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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尘归尘

    “度州,你怕是看不见我变老的样子了……”

    沈河啜泣着说着一些话,她的心里留有遗憾,话里的坚冰早就扎透了她不怎么坚强的心。

    “我的心好疼啊!我看样子是要走在你前面了……我可以死,但我放心不下你,你知道吗?”

    夜幕降下,他们俩成了最后的那桌。店老板收拾着店外的桌椅。忙活半天现在正在门头看着手机,抽着烟。四周安静的很,温度州呆呆地听着沈河说的话。他听了一个真着。

    稍微缓了一会儿,他忘了说句话就低下头去闷头吃东西。

    “我怕是看不见你变老的样子了……你嘴又笨,我都能欺负欺负你。你之后该怎么办……”

    沈河好像在掩饰着什么,她口不择言地继续说:

    “……我离不开你啊,度州……之后……”

    沈河说起了她最想说的话:“是我离不开你啊,度州!可我又没什么办法。你让我怎么做这些绝情的事情啊,度州……我不想做的……”

    温度州埋着头流下眼泪来。他仍然不想让沈河看见自己流泪,可是他却忍不住哭得就是有那么伤心。

    温度州想接着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想继续宽她的心,可刚试着开口就有问题。他的嘴好像哑了一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涕泪横流,他抽了一下鼻涕。温度州抬起头来最后忍不住地崩溃大哭,道:

    “我为什么哭得这么明显!我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老婆,你真的会没事的!你要相信我……我俩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去完成,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就比如你想去爱琴海,你想去米兰大教堂,你还想去揪圣诞老人的胡子……我们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完成……”

    “对啊!我们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去完成……我答应陪你厮守一生的……我要食言了……”

    沈河话里的无奈最能伤人。它果决地像针,又或是像刀一样地穿刺着两人的心。它们粒粒分明地扎,又像刀一样刀刀致命地捅在二人的身上。

    “你不能食言……我不要你食言!”温度州没心思搭理桌上的饭菜了,“我去付账去,再给你妹夫窦仁贤打个电话,让他来打包。我们先走吧……”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涌现了阵阵寒气,薄雾笼罩。细碎如银的水珠降下来,附在任何他俩能看见的东西上面。

    沈河相对温度州再说些什么,温度州却一个劲地拉着她往前面走。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在沈河总算是没怎么哭了。

    “度州,我走不动了……欸!你!”

    温度州直接把沈河抱了起来,俩人似乎一定要去一个,时刻等待着她俩去的地方一样。

    沈河并没有说话。她决定让温度州任性一回。

    温度州把沈河带到了一个人行天桥处放了下来。

    俩人吃过饭又在外面天桥上的长椅上坐了一会。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灰蒙蒙的薄雾时分。街灯的光逐渐暗淡下去,阳光即将撒下……

    夏日的骄阳正等着底下的万物给它搭台,好让它上台表演。没什么声音,但也算忙得乱糟糟的。

    现在是温度州又一个最难熬的夜晚。走了那么远的路,沈河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度州,你带我来这干什么?度州?!”

    沈河一脸震惊地看着温度州。

    温度州单膝跪地,手从背后拿出一捧不存在的鲜花。他用着满是爱意的眼神,热情地对她说:

    “沈河小姐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蠢得要死?!”

    沈河笑骂一声后才猛然想起,这里是自己和温度州私定终身的地方。温度州这次说的话跟上次是一样的……

    但故事怕是要不一样了。想起这个,她又满是遗憾:“我俩怕是没那个机会从头再来了……”

    温度州回过神来:“所以你这次就拒绝我了?”

    “不是……”沈河又流泪了,她有口难言,想通似的她变得十分害羞,“你……我只要一天还在就都是你老婆的……这次你没有花呢……”

    “这次没准备好……”

    温度州有点失落,不过他很精神。

    “我带你去买花?”

    沈河笑了,清晨温热的阳光透过薄雾打在俩人的脸上。微风轻抚下。他们虽彻夜未眠,疲倦非常,却笑得十分温暖灿烂。

    因为病痛,沈河无可避免地娇弱了。

    温度州把自己的手递给了她,他把沈河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沈河问他:“临时起意的?”

    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温度州默默不语。

    沈河会意,松了手举起来猛地拍了一下温度州的背:“我让你给我装深沉!你次次都是这样!”

    温度州虽说喝了四两多白酒,但他一点都没醉,还显得有点委屈了:“我没变啊……”

    “你没变!你没变!我变了一样!”

    沈河暂时忘了一些事情。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俩人都是一脸通红。

    温度州跑快了一点,没让沈河打自己了:“走吧!回去补觉去……啊哈……一个晚上没睡觉……”

    沈河看着温度州,对他大喊:“喂!我跑不快的!”

    估计虚弱了,她想追上去试试。可就是提不起脚来。

    “没事!”温度州走了回去,弯下了腰,“来!上来!我背你!背着沈河老婆回家咯!”

    沈河慢悠悠爬上温度州的背,娇滴滴地说:“还不是呢?”

    温度州怔了一小会儿,回她:“你已经是了!”

    沈河心里有点斗志继续拿来继续面对生活,但她仍害怕不知道自己那何时将会到来的不辞而别。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在温度州的背上睡了过去。

    温度州把熟睡的沈河放在床上满是爱怜地看着她。

    他守在一边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了。

    温度州倚着手浅浅地睡了过去。

    “喂!”大狸打醒一边的温良,“你爸睡着了!快!”

    “呃?!哪儿哪儿哪儿?!”温良猛地一醒。

    温良没睡醒的声音传到大狸的耳中。大狸一脸错愕:

    “我真是第一次看见还会睡觉的鬼?!你说我怎么没你这运气呢?我俩都是白无常……”

    温良没有听见大狸的话:“啊?!你说的是什么东西?”

    大狸懒得解释:“快去托梦!快去!”

    温良一脸呆滞地走到父亲面前,回头用纯真的眼神看向大狸:“怎么做?”

    “哎呀!你直接拧脑袋,鬼剔牙,掏耳朵,钻鼻孔。”

    “有没有简单一点的?”温良显然没睡醒。

    “头碰头,头碰头!”

    “好!”

    温良钻进了温度州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