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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刚睁开眼的钟大哥,冷不防被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怎么?难道趁我不注意,要妖邪过来了?”

    刘戒半死不活地晃着脑袋,拉着嗓子说:“不是……是我他妈快三顿没吃饭了,我快死了。”

    姓钟的这个狗日的,这家伙随手就能变出来吃的,差点没把刘戒给气晕过去,“你个杀千刀的!故意折磨我是吧?!”

    刘戒一手煎饼一手烧鸡,吃得狼吞虎咽,姓钟的很虚弱,是能休息就休息,一直都在安静地闭目养神。

    刘戒吃饱喝足后,心满意足地躺在地上休息,又向人家要水喝。

    姓钟的没有水,只有一个酒葫芦,刘戒虽不能喝酒,可实在口渴,捏着鼻子灌了两大口,把他辣得泪眼汪汪。

    酒劲儿上头,刘戒觉得天旋地转,栽在地上起不来了,这正合了姓钟的意,那酒劲不小,刘戒那一杯倒的酒量够他躺上一阵儿,正好也可让他再接着调养。

    刘戒试了几次都爬不起来,自己又刚吃饱懒得动弹,便这么晕乎乎地睡着了,睡过了正午方醒。

    起来一看,那姓钟的气色还是那么铁青,视线涣散,状态很是不妙。

    “我说,你怎么越休息越不行啊?看着快死了一样!”刘戒指着他的脸色说。

    “还死不了。”姓钟过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活动着坐僵了的肢体。

    刘戒突然想到自己不曾问过他的名字,就张口问了:“你告诉我你姓钟,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钟乾灵。”姓钟的很轻松地就说出了口,刘戒赶忙拱手:“好名字好名字!”

    钟乾灵抬起手来,祭出一个碗状的东西,那碗逐渐变大浮在空中,钟乾灵拉着刘戒站了上去。

    一站进去,好像站在一口井底,一屁股坐下去,就只能看到头顶上的一片天,两个人抱着腿像个乖乖小学生。

    刘戒爱说话的毛病,这半年来已经改掉了,更何况钟乾灵又在闭目养神,不给人交流的机会。

    这么狭塞的视野刘戒又待不住,蹬着碗边趴在碗口上,欣赏着鲜少能看到的云上风景,只是天上太冷,刘戒看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颤颤巍巍地缩在碗底窝着。

    好在他身上穿得也不薄,躲着风后不一会儿,身上就好受不少了,原想跟钟乾灵紧挨着好相互取暖,然而那钟乾灵比太平间里的死人还寒气逼人。

    刘戒蜷缩成一团,可惜这个大碗并不能挡风,源源不断地冷风灌进来,刘戒脸色发青手脚冰凉,窝在碗底动不了,比钟乾灵还像是太平间里的死人。

    刘戒冷得挨不住,喊那个钟乾灵也不管用,他不知是死了没?刘戒怎么喊他都没反应,没有没法他便只能自己硬扛着。

    扛到全身像是冰做的一样,想动都不能动弹的时候,不知是不是他身体快不行了的信号,刘戒又忽然惊觉,自己身上有种火烧的感觉。

    然而随即等下来,他身上那股冰冻的感觉正在在消退,直到他身上冒起了热烟,刘戒这才敢确定,他并不是出现了幻觉。

    身上的衣服经过冷热交替,变得有些湿热,又变得闷得他喘不过气,刘戒着手把衣服褪下,只是没想到衣服上的温度,在不知不觉间高得吓人,竟然把他的手给烫着了。

    刘戒撂开棉衣,手掌止不住地给自己扇着风,浑身上下开始冒汗,屁股底下的那个大碗还是金属做的,像烙饼一样烙着他刘戒。

    最终,这口大锅真是坐不了人了,刘戒站起来,情急之下抬脚踹着那钟乾灵:“钟大哥!你再不醒我就能吃上蛇肉了!”

    钟乾灵的鼻子一收,深吸一口气醒了过来,刘戒看他一滴汗没出,不由得佩服起来,“太热了!咱们这是要去火焰山呐?”

    “你先把禁锁戴上。”

    刘戒都快把这事给忘了,心下一惊,麻溜地取出禁锁挂在脖子上,刚一戴好,钟乾灵就一把抓着刘戒,他们脚下的大碗就在此时骤然消失,俩人头朝下往下坠去。

    刘戒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原谅他的一惊一乍没见过世面,实在是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刺激,刘戒的叫声喊得是惊天地泣鬼神。

    快到地面的时候,钟乾灵紧抓着他背后的衣服,在地上来了一段俯冲,才站到地上,当然刘戒是爬在地上的。

    这个地方跟刘戒在铜柱里面见到的景象很相似,包括红玻璃一样的地面,和地面上铺着的水,但他们落脚的地方水较深,埋到人大腿根的地方。

    刘戒一头栽下去差点溺死,还好有钟乾灵在他身边,把他从水里捞起来,告诉他:“站直!”

