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残臂骸骨
“会是谁呢？”
一个个影像从她的脑海中筛过，很快就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杨显！
没错，欣语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自从那天从古康镇去柯盐寨的路上接到他一个短信到现在，再没有他任何的消息。虽说到柯盐以后手机就没了信号，但她觉得杨显不可能就此销声匿迹。
他在上海的几个月时间里一直费尽心思地对她进行了长时间的跟踪，三番五次潜入寓所。如果说他是为了六十年前的事，那这次湘西之行他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再说，有关金条的传说连布伏寨的人都知道，他杨显会一无所知吗？他会对这么大一笔财富无动于衷？
元清见她陷入了沉思，上前来凑近她的身边，压低了嗓音说：
“我走后，晚上睡觉时要多留一个心眼，你身边的人不那么简单！”
欣语暗暗吃惊，原来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其实她也知道，夏骏和程浩凡表面上一致，但内心里其实都各有打算。在巨额财富面前人人都有可能因为贪婪而变成魔鬼，多留个心眼总归没错。
欣语此时有些茫然。
这个在她看来威胁最大的人，怎么突然反过来担心她的安危呢？
夏骏和程浩凡摸索着往溶蚀岗的东北方向走去。
夏骏对星相有所研究，靠着天上稀疏的星月，那一根根排列得像迷宫一样的风化石笋并不会让他迷失方向。
这里除了石笋，其它就是低洼的岩壳地面，绝大多数的地表光秃秃空无一物。
石笋间有一些零星的水塘。塘中有蓄水，四围便长满了青草，像是镶嵌了一圈暗绿色的翡翠。
石笋间除了水塘，还散落着一些高大的珙桐树。
夏骏想，这样的地貌一但受到阳光照射，石林里一定会雾气蒸腾，那个时候别说找东西，就是想穿行都很难。
所以他告诉程浩凡，今天晚上务必要找到那个坟墓。
“坟墓？”程浩凡有些吃惊。
尽管事先他也知道何九陵让找的人不可能会是活人，但如此确切地说是“坟墓”,还是令他有些意外。
“东西就在坟墓里？”他问道。
夏骏没有回答，兀自在头里走。
两个人没有打手电，担心行踪暴露。藉着星光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二十多分钟。
“在那！”
夏骏突然用手指着前面，声音颤动。
“哪？”
程浩凡也惊得一跳。
银灰色的夜幕下，在前面不远处有一颗十几米高的珙桐树，在昏暗的树荫里隐隐约约看得到一个鼓起来的坟包！
夏骏激动得发抖，正要冲过去。
程浩凡突然一把拉住他，压着嗓子说：
“有人！”
程浩凡在恍然间似乎看到一个黑影在不远处闪了一下，隐进了石笋背后、月色不及的黑暗之中。
夏骏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谁？”
程浩凡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颤声喝问。
但是，暗夜中除了一阵阵嗖嗖的风声和零星的虫鸣，没有其它回应。
两个人警惕地向四下里搜索了一圈，亦无任何发现。
“是不是看错了？”
夏骏早把冷汗吓出一身，他忐忑不安地问。
“不是吧？”
程浩凡喃喃，也已经不敢确定。
“你说会不会是阿威他们跟了上来了？”
夏骏想起欣语说的事情，不由得担心。
“应该不会吧？元清通过狗来送信，说明跟他们之间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才对。”
夏骏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得把它挖出来。”
夏骏说道。
“万一被人看到呢？”程浩凡有些顾虑。
“如果今天晚上不挖，明天上午从天象看这片石林必有大雾，我们恐怕很难再找得到这里。再说，明天挖就能保证没人看见？”
夏骏想了想接着说：“明天让元清离开后，我要乘大雾穿过石林，甩掉他们。所以不能等雾散了再挖。”
程浩凡点点头，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在夏骏耳边嘀咕了一阵。
“是，这样保险。”夏骏略加思索便说道。
两个人照原路返回。
在他们身侧不远的地方、一个石笋后面月光照不到的黑暗里，有一双诡异的眼睛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凄冷荒芜的原野上，坟包一样的几个帐篷边，欣语和元清依旧在闲聊，袁民和嫣红相拥着坐在一边的石头上。
月光此时正流泻在他们的身上，犹如抹上一层古怪的磷光，远远望去，就像是置身于异度空间。
当着元清的面，欣语什么都没有问。
从夏骏和程浩凡抑制不住的兴奋眼神中，她已经猜到：东西找到了！
接下来他们三个人表现出一贯的默契，谁也没有去碰这个敏感的话题。
他们围在篝火旁咀嚼着难吃的干粮，天南海北地胡乱扯着，但是他们的心此时都同时被一个念头攥得紧紧的！
