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这是帮了他呢
“卫东，醒醒，醒醒，快五点半了。”
二姐来到张卫东房间的时候，他还在沉睡，喊了他两声，都没有任何反应。
张卫红见喊不醒他，便坐到床沿儿，想要将弟弟摇醒。
却看到弟弟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化着。
原本还是笑着，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很快两条眉毛就紧锁了起来，紧接着又显露出愤怒的神情。
那神情，让张卫红微微有些害怕。
她轻轻摇晃着弟弟的肩膀，“卫东、卫东，醒醒了，再不夜班可要迟到了。”
张卫东在二姐的摇晃下，缓缓醒了过来，“二姐？”
“嗯，到点儿了，赶紧起来吃饭，咱妈也回来了。”
张卫东眨么眨么眼睛，又过了片刻才彻底清醒过来，撑起半个身子，对二姐说道，“知道了，我这就起。”
二姐见弟弟清醒过来，就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嘱咐道，“快点哈，可别再睡过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脚步问了一句，“卫东，你做梦了吗？怎么一会笑一会怒的？”
正在套着外裤的张卫东闻言稍微一愣，很快说道，“是么？我不知道呢，睡的可沉了。”
“嗯，快点儿吧。”二姐说完，就离开了张卫东的偏房。
张卫东却一边穿着外衣，一边想着自己想来之前梦到的事情。
在梦境中，他正熟练的给人秤菜、算账，刘永山带着一帮小混子过来捣乱，张卫东刚把他们打跑，刘大拿又带着官面儿的人过来了……
张卫东穿好衣服，抻了抻胳膊，心想，难道这个梦在向他提示些什么？
看来自己也应该多一些准备了。
这些天抓紧凑一些本钱，赚钱的事情得加快速度了。
想着这些，他来到了正屋。
母亲和二姐已经把饭菜端上了炕桌。
“咋这么半天呢，快点，别耽误了上班。”母亲一边给张卫东倒好了洗脸水，一边轻声催促着他。
“妈，耽误不了。”张卫东应了一声，赶紧洗了把脸，坐到了炕桌上来。
吃饭的时候，母亲向他问道，“你二姐说，你今天去卖菜了？还赚了二十多块钱？咋赚这么多？”
“嗯，下面屯子送到市里的菜，我收的便宜，自然赚的就多点儿了。”张卫东一边啃着二合面的面头，一边回答的母亲的话。
“你可别坑了人家啊。”母亲有些担忧的说道。
“哪能呢，我这算是帮他的忙了，要不然他得再拉着小三百斤的菜，再走二十几里路，还一分钱也捞不着。”
“你能找个地方卖了，人家就不会卖呀？”
……
张卫东听了母亲的话有些无语。
他没法向母亲解释，在这个年代，因为人们思想上的禁锢，还真就没有几个人能想到他这样的办法，并且像他这样做的轻车熟路。
他说自己是帮了陶大民，还真不是虚言。
今天如果没有他经过那里，陶大民大概率是要拉着一车菜返回小山屯的。
甚至可能因为和市场管理员起了冲突，惹上一些麻烦。
想要赚到这十二块五毛，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这些都没法向母亲解释，因此张卫东只能闷头吃饭。
母亲见他不说话，又嘱咐了一句，“明天可要把钱给人家结清了，把板儿车也还给人家，别让人家着急。”
“嗯呐，那肯定啊，明天他还会再给我拉一车菜过来，我要是不给他结钱，估计他真会找到我们厂去呢。”
想到陶大民临走时，一副‘你骗我一个试试’的神情，张卫东居然还微微咧嘴笑了一下。
“啊？你明天还要去卖菜啊？一天就睡四、五个小时，身体不得熬坏了呀，听妈话，别再去了啊，不光身体受不了，万一被厂里知道了可咋办？”
母亲赵巧玉这才知道，合着儿子这卖菜的事儿，还不是一锤子买卖，他还打算着继续干下去，顿时担忧着阻止起来。
虽然一天就赚了二十多块钱，但是在母亲眼里，那毕竟是不靠谱的事情。
