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这倒是个办法
两人回家时，还不到下午四点。
张卫东去家里的菜园子摘嫩黄瓜啃着玩。
二姐则换下她的‘拾煤套装’，好好的把自己清洗了一番。
等二姐开始忙活晚饭的时候，张卫东就搬了个马扎，坐在一旁和二姐闲聊着。
“二姐，以后这拾煤的事儿，咱就不去干了。”
“你就在家里帮我收收鸡蛋，咋样？”
铲子在锅里划的沙拉沙拉响，二姐回头对张卫东说道。
“咱家属院的？可不好收呢。”
“院里人缺粮的不多，就是攒了鸡蛋，也是去供销社换钱了。”
二姐这话倒不假。
城市里一样不少人家养鸡下蛋的，但和农村的家庭不一样。
他们主要不是为了换粮食，而是换些钱来贴补家用。
这也是人们戏称‘鸡屁股银行’的由来。
张卫东一想，二姐说的也有道理，便又说道，“那等我和强子、二山他俩说一声，以后近处的屯子、村子，让她们往咱家送，他俩去远处收去。”
二姐笑着说道，“你呀，快别折腾了。”
“知道你心疼姐呢，可你这事儿刚干起来，姐不好瞎掺合，等以后再说吧。”
张卫东见二姐态度坚决，只能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
晚上，母亲赵巧玉回来之后。
还没等张卫东开口，二姐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把弟弟今天做成的事情对母亲讲述了一遍。
张卫东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还时不时的对母亲的问题进行解释和补充。
赵巧玉很高兴儿子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正经营生。
她倒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利润有多丰厚。
只要张卫东肯诚实劳动，又是给公家单位干活儿，那她就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吃饭的时候，她还叮嘱张卫东，“卫东，给公家单位送鸡蛋，可不敢马虎。”
“碎了的、坏了的，宁可咱自己吃点亏，也不能干以次充好的事儿，知道吗？”
“妈，瞧您说的，儿子是那种人嘛。”张卫东吃的快，这时候已经坐到炕沿儿上点了一根饭后烟儿。
“再说了，人家收鸡蛋的时候也得检查呢，坏的人家也不要呀。”
赵巧玉只是作为一位母亲，对儿子下意识的叮嘱。
她也没有做过买卖，哪里知道其中的门道儿。
不过起码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因此又对张卫东说道，“还有啊，人家副食品公司和农贸市场的领导，你也别忘了谢谢人家。”
“放心吧妈，必须滴。”
……………………
一夜无话。
次日，张卫东早早来到了制锨厂。
王振国的办公室里。
“主任，我给您倒水。”
张卫东殷勤的拎起暖瓶，就要给车间主任王振国的搪瓷缸子里续水。
“你小子，就甭跟我这献殷勤啦。”
嘴上这么说，手上还是打开了杯盖，把缸子朝张卫东这边儿推了推。
王振国对张卫东是打心眼儿里的喜欢和欣赏。
尤其是最后这一段时间，小伙子变得活泼开朗了许多。
他就更舍不得这样的人，离开自己的车间了。
“我说，你不再考虑考虑啦？”
张卫东把搪瓷缸子里填满水，笑着对王振国说道。
“主任，这事儿哪有出尔反尔的呀。”
“我今天来找您，就是等您安排人领我去人事科，把手续办了呢。”
“唉，你小子，平时蔫声蔫语的，咋就这么犟呢！”
张卫东也不接话，笑呵呵的听王振国说着。
两人又说了一阵儿。
王振国问张卫东，离开制锨厂以后打算干些啥。
张卫东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不说，大致应付了一下。
得知张卫东以后要给副食品公司和农贸市场送鸡蛋，王振国点点头说道。
“行啊，也是个正经营生。”
“虽然辛苦了点儿，但应该比上班挣得多。”
张卫东笑着说道，“还没开始干呢，也不好说。”
“等有空了着，我去家里给您送些鸡蛋，您也补补身子。”
