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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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的父母还在安特卫普，他们会怎么做？
兰琪有点儿百无聊赖的看着，只剩下了独臂的拜伦和狄恩那个高壮威猛得和“善于追踪”这四个字似乎扯不上关系的保镖金，这两个人沿着大道检查。
此时已经是他们攻进那个神殿基地的第二天。
清晨。
虽说彻丽他们很着急，但是他们离开基地的时候已经晚了。在夜晚视力什么的难免受到影响。所以彻丽他们再不愿意，也还是又在山中宿营了一晚。
今天一早，他们就北上离开了塔瑞亚山脉。
由于安特卫普特殊的地理环境，他们现在所看见的大道，是除了海路之外，安特卫普与塔瑞亚联邦其他城市间唯一一条安全的路。
所以被整理得宽阔又结实。
兰琪觉得自己就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角马、马车这一类的东西，能在这条路上留下什么痕迹？何况前一晚下了一场急雨，很多痕迹应该都被冲刷干净了。
当然，兰琪或者也不需要学习这方面的技能。有一直逗留在这附近的元素精灵告诉她，这几天，这条路上都没有人经过……唔，应该说没有人类的大部队经过。一两个人的话，很可能会被忽略。
尽管元素精灵说不出更复杂的信息，但这已经足够。
现在她等着拜伦两人用另一种方法得出结论，不由得有点走神——
就在前一天，她在尼尔的要求下，杀掉了那个比奇尔（就算是想要激活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然后将他和那些被他们杀掉的“转化神殿骑士”一起烧掉了。
费斯特没有和克米路为难。
也许和这个有关，费斯特要求带走那六个已经经过了初步人体炼制的、沉睡中的神殿骑士的时候，克米路也保持沉默。
——话说回来，难道还能把他们带回神殿吗？
打断了转化过程，会有什么结果都不知道。
于是，费斯特用一个大网兜兜住了那六个战士，由奇美拉拎着连夜飞走了。作为符合现代标准的合格空骑，奇美拉的载重能力到真不是假的。带上六个人，也只是飞得比较低，比较慢而已。
只是……虽说神殿肯定也不愿意张扬这件事，费斯特这次回去大部队，碰到了神殿以后，依然很难说，神殿会是什么反应……
不管神殿原本是什么打算，至少他们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光明神殿到底做了什么的。
如果不是尼尔的特殊能力，他们也不可能确认神殿和人体炼制的关系……
“少爷，在五天内都没有超过十人的队伍经过这里。”这时，沿途搜搜捡捡的金走了回来，平静的禀告。
兰琪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到底怎么确认这个的？
“应该说，最多有那么一两个人飞驰而过。”拜伦在远处补充。
尽管失去了重要的手臂，但拜伦的精神还很不错。只是愁眉紧锁。
莱思莉、利奥波特的队伍自然是坐空艇走的。而整个塔瑞亚联邦都没有公共载客的空艇。哪怕是贵族、豪商，也只有陆路、水路可以选择。
如果没有大型队伍通过，那似乎就印证了兰琪之前的猜测——
逃离的队伍被那个怪物截杀，即使是有逃走的，也必然极少！
“也许……有可能……”狄恩嘴角抽搐着说，“不得不说……有这个可能……呃，他们用雇佣的战士来拖延时间，然后……金，你这是什么眼神！？”
他的护卫正用一种几乎可以说是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狄恩恼羞成怒了。
“狄恩少爷。”金叹了口气，“姑且不论你们的家族能找到多少愿意拼死断后的战士，你们的父母，难道会将希望寄托在雇佣兵的忠心上？或者将希望寄托在怪物身上，赌它不会挑软柿子捏？他们的速度，似乎快不起来。”
狄恩张口结舌，可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而且……”彻丽叹了口气——似乎也是松了口气，“如果逃走的代价是要抛下绝大部分侍从，爸爸妈妈是绝对不肯的。要是那样，去了别的城市，谁来服侍他们？”
兰琪侧目而视。
这孩子的奢华天性原来是遗传的！只是她父母奢侈的地方不同而已。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吧？”胖子商人笑眯眯的说道，“你们和我可不一样呀！家里的产业大部分都在安特卫普呀？孤家寡人的跑去其他城市啊，会有什么下场哪？”
