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龙纹断臂
就在这一瞬间，耿彪碗大的伤口处鲜血突然像涌泉般喷出！
还没等何九陵明白过来，耿彪痛苦地大叫一声，从地上猛然坐了起来！
何九陵吓得魂飞魄散！
他赶尸这么多年从未碰到这种事情！他在一瞬间的反应是诈尸，转身便要逃！
但是见耿彪血流不止的伤口和疼痛不堪的嚎叫，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耿彪没有死！
他急忙抄起丢在地上的汗巾，从背篓中取出止血药粉倒在上面，死死按在耿彪的伤口上！
耿彪慢慢回过神来，见自己这般惨状，又惊又怒、又疼又怕，嘴里大骂着，也用左手来按住伤口。
“你这混蛋！你是谁？”
“你这狗娘养的！为什么要砍下我的胳膊？”
何九陵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我……，你爹老……土司让我来赶……尸……”
此言一出，耿彪愕然。
他想起了之前写信让父亲找人将他和喜儿的“尸体”赶回家乡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以为必定是要战死沙场的。
“你这畜生！赶尸怎么就把我的胳膊砍了？疼死我了！”
耿彪自然想不明白，赶尸何以要将他的胳膊切下来。
“我……不知道……”
何九陵见他这般暴怒，知道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再说他也不能解释。
“不知道？你这王八蛋八成是疯了！”
耿彪带兵打仗多年，脾气火爆，一句一骂，直听得何九陵胆战心惊。
多亏了何九陵从五木子那里不光学了赶尸的手艺，也学得了精深的苗药本领，这才能疗治耿彪那碗口般大小的致命创口。
他见血堪堪止住，赶忙从身边一具尸体上解下绑腿，像绷带一样，将右臂伤口处的汗巾和身子紧紧裹在一起。
何九陵松了口气，一屁股摊坐在地上。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整个人像弹簧一样跳将起来！
原来喜儿的尸体还赤身裸体地躺在一边！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做什么，耿彪已经回头看见了裸露着的妻子！
他一下子怔在那儿，他明白何九陵之前干的是什么，他眼睛冒血，额头上青筋暴跳，发疯般地连嚎带哭：
“啊——！你个王八蛋！老子毙了你！”
说完就下意识往腰间去掏枪。
枪自然没掏到。
别说他身着士兵服后担心暴露身份没再佩带手枪，就算是带了，这日本人打扫战场尸体可以弃之不理，但是枪是绝对不会留下一把的。
何九陵知道罪不可赦，只有闭起眼睛等死。
过一会儿并没有枪响，却突然听见女人哼唧了一声！这又把他吓了一大跳，睁开眼睛时，但见喜儿幽幽转醒！
他这才猛然记起师父曾经说过，有一种吃了可以让人闭气假死的药，没想到今天竟然让自己给撞上了，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心想：这下真的是罪上加罪，死有余辜了！
原来耿彪和喜儿果真约好双双服用“涸草浆”闭气假死，以期逃此一劫。
日本人最后发动的攻击凶猛无比，日军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在跑火的掩护下哇哇往前冲。独立团的阵地很快就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日军像潮水般涌进来，一场白刃战随即展开。
喜儿此时就紧跟在耿彪的身边，他虽已有顾忌，但依旧英勇。
耿彪下意识里想，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抛弃这群出生入死的部下，如果真的在这之前就战死那就只当是天意吧。
他指挥独立团将阵地收拢，想强行将从缺口冲进来的敌人压回去。
岂料这正好中了日本人的计，日军突然之间快速回缩，炮火随即像冰雹一样落在了适才争夺的阵地上，聚拢过来的独立团战士被炸得血肉模糊！
这一回合下来，耿彪的将士已经不超过一百人。数千名敌人去而复来，从四面八方展开全线攻击。独立团的防线彻底崩溃，包围圈越来越小。
眼见周围的战士一个一个倒下，身边最后剩下不足十人，他含着眼冲喜儿点了点头。
她明白丈夫的意思，当下两个人均偷偷服下了“涸草浆”。
逐渐清醒的喜儿在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丈夫熟悉的声音，她知道他也还活着，心下激动不已！
要知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即使是喝下“涸草浆”，要想活下来还是需要运气的。毕竟这么激烈的战斗，这么多的敌人，所有的变数都存在。
她坐起身来见到丈夫，喜极而泣，却猛然间看见自己的身子竟然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旁边还站着一个满脸伤疤的陌生男人！
