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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哦~”刘戒点了点头,望着前路又问他:“咱们就这么走回去啊?”

    这个齐蕴山坐落于深山之中,方圆百里都是寂静无声的老林子,靠他们双脚走出去,有点不太现实。

    “不是。”

    崇黎师兄比在拏川的时候话要少了,不过刚从齐蕴山离开的刘戒,也是没有说话的心情,两个埋头沉默不语地赶路。

    路上刘戒想了很多,想着第二天日出,大少爷发现他不见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许老还有元丰师兄他们,又该做何反应?

    他突然觉得,这样不辞而别,连个纸条都没有留,会不会太不把他们当回事儿了?许老他们肯定会操心好一阵吧?

    他们赶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只是满腹心事的刘戒,并没有觉出路途的遥远,心里懊恼,跟付传安分别的时候,没有让他替自己留个信给许老他们。

    崇黎突然停在一个地方,那地上插着一把奇大无比的石头剑,刘戒刚从自己的思绪里醒过神来,还不等他看清楚现状,手先被崇黎给拉住了。

    “抓紧我!”

    刘戒反手捉紧崇黎的手掌,那崇黎立马纵身一跃,往那柄石头剑里跳,刘戒看得心惊胆战,吓得要撒开他的手。

    崇黎却紧紧抓着他不肯松开,猛地一拉,刘戒惊呼着,倒身跟着一同栽了进去。

    俩人进到那剑里面,刘戒觉得一阵晕乎直犯恶心,好像有根棍子伸进他脑子里,搅得他痛不欲生。

    刘戒一口气返上来,正要呕吐呢,又一个纵身狠拍在地上,五脏六腑都扁了,这让刘戒一时间不知该捂脑袋还是该揉胸口。

    “哎呀——要了我的老命了!”刘戒原想站起来,可是头重脚轻,他又晕得难受,跟个烂泥一样,摊在石头上缓神儿。

    崇黎倒是面色不改,神清气爽地说:“咱们到地方了!”

    “啥?!”刘戒以为是自己脑子晕乎,听错了话。

    “你起来看看,咱回拏川了!”崇黎弯腰把刘戒扶了起来,刘戒软手软脚,掺着崇黎直起身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风景。

    不知他们昨天晚上走了多久,总之现在已是黎明,天边泛着晨光,映照着这山上的一切。

    这样的景色确实有些眼熟,只是刘戒却不太敢认,没想到眨眼之间,他竟然就到了日思夜想的拏川了?

    “我……真的已经回到了拏川?”

    刘戒在齐蕴山生活得太久了,来到人世这些天,只有齐蕴山上的记忆才是最清晰的,拏川派对他来说,已经像是上个世纪那么遥远了。

    刘戒神色怔然,崇黎哪儿顾得上那么多,俯身把刘戒背了起来,急着去跟自己师父那边回命。

    掌门土窑房的烛火还亮着,只不过他坐在炕上已经睡着了,刘戒觉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从崇黎背上下来了。

    见到掌门,刘戒又是一阵恍惚,他都快忘了,掌门外表是个年轻小伙子这件事,年轻的脸庞低垂着,陷入了睡眠。

    “掌门!”崇黎不知是怕吓到谁,声音低低地叫着掌门,拏川掌门倦怠地睁开眼睛,看到门口站着的刘戒,他的疲惫一扫而光,变得炯炯有神。

    “快快快!快进来!”

    刘戒走了进去,站在屋子里面,掌门又低下了脑袋,偏着头,好像是在酝酿着他的说辞。

    刘戒的情绪也不怎么高涨,目光呆滞地站着出神,拏川掌门问候着:“年前崇黎得了消息,说你在齐蕴山上?”

    这个年轻人看着他脚边的地面,没有理会他的话,拏川掌门接着问:“如何?在齐蕴山上待得可好?”

    刘戒点着头说:“好。”

    掌门端详着刘戒的模样,刘戒的精气神跟很多人都不一样,若是见过必定会记很久,可是眼前的这个刘戒,跟之前那个刚从芒山带回来的刘戒,简直是天差地别相去甚远。

    他一时半刻也说不上来,刘戒到底是哪里变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的刘戒身上沾了人气儿。

    “这次叫你回来,事出突然,刘戒兄弟可莫要可怪。”

    “哪里,不敢跟掌门称兄道弟。”刘戒牵强地笑着。

    从刘戒的神色上,拏川掌门猜到了他是跟齐蕴山有了感情,回来得不情不愿,掌门便也不跟他故弄玄虚了,他说:“这次叫你回来,是因为我那小徒弟孔崇明。”

    “他怎么了?”刘戒猜不到孔崇明会出什么事,表情里只有疑问,倒不是很担心。

    拏川掌门一提到他那小徒弟,便只有唉声叹气了,他佝偻着背尽显悲凉姿态,“崇明自那次跟你们去了芒山,再也没有回来过。”

    刘戒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瞪大着眼睛,等着拏川掌门的下文。

    掌门说:“崇明……他的来历有些特殊。”

    刘戒眼眸亮了一下,来了点精神,他也一直觉得孔崇明不太对劲,不像是个普通修士,“他体质特别弱?”

