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杀戮
今夜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夜晚都要刺紧张激，这种为了生存耗尽全力的感觉姜沉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了。
那沉寂已久，陷入生活死水中的心脏，噗通跳个不停。
王程走后，他捡起了路边的几根钢管，原地坐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等待王程解决掉空境，然后离开这里。
在他不知道地方，战斗一场接一场的发生，新生和死亡的丝线一次次编织故事，权利，荣耀，滋生出的阴暗同空境一样危险。
黑水镇外，
只有怪物和少数人能够看见的暗红色气息聚齐在一起，在其下方，十几个穿着便衣的人相约而至。
镇子里看起来安安静静，家家户户亮着灯火，人影交错，温馨祥和。
在神秘学家的眼中，这个镇子已经有不少地方出现了虚幻的裂缝，透出纯黑白边的光。
天降破晓，神秘学家们相视一笑，想法都是一样：
“这个镇子估计才上万人，也不知道空境降临后能留下多少灵魂？”
他们之中不乏有着持有‘隐秘’类型星陨物的神秘学家，七八个二阶的神秘学家，就足以让这座镇子所诞生的空境短时间内被掩盖痕迹。
这样一来，公理法槌的维护者就很难发现这里，更何况，最近神秘界发生的那件大事也分走了不少组织的大批人力。
人群中不知道谁提了一嘴，“说来好笑，法槌的人还主动替我们打起了掩护。”
不少人都看向了边缘处那个默默无声的青年。
“别看我啊，这都是法槌逼我的。
按他们那个任务强度，我早晚要死在空境里，哼，还不如找个机会捞一笔灵魂，然后躲起来，那日子不比现在过得滋润。”
他的话引来一片嗤笑。
这里的神秘学家都是无正经组织的散人，他们大多都是偶然被卷入空境的普通人，一路滚打摸爬才勉强到了一阶或者二阶。
“光是处理至北极光留下的烂摊子就足以令法槌的人头痛了，更何况还出现了个行踪不明的‘深渊’，能被命名为深渊的，又有几个是好对付的碴儿。”
“各位别松懈啊，说不定空境就被里面的神秘学家解决了呢。”
此话又是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这裂缝可没有要收缩的样子啊。”
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那些裂缝竟然有了收缩的迹象！这也意味着空境之中最大的威胁已被剔除，抑制正在进行中。
神秘学家面面相觑，神色皆阴冷下来。
“进去，弄死碍事的家伙。”
空境——黑水镇内，
坐在路边等待的姜沉回忆着刚才的战斗，每一次使用乌鸦给的手套时，都莫名有着什么在流逝。
蓝条？精神力？
他感觉就是这样的东西，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的‘蓝量’还剩多少，这样一想，和肉瘤僵持了许久的王程蓝量就多了离谱。
“手套上的血...是死在这里的神秘学家的？”
姜沉愣了愣，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虽然不道德——捡尸。
黑发男的面具和长刀被王程拿走了，但肉瘤那边不是还有不少死亡的神秘学家吗？他们的神秘物品总不可能全被拿走了吧？
除非王程有什么‘随身空间’之类的东西。
想法一闪而过，看了眼仍在昏厥中的张森森，姜沉一咬牙，还是选择背上了她。
空境里的怪物还没死绝，这种情况下离开，无异于将张森森直接谋杀。
看着张淼的尸体，姜沉不禁自嘲：
“你可真是个大善人啊，姜沉。”
带着张森森，他就不能用手套直接穿墙了，只能绕路而行。
路上，他还因为左脚绊右脚摔了一跤。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姜沉刚刚爬起，就对上了十几双豺狼一样的目光。
他讨厌这种转角，总是在不恰当的时机引起‘偶遇’。
有人站了出来，想要当着众人的面给姜沉一个下马威，可一注意到姜沉口袋里暴露出的枪身，他又迅速退至众人身后。
其余神秘学家都纷纷退后，找掩体躲了起来。
“为什么会有枪？”
“大夏不是禁枪吗？”
“谁上？我没带星陨物啊。”
“疯了吧，这肯定有组织啊，能得罪吗？”