王振国赶忙推辞道。
“不用，不用，万事开头难，你这买卖才开张，我咋能要你的鸡蛋呢。”
“等你以后发了财再说吧。”
张卫东继续说道，“去下面的屯子里收鸡蛋，钱没有粮票好使。”
“我寻思着您方便的话，帮我在厂里张罗张罗，工友们有多余的省粮票，我两毛一斤收着……”
王振国一听就明白了张卫东的意思。
“哈哈哈哈，你个小张啊，跟我还玩这心眼儿呢。”
张卫东赶忙陪笑，“两码事儿，找您帮忙是帮忙，给您送鸡蛋补身体是补身体。”
王振国摆了摆手，“这也不算啥大事儿，有空的时候我和其他车间主任、工段长们说一下就行。”
“不过，这玩意毕竟不好声张，而且你还得罪了刘大拿，要是见天儿的来厂里收，可不太方便呀。”
张卫东灵机一动，当下对王振国说道，“主任，我倒有个主意。”
“要是有工友愿意……让他上我家去，我二姐平时都在家呢。”
“工友们来家里串个门，就算是他刘大拿，也说不出啥来吧？”
“嗯，这倒是个办法。”王振国闻言眼前一亮，旋即又有些可惜的说道，“就是厂里留不住人儿呀。”
这话张卫东可不好接了，只能笑着等待王主任的下文。
只见王振国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唰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
又对外面喊了一声，“小刘，小刘，来一下。”
很快，一名年龄不大的小姑娘闻声进了办公室，“主任，您找我？”
“嗯，你拿着这张表，和张卫东去人事科办一下手续。”
“嗯呐。”
张卫东见王主任都交待清楚了，这才站起身来，“主任，那我去办手续啦。”
“嗯，去吧。”
张卫东和小刘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还能听到王振国的自言自语，“可惜了呀。”
……
对于小刘，张卫东还算熟悉。
比自己还要年轻一岁，上过两年高中。
是车间的质检员，平时也负责车间主任王振国的一些文书工作。
没办法，在车间里，高中学历的可真不多。
“张哥，听说你要从厂里辞职呀？”
“咳，不是辞职，是停薪留职。”
“那不都一样嘛……”
张卫东去家里的菜园子摘嫩黄瓜啃着玩。
二姐则换下她的‘拾煤套装’，好好的把自己清洗了一番。
等二姐开始忙活晚饭的时候，张卫东就搬了个马扎，坐在一旁和二姐闲聊着。
“二姐，以后这拾煤的事儿，咱就不去干了。”
“你就在家里帮我收收鸡蛋，咋样？”
铲子在锅里划的沙拉沙拉响，二姐回头对张卫东说道。
“咱家属院的？可不好收呢。”
“院里人缺粮的不多，就是攒了鸡蛋，也是去供销社换钱了。”
二姐这话倒不假。
城市里一样不少人家养鸡下蛋的，但和农村的家庭不一样。
他们主要不是为了换粮食，而是换些钱来贴补家用。
这也是人们戏称‘鸡屁股银行’的由来。
张卫东一想，二姐说的也有道理，便又说道，“那等我和强子、二山他俩说一声，以后近处的屯子、村子，让她们往咱家送，他俩去远处收去。”
二姐笑着说道，“你呀，快别折腾了。”
“知道你心疼姐呢，可你这事儿刚干起来，姐不好瞎掺合，等以后再说吧。”
张卫东见二姐态度坚决，只能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
晚上，母亲赵巧玉回来之后。
还没等张卫东开口，二姐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把弟弟今天做成的事情对母亲讲述了一遍。
张卫东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还时不时的对母亲的问题进行解释和补充。
赵巧玉很高兴儿子这么快就找到了一个正经营生。
她倒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利润有多丰厚。
只要张卫东肯诚实劳动，又是给公家单位干活儿，那她就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吃饭的时候，她还叮嘱张卫东，“卫东，给公家单位送鸡蛋，可不敢马虎。”
“碎了的、坏了的，宁可咱自己吃点亏，也不能干以次充好的事儿，知道吗？”