    掌门又摇起了头,说:“他不是体质特别弱,他不论根骨还是资质,那可是自上古以来,人类所能达到的最好了!”

    “啊?”刘戒忍不住想起孔崇明那个废物样子,越发觉得掌门嘴里吐出来的话,十分的不真切,更像是唬人的。

    “只是他那绝佳根骨却为奸人所利用,因而误入歧途难以收场,我便做主废了他的根基,盼望能重头开始,可是那邪魔歪道在他体内侵蚀太深,已经严重阻碍了他的修行。”

    刘戒眉头锁成了麻花,他难以理解拏川掌门所说的这些,他就连问个像样的问题都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跟他失踪有什么关系?”刘戒总算挤出了一个问题。

    “将他迫害至此的奸人,正是那魔教的孙牟!”

    刘戒脑子里又是一道灵光闪过,“孙牟?是偷了你们那什么宝物的孙牟?”

    拏川掌门点头表示认可,“不错。”

    “哦~他还跟孔崇明有关系啊?那那你找我是……”刘戒想到救他们出去的那个黑衣人,不免有些亏心。

    “唉!不久前得了消息,说崇明现在魔教之中,他身上余孽未清,又身陷魔族之中,我就怕崇明这十几年的坚持付之东流!”

    刘戒不禁看向一旁的崇黎,崇黎直直地站着,连视线都不敢乱挪。

    那拏川掌门又开口说:“我说过你与崇明那孩子有益,这不是假话,我怕崇明已经受人挟制了,只有你的体质能帮助他!”

    拏川掌门郑重其事又满怀希冀地看着刘戒,刘戒则是犹如身处大雾难辨方向,什么也没明白过来,“啊?”

    拏川掌门的眼神更加殷实,“所以……想让你还有崇黎他们,一起去那魔教救回孔崇明!”

    靠……那我还有命回来吗?

    沐浴在掌门热切目光之下的刘戒,半天也没能说句话出来,他先是想了想,然后转头对崇黎说:“兄弟,汝比之崇明,孰强孰弱?”

    “自然是崇明逊之与吾。”

    “果真?”

    见刘戒竟然不信,崇黎瞪大了眼睛,朝虚空蹬一脚,“真得不能再真!我一脚能把他踹骨折喽你信不信?”

    刘戒焦头烂额地说:“怎么救啊?”

    “不用你做什么,营救的工作就交给我们,你只要稳住崇明就行。”

    说了也等于没说,刘戒看着他,心中涌出无数的吐槽,都这个时候还瞒他什么?

    刘戒垮着肩膀,满脸疲惫,不想跟他们争辩什么,说道:“行吧,我随你们怎么安排,还有别的事儿了吗?”

    崇黎跟拏川掌门相互看了一眼,掌门摇了摇头,“暂且没有了。”

    “我想睡一觉。”

    “快快,快带他下榻!”掌门忙不迭指着崇黎说,崇黎毕恭毕敬地领命,带着刘戒下去了。

    从掌门的屋子出来,崇黎就跟刘戒说起了话,“听说在秘境里的时候,钟采忧是跟你在一块的?”

    “你也认识钟采忧?”刘戒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神采,崇黎对他点头,说:“钟采忧现在就在拏川。”

    “什么?!她,她还活着?她没有死?”

    崇黎不禁地笑了,“怎么,你以为她死了?”看到刘戒那一副紧张的样子,崇黎很快收起了笑容,告诉他说:“采忧她现在还好,就在拏川山上,那时候师父也派我到芒山,就在你们后面,不过我只把钟采忧给带回来了,一直找不到你们三个。”

    “那……那她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崇黎满脸愁容,“其他的伤已经大好,只是她体内的灵脉废了,因而体弱,身上无时不刻不在疼着。”

    “她现在还好吗?”

    “嗨!女儿家心思不好猜,我也说不上来她好不好。”

    刘戒回到了·当初跟孔崇明一起住的那间屋子,旁边挨着崇兴的房间,刘戒不禁想念起来崇兴那小子,指着他的房间问:“崇兴睡了?”

    “天也快亮了,过会他就该醒了。”

    刘戒点了点头,倒没有急着去把崇兴喊起来,崇黎把他带到地方,也急着回去补觉,两人就此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