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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许老也在一旁听着,刘戒不自觉地就把目光看向了他,那小吕和元丰不都被关起来了?

    之前上赶着给人家送补品的许老,听闻此事也未能表露出半分的怜悯之心,反而轻声冷哼:“也是他们该!”

    或许其他人是真的不认识刘戒和刘子筱,但是小吕和元丰是绝对认得的,挨了这顿罚,不算冤枉了他们。

    虽然他们这个地方是下药房,可所用的药方也并非是凡间寻常药物,作用十分显著,几日养下来,大少爷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也能站起来做些不轻不重的活了。

    这天,大少爷在床上躺得难受,下床来给活动活动,此时正好来了两个涟雨宫的女弟子,一个是熟人焉舒,另一个带着面纱,刘戒就不认识了。

    大少爷见到那两位仙女一般的人物,微微愣了下神,对她们拜了一下,道:“见过二位师姐。”

    刘戒正在远处偷懒,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本来以为两位仙子是来找大少爷的,应该与他无关,没想到两个仙子又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刘戒站在远处朝她们颔首,笑着说:“二位师姐好啊?”

    那两位姑娘这才把目光收了回去,对脸上挂着伤口的大少爷说:“我跟师姐过来,就是特地来给你赔个不是的,试炼那次我们确实是见死不救,该打该罚!只求刘小师弟能原谅我们。”

    当然两位姑娘并非是光嘴上说说,带来不少精致的好东西,刘戒见状马上迎了过去,着急忙慌地接了过去。

    许是被刘戒给传染,一直都把这些东西当成身外之物的大少爷,眼看着这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现今尽数落入刘戒之手,心里正疼得滴血。

    可在二位仙子面前,他又没脸学刘戒那样,一脸没出息的丑样子,握紧双拳,忍着肉疼。

    大少爷礼貌地笑了笑了,正要说些感谢的话语,已经被好东西冲昏头脑的刘戒,帮他一股脑全说了。

    “这是哪里的话?平日里要不是列位姑奶奶品德高贵,说教我师弟仙法便绝不食言,什么报答都不要,这一教就是大半个年风雨无阻!我师弟正愁无处报答这份恩情,又害得诸位姐姐因他而受罚,日日寝食难安辗转反侧,他哪里还担当得起这些话?”

    蒙着面大半天没吭声的那个女子,面纱上面的一双眼睛微眯,念着:“姑奶奶?”

    焉舒瞪大眼睛,视线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这个世界,干笑着说:“呵呵呵……逗他玩的,没想到他现在还这么叫?”

    刘戒替焉舒辩驳着:“焉舒师姐待我亲厚,这声姑奶奶是我自作主张要叫的,若是不妥当,我以后不叫她就是了。”

    女子不信刘戒所说的,不轻不重地一声:“是吗?”

    焉舒姑娘来到大少爷面前,将他上下看了个遍,问:“打得重不重啊?”

    大少爷本来就没有跟人诉苦的习惯,更何况是个女子,满不在乎地说:“都是皮外伤,好得差不多了。”

    “子筱你告诉师姐,是谁打的你?我们涟雨宫一定要给你出口恶气!”

    大少爷立马摇头,那个惜字如金的蒙面女子也开口了:“你别不好意思,这不仅是替你出气,也是替我们,差点害得我们挨鞭子,这仇我一定!要报!”

    “我……”他见拒绝不了,便说:“我不认识,我也没记住他们的脸,不过那些人确实是替富林院的出气,现在富林院也挨罚了,即使不惩治,他们也会不好受的。”

    “行吧!”焉舒点了点头妥协了,跟着她的那个师姐一起走了。

    大少爷目送他她们离开,回神时,身边已经没人了,那刘戒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又不是刘戒的老妈子,他爱死哪儿死哪儿,最主要的是他怀里还抱着那一大堆的好东西!

    大少爷怒不可遏,站在院中大叫:“刘戒!!!把东西还我!!!”

    可惜刘戒不知道遛哪儿去了,若是等他好好地把东XZ匿起来,他若再想要回来可就难如登天了!