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轻易镇住了十几人。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们都懂，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兄弟，空境是你解决的？”有人站在电线杆后问道。
姜沉现在也很慌，他虽然能跑，可张森森跑不了啊。
难道要间接害死这一家子人？
他做不到！
如今也只能站出来了，他气势盛大声音盖过了众人：
“是我！”
扮猪吃虎谁不会？看这群人干干净净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并没有参与过战斗或者是刚刚进入空境。
这也就是他底气的来源。
姜沉拿出了手枪，瞄准了其中一人，
“人扛得住子弹？”
是扛得住，黑发男人就挡下了，但这群人一见到枪就都躲躲藏藏的，很显然是没有应对手段！
“扛不住扛不住。”被指的人迅速跑进了居民楼间的巷子内。
不过还是有近十个人没有逃走，只是与姜沉对峙着。
他们赌自己不是那个倒霉蛋，赌那把枪最后会落到自己手上。
谁拿到就归谁——一众人对上了眼神，便一一从掩体中走出，朝着姜沉走去。
开枪是不可能开枪的，子弹都没有开什么枪。
姜沉二话不说，直接扔出手枪，转身抓起张森森朝着原路奔逃。
“追！”
手枪被一人夺走，其余人默契的改变目标。
合作多年，他们可不会因为一把手枪而反目成仇！
但也不会倾尽全力的去完成对自己好处不大的事。
追逐中，没有一人使用神秘物品来阻止他，姜沉着实感到意外。
——轰
异变发生，巷道中，通体漆黑的孩童大小生物突然冲出，和姜沉撞在了一起。
还未来得及看清袭击者，数颗尖牙就插入了他的血肉内。
王程提到过的空境生物此时却成了姜沉的阻碍！
一口就啃下了血肉，露出里面的白骨，姜沉痛的低呼，另一只脚爆射而出。
小怪物像炮弹一样飞出，不偏不倚的撞在了垃圾箱里。
神秘学家们借着这个机会也围了上来，他们看了眼被伤而逃的小怪物，无一人阻拦。
“呼...哈，痛死了啊。”
小腿肉被咬下了大半，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扑
有人一脚踩下，凹凸不平的鞋底和血肉重叠。
姜沉还没叫出声，另一人拿着拳头就招呼了上来。
——啪啪啪
几人发泄着对现实生活的不满，拳脚无情，全都打在了姜沉身上。
狠话什么的姜沉说不出了，小腿被咬那一口，算是彻底断了他逃跑的机会。
“哟，你们看，这小子带的女人长的还真俏啊。”
有人喊了一声，殴打的几人纷纷笑着向张森森走去。
在他们看来，姜沉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追来的人中，又有一半选择了离去，打算找出空境中另外的神秘学家。
现在留在此地就只有五个人了。
有人提议道：“你说，我们要不当着这小子的面玩玩？”
“恶心，我可没兴趣。”另一人立刻反驳，“直接杀了吧。”
姜沉听着，额前的碎发遮挡了视线，零零散散的几人大放污言秽语，丝毫没有再关注他了。
这是机会！
姜沉挪动身子，一只手伸向了地面上那些拳头大小的石头，另一只手则摸进了自己的长外套的内衬。
求生的意志逼迫他再度站起，残缺的小腿也阻挡不住的他的步伐，神秘学家们注意到了他，却依旧不在意：
“这都还能站起来啊？你不会以为一块石头能打死我吧？”
姜沉无声，也没有动。
只有一个人向他走来，其余的都像是在欣赏着一场好戏。
稍纵即逝的转机，也只在神秘学家大意的一瞬。
终于——
那人靠近了，姜沉爆发全力，高举左手，尖锐的石块中溢散无穷杀机。
神秘学家轻蔑一笑，抬手就挥舞手中的匕首。
——噗嗤
匕首入肉，卡在了姜沉的手臂中，同时，尖锐的东西插进了太阳穴，银色的钥匙扼杀生机。
姜沉另一只手下还藏着那枚钥匙！
众人的目光皆被他左手的石块吸引，谁都没有注意到藏在他袖口里的钥匙，神秘学家瞪大了眼，不明不白的倒了下去。
未等其余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姜沉就猛得跪下，咬在了那人的脖颈处。
活下去！
必须活下去！
不择一切手段，放弃一切道义，人也好，兽也罢，只要能活下去，他就不在乎自己到底变成什么玩意。