一句句，一声声……
似乎怎么看，他们的父母都不可能离开安特卫普了。
“所以说，所以说，你们接下来到底打算怎么办？怎么办？”小凯撒到底还是不耐烦了。
“废话！”彻丽心情不好，横眉怒目，“我爸爸妈妈都还在安特卫普，你说我能去哪里？”
塞菲莉娅默默点头——她只有父亲就是了。
“我肯定是要回去的。”戴纳也说，“都已经自作主张，那自然要把这个任务执行到底……要是连教廷到底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那以后也没法做事了。”
兰琪皱起眉头——怎么数来数去，一个个都要往安特卫普跑？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安特卫普非常危险吗？
“要是我们在看到那位克米路圣骑士之前掉头就好了。”狄恩垂头丧气的说，“可惜没有……现在我觉得，安特卫普保不定比其他的地方还安全一点。在安特卫普，就算要死也会死在最后。但要是跑去其他地方……我不觉得神殿会因为难以完全灭口而放弃灭口。”
兰琪的脸色垮下去——多好，又一个！
不过，狄恩这话也让她想起了费斯特在离开前单独和她说的那些话——
“那个导师级的怪物应该是黑暗教廷的产物。而对光明教廷来说，假如不能光明正大的讨伐，那就肯定不会希望自己是知情者的事实暴露。但威尔元帅未必这么认为。他在安特卫普的布置，让我们不得不一步步的跟着他走。可那种复杂的布置，本身就漏了痕迹。哪怕是没有布拉德里克的特殊能力，神殿也已经让人产生疑问……我总觉得，他本来可以做得更好。”
威尔在安特卫普的布置，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刺杀、黑暗教廷、人体炼制……
费斯特他们不得不沿着线索一步步走下去。
兰琪本来觉得这已经是相当高明的布局。哪怕有点破绽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但费斯特居然觉得他能做得更好？
也许吧。
按照费斯特的说法，他当年急需战功（兰琪觉得也有在诺非索触景伤情的原因）。恰好碰上魔兽暴乱，派诺奇出兵。他就自己申请到了塔瑞亚联邦来。但以他在诺非索的身份，肯定不可能让他去太危险的地方。于是，他就成了威尔直属的空骑士——那个时候，威尔还没有如今的身份声望，但已经是相当著名的将领。
威尔的心计，费斯特自然看得更清楚。
兰琪自己也有领教。
在她暴露之前，可能知道她现在这个身份的，只有一个接近精灵的半精灵和一个亚龙。精灵没有变成人类外形的变形术，而且作为一个以精美的衣料、饰品闻名的种族，不管是精灵还是半精灵都不可能对“赤身裸体”这一点安之若素。加上小凯撒之前就表现出来的强悍的身体素质……
要猜到小凯撒的真实身份，不能说没有线索——只要知道了她是谁。
可能在顷刻之间猜出真相来的，又能有几个人？
要说威尔可以做得更好，现在这么做，是心怀某些期待，这不算奇怪。
可是……
他露出来的“破绽”并不小，神殿难道看不到？
如果他们不傻，如果他们不以为意……那会是因为什么原因？
只能是因为一个简单而又行之有效的办法吧？
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哪怕费斯特发现自己被误导，只要找不到人来作证就可以了。
那么……由谁来灭口？
兰琪想想，觉得眼前这些“孩子”也够倒霉的。他们阴差阳错的卷了进来，弄得现在进退两难——这看着已经挺倒霉了。可哪怕他们没有这番际遇，处境又会好多少呢？
*
“这么说起来，这么说，你们是全部都要回安特卫普啦？全部。”
兰琪在那里有点走神，小凯撒却没这份闲情逸致。他团团的打量了一圈，小脸皱成了一团，“你们不会是打着让我们做保镖的主意吧？最好不要。”
“这确实应该是原因之一呀！”巴力倒是坦然得很，“强者总是令人安心呀！再说呀，我的保镖们可都在安特卫普哪！啊！”
说到最后，胖子几乎像女人那样的尖叫起来，还退了两步。
小凯撒皱着脸，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随即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我可不认为他是来灭口的，我可不那么认为。”
——克米路正骑着角马沿着他们之前下山的路而来。
他本来留在基地，照顾他那几个被兰琪给冻住了的属下。
在他们离开基地之前，除了被费斯特麻痹的那个骑士，其他人都自己用斗气冲破了急冻之环的束缚。可被冻了一两个小时，四肢关节又被打断了，哪怕是高级的神殿骑士一时间也动弹不得。
