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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师门内斗

    第二天一早,张乐康被木卓伦派人请到了大帐。

    木卓伦道:“张贤侄,今日我族要迎战强敌,就不便留你在此作客了。你这番报信的恩德,我族以后必定报答。”

    张乐康笑着说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木老英雄客气了。不过大难临头各自飞可不是我张家人的做派,我打算留下来和贵部一起御敌,为朋友出一份力。”

    木卓伦有些为难:“这……”

    “木老英雄放心,在下的武艺如何,令嫒想必心里有数,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你们回部的圣物也不至于有什么闪失。”

    霍青桐对木卓伦点点头,只看张乐康昨天化解自己攻势时的那轻描淡写的一招,就知道这人的功夫远非自己所能比拟,有这样一个强援相助自然是求之不得。

    木卓伦重重点头:“那就多谢贤侄了。”

    张乐康问道:“不知木老英雄和回部的各位朋友打算如何御敌?”

    木卓伦目视女儿,霍青桐轻启朱唇,用她婉转悠扬的声音将商议好的计划说了出来:“昨日一战,镇远镖局损失惨重,能够出手的镖师也就剩下十三四个人,算上张召重率领的御林军高手,也不过二十人左右。这点人手强攻我们回部大队肯定不够,只能是高手突袭,一击即中。

    因此我们打算大部分族人一切如常,摆出一副没有防备的样子。再将中央大帐空出来,静待来敌入瓮。等敌人进入大帐后,我们族中二十余名高手一起出手,先用弓箭攒射,再各使兵刃,定要将他们留下。”

    回部制定的计划简单粗暴,就是打算要开门揖盗,设下埋伏。只是这个计划怕是只能留下来袭的大多数人,而绝对留不下武功高强的张召重。

    晌午时分,在营地外蹲守了一炷香工夫的张召重得到了手下回报。

    一名御林军军士道:“大人,经我探查,回回们没有防备,咱们是不是这就动手?”

    张召重心下隐隐觉得不对,摇了摇头道:“再等等!”

    他的心机武功都是上上之选,除了汲汲于高官厚禄以外,并没有什么性格上的弱点。就算是这些年为了功名利禄为清廷办事是特别的卖力,行事之时也都是谨小慎微,从来不置自身于险境。

    今日不知为何,一出客栈有些心惊肉跳,总有一种不祥之感。但只是一帮粗鄙不堪的回回而已,能有什么危险。

    又过了一会儿,回部的人已经开始埋锅做饭了,炊烟袅袅升起。

    镇远镖局这边走出个阎世章,过来问道:“张大人,回回们都开始埋锅做饭了,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动手吧!”

    张召重想了想问道:“阎六爷,你们押送的东西是兆惠将军从回部夺来的极重要的物件,想要将它敬献给皇上。他们既然已经夺了回去,为什么不抓紧赶路,回他们的回疆,反而在这里逗留。难道不怕你们找来帮手,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阎世章眉头一皱,说道:“昨日我们押镖的这队人损伤过半,根本无力再战。三道沟这里离酒泉城又有两日的路程,他们根本不担心我们能很快的找来帮手。谁成想机缘巧合之下,我们竟有了张大人这样的强援。回回们见识浅薄,哪里知道我中原高手以一当百的厉害!”

    言语中,将张召重高高地捧了起来。

    张召重想想也对,大概是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回回们说不定就只是在夺回宝物之后,大肆庆祝了一番,这才耽搁了行程。

    再想到那深得皇上器重,如今炙手可热的兆惠将军,张召重的心中忍不住的发烫。

    十二个人轻巧的翻进了回人的营地,屏气凝神向中心的大帐移动,那里是回部首领木卓伦的大帐,被回回们从镖局夺回的宝物就放在其中。

    众人冲进了大帐,却发现其中一个人影都没有。

    张召重心下一沉,知道中计了,当即喊道:“有诈,速退!”

    未及反应,就听得“咻咻”的破空声,几道暗器和十余支羽箭如同刺破了空气一般像他们袭来。

    有四个镇远镖局的镖师武功不济,发出了几声痛叫,已经重伤倒地。

    张召重却已无暇注意旁人,他在被偷袭的时侯施展出一招柔云剑术中的“千丝万缕”将攻向他的几道暗器通通拦了下来,脸色却一点喜色都没有,反而阴沉无比,因为这暗器手法他实在是太过熟悉了,正是武当派的师门绝学——芙蓉金针。

    于是震声道“是马师兄到了还是陆师兄到了?”

    大帐门口,张乐康仪态从容地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三师叔安好,小侄张乐康,恩师马真座下第二弟子,这厢有礼了!”

    张召重的瞳孔不禁一缩,“白云剑张乐康!”

