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
渊然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呢？如果这不够的话，如果你觉得我们不相配的话，那我等你，等你和我一起去下仙界，不仅等你，我还教你，我教你写诗，教你下棋，教你乐器，教你习字，教你怎么喜欢我，教你怎么让我更喜欢你……如何？”
灵雨愣愣地看着他，这人是不是坏掉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是吃了几罐蜂蜜，平时都不这么会说话的。
她面上懵逼，心里实则疯狂吐槽，吐槽地越多也越感动，眼睛有些热，别过头，嘴硬地说道：“渊然你……你……正经点儿，这话从哪儿学来的？
我可不是那么好哄好骗的人。”
渊然沉默，这两天灵雨一直避着自己，他也趁着这期间想了很多。
一开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灵雨的，明明初见时还只是个令人讨厌的疯丫头，可是现在已经习惯了她的亲近了。
他的身份相貌摆在那里，这么多年喜欢他的人很多，可灵雨却是唯一一个让他心动的姑娘。
最初发现的时候就是自己情不自禁的说想娶她的那次，老实说，那时连他自己都是有些茫然的，但已经意识到了事情偏离了轨道，他也没有想着去退缩，反而是不动声色地一次次试探，不但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明撩暗引地也让灵雨对他有了感觉。
事实上，渊然还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无数女仙的梦中情人，但唯有灵雨，几次示好她都装聋作哑，甚至他有时都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水。
后来才发现，小姑娘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比谁都通透，怕她自己的行为有所僭越，怕她自己会误会，所以只敢偷偷喜欢。
估计煜心宫的人也没发现，她心里有扇门，里面锁着自己，将所有人隔在外面，手里紧紧攥着那把钥匙，不让别人进来，也不让自己出去。
人有所求，总想得果，无论好坏与否。
他暗示了那么多次都没见什么成果，最后无奈，只能坦白，那一席话其实尴尬地不只是灵雨，连他也觉得老脸通红。
几万岁了还说什么亲啊爱啊的，着实闹人得紧。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我没哄你也没骗你。”
灵雨闻言抿着唇瞥了他一眼，生气地喝道：“你个木头，你没看到我正努力的给我们两个找台阶下呢嘛，你倒好，拆台拆得快的我都来不及建，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先走，我要好好想想”，说着就想推着他离开自己的房间。
渊然无奈，顺着她的力道往出走，余光瞄着她，确认她的确没有生气之后这才放心的露出笑意，结果刚打开房门就见灵雨的神色变得五彩斑斓的，分外……奇怪。
他不由转头，在看到闻天和南絮之后，也是不由一怔，面不改色地打着招呼：“真巧。”
闻天面容僵硬，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连行礼都忘了，目光呆滞地回道：“上神，好巧啊，啊呵呵呵……”
那一副呆样儿简直是不忍直视，南絮端着托盘，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道：“素衣姐说灵雨中午不想吃饭，我和闻天担心，就准备了些给她端上来”，接着瞅了瞅他俩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我说我们两个什么都没听到，你们信吗？”
“……”
我信你个鬼！！！
渊然难得的失笑，转身朝着一脸生无可恋地灵雨说道：“我……是不是太欺负小朋友了？”
灵雨冷冷地看他一眼，“你说呢？”你除了给我添乱你还会干啥？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我来处理，到了煜心宫的时间了，你不许胡乱插手”，伸手推着他将他推出门外，闻天和南絮见状连忙让道，不让自己变成炮灰。
渊然由着她将自己关在了门外，好笑地摇了摇头，刚打算抬脚离开，门就又重新打开。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挑眉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事？”
灵雨鼓了鼓嘴巴，道：“你不许偷听。”
“好，那我先去楼下”，渊然应声道。