“妈，瞧您说的，儿子是那种人嘛。”张卫东吃的快，这时候已经坐到炕沿儿上点了一根饭后烟儿。
“再说了，人家收鸡蛋的时候也得检查呢，坏的人家也不要呀。”
赵巧玉只是作为一位母亲，对儿子下意识的叮嘱。
她也没有做过买卖，哪里知道其中的门道儿。
不过起码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因此又对张卫东说道，“还有啊，人家副食品公司和农贸市场的领导，你也别忘了谢谢人家。”
“放心吧妈，必须滴。”
……………………
一夜无话。
次日，张卫东早早来到了制锨厂。
王振国的办公室里。
“主任，我给您倒水。”
张卫东殷勤的拎起暖瓶，就要给车间主任王振国的搪瓷缸子里续水。
“你小子，就甭跟我这献殷勤啦。”
嘴上这么说，手上还是打开了杯盖，把缸子朝张卫东这边儿推了推。
王振国对张卫东是打心眼儿里的喜欢和欣赏。
尤其是最后这一段时间，小伙子变得活泼开朗了许多。
他就更舍不得这样的人，离开自己的车间了。
“我说，你不再考虑考虑啦？”
张卫东把搪瓷缸子里填满水，笑着对王振国说道。
“主任，这事儿哪有出尔反尔的呀。”
“我今天来找您，就是等您安排人领我去人事科，把手续办了呢。”
“唉，你小子，平时蔫声蔫语的，咋就这么犟呢！”
张卫东也不接话，笑呵呵的听王振国说着。
两人又说了一阵儿。
王振国问张卫东，离开制锨厂以后打算干些啥。
张卫东能说的说，不能说的不说，大致应付了一下。
得知张卫东以后要给副食品公司和农贸市场送鸡蛋，王振国点点头说道。
“行啊，也是个正经营生。”
“虽然辛苦了点儿，但应该比上班挣得多。”
张卫东笑着说道，“还没开始干呢，也不好说。”
“等有空了着，我去家里给您送些鸡蛋，您也补补身子。”
王振国赶忙推辞道。
“不用，不用，万事开头难，你这买卖才开张，我咋能要你的鸡蛋呢。”
“等你以后发了财再说吧。”
张卫东继续说道，“去下面的屯子里收鸡蛋，钱没有粮票好使。”
“我寻思着您方便的话，帮我在厂里张罗张罗，工友们有多余的省粮票，我两毛一斤收着……”
王振国一听就明白了张卫东的意思。
“哈哈哈哈，你个小张啊，跟我还玩这心眼儿呢。”
张卫东赶忙陪笑，“两码事儿，找您帮忙是帮忙，给您送鸡蛋补身体是补身体。”
王振国摆了摆手，“这也不算啥大事儿，有空的时候我和其他车间主任、工段长们说一下就行。”
“不过，这玩意毕竟不好声张，而且你还得罪了刘大拿，要是见天儿的来厂里收，可不太方便呀。”
张卫东灵机一动，当下对王振国说道，“主任，我倒有个主意。”
“要是有工友愿意……让他上我家去，我二姐平时都在家呢。”
“工友们来家里串个门，就算是他刘大拿，也说不出啥来吧？”
“嗯，这倒是个办法。”王振国闻言眼前一亮，旋即又有些可惜的说道，“就是厂里留不住人儿呀。”
这话张卫东可不好接了，只能笑着等待王主任的下文。
只见王振国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唰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
又对外面喊了一声，“小刘，小刘，来一下。”
很快，一名年龄不大的小姑娘闻声进了办公室，“主任，您找我？”
“嗯，你拿着这张表，和张卫东去人事科办一下手续。”
“嗯呐。”
张卫东见王主任都交待清楚了，这才站起身来，“主任，那我去办手续啦。”
“嗯，去吧。”
张卫东和小刘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还能听到王振国的自言自语，“可惜了呀。”
……
对于小刘，张卫东还算熟悉。
比自己还要年轻一岁，上过两年高中。
是车间的质检员，平时也负责车间主任王振国的一些文书工作。
没办法，在车间里，高中学历的可真不多。
“张哥，听说你要从厂里辞职呀？”
“咳，不是辞职，是停薪留职。”
“那不都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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