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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这样哪儿像是没事的?”刘戒转过身就要走,一副要找师父的架势。

    大少爷叫他说:“你先回来!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刘戒这才跟他回到屋里,大少爷到床上哆哆嗦嗦地裹紧了被子,跟他说:“大家都知道了,元丰师兄他们是因为我们受罚的,正好又撞见了我,自然不肯放过我。”

    其实还有一些原因他没脸说,那就是昨天他在富林院的事,在齐蕴山弟子间也传开了,又因为他跟涟雨宫走得很近,所以很多人都以为他有龙阳之好,是个断袖。

    各种的理由让齐蕴弟子们对他厌恶之极,下山的时候又被他们撞见,拳打脚踢对他是好一番的羞辱。

    “让元丰师兄跪就是跪给他们这些人看的!半点用心都领悟不到,还有脸替人家出气?一帮傻逼玩意儿!”

    刘戒转头又问大少爷:“那你最近还去涟雨宫吗?”

    “去。”大少爷的眼神异常坚定,刘戒见他如此不惧强敌,当然要跟他共同进退,“好!去的时候我陪你!”

    刘戒给大少爷拿了点药涂上,身上的伤处理得差不多之后,大少爷在床上躺平修养,刘戒的目光深沉,说:“不能就这么算了!”

    大少爷算是认命了,说:“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修道弟子,你打得过人家吗?”大少爷以为他会找师父帮忙,警告他说:“唉?不准告诉师父!”

    “咱可以找元丰师兄帮忙啊?还有小吕!”小吕对大少爷那么积极,肯定会为他打抱不平的。

    大少爷就是因为小吕挨得打,自然不肯,情急之下触动了身上的伤口,皱着脸低吼:“别去找他们!再说他们现在正跪着呢,怎么帮你?”

    刘戒离开房间后,独自上了山,来到坐落在派中最高地势、气势最为澎湃的大殿前,大殿前树立着一座巨大的神像,神像周围跪满了受罚的男女弟子。

    刘戒没有避讳这些精英弟子,反而吊儿郎当地直朝他们而去,绕着他们转来转去,最后站定脚步,嬉皮笑脸地对他们说:“各位师兄跪得辛苦了!”

    很多人虽然认出了他,却没那个心情与他搭话,大家都沉默不语,好奇这人此举什么目的,等着瞧他接下来要干嘛?

    刘戒弯腰,小声跟他们说:“现在你们那个掌门又不在,那么实诚干嘛?偷会儿懒不要紧的!”

    地上的人对他冷眼旁观,还是不想跟他说话,刘戒直起身绕着他们接着转,来个立体环绕音响。

    刘戒说:“唉!掌门真是心狠!两个凡人的算得了什么?不就是脚下的蚂蚁?怎么都糟践不完,有什么好在意的?”

    这些人听到刘戒的话,那是神色各异,有的冷眼看他,有的不解,还有的人已经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之意。

    刘戒继续往下说:“哪儿比得上咱齐蕴山门花大心血培养出的这些个弟子?个个身手不凡本领通天,就是百八十号人也抵不上这么一个弟子啊?掌门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为了两个毫无用处的凡人,竟然如此狠厉地惩戒你们?!让诸位师兄硬生生跪足了三天啊!”

    “难道不是吗?!”人堆里有人这样叫着,刘戒朝那人看了过去,忙说:“是是是!要我说掌门就错得离谱!身为一派掌门分不清主次,分不清轻重!他还有什么资格做掌门?诸位!我提议!大家就先起来别跪了,要跪就跪在掌门的寝殿面前!”

    刘戒观望着众人的神色,说:“他是一派掌门咱不敢造次,可诸位师兄那都是修道之人,难道也能没了自己的原则和本心?既然诸位不服,何不找掌门去辩一辩?就算辩不成,也要明确清楚地告诉掌门咱们没错!即便我跪在这儿!我也不承认我错了!”

    冷眼看着他的人,开口讽笑着:“这位小哥无需在我们面前说这些话,我等既然抖跪在这儿了,自然都是心甘情愿受罚的!”

    “心甘情愿?哎呀!”刘戒摇了摇头,仿佛对他很是刮目相看,说:“要么说这修道之人处处比人强呢?这就是会做人呐!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欺软怕硬!知道不能跟掌门对着干,不敢对掌门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要别人问起来呢?就说我是甘愿领罚的!我无怨无悔!我大义凛然!”