她又羞又气又急！但是“涸草浆”的药力令她浑身酥软乏力，这个时候她连穿上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她无力地挣扎着，近似于绝望地哭喊，羞愧难当！
何九陵不知如何是好，忙把身子扭过一边，不敢多看一眼，更不敢去给她披上衣服。
耿彪此时一言不发，牙齿咬得咯咯响，喜儿却哭泣不停。三个人就这样似木偶般坐着。
大约过了一袋烟的工夫，耿彪恢复了些体力。他强撑着站起来，从地上拾起喜儿的衣服给她披上。
喜儿哭着问他：
“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呀？”
他此时也是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当初不该父亲派什么“赶尸匠”前来，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喜儿。
他紧紧搂住妻子，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言语间对何九陵恨之入骨。这件事情对喜儿、对他都是莫大的耻辱，他恨不得立刻就将他碎尸万段，但他清楚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
又过了一会，喜儿已经能够站立移步，耿彪扶她站起身来，对何九陵恶声说：
“你这畜生，快跟我来！”
何九陵不知何事，也不敢问，更不敢稍有怠慢，只是紧紧跟上。
耿彪临走看了一眼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那条断臂，原本想令何九陵挖个坑埋掉，但是看见漫山遍野都是自己士兵的残尸碎体，当即作罢。
他心想，就让这条胳膊在这里陪着他们吧。
他的这条断臂上满是刺青，纹的是两条青龙，这是耿彪的标志性纹身。龙纹断臂在几日后被前来打扫战场的国军发现，于是有了许多关于他下落的猜测。
耿彪搀着喜儿，领着何九陵走出战场，来到一片林子里，耿彪指着一块大石头下面命令道：
“挪掉石头，把这挖开！”
大石头很重，何九陵拼尽全身气力勉强将它推到一旁。石头下的泥土比较松软而且还有些湿，似乎刚被埋上不久，何九陵用刀子挖起来并不困难。
往下挖了大约五十公分左右，何九陵挖出了一个木箱子。这个箱子大约三十多公分宽，五十多公分长，二十公分多的厚度。
耿彪指着箱子说：
“背上它！跟我们离开这里！”
稍顿，他又说：
“按我说的，把这箱子和我们俩安全送出祈岭，我且饶过你！要不然这笔帐我一定要跟你算个清楚！”
耿彪此时口气放缓，并非真心想放过何九陵。只是刚才急怒攻心没有多想，现在冷静下来才发觉以自己的伤势和能力，根本没有把握制住眼前这个赶尸匠。
如果过份逼他，恐怕反而会威害到他和喜儿的性命。倒不如先稳住他，等出了祁岭再做打算。
喜儿听耿彪说要饶了眼前这个糟蹋了她的人，当下便要做争执。耿彪暗暗拽了她一把，她本来就冰雪聪明，顿时醒悟。
耿彪的小动作没有瞒过何九陵的眼睛，只是他觉得今日之事大错特错，如今人家就是要报仇，取了性命去，他也只好认。
他不敢做声，只是弯腰去提箱子。
他原本以为一只小箱子没有多少份量，手上没使足力气，岂知这一下竟然没提起来！
“好沉！估摸着也有七八十斤，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他心里想着，又加了把劲，才把箱子扛上了肩。
其实，这个箱子里面就是那二百根金条！
耿彪知道黑袍的大队人马很快就会到，他不敢再有片刻耽搁，带着喜儿和何九陵沿着西南方向逃去。
他在这一带布防一年，绘制过详细的防区地图，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他都十分熟悉。他要找一条鲜为人知的采药人小径，沿着它往祁岭外走。
这条路很隐秘，恐怕连黑袍也未必清楚。
先前没有办法安排喜儿从这条路逃出去，是因为正处在日本人来时的方向，日本人不走是没有办法穿越的。
当年的采药小径路还算好走，耿彪身负重伤，只能且走且住，速度缓慢，好在黑袍的人并没有跟上来。
第二天晚上，他们来到了一片溶蚀岗。耿彪看见犹如迷宫般的林立石笋，心中大喜。他知道只要进入这个石林，就算是黑袍来了也很难再发现他们。
他决定进入石林中找个地方安心休息一晚上。
喜儿心细，事先藏好了干粮，何九陵来时也带得很充足，因而三个人即使再走上几天，填饱肚子都不会成为问题。
每次歇息，耿彪总是让何九陵把箱子放过来，让他的头枕着，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何九陵把箱子搬给耿彪后，在离他们有十几米远的地方躺了下来。一路上扛着这沉重的箱子把他累得不轻，头一沾地便睡着了。
他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猛然间被恶梦惊醒！
他梦见耿彪回到了古康镇就立刻跟他翻了脸，咬牙切齿将他绑在一支粗大的树桩上，一旁的火盆上烧着一锅滚滚翻腾的热油。耿彪恶狠狠地拿着一把牛角弯刀正准备一块一块剥他的皮，然后扔进油锅里炸！