    “嘶~太烫了!”刘戒埋在水里的双腿,被高温的水灼烧着,他的一只鞋在下来的时候被甩飞了,光裸着的脚掌更加脆弱,好像踩在铁锅上一样。

    他的左脚搭在右脚上还是不行,这么大个地方根本没有可以让他下脚的地方,脚掌实在忍受不了地面上的灼热,侧身再次栽倒在水里。

    刚被钟乾灵拉出来,刘戒一脸苦色地说:“这地方都能把人给蒸熟了吧?!”

    钟乾灵看见刘戒这样,摇头说:“这里你就受不了了,再往前进确实能要了你的命。”

    “那怎么办?”

    钟乾灵把手指抵在刘戒的眉心,随即刘戒便感觉到眉心那里一片清凉,这冰凉继而扩散至全身,连周身滚烫的水都凉了下来。

    刘戒惊奇地问他:“这是什么?”

    “一个护身咒,别离我太远。”钟乾灵嘱咐着他的同时,已经在往前走了。

    “这么神奇?”刘戒蹚水跟在他后面,望着前面那诡谲的如同出现在噩梦里的场景,问着:“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钟乾灵没有细说,只告诉他:“自然是去通天教,到了哪儿你只管记住你是我的侍童,而我的法号是乾灵仙尊,你就叫小戒。”

    刘戒点头通通应下,有些高处的地方是没有水的,两人也终于能摆脱了那些拖人脚步的水洼,走到摊上挤着衣服上的水。

    刘戒和钟乾灵一屁股坐下来,一起整理着着狼狈的衣装,虽然钟乾灵一开始都是体体面面的,可在这个地方,他也体面不到哪里去,身上照样溅了一身的水。

    钟乾灵跟刘戒一样,脱下衣服拧干上面的水,刘戒见他这个样子却觉得新奇,觉得这不是一个高人该做的事。

    刘戒说:“像你们这样有腔调的人,不都应该用仙术把衣服变干吗?”

    钟乾灵把衣服摊开放在灼热的红岩石上,没有回答刘戒的话,其实以前的钟乾灵确实会像刘戒所说的那样,事事都要依靠仙法。

    不过对于如今的钟乾灵来说,一天之中能做的事情很少,像这样行路拧干衣服的细碎小事,普通人做着可能觉得麻烦,但对他来说,与其说是麻烦,倒不如说他还是很享受做事的过程的。

    这个地方闷热潮湿,空气中都是热腾腾的水汽,他们的衣服根本不可能完全干爽,等衣服不再那么湿漉漉了,他们就穿上了,继续朝着远处走去。

    这里虽然有光线,却比不上真正的太阳,可见度不高,刘戒隐隐约约地看见不远处坐落着的山峦。

    刘戒就这个奇怪的地方发表了看法,“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它是怎么形成的?”

    钟乾灵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孔崇明你激一激他还能骂你几句,钟乾灵不说话那就是真的不想说话,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钟乾灵还是不理他。

    “你给我讲进这个通天教的事儿?省得我进去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还帮不上你!”

    钟乾灵的脾气古怪,这个时候竟然笑了,好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说:“通天教有个传承象征的信物,你可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刘戒摇头。

    “魂令啊?你竟不知?”听这话还以为他钟乾灵是多难以置信呢,再一看他那个表情,却还是一张死人脸没变过。

    刘戒皱起眉头,这跟他以往的认知大不相同,可以说是根本没想到,“魂令?魂令不是拏川的东西吗?”

    “魂令是通天教的信物,历代教主的执掌权杖,怎么会是一派仙门的东西?”

    “那怎么成他们拏川的东西了,难不成真是他们盗偷过来的?!”刘戒不禁想起孔崇明正义凛然要追回宝物的风姿,这也太厚颜无耻了吧?

    转而又想起虎岩镇孔崇明说过的话,他确实说过,没人知道魂令在他们手上,更不可能知道他们拏川在找这个东西,敢情这就不是他们的东西!

    “也不算,是通天教前教主鲁元,亲手送给拏川教的。”钟乾灵淡定着,不经意间又爆出了一个惊天大料。

    前几件事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就又来了一个,刘戒顾不上把之前的问题,瞬间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为什么?通天教的教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