儿子的身体和厂里的‘铁饭碗’才是最重要的。
“妈，没事儿，今天我是遇到陶大民晚了，又是第一次卖菜，所以回来的晚了点。”
“明天我和他约的早，一下夜班就赶过去，而且也卖的熟了，用不了一上午就能回来，耽误不了休息。”
“再说现在也不是从前，卖个菜算不上什么事儿，厂里更不会知道，您就放心吧。”
母亲见张卫东说的条理清晰，又有着自己的道理，一时间到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儿子大了，又是男人，有些想法是好事儿，当母亲的也不好管太多。
只是不知道为何，赵巧玉的心里却有些酸酸的。
也许是因为儿子越大、越懂事，也就离的母亲越远了吧……
二姐张卫红却是插言问了一句，“现在你是夜班，还好说，等你上白班了咋办？总不能请了假去卖菜吧？”
张卫东没有直接对母亲和二姐说出自己准备停薪留职的决定。
他要是敢现在就和两人说了，大概率明天他的菜就别想卖了。
不用等梦里的刘大拿、刘永山父子来捣乱，母亲和姐姐两人，就会先掐灭他勇闯改开浪潮的这股小火苗。
“到时候再说吧。”张卫东应付了一句。
……………………
张卫东拉着板儿车进了厂子，让大门口保卫科的人好一阵惊诧。
虽然不至于怀疑他敢拉着板儿车来‘挖社会主义墙角儿’，但这种行为肯定是要拦下来问一问的。
张卫东客气的给对方递了‘恒大’，说是自己有事儿借了朋友的板儿车，明天一早要还，不想再回家折腾一趟，就今儿晚上带着来上夜班了。
保卫科的人见他神色坦然，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也就没有为难张卫东。
只是嘱咐他不要拉着板儿车去厂子内部，就在自行车棚子附近找个地方停着，出来的时候还要经过他们保卫科的检查。
张卫东一一应了，这才进入了厂区。
一晚上枯燥的夜班过后，张卫东重新把大金鹿和板儿车组合成一副‘人力车’，在保卫科的注视之下，离开了制锨厂。
二姐来到张卫东房间的时候，他还在沉睡，喊了他两声，都没有任何反应。
张卫红见喊不醒他，便坐到床沿儿，想要将弟弟摇醒。
却看到弟弟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化着。
原本还是笑着，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很快两条眉毛就紧锁了起来，紧接着又显露出愤怒的神情。
那神情，让张卫红微微有些害怕。
她轻轻摇晃着弟弟的肩膀，“卫东、卫东，醒醒了，再不夜班可要迟到了。”
张卫东在二姐的摇晃下，缓缓醒了过来，“二姐？”
“嗯，到点儿了，赶紧起来吃饭，咱妈也回来了。”
张卫东眨么眨么眼睛，又过了片刻才彻底清醒过来，撑起半个身子，对二姐说道，“知道了，我这就起。”
二姐见弟弟清醒过来，就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嘱咐道，“快点哈，可别再睡过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脚步问了一句，“卫东，你做梦了吗？怎么一会笑一会怒的？”
正在套着外裤的张卫东闻言稍微一愣，很快说道，“是么？我不知道呢，睡的可沉了。”
“嗯，快点儿吧。”二姐说完，就离开了张卫东的偏房。
张卫东却一边穿着外衣，一边想着自己想来之前梦到的事情。
在梦境中，他正熟练的给人秤菜、算账，刘永山带着一帮小混子过来捣乱，张卫东刚把他们打跑，刘大拿又带着官面儿的人过来了……
张卫东穿好衣服，抻了抻胳膊，心想，难道这个梦在向他提示些什么？
看来自己也应该多一些准备了。
这些天抓紧凑一些本钱，赚钱的事情得加快速度了。
想着这些，他来到了正屋。
母亲和二姐已经把饭菜端上了炕桌。
“咋这么半天呢，快点，别耽误了上班。”母亲一边给张卫东倒好了洗脸水，一边轻声催促着他。
“妈，耽误不了。”张卫东应了一声，赶紧洗了把脸，坐到了炕桌上来。