还没等何九陵明白过来，耿彪痛苦地大叫一声，从地上猛然坐了起来！
何九陵吓得魂飞魄散！
他赶尸这么多年从未碰到这种事情！他在一瞬间的反应是诈尸，转身便要逃！
但是见耿彪血流不止的伤口和疼痛不堪的嚎叫，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耿彪没有死！
他急忙抄起丢在地上的汗巾，从背篓中取出止血药粉倒在上面，死死按在耿彪的伤口上！
耿彪慢慢回过神来，见自己这般惨状，又惊又怒、又疼又怕，嘴里大骂着，也用左手来按住伤口。
“你这混蛋！你是谁？”
“你这狗娘养的！为什么要砍下我的胳膊？”
何九陵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我……，你爹老……土司让我来赶……尸……”
此言一出，耿彪愕然。
他想起了之前写信让父亲找人将他和喜儿的“尸体”赶回家乡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以为必定是要战死沙场的。
“你这畜生！赶尸怎么就把我的胳膊砍了？疼死我了！”
耿彪自然想不明白，赶尸何以要将他的胳膊切下来。
“我……不知道……”
何九陵见他这般暴怒，知道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再说他也不能解释。
“不知道？你这王八蛋八成是疯了！”
耿彪带兵打仗多年，脾气火爆，一句一骂，直听得何九陵胆战心惊。
多亏了何九陵从五木子那里不光学了赶尸的手艺，也学得了精深的苗药本领，这才能疗治耿彪那碗口般大小的致命创口。
他见血堪堪止住，赶忙从身边一具尸体上解下绑腿，像绷带一样，将右臂伤口处的汗巾和身子紧紧裹在一起。
何九陵松了口气，一屁股摊坐在地上。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整个人像弹簧一样跳将起来！
原来喜儿的尸体还赤身裸体地躺在一边！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做什么，耿彪已经回头看见了裸露着的妻子！
他一下子怔在那儿，他明白何九陵之前干的是什么，他眼睛冒血，额头上青筋暴跳，发疯般地连嚎带哭：
“啊——！你个王八蛋！老子毙了你！”
说完就下意识往腰间去掏枪。
枪自然没掏到。
别说他身着士兵服后担心暴露身份没再佩带手枪，就算是带了，这日本人打扫战场尸体可以弃之不理，但是枪是绝对不会留下一把的。
何九陵知道罪不可赦，只有闭起眼睛等死。
过一会儿并没有枪响，却突然听见女人哼唧了一声！这又把他吓了一大跳，睁开眼睛时，但见喜儿幽幽转醒！
他这才猛然记起师父曾经说过，有一种吃了可以让人闭气假死的药，没想到今天竟然让自己给撞上了，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心想：这下真的是罪上加罪，死有余辜了！
原来耿彪和喜儿果真约好双双服用“涸草浆”闭气假死，以期逃此一劫。
日本人最后发动的攻击凶猛无比，日军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在跑火的掩护下哇哇往前冲。独立团的阵地很快就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日军像潮水般涌进来，一场白刃战随即展开。
喜儿此时就紧跟在耿彪的身边，他虽已有顾忌，但依旧英勇。
耿彪下意识里想，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抛弃这群出生入死的部下，如果真的在这之前就战死那就只当是天意吧。
他指挥独立团将阵地收拢，想强行将从缺口冲进来的敌人压回去。
岂料这正好中了日本人的计，日军突然之间快速回缩，炮火随即像冰雹一样落在了适才争夺的阵地上，聚拢过来的独立团战士被炸得血肉模糊！
这一回合下来，耿彪的将士已经不超过一百人。数千名敌人去而复来，从四面八方展开全线攻击。独立团的防线彻底崩溃，包围圈越来越小。
眼见周围的战士一个一个倒下，身边最后剩下不足十人，他含着眼冲喜儿点了点头。
她明白丈夫的意思，当下两个人均偷偷服下了“涸草浆”。
逐渐清醒的喜儿在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丈夫熟悉的声音，她知道他也还活着，心下激动不已！
要知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即使是喝下“涸草浆”，要想活下来还是需要运气的。毕竟这么激烈的战斗，这么多的敌人，所有的变数都存在。
她坐起身来见到丈夫，喜极而泣，却猛然间看见自己的身子竟然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旁边还站着一个满脸伤疤的陌生男人！
她又羞又气又急！但是“涸草浆”的药力令她浑身酥软乏力，这个时候她连穿上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她无力地挣扎着，近似于绝望地哭喊，羞愧难当！