他们知道，梦想已经成真！他们即将拥有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元清兄弟，”程浩凡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本正经地对坐在一旁的元清说，“到这里我们的任务就基本上完成了，谢谢你一路上的帮助。”
他的意思元清听得十分明白，他哈哈一笑：
“那，我明天一早就先下山。”
程浩凡一楞，他没想到元清是这种反应，略带尴尬地笑了笑。
此时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元清答应得这么痛快，反倒令他担心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
他摸出一沓人民币塞给元清，作为这几天的报酬。元清也没推让，直接收了。
凌晨时分，月黑风高，山寂林静。
溶蚀岗边上一块开阔的荒地上，有四座坟包一样的帐篷。两个黑影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工兵铲，蹑手蹑脚地朝其中一个帐篷摸去。
欣语被人隔着帐篷推醒，吓出一身冷汗。
她整个晚上都在迷迷糊糊地想着那箱金条，她越来越无法抗拒诱惑。
她仿佛看到了许许多多从小就梦寐以求的东西在向她招手，而那些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生活场景里，女主角统统都换成了她自己。
夏骏和程浩凡把她叫出帐子，悄声对她说了今晚的行动。
“会不会被他发觉？”
她朝元清躺的方向指了指。
程浩凡看了夏骏一眼，说道：
“夏骏用了迷香，几个时辰之内他醒不了。”
“啊？”
她暗暗吃惊。
深夜的溶蚀岗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冷藏室，被关在里面的人会逐渐被周围持续冰冷的空气沁透，寒冷慢慢穿过厚厚的外衣直逼心肺。
欣语就像是夏天里被塞进冰箱的啤酒，不消一会工夫就已经通体拔凉。
藉着月色，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颗高大的珙桐。
一路上夏骏和程浩凡都格外留意四周的动静，害怕真的有人跟踪。
珙桐树下的坟堆很简陋，没有墓碑，一层层堆砌起来的石块也已经散塌不少。夏骏拾起一块捏了捏，从风化的程度来看，这个坟墓的时间最少也有半个世纪了。
夏骏朝程浩凡点了点头，示意就是这里了。
两个人的心态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激动难抑，倒是在一旁的欣语显得有些躁动不安起来。
他们两个人先把坟上的石头一块块拿掉，完全没有必要的小心，仿佛是怕惊扰到沉睡在下面的那个“人”。
搬掉浮石，两把小手铲开始往下刨。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两个男人几乎同时惊叫起来，吓得欣语的腿也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他们挖到了一具白骨！
“找到了！”
夏骏抛掉工兵铲，伏下身去用双手刨扩着尸骨旁边的泥土，就像是考古学家在清理古墓葬。
程浩凡看他的样子，也不便再铲，只得下手去帮忙。
这副骨骸没有棺柩，像是死了以后被匆匆掩埋的。
不消多言，死者的身份在场的三个人都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夏骏和程浩凡终于把一具人骨完整地挖了出来！
其实严格说来，这副骨骸并不完整，很明显少了一条右臂！
“断臂死者？”
欣语即刻想到了《湘西阿裕县地方志》里的那段记载：
“……战场清理时发现，独立团团长耿彪尸身未得踪迹，战场仅留其一断臂，因此不利耿之推测甚多。据传尚有一箱缉私缴获之金条同时神秘失踪……”
“天呀，真的是耿彪！”她一声惊呼。
“耿彪把胳膊丢在战场，尸体却在距离战场这么远的溶蚀岗出现……”她猜测着当年爷爷和耿彪之间究竟会发生什么。
“是。这是耿彪。”夏骏点点头，其实他也早就知道。
深更半夜在荒山野岭上刨挖一具半个世纪以前的尸体，对程浩凡来说可能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当他确认死者身份后，也感到无比震撼，情绪激动地颤声说道：
“老天！六十年呀！这秘密被埋在这里六十年！”
“师父告诉你了？”夏骏问。
程浩凡眉头微蹙，摇摇头说：
“我只是略知一二。”
欣语壮起胆子查看了骸骨的断臂之处。
断臂之处肩胛骨完好无损，周围的骨头也没有断折痕迹。很显然，这条胳膊不是被硬砍下来的……
一个在噩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那是夏骏扬起锋芒如霜的窄长利刃在肢解尸体，他的刀子总能游刃有余地避开坚硬的骨骼，从骨缝结合处将肢体切下来！
俨同中学课本里所说的“苞丁解牛”！
夏骏看着她神情变化，阴郁地问道：“你，看出来了？”
她点点头。
夏骏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没错，耿彪的胳膊确实是被师父用刀卸下来的！”
一股股寒意顺着脊背蹿了上来，欣语和程浩凡都在这个阴森寒冷的午夜，守着一个刚刚被刨开的老坟和一具凄凄惨惨的残骸，听着夏骏讲述六十年前的骇人秘密！