吃饭的时候，母亲向他问道，“你二姐说，你今天去卖菜了？还赚了二十多块钱？咋赚这么多？”
“嗯，下面屯子送到市里的菜，我收的便宜，自然赚的就多点儿了。”张卫东一边啃着二合面的面头，一边回答的母亲的话。
“你可别坑了人家啊。”母亲有些担忧的说道。
“哪能呢，我这算是帮他的忙了，要不然他得再拉着小三百斤的菜，再走二十几里路，还一分钱也捞不着。”
“你能找个地方卖了，人家就不会卖呀？”
……
张卫东听了母亲的话有些无语。
他没法向母亲解释，在这个年代，因为人们思想上的禁锢，还真就没有几个人能想到他这样的办法，并且像他这样做的轻车熟路。
他说自己是帮了陶大民，还真不是虚言。
今天如果没有他经过那里，陶大民大概率是要拉着一车菜返回小山屯的。
甚至可能因为和市场管理员起了冲突，惹上一些麻烦。
想要赚到这十二块五毛，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这些都没法向母亲解释，因此张卫东只能闷头吃饭。
母亲见他不说话，又嘱咐了一句，“明天可要把钱给人家结清了，把板儿车也还给人家，别让人家着急。”
“嗯呐，那肯定啊，明天他还会再给我拉一车菜过来，我要是不给他结钱，估计他真会找到我们厂去呢。”
想到陶大民临走时，一副‘你骗我一个试试’的神情，张卫东居然还微微咧嘴笑了一下。
“啊？你明天还要去卖菜啊？一天就睡四、五个小时，身体不得熬坏了呀，听妈话，别再去了啊，不光身体受不了，万一被厂里知道了可咋办？”
母亲赵巧玉这才知道，合着儿子这卖菜的事儿，还不是一锤子买卖，他还打算着继续干下去，顿时担忧着阻止起来。
虽然一天就赚了二十多块钱，但是在母亲眼里，那毕竟是不靠谱的事情。
儿子的身体和厂里的‘铁饭碗’才是最重要的。
“妈，没事儿，今天我是遇到陶大民晚了，又是第一次卖菜，所以回来的晚了点。”
“明天我和他约的早，一下夜班就赶过去，而且也卖的熟了，用不了一上午就能回来，耽误不了休息。”
“再说现在也不是从前，卖个菜算不上什么事儿，厂里更不会知道，您就放心吧。”
母亲见张卫东说的条理清晰，又有着自己的道理，一时间到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儿子大了，又是男人，有些想法是好事儿，当母亲的也不好管太多。
只是不知道为何，赵巧玉的心里却有些酸酸的。
也许是因为儿子越大、越懂事，也就离的母亲越远了吧……
二姐张卫红却是插言问了一句，“现在你是夜班，还好说，等你上白班了咋办？总不能请了假去卖菜吧？”
张卫东没有直接对母亲和二姐说出自己准备停薪留职的决定。
他要是敢现在就和两人说了，大概率明天他的菜就别想卖了。
不用等梦里的刘大拿、刘永山父子来捣乱，母亲和姐姐两人，就会先掐灭他勇闯改开浪潮的这股小火苗。
“到时候再说吧。”张卫东应付了一句。
……………………
张卫东拉着板儿车进了厂子，让大门口保卫科的人好一阵惊诧。
虽然不至于怀疑他敢拉着板儿车来‘挖社会主义墙角儿’，但这种行为肯定是要拦下来问一问的。
张卫东客气的给对方递了‘恒大’，说是自己有事儿借了朋友的板儿车，明天一早要还，不想再回家折腾一趟，就今儿晚上带着来上夜班了。
保卫科的人见他神色坦然，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也就没有为难张卫东。
只是嘱咐他不要拉着板儿车去厂子内部，就在自行车棚子附近找个地方停着，出来的时候还要经过他们保卫科的检查。
张卫东一一应了，这才进入了厂区。
一晚上枯燥的夜班过后，张卫东重新把大金鹿和板儿车组合成一副‘人力车’，在保卫科的注视之下，离开了制锨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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