咸腥的液体咕噜咕噜入口，粘稠感堵塞咽喉，血溅了姜沉一脸，也把其他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他在做什么！！！”
“别藏着掖着了，有问题，直接杀了他！”
几个神秘学家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有球棍，有撬棍，有砍刀，从各方冲了过去。
姜沉抬头，拔出匕首，眼球通红。
——刷啦
仅是一瞬，他就淡出现实，躲过迎面而来的砍刀，又迅速恢复，侧身将匕首插入攻击者的脑袋。
一击毙命！
顷刻间，其余袭击者的攻击再次失效。
“他为什么最开始不用这个能力？”
余下三人连连后退。
姜沉转而拿起砍刀，靠在肩头，癫狂大笑：
“来，看看谁能站在最后！”
“疯了，简直荒唐！我什么星陨物都没带啊！”有人率先扛不住压力，丢下武器落荒而逃。
另外两人只得骂一声懦夫，重振旗鼓继续攻击姜沉。
他受过伤，腿也成那样了？拿什么继续打？
只要注意那诡异的能力不就行了？
两人都是这样想的。
——哐当
巨大的压力从正面袭来，全身上下留了不少伤的姜沉，其力量却是比那两人都要大不少。
一击足以震得他们手臂发麻。
两人还未来得及喘息，姜沉就提刀追砍。
——铛铛铛
致命的刀光闪过，拿球棍的人最先扛不住，姜沉仅是一个上劈，就击飞了他的武器，紧接着便是一刀从他的脖子划过。
仅剩最后一人。
他脸上的表情已由最开始的戏谑转变成了恐惧。
他留着泪丢下了手中的撬棍，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你这么强，要...要不要跟着我们干？”
——刷啦
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血海之中，姜沉将刀插在地面，大口呼吸着空气，就像刚从窒息中解脱一样。
为何一开始不反抗？
他没那个实力，如果不是中途走了一伙人，今天就成为他的忌日了。
“杀人了……”
他漠视地上惨死的尸体，勉强转了个身。
张森森不知何时醒的。
她独自一人坐在血泊之中，身心交瘁地抑制住内心深处的惊恐，她颤抖着，艰难地伸出抖动的手，仿佛在摸索着生命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教我。”
“我要像你一样，杀了那个害死哥哥的家伙。”
那沉寂已久，陷入生活死水中的心脏，噗通跳个不停。
王程走后，他捡起了路边的几根钢管，原地坐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等待王程解决掉空境，然后离开这里。
在他不知道地方，战斗一场接一场的发生，新生和死亡的丝线一次次编织故事，权利，荣耀，滋生出的阴暗同空境一样危险。
黑水镇外，
只有怪物和少数人能够看见的暗红色气息聚齐在一起，在其下方，十几个穿着便衣的人相约而至。
镇子里看起来安安静静，家家户户亮着灯火，人影交错，温馨祥和。
在神秘学家的眼中，这个镇子已经有不少地方出现了虚幻的裂缝，透出纯黑白边的光。
天降破晓，神秘学家们相视一笑，想法都是一样：
“这个镇子估计才上万人，也不知道空境降临后能留下多少灵魂？”
他们之中不乏有着持有‘隐秘’类型星陨物的神秘学家，七八个二阶的神秘学家，就足以让这座镇子所诞生的空境短时间内被掩盖痕迹。
这样一来，公理法槌的维护者就很难发现这里，更何况，最近神秘界发生的那件大事也分走了不少组织的大批人力。
人群中不知道谁提了一嘴，“说来好笑，法槌的人还主动替我们打起了掩护。”
不少人都看向了边缘处那个默默无声的青年。
“别看我啊，这都是法槌逼我的。
按他们那个任务强度，我早晚要死在空境里，哼，还不如找个机会捞一笔灵魂，然后躲起来，那日子不比现在过得滋润。”
他的话引来一片嗤笑。
这里的神秘学家都是无正经组织的散人，他们大多都是偶然被卷入空境的普通人，一路滚打摸爬才勉强到了一阶或者二阶。
“光是处理至北极光留下的烂摊子就足以令法槌的人头痛了，更何况还出现了个行踪不明的‘深渊’，能被命名为深渊的，又有几个是好对付的碴儿。”
“各位别松懈啊，说不定空境就被里面的神秘学家解决了呢。”
此话又是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这裂缝可没有要收缩的样子啊。”
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那些裂缝竟然有了收缩的迹象！这也意味着空境之中最大的威胁已被剔除，抑制正在进行中。