    “刘戒!!!”大少爷冲进屋里,到处寻觅着那刘戒的背影。

    往后的几天里,大少爷不禁嘲笑着自己的幼稚与愚蠢,焉舒她们并不是唯一一个有礼数的人,这之后过来赔礼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带过来的礼品,他们收都没地方收。

    不过大少爷未能断了刘戒的财路,也没能将这些东西通通占为己有,来看他的人,不光是向他一个人赔罪的,刘戒也有份。

    他们才知道,焉舒她们那郑重其事的态度压根不算什么,还有更夸张的,有些人甚至排成了队,被长辈压着,一个接一个地要给刘戒他们下跪赔罪。

    他们也不能真让人家跪下磕头,他俩加上许老,三个人是极力阻止,可惜他们的师父手里有条竹竿子,伸手就要抽人,就是不让他们起来。

    付传安的律所也来人了,不过付传安是独自一人来的,照旧还是空手而来,大少爷估计还记着那日付传安帮他找师父的事,对他态度很是亲厚。

    付传安看向刘戒的眼睛里,明显是有话要说的,刘戒好不容易把大少爷给盼走了,付传安低声跟他说:“走,今晚。”

    “这回不会再有什么事给耽误了吧?”刘戒早没了第一次听时,那样惊骇的情绪,面无表情地对他说。

    “这次是绝对不能了,要不是最近我腿脚不便,试炼过了之后你就该走,这次是必定要走的!”

    目送那付传安离开,刘戒一点要离别的伤感之情都没有,或许是发展得太快了吧,前不久他还跟大少爷争抢东西呢,然后他就该辞行了,感情来不及酝酿。

    到了晚间,晚饭由大少爷去做,刘戒把自己藏着的那些好东西,找出来藏在自己的柜子里,确保大少爷都能找到。

    刘戒站在自己常睡的屋子里,思考着接下来他该做些什么,留书?告别?好像都不是很有必要,他也没什么能做的了,等到了晚上他就可以直接走了。

    大少爷厨艺是真不咋地,刘戒真后悔晚饭让他来做,“就你这厨艺,以后就别拦这个差事了!”

    “我厨艺怎么了?我厨艺不挺好的吗?”大少爷面无表情地吃着自己做的饭。

    “是好!好难吃啊!”刘戒没吃几口就放下了,转头去问许老:“师父,我俩的厨艺谁好?”

    许老嘴更硬,破天荒才会夸他那么一回,这次更是吝啬,疑问:“这不都一样差嘛!”

    “你要这么说,我以后就不做饭了!都让大少爷来做!”

    大少爷怕许老变卦,抢在他前面回道:“我以后时不时要上涟雨宫,该你做还得是你做!哈哈哈哈!”

    难得能说过刘戒,大少爷得意得跟什么似的,而从不在嘴上吃亏的刘戒,今天倒没急着扳回这一城。

    冬日夜凉,他们早早地回屋睡觉了,刘戒也回屋睡觉了,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差点睡过去,耳边听大少爷的呼吸平缓了,他又起身穿衣。

    大少爷迷迷糊糊地说:“你干嘛?”

    “我撒尿。”刘戒穿上鞋打开屋门而去,在路上把身上的衣物穿好,少受些寒气,揣着手来到溪边。

    离远一看,没看到有人的动静,等过了独木桥,站在这边还是不见人影,这是又爽约了?刘戒心中气恼,枉他又平白惆怅了半日!

    “靠!”

    这时树上枝叶骚动,刘戒猛一抬头,从树上蹦下来两个人影,刘戒下意识便喊:“是谁?!”

    “你猜!”其中一个人这样说道,声音很是熟悉,刘戒不禁愣了片刻,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是孔崇明的四师兄崇黎的声音。

    另一个身形没说话,但刘戒还认得出那是付传安,付传安比崇黎稍微沉稳一些,没有跟刘戒开玩笑,说:“别紧张,是我们!”

    “我去!你们躲树上干嘛?我还以为你们又食言了呢!”刘戒毫不遮掩地骂着他们。

    “上次是意外。”付传安告诉他。

    三人向着远处的深林走过去,走了有一段路后,付传安便站住了脚跟,他说:“行了,我该回去了!”

    刘戒从他的声音听出了一丝惆怅,想来付大哥也是常年带着面具生活的人,而他刘戒的到来,兴许会让付传安感觉到片刻慰藉,只是这片刻的慰藉眼看也要离他而去了。

    “付大哥,往后珍重,后会有期!”

    他这一走,以后都不能再回到齐蕴山,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当他的师弟,想及此处,刘戒的心情不免变得沉重了许多。

    刘戒从来都不会去克制自己的情绪,看向付传安的眼睛里同样满怀着不舍,只是付传安的不舍不愿露于言表,而他刘戒却不肯遮掩。

    “嗯!”付传安不是会表露情绪的人,对于刘戒的不舍,他也只有一个“嗯”字,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习惯性地拍拍刘戒的肩膀。

    “你也是。”

    辞别了付传安,刘戒和崇黎一道走着,想着身后的付传安,刘戒有话要问崇黎:“以后付大哥还能不能回到拏川派?”

    这夜深人静天昏地暗的,崇黎也耍不起他那股机灵劲儿了,认真地思考后,说:“我也不知道,看师父怎么安排吧,我可摸不准师父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