何九陵不知如何是好，忙把身子扭过一边，不敢多看一眼，更不敢去给她披上衣服。
耿彪此时一言不发，牙齿咬得咯咯响，喜儿却哭泣不停。三个人就这样似木偶般坐着。
大约过了一袋烟的工夫，耿彪恢复了些体力。他强撑着站起来，从地上拾起喜儿的衣服给她披上。
喜儿哭着问他：
“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呀？”
他此时也是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当初不该父亲派什么“赶尸匠”前来，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喜儿。
他紧紧搂住妻子，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言语间对何九陵恨之入骨。这件事情对喜儿、对他都是莫大的耻辱，他恨不得立刻就将他碎尸万段，但他清楚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
又过了一会，喜儿已经能够站立移步，耿彪扶她站起身来，对何九陵恶声说：
“你这畜生，快跟我来！”
何九陵不知何事，也不敢问，更不敢稍有怠慢，只是紧紧跟上。
耿彪临走看了一眼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那条断臂，原本想令何九陵挖个坑埋掉，但是看见漫山遍野都是自己士兵的残尸碎体，当即作罢。
他心想，就让这条胳膊在这里陪着他们吧。
他的这条断臂上满是刺青，纹的是两条青龙，这是耿彪的标志性纹身。龙纹断臂在几日后被前来打扫战场的国军发现，于是有了许多关于他下落的猜测。
耿彪搀着喜儿，领着何九陵走出战场，来到一片林子里，耿彪指着一块大石头下面命令道：
“挪掉石头，把这挖开！”
大石头很重，何九陵拼尽全身气力勉强将它推到一旁。石头下的泥土比较松软而且还有些湿，似乎刚被埋上不久，何九陵用刀子挖起来并不困难。
往下挖了大约五十公分左右，何九陵挖出了一个木箱子。这个箱子大约三十多公分宽，五十多公分长，二十公分多的厚度。
耿彪指着箱子说：
“背上它！跟我们离开这里！”
稍顿，他又说：
“按我说的，把这箱子和我们俩安全送出祈岭，我且饶过你！要不然这笔帐我一定要跟你算个清楚！”
耿彪此时口气放缓，并非真心想放过何九陵。只是刚才急怒攻心没有多想，现在冷静下来才发觉以自己的伤势和能力，根本没有把握制住眼前这个赶尸匠。
如果过份逼他，恐怕反而会威害到他和喜儿的性命。倒不如先稳住他，等出了祁岭再做打算。
喜儿听耿彪说要饶了眼前这个糟蹋了她的人，当下便要做争执。耿彪暗暗拽了她一把，她本来就冰雪聪明，顿时醒悟。
耿彪的小动作没有瞒过何九陵的眼睛，只是他觉得今日之事大错特错，如今人家就是要报仇，取了性命去，他也只好认。
他不敢做声，只是弯腰去提箱子。
他原本以为一只小箱子没有多少份量，手上没使足力气，岂知这一下竟然没提起来！
“好沉！估摸着也有七八十斤，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他心里想着，又加了把劲，才把箱子扛上了肩。
其实，这个箱子里面就是那二百根金条！
耿彪知道黑袍的大队人马很快就会到，他不敢再有片刻耽搁，带着喜儿和何九陵沿着西南方向逃去。
他在这一带布防一年，绘制过详细的防区地图，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他都十分熟悉。他要找一条鲜为人知的采药人小径，沿着它往祁岭外走。
这条路很隐秘，恐怕连黑袍也未必清楚。
先前没有办法安排喜儿从这条路逃出去，是因为正处在日本人来时的方向，日本人不走是没有办法穿越的。
当年的采药小径路还算好走，耿彪身负重伤，只能且走且住，速度缓慢，好在黑袍的人并没有跟上来。
第二天晚上，他们来到了一片溶蚀岗。耿彪看见犹如迷宫般的林立石笋，心中大喜。他知道只要进入这个石林，就算是黑袍来了也很难再发现他们。
他决定进入石林中找个地方安心休息一晚上。
喜儿心细，事先藏好了干粮，何九陵来时也带得很充足，因而三个人即使再走上几天，填饱肚子都不会成为问题。
每次歇息，耿彪总是让何九陵把箱子放过来，让他的头枕着，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何九陵把箱子搬给耿彪后，在离他们有十几米远的地方躺了下来。一路上扛着这沉重的箱子把他累得不轻，头一沾地便睡着了。
他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猛然间被恶梦惊醒！
他梦见耿彪回到了古康镇就立刻跟他翻了脸，咬牙切齿将他绑在一支粗大的树桩上，一旁的火盆上烧着一锅滚滚翻腾的热油。耿彪恶狠狠地拿着一把牛角弯刀正准备一块一块剥他的皮，然后扔进油锅里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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