他们没能看见威尔元帅，可人体炼制的傀儡尸体是看见了的。
兰琪也不知道克米路是怎么和他的这些属下解释的。但现在他孤身一人而来……
她微微眯起眼睛，“难道是来抓我这个通缉犯的吗？”
如果是的话，那和找死似乎没什么差别。但既然是圣骑士，干出这种找死的事情来，也一点都不奇怪就是了。不过，兰琪这话依然可以说是开玩笑。
——克米路会找过来，肯定另有原因。
“我没接到追杀通缉犯的任务。”圣骑士远远的回应。
他的眉头锁得死死的，一板一眼的说道，“现在我怀疑之前的任务的合法性。在神殿的下一个命令到来之前，我还有时间为此做出补救。现在有一个最明显的线索——临时传送阵的材料来源。兰琪法师，或者我们可以暂时联手？”
兰琪眨了眨眼——之前没翻脸就算了。毕竟是看到了那样的东西……
可是……
一个圣骑士，说和她这个神殿第一通缉犯联手？
好吧……他称呼的是“兰琪”。
想想他在看到了人体炼制以后的镇定，想想他“没接到任务”的说法……兰琪朝逐渐接近的圣骑士微笑颔首，“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路，克米路骑士。”
那一年在神禁森林，他还会因为命令、通缉令和正义的冲突而挣扎迷惑。现在他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比她还强啊！
兰琪在心底小叹了一口气。
她已经迈过了那个最大的坎。但今后的具体做法，却还需要摸索。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走一步算一步了。这个克米路，却是依循着自己的准则，在有了变故之后，立刻就找到了应对方式呢。
兰琪没能感慨太久。应该说，只是感慨了那么小小一会。
就被小凯撒打断了。
几乎就在兰琪的话音刚落之时，小凯撒就在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兰琪奇怪的看过去，“你笑什么？”
小凯撒止住笑容，冲她摇头，“之前你没想到也就算了，但这个家伙都已经提醒你了，提醒了。你还想不到？果然还是笨蛋，没半点长进，一点都没有！那地方建了一个临时传送阵……唔，应该挺大个的，挺大型。那安特卫普还有建立临时传送阵的可能没有？有没有！？”
如果他们的父母还在安特卫普，他们会怎么做？
兰琪有点儿百无聊赖的看着，只剩下了独臂的拜伦和狄恩那个高壮威猛得和“善于追踪”这四个字似乎扯不上关系的保镖金，这两个人沿着大道检查。
此时已经是他们攻进那个神殿基地的第二天。
清晨。
虽说彻丽他们很着急，但是他们离开基地的时候已经晚了。在夜晚视力什么的难免受到影响。所以彻丽他们再不愿意，也还是又在山中宿营了一晚。
今天一早，他们就北上离开了塔瑞亚山脉。
由于安特卫普特殊的地理环境，他们现在所看见的大道，是除了海路之外，安特卫普与塔瑞亚联邦其他城市间唯一一条安全的路。
所以被整理得宽阔又结实。
兰琪觉得自己就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角马、马车这一类的东西，能在这条路上留下什么痕迹？何况前一晚下了一场急雨，很多痕迹应该都被冲刷干净了。
当然，兰琪或者也不需要学习这方面的技能。有一直逗留在这附近的元素精灵告诉她，这几天，这条路上都没有人经过……唔，应该说没有人类的大部队经过。一两个人的话，很可能会被忽略。
尽管元素精灵说不出更复杂的信息，但这已经足够。
现在她等着拜伦两人用另一种方法得出结论，不由得有点走神——
就在前一天，她在尼尔的要求下，杀掉了那个比奇尔（就算是想要激活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然后将他和那些被他们杀掉的“转化神殿骑士”一起烧掉了。
费斯特没有和克米路为难。
也许和这个有关，费斯特要求带走那六个已经经过了初步人体炼制的、沉睡中的神殿骑士的时候，克米路也保持沉默。
——话说回来，难道还能把他们带回神殿吗？
打断了转化过程，会有什么结果都不知道。
于是，费斯特用一个大网兜兜住了那六个战士，由奇美拉拎着连夜飞走了。作为符合现代标准的合格空骑，奇美拉的载重能力到真不是假的。带上六个人，也只是飞得比较低，比较慢而已。
只是……虽说神殿肯定也不愿意张扬这件事，费斯特这次回去大部队，碰到了神殿以后，依然很难说，神殿会是什么反应……
不管神殿原本是什么打算，至少他们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光明神殿到底做了什么的。