神秘学家面面相觑，神色皆阴冷下来。
“进去，弄死碍事的家伙。”
空境——黑水镇内，
坐在路边等待的姜沉回忆着刚才的战斗，每一次使用乌鸦给的手套时，都莫名有着什么在流逝。
蓝条？精神力？
他感觉就是这样的东西，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的‘蓝量’还剩多少，这样一想，和肉瘤僵持了许久的王程蓝量就多了离谱。
“手套上的血...是死在这里的神秘学家的？”
姜沉愣了愣，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虽然不道德——捡尸。
黑发男的面具和长刀被王程拿走了，但肉瘤那边不是还有不少死亡的神秘学家吗？他们的神秘物品总不可能全被拿走了吧？
除非王程有什么‘随身空间’之类的东西。
想法一闪而过，看了眼仍在昏厥中的张森森，姜沉一咬牙，还是选择背上了她。
空境里的怪物还没死绝，这种情况下离开，无异于将张森森直接谋杀。
看着张淼的尸体，姜沉不禁自嘲：
“你可真是个大善人啊，姜沉。”
带着张森森，他就不能用手套直接穿墙了，只能绕路而行。
路上，他还因为左脚绊右脚摔了一跤。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姜沉刚刚爬起，就对上了十几双豺狼一样的目光。
他讨厌这种转角，总是在不恰当的时机引起‘偶遇’。
有人站了出来，想要当着众人的面给姜沉一个下马威，可一注意到姜沉口袋里暴露出的枪身，他又迅速退至众人身后。
其余神秘学家都纷纷退后，找掩体躲了起来。
“为什么会有枪？”
“大夏不是禁枪吗？”
“谁上？我没带星陨物啊。”
“疯了吧，这肯定有组织啊，能得罪吗？”
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轻易镇住了十几人。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们都懂，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兄弟，空境是你解决的？”有人站在电线杆后问道。
姜沉现在也很慌，他虽然能跑，可张森森跑不了啊。
难道要间接害死这一家子人？
他做不到！
如今也只能站出来了，他气势盛大声音盖过了众人：
“是我！”
扮猪吃虎谁不会？看这群人干干净净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并没有参与过战斗或者是刚刚进入空境。
这也就是他底气的来源。
姜沉拿出了手枪，瞄准了其中一人，
“人扛得住子弹？”
是扛得住，黑发男人就挡下了，但这群人一见到枪就都躲躲藏藏的，很显然是没有应对手段！
“扛不住扛不住。”被指的人迅速跑进了居民楼间的巷子内。
不过还是有近十个人没有逃走，只是与姜沉对峙着。
他们赌自己不是那个倒霉蛋，赌那把枪最后会落到自己手上。
谁拿到就归谁——一众人对上了眼神，便一一从掩体中走出，朝着姜沉走去。
开枪是不可能开枪的，子弹都没有开什么枪。
姜沉二话不说，直接扔出手枪，转身抓起张森森朝着原路奔逃。
“追！”
手枪被一人夺走，其余人默契的改变目标。
合作多年，他们可不会因为一把手枪而反目成仇！
但也不会倾尽全力的去完成对自己好处不大的事。
追逐中，没有一人使用神秘物品来阻止他，姜沉着实感到意外。
——轰
异变发生，巷道中，通体漆黑的孩童大小生物突然冲出，和姜沉撞在了一起。
还未来得及看清袭击者，数颗尖牙就插入了他的血肉内。
王程提到过的空境生物此时却成了姜沉的阻碍！
一口就啃下了血肉，露出里面的白骨，姜沉痛的低呼，另一只脚爆射而出。
小怪物像炮弹一样飞出，不偏不倚的撞在了垃圾箱里。
神秘学家们借着这个机会也围了上来，他们看了眼被伤而逃的小怪物，无一人阻拦。
“呼...哈，痛死了啊。”
小腿肉被咬下了大半，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扑
有人一脚踩下，凹凸不平的鞋底和血肉重叠。
姜沉还没叫出声，另一人拿着拳头就招呼了上来。
——啪啪啪
几人发泄着对现实生活的不满，拳脚无情，全都打在了姜沉身上。
狠话什么的姜沉说不出了，小腿被咬那一口，算是彻底断了他逃跑的机会。