一个个影像从她的脑海中筛过，很快就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杨显！
没错，欣语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自从那天从古康镇去柯盐寨的路上接到他一个短信到现在，再没有他任何的消息。虽说到柯盐以后手机就没了信号，但她觉得杨显不可能就此销声匿迹。
他在上海的几个月时间里一直费尽心思地对她进行了长时间的跟踪，三番五次潜入寓所。如果说他是为了六十年前的事，那这次湘西之行他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再说，有关金条的传说连布伏寨的人都知道，他杨显会一无所知吗？他会对这么大一笔财富无动于衷？
元清见她陷入了沉思，上前来凑近她的身边，压低了嗓音说：
“我走后，晚上睡觉时要多留一个心眼，你身边的人不那么简单！”
欣语暗暗吃惊，原来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其实她也知道，夏骏和程浩凡表面上一致，但内心里其实都各有打算。在巨额财富面前人人都有可能因为贪婪而变成魔鬼，多留个心眼总归没错。
欣语此时有些茫然。
这个在她看来威胁最大的人，怎么突然反过来担心她的安危呢？
夏骏和程浩凡摸索着往溶蚀岗的东北方向走去。
夏骏对星相有所研究，靠着天上稀疏的星月，那一根根排列得像迷宫一样的风化石笋并不会让他迷失方向。
这里除了石笋，其它就是低洼的岩壳地面，绝大多数的地表光秃秃空无一物。
石笋间有一些零星的水塘。塘中有蓄水，四围便长满了青草，像是镶嵌了一圈暗绿色的翡翠。
石笋间除了水塘，还散落着一些高大的珙桐树。
夏骏想，这样的地貌一但受到阳光照射，石林里一定会雾气蒸腾，那个时候别说找东西，就是想穿行都很难。
所以他告诉程浩凡，今天晚上务必要找到那个坟墓。
“坟墓？”程浩凡有些吃惊。
尽管事先他也知道何九陵让找的人不可能会是活人，但如此确切地说是“坟墓”,还是令他有些意外。
“东西就在坟墓里？”他问道。
夏骏没有回答，兀自在头里走。
两个人没有打手电，担心行踪暴露。藉着星光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二十多分钟。
“在那！”
夏骏突然用手指着前面，声音颤动。
“哪？”
程浩凡也惊得一跳。
银灰色的夜幕下，在前面不远处有一颗十几米高的珙桐树，在昏暗的树荫里隐隐约约看得到一个鼓起来的坟包！
夏骏激动得发抖，正要冲过去。
程浩凡突然一把拉住他，压着嗓子说：
“有人！”
程浩凡在恍然间似乎看到一个黑影在不远处闪了一下，隐进了石笋背后、月色不及的黑暗之中。
夏骏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谁？”
程浩凡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颤声喝问。
但是，暗夜中除了一阵阵嗖嗖的风声和零星的虫鸣，没有其它回应。
两个人警惕地向四下里搜索了一圈，亦无任何发现。
“是不是看错了？”
夏骏早把冷汗吓出一身，他忐忑不安地问。
“不是吧？”
程浩凡喃喃，也已经不敢确定。
“你说会不会是阿威他们跟了上来了？”
夏骏想起欣语说的事情，不由得担心。
“应该不会吧？元清通过狗来送信，说明跟他们之间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才对。”
夏骏点了点头。
“今天晚上得把它挖出来。”
夏骏说道。
“万一被人看到呢？”程浩凡有些顾虑。
“如果今天晚上不挖，明天上午从天象看这片石林必有大雾，我们恐怕很难再找得到这里。再说，明天挖就能保证没人看见？”
夏骏想了想接着说：“明天让元清离开后，我要乘大雾穿过石林，甩掉他们。所以不能等雾散了再挖。”
程浩凡点点头，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在夏骏耳边嘀咕了一阵。
“是，这样保险。”夏骏略加思索便说道。
两个人照原路返回。
在他们身侧不远的地方、一个石笋后面月光照不到的黑暗里，有一双诡异的眼睛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凄冷荒芜的原野上，坟包一样的几个帐篷边，欣语和元清依旧在闲聊，袁民和嫣红相拥着坐在一边的石头上。
月光此时正流泻在他们的身上，犹如抹上一层古怪的磷光，远远望去，就像是置身于异度空间。
当着元清的面，欣语什么都没有问。
从夏骏和程浩凡抑制不住的兴奋眼神中，她已经猜到：东西找到了！
接下来他们三个人表现出一贯的默契，谁也没有去碰这个敏感的话题。
他们围在篝火旁咀嚼着难吃的干粮，天南海北地胡乱扯着，但是他们的心此时都同时被一个念头攥得紧紧的！
他们知道，梦想已经成真！他们即将拥有的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元清兄弟，”程浩凡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本正经地对坐在一旁的元清说，“到这里我们的任务就基本上完成了，谢谢你一路上的帮助。”