如果不是尼尔的特殊能力，他们也不可能确认神殿和人体炼制的关系……
“少爷，在五天内都没有超过十人的队伍经过这里。”这时，沿途搜搜捡捡的金走了回来，平静的禀告。
兰琪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到底怎么确认这个的？
“应该说，最多有那么一两个人飞驰而过。”拜伦在远处补充。
尽管失去了重要的手臂，但拜伦的精神还很不错。只是愁眉紧锁。
莱思莉、利奥波特的队伍自然是坐空艇走的。而整个塔瑞亚联邦都没有公共载客的空艇。哪怕是贵族、豪商，也只有陆路、水路可以选择。
如果没有大型队伍通过，那似乎就印证了兰琪之前的猜测——
逃离的队伍被那个怪物截杀，即使是有逃走的，也必然极少！
“也许……有可能……”狄恩嘴角抽搐着说，“不得不说……有这个可能……呃，他们用雇佣的战士来拖延时间，然后……金，你这是什么眼神！？”
他的护卫正用一种几乎可以说是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狄恩恼羞成怒了。
“狄恩少爷。”金叹了口气，“姑且不论你们的家族能找到多少愿意拼死断后的战士，你们的父母，难道会将希望寄托在雇佣兵的忠心上？或者将希望寄托在怪物身上，赌它不会挑软柿子捏？他们的速度，似乎快不起来。”
狄恩张口结舌，可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而且……”彻丽叹了口气——似乎也是松了口气，“如果逃走的代价是要抛下绝大部分侍从，爸爸妈妈是绝对不肯的。要是那样，去了别的城市，谁来服侍他们？”
兰琪侧目而视。
这孩子的奢华天性原来是遗传的！只是她父母奢侈的地方不同而已。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吧？”胖子商人笑眯眯的说道，“你们和我可不一样呀！家里的产业大部分都在安特卫普呀？孤家寡人的跑去其他城市啊，会有什么下场哪？”
一句句，一声声……
似乎怎么看，他们的父母都不可能离开安特卫普了。
“所以说，所以说，你们接下来到底打算怎么办？怎么办？”小凯撒到底还是不耐烦了。
“废话！”彻丽心情不好，横眉怒目，“我爸爸妈妈都还在安特卫普，你说我能去哪里？”
塞菲莉娅默默点头——她只有父亲就是了。
“我肯定是要回去的。”戴纳也说，“都已经自作主张，那自然要把这个任务执行到底……要是连教廷到底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那以后也没法做事了。”
兰琪皱起眉头——怎么数来数去，一个个都要往安特卫普跑？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安特卫普非常危险吗？
“要是我们在看到那位克米路圣骑士之前掉头就好了。”狄恩垂头丧气的说，“可惜没有……现在我觉得，安特卫普保不定比其他的地方还安全一点。在安特卫普，就算要死也会死在最后。但要是跑去其他地方……我不觉得神殿会因为难以完全灭口而放弃灭口。”
兰琪的脸色垮下去——多好，又一个！
不过，狄恩这话也让她想起了费斯特在离开前单独和她说的那些话——
“那个导师级的怪物应该是黑暗教廷的产物。而对光明教廷来说，假如不能光明正大的讨伐，那就肯定不会希望自己是知情者的事实暴露。但威尔元帅未必这么认为。他在安特卫普的布置，让我们不得不一步步的跟着他走。可那种复杂的布置，本身就漏了痕迹。哪怕是没有布拉德里克的特殊能力，神殿也已经让人产生疑问……我总觉得，他本来可以做得更好。”
威尔在安特卫普的布置，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刺杀、黑暗教廷、人体炼制……
费斯特他们不得不沿着线索一步步走下去。
兰琪本来觉得这已经是相当高明的布局。哪怕有点破绽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但费斯特居然觉得他能做得更好？
也许吧。
按照费斯特的说法，他当年急需战功（兰琪觉得也有在诺非索触景伤情的原因）。恰好碰上魔兽暴乱，派诺奇出兵。他就自己申请到了塔瑞亚联邦来。但以他在诺非索的身份，肯定不可能让他去太危险的地方。于是，他就成了威尔直属的空骑士——那个时候，威尔还没有如今的身份声望，但已经是相当著名的将领。
威尔的心计，费斯特自然看得更清楚。
兰琪自己也有领教。