    张乐康笑道:“三年没有在江湖上行走,不想师叔还记得小侄的这个外号。”

    “好,好,果然是好师侄!一见面就给师叔一个好看!”张召重恨恨地说道。

    一上来就差点挨了自家师侄的暗器偷袭,这让一向自命不凡的张召重十分气恼,但是心下却不敢怠慢。

    五年前张乐康自陕西开始试剑江湖,一路转战汉地十八省,与各地的知名武人都有切磋,闯下了偌大的声名。其中更是与跟他齐名的王维扬斗了个难分高下,只是二百多招上小败一招。无论王维扬当时有没有留手,这个师侄的武功都不容小觑。

    张召重手中的凝碧剑斜指,气势自生。

    张乐康手中的白云剑则是摆出了武当派入门剑法的起手式“玄岳问道”,以示对门中长辈的尊重。

    张召重冷冷一笑,手中长剑直直地朝着张乐康刺了出去,根本不理会什么交手礼节。

    其身法之快,疾如风雷,近到张乐康一丈以内时将积蓄到了巅峰的剑势朝着对面的张乐康瞬间爆发了出来。

    知道自己中了埋伏之后,张召重就一心想着尽快脱身,根本顾不上御林军的军士和镇远镖局的镖师。于是一上来就使出了柔云剑术中的一式杀招“凤点头”,想要逼退张乐康,并不打算和这个师侄纠缠。

    在张召重出招之际,对武当剑法熟稔至极的张乐康手中的剑招就已经变成了同样出自柔云剑术的“杏花春雨”,手中长剑演化出的剑势好似烟花三月的江南细雨一般细腻柔和,将张召重的势如雷霆的剑势缠了下来。

    嗯的一声闷哼,张召重握剑的手一震,险些脱手而出。“怎么可能?”

    他一股内力运转到了手上,挥手又是一剑振出。

    凝碧剑和白云剑在空中连续碰撞了几十下,张召重脸色阴沉地像是能滴出墨水来。每一次碰撞,他都能感到对方的内劲涌来,将自己震得虎口生疼。

    张召重心下想着,真是奇也怪哉,这小子的剑法精妙也就罢了,说不定是他悟性高绝,于剑法上天赋非凡。但是哪来的这身深厚内力,纵然是马师兄和陆师兄那两人在此,也决计高不过这个后生去。

    他哪知道,张乐康本就是武学上的奇才,内功这等水磨功夫上的进境也远超常人。

    而且五年前从胡一刀那里得到一支百年野参王,已被张乐康配合千年雪莲制成丸药,外佐以药浴催化,将这两件珍奇的药力完全发挥了出来,让张乐康的内力更是一日千里。

    剑光闪动间,几百个回合过去了,张召重渐渐有不支的趋势,后心早就被自己冷汗浸湿。

    这时候,匹练般的银光一闪,只见张乐康将白云剑掷向地下,整个剑身全部没入土中。竟然要以一双肉掌与张召重对敌!

    张召重登时压力大减,与此同时却是发现一起进来的那十一个人,死的死,伤的伤,已无一人是站着的。与他们对敌的那十数个回人高手已经将这一对武当同门的比斗圈子给团团围住。

    难怪他的这位“好师侄”胆敢舍剑不用,原来是帮手就位,把他这个同门长辈当做了磨刀石。想他江湖人送外号“火手判官”,成名江湖二十余载,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却也是江湖人中敬畏三分的一流高手。没想到虎落平阳,被本门的小辈这样的羞辱。

    大怒之下,张召重手中的凝碧剑杀招迭出,一剑更比一剑来得凌厉狠辣。

    张乐康的双手上下翻飞,将无极玄功拳、武当绵掌等拳掌功夫纷纷施展出来,将张召重的一波波攻势全部化解。

    张召重眼看着张乐康使出多种拳掌功夫,其中除了本门的武功以外还有不下几十种其他门派的拳法、掌法不下几十种,心中不由得有些惴惴然。

    他当年得师父夸奖,是门中第一奇才,两位师兄也不是对手,当时还曾经得意洋洋。他若是奇才,眼前这个师侄算什么,三丰祖师降世吗?

    张乐康此时居然还有余裕点评张召重的剑法:“师叔,你这几招使得不好,剑势用得太绝,不和本门剑法冲虚而不盈不满的要旨。本门武功首重修心,心浮气躁之下是使不出好剑法的。”

    张召重听完越发惊怒,一声怒吼道:“小儿安敢如此欺我!”手中的长剑挥舞得越来越急。

    回部众人只看到一团银光将张乐康圈入其中,当下就想帮他解围,却被眼力更好的木卓伦、霍青桐、霍阿伊分别拦下。

    木卓伦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个清廷的大官很快就要败了。”

    剑势上,张召重看似正盛;张乐康的拳势则是平平常常。

    但只看两人的气力,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张召重的气息已经不匀;张乐康的气息之绵长,与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差别。