灵雨听着他的声线，脸又有要发红的迹象，掩饰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谢谢。”
“无碍。”
……
这里是附近唯一的一个大镇子，此时正是中午，客栈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渊然下了楼一眼就瞧见坐在大堂一处角落里吃饭的素衣，笑意收敛了几分，抬脚就走了上去。
素衣看到渊然走过来的身影，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变了一下，放下碗筷，朝他笑道：“上……渊然公子，怎么下来了？坐吧”。
渊然坐到她对面，也不言语，找了个杯子，拿起桌上的酒坛到了一杯酒，抿了一口，而后道：“我竟是不知，素衣姑娘也善饮酒”。
“也？”素衣琢磨着他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渊然也不隐瞒，直接说道：“灵雨喜欢”。
素衣摆手，扬了扬筷子，“我就说那天怎么总觉得你们两个之间有点儿奇怪，原来不是我的错觉啊。
我本就是个四处游走的上仙，见多了这世道。六界之中，何处不是有黑有白，有善有恶，有是有非，有对有错？
有生灵的地方，就有羁绊。
灵雨爱出去闹，若是没点儿防人意识，迟早被人拉去卖了。所以在她外出历练之前，我就已经把她灌的千杯不醉了。”
渊然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她，“原来如此。”
饭桌上一时有些沉默，一人默不作声地吃饭，一人不言一语的喝酒，两个心中各有思量，与这个热闹的大堂格格不入。
良久，渊然放下酒杯，陶瓷的杯子与木桌相碰发出一声声响，听得素衣心里一颤，抬头望向他，他却是一脸的淡漠，眼中夹杂着审视，“渊然可否问一下，素衣姑娘本有上神之资，为何却入了魔，成了堕仙？”
素衣听到他的话，只觉耳中一阵嗡鸣，素来沉静的眸子中突然有了一丝慌乱，“你说什么？”
渊然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日你初来时我就察觉到了你身上的魔气，你说你是从那些魔人身上沾染来的，尽管你用仙气刻意地掩饰过，可是我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些气息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
多年游历？怕不是个幌子吧
幽阳真是老了，竟然连这都没能看出来。不过连他都能搪塞过去，看来你的实力不比他弱，身为上仙，应当已经有了上神的实力了吧？”
素衣手脚发凉，喉头梗塞，说不出话来。
“从见面起你就一直在默默地提醒我你对灵雨的好，包括刚才也是，你知道自己一定会在我面前暴露，所以才费尽心思的布置这些。
可我仍是不解，说你良善，你却是个入了魔的仙人，而且还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说你恶毒，你又对灵雨他们如此之好，能告诉我原因吗？”
素衣看着渊然一脸和善而淡然地笑，心里一片冰凉，再次开口，语气中没了之前的平和，反而多了一丝颤抖，“你都知道了？”
“这不是一件很明显的事儿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素衣放下碗筷，这次是真的什么都吃不下了，不禁苦笑一声：“我就说怎么隐隐觉得你在针对我，原来原因竟是出在这里。看你这架势，应到是打算要刨根问底了。
也罢，陈年旧事而已，告诉你也无妨。
渊然，你被人背叛过吗？在你全身心的信任一个人，甘愿为他放弃一切，愿意为他付出所有，到头来他唯一的愿望却是要你死的背叛吗？
不，我怎么能这么说他呢？我真是坏。”
渊然沉默，没有说话，素衣自顾自地到了杯酒，脸上多了一抹怅然，道：“是不是没有？可是我遇到过。”
“渊然，你很聪明，可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恶人。
我不知道自己从何处而来，说好听了是游历，说难听了，那叫流浪。
这件事情是发生在七十多年前，那时我已经留在煜心宫了，可是在外面走得久了，在家里就不太能留得住了。”
事实上，七十多年前的时候素衣已经快要成为上神了。偶然一次路过人间的时候，见到过一个被遗弃的孤儿。素衣心生怜悯，便收养了他。
反正人间一年，上仙界一天，留在人界一段时日也未尝不可。
那孩子叫沐风，别的孤儿被人收养后大多都听话乖巧，唯有他不一样，性格执拗独立，认准了的事情便一头热的去做，甚至对一些事情固执的可怕。
素衣一开始以为沐风是心里受伤一时没能缓过来，过几年就好了，没想到那孩子的天性便是如此，原来她还动过把小孩儿的性子扭过来的想法，但多次试验未果，最后也就随他去了。