    “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那人气得要站起来揍他,可膝盖受创严重,他只动了一下就狠狠爬在地上起不来了。

    其他人对这个屁都不算的小弟子,已经是忍到极限了,对着刘戒怒吼:“你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刘戒说得解气,不管他们的怒吼,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我被罚了我心中有恨怎么办呢?诶~我私下里找人,去悄默声地去折磨这些蝼蚁!狠狠揍一顿!大冷天里给他泼冷水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气给出了,量那俩废物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元丰师兄察觉到了刘戒此行的目的,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不知是哪位高贵又聪慧的上仙,私下里找人去堵我师弟,把他揍得鼻青脸肿,浑身湿透了回来的,我呸!还他妈的修仙呢?修了个屁!连狗都不配做!”

    “什么?子筱被揍了?”小吕神色焦急,情不自禁地动了动膝盖,也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子筱现在怎么样了?”

    刘戒装模作样地给他们鞠了一躬,说:“挺好的,还得多谢上仙们慈悲心肠,赏了条命给他!”

    众人吵了起来,“谁找人了?”

    “我们没人这么做过!”

    “哼!你抓着个错就跑到我们面前威风起来了?,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呢,就急着把这事划到我们头上?你又有多大义凛然?”

    不管是不是他们,刘戒就要怪到他们头上,借机好好羞辱他们一顿,他们要是真正直,说不定回头就会把那些人找出来惩戒。

    “你是说我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们?不是你们还能是谁?哦!诸位在门派里那么受爱戴啊?受了点罚,就有人费心费力地要把元凶找出来给你们出气?我从山下走到山上,过了大半个门派,遇到那么多拏川弟子,怎么就没一个人出来把我逮住揍一顿呢?”

    刘戒声音洪亮,说的他们无言以对。

    “你……”

    刘戒也不跟他们假客气了,摆着冷脸说:“既然有些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小人,不敢站出来认下这桩事,我便只能跪求掌门来给我们做主了!我们担心师父才到那林子里,平白得了一身伤痛,还没好全呢,我那师弟就又下不来床了,我要好好问问掌门,这是个什么道理!”

    刘戒摔袖而去,直往大殿里面去,这事一说以掌门的脾性,他们的惩罚眼见快要结束,就又该变本加厉了!然而刘戒身后的一干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戒进那大殿,却无一人出声阻止。

    待刘戒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门口之后,焉舒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尖叫着说:“是谁!!!是谁干的!他奶奶的,姑奶奶好不容易要熬到头了!”焉舒最后一声,喊出了哭腔。

    曼瑶也是满脸憎恶,咬着牙齿咒骂:“没想到齐蕴山还有这样的败类,真够恶心人的!”

    有人就往她们身上泼脏水,“说不定还是你们涟雨宫的人呢!”

    涟雨宫的人虽说都是些女子,可也没文雅到哪儿去,集体便骂了回去。

    “你放你他娘的狗屁!”

    “说什么屁话!”

    “也不用你那猪脑子想一想,要是我们涟雨宫还不好认吗?那刘戒还会站在这敲打半天?”

    见那群女的越骂越起劲,不见有停下来的趋势,那人连忙把炮火转移,“说不定是那个梁天存!”

    梁天存扭头说回去:“你他娘地就记住我名字了是吧?”

    涟雨宫的女弟子最近多了个叫梁天存的爷爷,她们哪会不知道梁天存的大名?冷笑道:“我看大差不离!”

    梁天存吼了回去:“什么大差不离?你少含血喷人!我都不认识那俩个人是谁……嘶~”

    “这几天净受膝盖上的罪了,谁还有空去堵人家?”

    “最好没有,要是有的话,被我逮到我把他大卸八块!”

    “呵!要我说这个下药房的也挺有意思的,把咱们这些师兄训得头都抬不起来!”说这话的人,扭头对那群富林院的点头示意了一下,他们也就算了,这群富林院的那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恐怕心中滋味更不好受。

    富林院在整个门派之中是最有威望的一个堂会,院中弟子在院外还有不少的追随者,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有人盯着富林院的那群人问:“喂!是不是你们富林院惹得祸?”

    “管我们什么事儿?!”反驳的那名弟子声音尖锐,宛若厉鬼尖叫,很是失态。

    富林院虽然是最令人向往的一个去处,颇受门派器重,可他们日常受的惩罚和折磨,也是整个门派最重的,他们要是跟这件事扯上关系,得从身上扒层皮下来。

    可其他弟子哪会好心体恤他们?“怎么不管你们的事儿?谁不知道就你们富林院的谱最大!走哪儿不是前呼后拥一大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