    果然,不一会儿,张乐康的拳掌就渐渐将张召重的剑势压了下去,饶是张召重手握凝碧宝剑,在对方空手的前提下,仍是被逼得脚步散乱地向后退去,显然是招架不住了。

    就在张召重中门大开的时候,只听到砰的一声轻响,张乐康的右掌看似轻柔地按在了张召重的腹部。后者顿时如遭雷击,身体一刹那间就佝偻了下去,再也没有半分凌厉的气势。

    张乐康摇了摇头,心道:绵掌功夫还是不到家。

    绵掌这门武功练至大成,就算是碎石破玉也应该悄然无声才对。

    “你怎么敢废了我的武功……”张召重一副急怒攻心的样子,好像就要背过气去。

    数十载苦修的内功一失,张召重瞬间就苍老了许多。对于他这个凭着一身武功想要挣得功名利禄的真小人来说,这一身武功比他的性命更为珍贵的东西。现在,他的一切被自己的门派后辈给毁了。就算是能够得脱大难,没了一身武功,他又能做些什么。

    “张公子武功通神,青桐佩服!”霍青桐目光湛湛地看向张乐康气定神闲的俊朗面容,拱手道。

    回部、蒙古等边疆少民向来最敬重强者,霍青桐当然也不例外。

    以霍青桐的眼力观之,那张召重的武功与师父、师公就在伯仲之间,武功不可谓不高。但是却被张乐康以这般轻松写意的方式拿下,简直可惊可怖,心知眼前这人实在是自己生平未见之高手。

    张乐康拱手回礼道:“霍姑娘客气,姑娘的三分剑术使得已经深得其中三味,已经是江湖上第一流的好剑法了。”

    木卓伦哈哈大笑道:“我这女儿固然出色,但张贤侄更是天纵奇才奇才。假使没有贤侄出手相助,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抵挡这个清廷的大官。到时候再失了圣物《可兰经》,我这个族长不知有何面目面对真主安拉。”

    当晚,热情好客的回部人举办了一场篝火大会,来庆祝圣物的回归,并感谢了张乐康的相助。

    马头琴声中,歌声四起,欢笑处处。司炊事的回人把抓饭、烤肉、蜜瓜、葡萄干、马奶酒等分给众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个盐岩雕成的小碗,将烤肉在盐碗中一擦,便吃了起来。

    等到月上中天,众多回部的大汉们围绕着篝火跳起舞来。

    嗯,不得不说,能歌善舞看来确实是回部人的专长,这些大汉的舞蹈姿势也是十分的优美,气势上更是磅礴大气,极具观赏性。

    作为万绿丛中的一点红,霍青桐一直在沉静地饮酒,根本没有起身跳舞的意思。

    倒是让张乐康想要欣赏美人跳舞的心思落了空。

    木卓伦端起一大碗马奶酒,大笑着站了起来,宣布道:“此次我族能够夺回圣物,多亏了张少侠的帮助。我,天山北路的回部首领,木卓伦,在这里宣布,张少侠以后就是我们回部最尊贵的朋友。让我们一起敬张少侠一杯!”

    在场的回人一齐呐喊道:“敬张少侠!”

    就在篝火大会临近结束时,张乐康对木卓伦说道:“木老英雄,清廷既然已经征服了准噶尔部,那你们回疆的各个部族早晚也是他们想要征服的对象,兆惠抢夺你们的圣物就是明证。此次夺回圣物后,想来那兆惠可能很快就要发兵攻打你们。一定要早做打算。”

    木卓伦的脸上挂上了一层阴霾,他在回疆时早就已经感觉到清廷咄咄逼人的气势,从前一忍再忍,哪怕圣物被夺也不曾想过要真的发大兵与之相抗衡,就是怕激怒清廷。夺回圣物时采取的还是类似江湖人的做法,截杀镖局。

    霍青桐也说道:“爹,张公子说的没错。清廷的皇帝好大喜功,定然不会放过我们回部的。”

    木卓伦道:“这些我心里都知道。但是一想到战火一起,我们部族的兄弟姐妹就要死于刀兵之下,我实在是于心不忍。现在连张贤侄都看出了其中的危险,看来真的是近在眼前了。”

    张乐康道:“清军势大,回部不宜与他们硬拼,要发挥你们的优势机动作战,集中优势兵力与小股清军交战,积小胜为大胜。

    万不得已时还可以坚守御敌,以待天时。我看这满清的天下一两年内必有大变,到时候你们可能会不战而胜。”

    对张乐康前面有关作战的建议,木卓伦、霍青桐还听得连连点头,后面那句以待天时的神棍话语就让他们有些不明所以了。

    张乐康也不多加解释,反正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见分晓。

    至于说为什么要帮助西北边疆的其他实力?道理也很简单,想要在一个王朝国力正盛时造反且取得成功,不多找点帮手恐怕是难以挺过起事的初期。

    等到推翻清廷以后,尽管可以和这些帮手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