沐风很早熟，他们两个相比，反而是素衣很多时候都爱去逗他。然而却是次次都是失望而归，至少在少年时期，她从没见过那孩子露出过除了漠然意外的神情。
灵雨愣愣地看着他，这人是不是坏掉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是吃了几罐蜂蜜，平时都不这么会说话的。
她面上懵逼，心里实则疯狂吐槽，吐槽地越多也越感动，眼睛有些热，别过头，嘴硬地说道：“渊然你……你……正经点儿，这话从哪儿学来的？
我可不是那么好哄好骗的人。”
渊然沉默，这两天灵雨一直避着自己，他也趁着这期间想了很多。
一开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灵雨的，明明初见时还只是个令人讨厌的疯丫头，可是现在已经习惯了她的亲近了。
他的身份相貌摆在那里，这么多年喜欢他的人很多，可灵雨却是唯一一个让他心动的姑娘。
最初发现的时候就是自己情不自禁的说想娶她的那次，老实说，那时连他自己都是有些茫然的，但已经意识到了事情偏离了轨道，他也没有想着去退缩，反而是不动声色地一次次试探，不但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明撩暗引地也让灵雨对他有了感觉。
事实上，渊然还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无数女仙的梦中情人，但唯有灵雨，几次示好她都装聋作哑，甚至他有时都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水。
后来才发现，小姑娘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比谁都通透，怕她自己的行为有所僭越，怕她自己会误会，所以只敢偷偷喜欢。
估计煜心宫的人也没发现，她心里有扇门，里面锁着自己，将所有人隔在外面，手里紧紧攥着那把钥匙，不让别人进来，也不让自己出去。
人有所求，总想得果，无论好坏与否。
他暗示了那么多次都没见什么成果，最后无奈，只能坦白，那一席话其实尴尬地不只是灵雨，连他也觉得老脸通红。
几万岁了还说什么亲啊爱啊的，着实闹人得紧。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我没哄你也没骗你。”
灵雨闻言抿着唇瞥了他一眼，生气地喝道：“你个木头，你没看到我正努力的给我们两个找台阶下呢嘛，你倒好，拆台拆得快的我都来不及建，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先走，我要好好想想”，说着就想推着他离开自己的房间。
渊然无奈，顺着她的力道往出走，余光瞄着她，确认她的确没有生气之后这才放心的露出笑意，结果刚打开房门就见灵雨的神色变得五彩斑斓的，分外……奇怪。
他不由转头，在看到闻天和南絮之后，也是不由一怔，面不改色地打着招呼：“真巧。”
闻天面容僵硬，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连行礼都忘了，目光呆滞地回道：“上神，好巧啊，啊呵呵呵……”
那一副呆样儿简直是不忍直视，南絮端着托盘，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道：“素衣姐说灵雨中午不想吃饭，我和闻天担心，就准备了些给她端上来”，接着瞅了瞅他俩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我说我们两个什么都没听到，你们信吗？”
“……”
我信你个鬼！！！
渊然难得的失笑，转身朝着一脸生无可恋地灵雨说道：“我……是不是太欺负小朋友了？”
灵雨冷冷地看他一眼，“你说呢？”你除了给我添乱你还会干啥？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我来处理，到了煜心宫的时间了，你不许胡乱插手”，伸手推着他将他推出门外，闻天和南絮见状连忙让道，不让自己变成炮灰。
渊然由着她将自己关在了门外，好笑地摇了摇头，刚打算抬脚离开，门就又重新打开。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挑眉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事？”
灵雨鼓了鼓嘴巴，道：“你不许偷听。”
“好，那我先去楼下”，渊然应声道。
灵雨听着他的声线，脸又有要发红的迹象，掩饰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谢谢。”
“无碍。”
……
这里是附近唯一的一个大镇子，此时正是中午，客栈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渊然下了楼一眼就瞧见坐在大堂一处角落里吃饭的素衣，笑意收敛了几分，抬脚就走了上去。
