箩打开,把用红纸包着的五两现银全都拿了出来,往自己随身的挎包里揣了三个,另一个直接转手塞给了田鸣。

    田鸣看着自己一手折扇,一手沉甸甸的银锭,不由失笑的抬头看向田娇娇,“士别三日,你这丫头还当真让我刮目相看了。”

    他将手里的银锭抛了抛,笑睨着田娇娇道:“这份谢礼也有些重啊,我拿着,这心咋就这么慌呢?”

    田鸣是田族长家唯一健全的男孙,老大因早产生来就是个傻的,中间四个姐儿都嫁出去了。

    照理说,田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应该会被宠成蛮横不讲理的小纨绔一枚才对,可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小子自小就异于常人,猴精猴精的,喜欢占人便宜,爱算计人,还抠门儿。

    田娇娇一边把四个笸箩盖好,一边头也不抬的道:“拿人手短的道理,田鸣哥哥你懂得,我这银子可不白给你,以后族里要是有啥事儿,你可别忘了给我透个信儿。”

    田鸣忍不住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道,“给你报信是没问题,但你家这里我可不敢来。”那些野狼认得田娇娇,可不认得他田鸣啊。

    田娇娇道,“我每天早上都要往镇上去送野味的,要是你没碰上我,也可以去陈大娘家找大妞,让她来找我也是一样的。”

    “我的功课紧,怕是没时间在路口等你,有事我会让大妞给你捎信的。”说到这里,田鸣就想起了田娇娇今早贿赂他的笔墨纸砚,不禁好奇道:“田娇娇妹妹,你识字吗?”

    田娇娇点头,“我能认得,就是写的不好,还要多练练。”

    大周朝的文字,跟简体中文还是有区别的,虽然田娇娇记忆和辨别起来并不困难,但从圆珠笔书写,转变为毛笔书写,还是需要一个适应和练习的过程的。

    “谁教你识字的?”田鸣非常好奇,以陈金枝对田大一家的态度,断断是不可能让田娇娇认字的。

    也就是说,田娇娇认字只能是在分家之后。

    可那也才大半年时间,田娇娇就算是从一搬出田家老宅就开始识字了,又能认得多少字呢?

    田娇娇知道她拜师的事瞒不住,但她也无意细说,只道,“我拜了位师傅学习草药知识,所以大部分的字我都已经记熟了,你要是想给我写信,也是使得的。”

    田鸣原本还想再细问的,但见春二娘双手满是山鸡和野兔的拎着过来,两人忙止了话题起身过去帮忙,关于田娇娇识字和拜师的疑问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将鸡和兔子分装到四个竹篓里,田鸣和春二娘帮忙把东西搬上车。

    田娇娇忙把桌上装好的四个笸箩也捎上,跟春二娘和田大打了声招呼,就带着田鸣赶车出了家门,四处送礼去了。

    有了田鸣代为出面,倒是避免了田娇娇给不认识的三位族老送礼时的尴尬,她只用负责帮忙拿东西就好,一切应酬话都由田鸣来说。

    田鸣与三位族老都熟,因此三家的礼送完也才用了半个时辰不到。最后一份是族长家的,田娇娇这回连门都不肯进了,直接把田鸣丢在他家门口,再把东西往他手上一塞,挥挥手就驾着车走了。

    “把人用完了就丢,真是太不仗义了。”田鸣不满的摇摇头,却是一手抱着笸箩一手提着竹篓,眉开眼笑的转身进了家门。

    之后的几天,田娇娇的日子就又恢复了平静。她照旧每日早起去镇上卖了猎物,顺便带回猪下水喂野狼,再让老妇人骑着骡子,由她牵着上山一边采药一边学习辩药,回家时再顺带打点儿猎物。

    让田娇娇惊喜的是,田大因田娇娇交给族中的那一千两养老银子,心里不再一直记挂着自己未对父母尽孝,而心生亏欠。

    又因为另立了门户,觉得父母和兄弟以后不能再找自家妻儿麻烦,因而心情放松之下,病情在这几天里竟有了些微起色,不再继续恶化了。

    田娇娇在欣喜之余,也难免心生感慨。

    佛经上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