“哟，你们看，这小子带的女人长的还真俏啊。”
有人喊了一声，殴打的几人纷纷笑着向张森森走去。
在他们看来，姜沉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追来的人中，又有一半选择了离去，打算找出空境中另外的神秘学家。
现在留在此地就只有五个人了。
有人提议道：“你说，我们要不当着这小子的面玩玩？”
“恶心，我可没兴趣。”另一人立刻反驳，“直接杀了吧。”
姜沉听着，额前的碎发遮挡了视线，零零散散的几人大放污言秽语，丝毫没有再关注他了。
这是机会！
姜沉挪动身子，一只手伸向了地面上那些拳头大小的石头，另一只手则摸进了自己的长外套的内衬。
求生的意志逼迫他再度站起，残缺的小腿也阻挡不住的他的步伐，神秘学家们注意到了他，却依旧不在意：
“这都还能站起来啊？你不会以为一块石头能打死我吧？”
姜沉无声，也没有动。
只有一个人向他走来，其余的都像是在欣赏着一场好戏。
稍纵即逝的转机，也只在神秘学家大意的一瞬。
终于——
那人靠近了，姜沉爆发全力，高举左手，尖锐的石块中溢散无穷杀机。
神秘学家轻蔑一笑，抬手就挥舞手中的匕首。
——噗嗤
匕首入肉，卡在了姜沉的手臂中，同时，尖锐的东西插进了太阳穴，银色的钥匙扼杀生机。
姜沉另一只手下还藏着那枚钥匙！
众人的目光皆被他左手的石块吸引，谁都没有注意到藏在他袖口里的钥匙，神秘学家瞪大了眼，不明不白的倒了下去。
未等其余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姜沉就猛得跪下，咬在了那人的脖颈处。
活下去！
必须活下去！
不择一切手段，放弃一切道义，人也好，兽也罢，只要能活下去，他就不在乎自己到底变成什么玩意。
咸腥的液体咕噜咕噜入口，粘稠感堵塞咽喉，血溅了姜沉一脸，也把其他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他在做什么！！！”
“别藏着掖着了，有问题，直接杀了他！”
几个神秘学家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有球棍，有撬棍，有砍刀，从各方冲了过去。
姜沉抬头，拔出匕首，眼球通红。
——刷啦
仅是一瞬，他就淡出现实，躲过迎面而来的砍刀，又迅速恢复，侧身将匕首插入攻击者的脑袋。
一击毙命！
顷刻间，其余袭击者的攻击再次失效。
“他为什么最开始不用这个能力？”
余下三人连连后退。
姜沉转而拿起砍刀，靠在肩头，癫狂大笑：
“来，看看谁能站在最后！”
“疯了，简直荒唐！我什么星陨物都没带啊！”有人率先扛不住压力，丢下武器落荒而逃。
另外两人只得骂一声懦夫，重振旗鼓继续攻击姜沉。
他受过伤，腿也成那样了？拿什么继续打？
只要注意那诡异的能力不就行了？
两人都是这样想的。
——哐当
巨大的压力从正面袭来，全身上下留了不少伤的姜沉，其力量却是比那两人都要大不少。
一击足以震得他们手臂发麻。
两人还未来得及喘息，姜沉就提刀追砍。
——铛铛铛
致命的刀光闪过，拿球棍的人最先扛不住，姜沉仅是一个上劈，就击飞了他的武器，紧接着便是一刀从他的脖子划过。
仅剩最后一人。
他脸上的表情已由最开始的戏谑转变成了恐惧。
他留着泪丢下了手中的撬棍，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你这么强，要...要不要跟着我们干？”
——刷啦
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血海之中，姜沉将刀插在地面，大口呼吸着空气，就像刚从窒息中解脱一样。
为何一开始不反抗？
他没那个实力，如果不是中途走了一伙人，今天就成为他的忌日了。
“杀人了……”
他漠视地上惨死的尸体，勉强转了个身。
张森森不知何时醒的。
她独自一人坐在血泊之中，身心交瘁地抑制住内心深处的惊恐，她颤抖着，艰难地伸出抖动的手，仿佛在摸索着生命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教我。”
“我要像你一样，杀了那个害死哥哥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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