素衣看到渊然走过来的身影，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变了一下，放下碗筷，朝他笑道：“上……渊然公子，怎么下来了？坐吧”。
渊然坐到她对面，也不言语，找了个杯子，拿起桌上的酒坛到了一杯酒，抿了一口，而后道：“我竟是不知，素衣姑娘也善饮酒”。
“也？”素衣琢磨着他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渊然也不隐瞒，直接说道：“灵雨喜欢”。
素衣摆手，扬了扬筷子，“我就说那天怎么总觉得你们两个之间有点儿奇怪，原来不是我的错觉啊。
我本就是个四处游走的上仙，见多了这世道。六界之中，何处不是有黑有白，有善有恶，有是有非，有对有错？
有生灵的地方，就有羁绊。
灵雨爱出去闹，若是没点儿防人意识，迟早被人拉去卖了。所以在她外出历练之前，我就已经把她灌的千杯不醉了。”
渊然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她，“原来如此。”
饭桌上一时有些沉默，一人默不作声地吃饭，一人不言一语的喝酒，两个心中各有思量，与这个热闹的大堂格格不入。
良久，渊然放下酒杯，陶瓷的杯子与木桌相碰发出一声声响，听得素衣心里一颤，抬头望向他，他却是一脸的淡漠，眼中夹杂着审视，“渊然可否问一下，素衣姑娘本有上神之资，为何却入了魔，成了堕仙？”
素衣听到他的话，只觉耳中一阵嗡鸣，素来沉静的眸子中突然有了一丝慌乱，“你说什么？”
渊然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日你初来时我就察觉到了你身上的魔气，你说你是从那些魔人身上沾染来的，尽管你用仙气刻意地掩饰过，可是我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些气息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
多年游历？怕不是个幌子吧
幽阳真是老了，竟然连这都没能看出来。不过连他都能搪塞过去，看来你的实力不比他弱，身为上仙，应当已经有了上神的实力了吧？”
素衣手脚发凉，喉头梗塞，说不出话来。
“从见面起你就一直在默默地提醒我你对灵雨的好，包括刚才也是，你知道自己一定会在我面前暴露，所以才费尽心思的布置这些。
可我仍是不解，说你良善，你却是个入了魔的仙人，而且还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说你恶毒，你又对灵雨他们如此之好，能告诉我原因吗？”
素衣看着渊然一脸和善而淡然地笑，心里一片冰凉，再次开口，语气中没了之前的平和，反而多了一丝颤抖，“你都知道了？”
“这不是一件很明显的事儿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素衣放下碗筷，这次是真的什么都吃不下了，不禁苦笑一声：“我就说怎么隐隐觉得你在针对我，原来原因竟是出在这里。看你这架势，应到是打算要刨根问底了。
也罢，陈年旧事而已，告诉你也无妨。
渊然，你被人背叛过吗？在你全身心的信任一个人，甘愿为他放弃一切，愿意为他付出所有，到头来他唯一的愿望却是要你死的背叛吗？
不，我怎么能这么说他呢？我真是坏。”
渊然沉默，没有说话，素衣自顾自地到了杯酒，脸上多了一抹怅然，道：“是不是没有？可是我遇到过。”
“渊然，你很聪明，可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恶人。
我不知道自己从何处而来，说好听了是游历，说难听了，那叫流浪。
这件事情是发生在七十多年前，那时我已经留在煜心宫了，可是在外面走得久了，在家里就不太能留得住了。”
事实上，七十多年前的时候素衣已经快要成为上神了。偶然一次路过人间的时候，见到过一个被遗弃的孤儿。素衣心生怜悯，便收养了他。
反正人间一年，上仙界一天，留在人界一段时日也未尝不可。
那孩子叫沐风，别的孤儿被人收养后大多都听话乖巧，唯有他不一样，性格执拗独立，认准了的事情便一头热的去做，甚至对一些事情固执的可怕。
素衣一开始以为沐风是心里受伤一时没能缓过来，过几年就好了，没想到那孩子的天性便是如此，原来她还动过把小孩儿的性子扭过来的想法，但多次试验未果，最后也就随他去了。
沐风很早熟，他们两个相比，反而是素衣很多时候都爱去逗他。然而却是次次都是失望而归，至少在少年时期，她从没见过那孩子露出过除了漠然意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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