在她暴露之前，可能知道她现在这个身份的，只有一个接近精灵的半精灵和一个亚龙。精灵没有变成人类外形的变形术，而且作为一个以精美的衣料、饰品闻名的种族，不管是精灵还是半精灵都不可能对“赤身裸体”这一点安之若素。加上小凯撒之前就表现出来的强悍的身体素质……
要猜到小凯撒的真实身份，不能说没有线索——只要知道了她是谁。
可能在顷刻之间猜出真相来的，又能有几个人？
要说威尔可以做得更好，现在这么做，是心怀某些期待，这不算奇怪。
可是……
他露出来的“破绽”并不小，神殿难道看不到？
如果他们不傻，如果他们不以为意……那会是因为什么原因？
只能是因为一个简单而又行之有效的办法吧？
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哪怕费斯特发现自己被误导，只要找不到人来作证就可以了。
那么……由谁来灭口？
兰琪想想，觉得眼前这些“孩子”也够倒霉的。他们阴差阳错的卷了进来，弄得现在进退两难——这看着已经挺倒霉了。可哪怕他们没有这番际遇，处境又会好多少呢？
*
“这么说起来，这么说，你们是全部都要回安特卫普啦？全部。”
兰琪在那里有点走神，小凯撒却没这份闲情逸致。他团团的打量了一圈，小脸皱成了一团，“你们不会是打着让我们做保镖的主意吧？最好不要。”
“这确实应该是原因之一呀！”巴力倒是坦然得很，“强者总是令人安心呀！再说呀，我的保镖们可都在安特卫普哪！啊！”
说到最后，胖子几乎像女人那样的尖叫起来，还退了两步。
小凯撒皱着脸，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随即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我可不认为他是来灭口的，我可不那么认为。”
——克米路正骑着角马沿着他们之前下山的路而来。
他本来留在基地，照顾他那几个被兰琪给冻住了的属下。
在他们离开基地之前，除了被费斯特麻痹的那个骑士，其他人都自己用斗气冲破了急冻之环的束缚。可被冻了一两个小时，四肢关节又被打断了，哪怕是高级的神殿骑士一时间也动弹不得。
他们没能看见威尔元帅，可人体炼制的傀儡尸体是看见了的。
兰琪也不知道克米路是怎么和他的这些属下解释的。但现在他孤身一人而来……
她微微眯起眼睛，“难道是来抓我这个通缉犯的吗？”
如果是的话，那和找死似乎没什么差别。但既然是圣骑士，干出这种找死的事情来，也一点都不奇怪就是了。不过，兰琪这话依然可以说是开玩笑。
——克米路会找过来，肯定另有原因。
“我没接到追杀通缉犯的任务。”圣骑士远远的回应。
他的眉头锁得死死的，一板一眼的说道，“现在我怀疑之前的任务的合法性。在神殿的下一个命令到来之前，我还有时间为此做出补救。现在有一个最明显的线索——临时传送阵的材料来源。兰琪法师，或者我们可以暂时联手？”
兰琪眨了眨眼——之前没翻脸就算了。毕竟是看到了那样的东西……
可是……
一个圣骑士，说和她这个神殿第一通缉犯联手？
好吧……他称呼的是“兰琪”。
想想他在看到了人体炼制以后的镇定，想想他“没接到任务”的说法……兰琪朝逐渐接近的圣骑士微笑颔首，“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路，克米路骑士。”
那一年在神禁森林，他还会因为命令、通缉令和正义的冲突而挣扎迷惑。现在他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比她还强啊！
兰琪在心底小叹了一口气。
她已经迈过了那个最大的坎。但今后的具体做法，却还需要摸索。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走一步算一步了。这个克米路，却是依循着自己的准则，在有了变故之后，立刻就找到了应对方式呢。
兰琪没能感慨太久。应该说，只是感慨了那么小小一会。
就被小凯撒打断了。
几乎就在兰琪的话音刚落之时，小凯撒就在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兰琪奇怪的看过去，“你笑什么？”
小凯撒止住笑容，冲她摇头，“之前你没想到也就算了，但这个家伙都已经提醒你了，提醒了。你还想不到？果然还是笨蛋，没半点长进，一点都没有！那地方建了一个临时传送阵……唔，应该挺大个的，挺大型。那安特卫普还有建立临时传送阵的可能没有？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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