他的意思元清听得十分明白，他哈哈一笑：
“那，我明天一早就先下山。”
程浩凡一楞，他没想到元清是这种反应，略带尴尬地笑了笑。
此时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元清答应得这么痛快，反倒令他担心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
他摸出一沓人民币塞给元清，作为这几天的报酬。元清也没推让，直接收了。
凌晨时分，月黑风高，山寂林静。
溶蚀岗边上一块开阔的荒地上，有四座坟包一样的帐篷。两个黑影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工兵铲，蹑手蹑脚地朝其中一个帐篷摸去。
欣语被人隔着帐篷推醒，吓出一身冷汗。
她整个晚上都在迷迷糊糊地想着那箱金条，她越来越无法抗拒诱惑。
她仿佛看到了许许多多从小就梦寐以求的东西在向她招手，而那些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生活场景里，女主角统统都换成了她自己。
夏骏和程浩凡把她叫出帐子，悄声对她说了今晚的行动。
“会不会被他发觉？”
她朝元清躺的方向指了指。
程浩凡看了夏骏一眼，说道：
“夏骏用了迷香，几个时辰之内他醒不了。”
“啊？”
她暗暗吃惊。
深夜的溶蚀岗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冷藏室，被关在里面的人会逐渐被周围持续冰冷的空气沁透，寒冷慢慢穿过厚厚的外衣直逼心肺。
欣语就像是夏天里被塞进冰箱的啤酒，不消一会工夫就已经通体拔凉。
藉着月色，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颗高大的珙桐。
一路上夏骏和程浩凡都格外留意四周的动静，害怕真的有人跟踪。
珙桐树下的坟堆很简陋，没有墓碑，一层层堆砌起来的石块也已经散塌不少。夏骏拾起一块捏了捏，从风化的程度来看，这个坟墓的时间最少也有半个世纪了。
夏骏朝程浩凡点了点头，示意就是这里了。
两个人的心态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激动难抑，倒是在一旁的欣语显得有些躁动不安起来。
他们两个人先把坟上的石头一块块拿掉，完全没有必要的小心，仿佛是怕惊扰到沉睡在下面的那个“人”。
搬掉浮石，两把小手铲开始往下刨。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两个男人几乎同时惊叫起来，吓得欣语的腿也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他们挖到了一具白骨！
“找到了！”
夏骏抛掉工兵铲，伏下身去用双手刨扩着尸骨旁边的泥土，就像是考古学家在清理古墓葬。
程浩凡看他的样子，也不便再铲，只得下手去帮忙。
这副骨骸没有棺柩，像是死了以后被匆匆掩埋的。
不消多言，死者的身份在场的三个人都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夏骏和程浩凡终于把一具人骨完整地挖了出来！
其实严格说来，这副骨骸并不完整，很明显少了一条右臂！
“断臂死者？”
欣语即刻想到了《湘西阿裕县地方志》里的那段记载：
“……战场清理时发现，独立团团长耿彪尸身未得踪迹，战场仅留其一断臂，因此不利耿之推测甚多。据传尚有一箱缉私缴获之金条同时神秘失踪……”
“天呀，真的是耿彪！”她一声惊呼。
“耿彪把胳膊丢在战场，尸体却在距离战场这么远的溶蚀岗出现……”她猜测着当年爷爷和耿彪之间究竟会发生什么。
“是。这是耿彪。”夏骏点点头，其实他也早就知道。
深更半夜在荒山野岭上刨挖一具半个世纪以前的尸体，对程浩凡来说可能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当他确认死者身份后，也感到无比震撼，情绪激动地颤声说道：
“老天！六十年呀！这秘密被埋在这里六十年！”
“师父告诉你了？”夏骏问。
程浩凡眉头微蹙，摇摇头说：
“我只是略知一二。”
欣语壮起胆子查看了骸骨的断臂之处。
断臂之处肩胛骨完好无损，周围的骨头也没有断折痕迹。很显然，这条胳膊不是被硬砍下来的……
一个在噩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那是夏骏扬起锋芒如霜的窄长利刃在肢解尸体，他的刀子总能游刃有余地避开坚硬的骨骼，从骨缝结合处将肢体切下来！
俨同中学课本里所说的“苞丁解牛”！
夏骏看着她神情变化，阴郁地问道：“你，看出来了？”
她点点头。
夏骏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没错，耿彪的胳膊确实是被师父用刀卸下来的！”
一股股寒意顺着脊背蹿了上来，欣语和程浩凡都在这个阴森寒冷的午夜，守着一个刚刚被刨开的老坟和一具凄凄惨惨的残骸，听着夏骏讲述六十年前的骇人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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